吃完飯。
鄒平和薛煜涵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鄒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事告訴李榮大哥。”
鄒平點了點頭,“可以啊,我可以解決,爲什麼要告訴他,豈不是顯得我很無能。”
“嗯!”薛煜涵輕輕點了點頭。
她麻煩李榮的太多了,不想什麼事都依靠他,作爲一個女人,一定要自強,有獨立能力,纔能有話語權。
連鄒平都知道要找點事做,這有點刺激到李榮。
連那種浪蕩公子都知道回頭是岸,難道自己要繼續浪下去。
不行,絕對不行。
所以李榮來到了萬大商場,給薛煜涵看畫廊。
身邊的人才太多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麼。
每一行,每一列都有專業人士在管理,公司他是插不進手,亦集團也正在建設,就連萬大商場,在楊震辰的經營下蒸蒸日上,完全不用他廢事。
想來想去,就這麼一個空位置,暫時沒人,也不需要人,平時隨便安排一個人看着就行了。
李榮實在是太無聊了,總不能天天往夏若曦家跑不是。
再有章文章一死,葉安誠頓時又安份了,不再搞事情了。
而對付他的中誠集團,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不像寧家的環球集團,可以針對的地方太多,而且李榮當時重傷帶來的憤怒,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搞他們。
李榮並不是想要把葉安誠徹底逼死,因爲這樣對自己來說,利益不大。
他要的是控制,在亦集團發展的道路上,中誠絕對是一塊絆腳石,現在所做的就是把這塊石頭打磨平,磨到和這個路面一樣平。
只是這樣葉安誠接受不了,對於他來說,亦集團的發展對他威脅太大了,所以纔有了這不可避免的一戰。
而且李榮打探到,葉安誠正在做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身價僅僅只有四五個億的他,竟然毫不猶豫的給小舅子五千萬,並且把小舅子送了出去。
他的目的很明顯了,這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就算是最後什麼都沒有,只要有這五千萬,下半輩子不用愁。
三人在角落裡又煮起了火鍋,並且搞了幾瓶酒。
想上次就是因爲一頓火鍋幾瓶酒,李榮大手一揮,就買了十套房子,到現在一共才送出去四套。
這次又不知道會幹什麼。
這時,商場門口來了四個女人,在這在商場不稀奇,可四個美貌氣質並存的美女一起出現,就不得不讓人多看幾眼了。
感受到人羣中的目光,韓冰冷哼了一聲,“一羣土包子,沒見過美女嗎?”
正是她們四人,徑直來到畫廊門口。
“老闆在嗎?快出來,來生意了。”朱麗娟喊道。
李榮聽見來生意了,還是從畫廊傳來的,把筷子一丟就跑了過去。
終於開張了。
“來了,來了,四位小姐姐你們需要什麼,看看這些畫,極品算不上,至少是精品,而且不貴,買了不吃虧,買了不上當,拿回家掛在客廳或者臥室,絕對賞心悅目,憑添幾分藝術氣息。”
那日李榮開着跑車來接薛煜涵,只有少部分同學親眼看見,所以她們並不知道這人就是她們口中開跑車的富二代。
韓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你不用說了,你是這裡的老闆?這些畫是你畫的?”
“我可以是這裡的老闆,但這些畫不是我畫的。”李榮回道。
“不行,我們要見畫者本人,不然我們不會買的。”朱麗娟說道。
李榮眼珠子一轉,還是頭回見到這麼有趣的客人,難道吃雞蛋非要找到下這個蛋的母雞嗎?
不過還是遵循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給她們解釋道:“不好意思,畫者現在還在學院修學,可能沒辦法來見你們,你們可以留下一個電話,等她回來了,我再告訴她。”
留下電話那不就穿幫了嗎?她們又不傻。
韓冰把頭一扭,“不行,現在見不到畫者,我們就不買了。”
李榮也很無奈,嘆了口氣,“既然這樣,商場裡還有其他一些東西,你們自己慢慢看吧。”
說完就走了,準備繼續吃火鍋,既然她們不是誠心來做生意的,李榮也沒必要搭理她們。
而且李榮還發現,她們的目光根本沒有在畫上停留過一秒鐘,單純的是想來找薛煜涵的吧。
難道是學院裡出什麼事了?李榮搖了搖頭,有鄒平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就是這樣做生意的?顧客就是上帝你知不知道,客人還沒走,你就不管了?”
