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西沉,明石燈燈影朦朧,蓮臺城黃昏大街的景象一片祥和,人影綽綽之間,兩道年輕的身影,沿着街道緩緩行走。
隨後少女怡兒的聲音,繼續響起:
“太玄之地中原如今戰亂不休,咱們這段時間隨着舅舅在外奔走,鮮有像這蓮臺城這般平和之地,只是不知道這祥和的模樣,能夠持續到幾時。
“此時已接近黃昏,舅舅他還未歸來,定山師兄,你我尋一處地方吃個晚膳可好?”
怡兒那帶着疑問的話語落下之後,一旁的面色不變的李定山點點頭,迴應聲傳出道:
“那便聽師妹的,先尋個地用膳。”
語畢之後,李定山擡起頭,用沒有任何瞳孔的眼睛,注視着前方,不知爲何,李定山那極爲詭異眼睛之內所射出的目光,好似帶着洞悉一切的魔力。
下一息,眉頭微微皺起的李定山,思索一息之後,繼續開口道:
“正所謂覆巢之下,何來完卵,若是大戰完全爆發,這寶蓮劍地自然無法獨善其身。
“怡師妹,不知道之前你口中所言的青蓮劍宗,具體之事如何?”
此言一出,怡兒斗笠之下的笑意更濃,輕輕嘟囔了一句:
“原來定山師兄喜歡聽這類消息,早知道我就多說些了。”
嘟囔聲落下,少女怡兒伸手將背後的長劍扶正,清脆的解釋聲繼續響起道:
“我也是曾聽舅舅在路上聊起過,當年青蓮劍宗最鼎盛之時,號稱十萬劍仙,鋒芒遮天蔽日,哪怕是當年仙宮崩滅,那些頂級劍仙不知所蹤,依舊留下極爲渾厚的家底。
“換而言之,那時候除了繼承了仙庭聖宮底蘊的中央上國之外,這青蓮劍宗可位列第二。”
少女怡兒的說完之後,轉過頭,注視着李定山並不英俊,但是極爲耐看的側臉,帶着唏噓的聲音再次傳出:
“不過整個天地萬物的發展總是充滿變數,定山師兄您也清楚,看似強大的存在,往往會最先消亡,野心勃勃的青蓮劍宗,也逃不過如此宿命。
“其最終被聖庭與雪魅上國聯手絞殺,據說那一連串的戰役慘烈無比,若是沒有後來的北海大戰,這場滅青蓮劍宗之戰或許會更爲人熟知。
“聖庭也是憑藉這一戰,定鼎乾坤,一舉成爲誰也不敢招惹的存在,而青蓮劍宗則被活生生的打散,分裂成了如今寶蓮劍地裡佔據主導地位的四大劍宗。
“自此之後,劍宗一蹶不振,數萬年來再也沒有合併過,一直是一盤散沙的狀態。”
或許是一口氣說了太多話語,怡兒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後耳畔響起了李定山平穩的詢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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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們所在城內的蓮臺劍宗,是那分裂而出的四宗之一?”
“沒錯,蓮臺劍宗的實力不弱,而此次,也是這蓮臺劍宗邀請的舅舅。”
怡兒的聲音落下,二人的前方,一座格外巨大的酒樓逐漸出現。
此酒樓極爲顯眼,高出周圍的樓一大截,同時酒樓前方的空地之上,有着一座通體呈青色的蓮臺,蓮臺之上倒插着一把巨劍,顯得威勢不凡。
隨後怡兒的眼睛一亮,擡手指着前方酒樓,聲音傳出:
“前方便是屬於蓮臺劍宗的酒樓,我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定山師兄,你我便去那兒吃點東西?”
“請!”
李定山的迴應依然言簡意賅,絲毫不拖泥帶水,雖然言語簡短,但是怡兒姑娘斗笠下的大眼睛還是眯起,帶上了滿滿的笑意。
情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情深!
莫約百息之後,蓮臺酒樓之內,少女怡兒和李定山二人緩緩踏入門內,這座酒樓屬於蓮臺劍宗的產業,也是城內劍修主要交流的場所。
因此二人剛一踏入,一股喧囂的氣息便直接鋪面而來,只見一層大堂之內,大量帶劍修士正一邊用膳,一邊交流,聲音此起彼伏響起:
“諸位可知,最近咱們太玄之地中原南方,又發生了大事。”
“如今咱們太玄之地局勢混亂,天天都有大事發生,莫不是哪兩方勢力又打起來了?”
此言一出,方纔那位率先開口的修士搖搖頭,也不客氣,直接將手中的長劍放在案桌之上,一屁股坐下,提高了不少的聲音繼續傳出道:
“你們應該知道,我那妹夫便是蓮臺劍宗的核心弟子之一,本來因爲消息還沒傳過來,不便多言,不過也快了,因此告訴你們也無妨,絕對是令人驚掉眼珠的大消息。”
此言一出,倒是引起周圍之人的注意,紛紛開口道:
“這位道友,你方纔說的是南方,可與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雪魅上國有關?”
言語落下,周圍之人的附和聲便繼續響起:
“這雪魅上國君上隕滅,國內大公主帶頭分裂,更是放出言論,說自己擁有四分之一的傳送法陣脈絡。
“但是世人皆不相信,畢竟這可是傳送法陣啊,聖庭等大勢力傾盡全力尋覓了這麼多年皆毫無進展,又怎麼會在一位上國公主手中,很大可能是後者誆人的把戲。”
“是啊,傳送法陣可是曾經仙宮的不傳之秘,又其能隨意被人獲得!”
正當周圍之人衆說紛紜之際,酒樓包廂二層,正有一位身穿紫色錦衣的年輕劍修,坐於窗邊,手握着一酒杯,低頭冷漠的注視着下方。
此人雖然面色英俊,但是雙眸之內卻充滿桀驁之色,望着下方衆人的目光之中,同樣有着隱隱不屑。
而他的身旁,一柄紫色符文繚繞的長劍放着,哪怕未曾出鞘,也好似有着奔雷般的呼嘯不斷傳出。
整個包廂之內的人數不少,皆是穿着紫袍的劍修,但都極爲恭敬,小心翼翼的注視着窗邊的年輕人。
隨後一位老年劍修上前,輕聲開口道:
“少宗主,宗主剛剛傳來消息,四大劍宗會談出現了分歧,還需要一些時間解決,讓您在這酒樓之中暫且安頓。”
此言傳出,年輕少宗主伸出修長的手指把玩繼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的聲音傳出:
“知道了,雷老,不過這些螻蟻在下面嘰嘰喳喳,吵的本少宗主耳朵疼。”
話音落下,後方老劍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剛想開口,便聽前方紫衣少宗主忽然間帶上了貪婪的聲音,繼續傳下:
“雷老,安排人,本少爺要下面這人背後的劍!”
順着紫衣年輕人的目光向下,赫然是剛剛走進酒樓的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