“我們要到畫者那裡投訴你,告訴她你是這樣對待我們的。”
“你這樣做生意,能賣出一張畫有鬼了。”
“再說了,這畫質量本來就不好,態度還這麼差。”
李榮轉過身來,看着她們,一下出來這麼多問題,真不知道回答哪個好。
“顧客就是上帝這句話我不知道是誰說的,但在我這裡行不通,我們只行駛自己該做的工作,買賣平等。”
“還有你們說要投訴我,是不是說明你們原本就認識畫者,既然如此,你們幹嘛要來折騰我,去找她不就成了。”
“再有,你們既然嫌棄畫的質量,幹嘛還要買,直接走不就是了。”
李榮早已經被這個世界磨鍊成了老油條,她們的話裡的漏洞也太多了,隨便就可以聽出來。
她們四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韓冰走了出來,“誰說我們不要,我們本來是想買的,但你沒有誠意,所以我們纔不買。”
“沒錯,我們確實認識畫者,還是朋友,所以想來照顧一下她的生意,雖然確實畫的不怎麼樣。”
李榮無語了,你們到底買還是不買,還等着吃火鍋呢。
“既然你們說不怎麼樣,倒是拿出更好的畫來啊。”
韓冰手一揮,朱麗娟立即從包包裡取出一副畫卷,當衆攤開。
“你個土包子,讓你們見見什麼叫精品畫,你這裡掛着的,又有那一副能和我手上的比。”
“我們說了不算,讓大家看看,誰好誰壞,一目瞭然。”
李榮走了過來,好生瞧一瞧,這是一副國畫,不用比,確實要比薛煜涵畫的好,“這是你們畫的嗎?”
“自然是。”她們回答的相當乾脆。
李榮不屑的笑了笑,“爲什麼我看起來,這紙張有些泛黃,恐怕比你們年齡還大。”
“我喜歡用舊紙,不行嗎?”韓冰冷聲問道。
還敢嘴硬,竟然敢拿一副民國時期的畫過來砸場子,李榮也是佩服她們。
伸出了手,“可否借我一觀,順便我給你們普及一下知識。”
韓冰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他,畫這東西,只要不是年份很久,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副畫是她從家裡拿的,又不是很出名,理應沒人認識。
李榮接過畫,連連稱讚,“真好看。”
韓冰一憋嘴,“你個土包子,也只會說好看,根本說不出一個含義來。”
“你這句土包子用的好,正因爲我土,所以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比如這印章。”李榮笑着說道。
“這印章是我蓋上去的,怎麼了,不許嗎?”韓冰質問道。
李榮點了點頭,“自然可以,但你爲什麼要用別人的印章?”
“這印章就是我的。”韓冰還是不肯承認。
李榮那就不客氣了,打臉那就打到底。
“難道你叫韓懸孟?”
韓冰搖了搖頭,“你怎麼知道我祖父的名字?”
”很簡單,這個章印看起來像一個圖,其實用的是宋字,正是韓懸孟三個字。”李榮解釋道。
韓冰還真不認識,也不知道印章刻的是祖父的名字,“我用我祖父的印章不行嗎?”
“當然行,不過旁邊這一行字你又怎麼解釋,要不要我讀給你聽,民國二十一年北平初雪。”
李榮說完,把畫還給了她,“你祖父顯然懷古,章印是宋字,小字也是古文,而旁邊那首詩,正是蘇軾的江城子,加上畫中的孤墳墓碑上了的刻字,這是你祖父悼念你祖母所作,我勸你不要用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