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當中天大君揮手召出紫薇周天大陣,一步步欲囚禁天道之後,不單單是天道,包括一位位大夏禁忌者在內的所有人,其實都在尋找這座紫薇大陣的陣眼所在。
但是正如之前大夏衆人所討論的那般,一個陣法的陣眼,必定是要花費最巨大的能量去隱藏,而一般而言,越是強大的大陣,陣眼越是難尋。
不過天道畢竟是天道,其憑藉着無窮無盡的規則流轉,只用了瞬息之間,便鎖定住了這陣眼所在,並且對着南仙門外的中天大君,毫無任何猶豫的斬出了自己的天道之劍。
天道的神威鋒芒,與中天大君的每一次對轟,都是太玄世間最極致的碰撞,皆可輕而易舉的碎滅虛空,扭曲時間。
但是鋒芒外泄,震盪虛空之間,大夏禁忌者們對於天道的選擇,依然還是一頭霧水,直到此時一腳踩在中天大君的天道意志,手握長劍,刺向中天大君背後的那道模糊影子,一絲亮光,才於司馬安南的腦海之中迸現。
隨後這一絲亮光,驟然間於司馬安南的腦中轟然炸開,化作思維念頭,席捲這位年輕大夏重吏的識海,令其張嘴脫口而出道: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司馬安南的這一聲怪叫,讓周圍一位位大夏修士的眉頭一挑,還未開口詢問,前者年輕的聲音便繼續傳出:
“中天大君說的沒錯,一方面其只是沉寂了數萬年之後重新復甦的一尊魂靈,肉身已損的他,可謂是斬去了自身大部分戰力,斷然不可能作爲陣眼,去承受這座無比恐怖的紫薇周天大陣。
“而更重要的一方面,這座紫薇大陣最重要的主體,是紫薇帝氣,而這紫薇帝氣,所能夠控制之人,苛刻無比,中天大君雖曾爲曾經的四御之首,但依然無法掌控!”
司馬安南開口的聲音愈來愈響,語速也愈來愈快,同時所有人死死睜着自己的雙眸,盯着面前那正在扭曲的南仙門外時空。
而因爲重重因素,天道這刺出的最後一劍,在所有人看來極爲緩慢,但是無人敢去懷疑這緩慢交鋒之中所蘊含的規則碰撞。
眼前這座頂天立地的南仙門,可謂是完全濃縮了這座紫薇周天大陣的全部威能,同時向外衝鋒而出的紫薇帝氣洪流,同樣也在這一瞬間爆發到了極致,企圖將門外的天道意志衝飛。
無論是中天大君,還是天道,都清楚無比的明白,這一劍的交鋒,將完全決定太玄之地下一個時代的走向!
“嘶嘶嘶!”
天道之劍向前撕開紫氣所產生的刺耳聲響,穿透了時空的扭曲,直接響起於所有人的耳畔,隨後司馬安南深吸一口氣,無比凝重的聲音繼續向外傳出:
“若是想要搜尋到這座大陣的陣眼,必須要滿足以下這兩個條件,第一是有足夠能力在無數年後依舊能控制整個大陣,第二點是同時掌控這玄而又玄的紫薇帝氣,因此這座大陣的陣眼其實一點也不難猜測!”
司馬安南的話音剛落,身旁屬於風行者徐晴一字一句的迴應聲,便緊接着傳出:
“所以這座大陣的陣眼,是通天仙帝!”
這一句話于徐晴口中傳出時,好似帶着無與倫比的厚重之感,而或許在後時代的人眼中,通天仙帝這四個字,幾乎與天道意志齊平,皆是傳說之中的存在。
風行者的言語落下之後,李淳風停下了撫着白鬚的手,喃喃開口道:
“因此這位通天仙帝所留下的意志陣眼,其實就藏在中天大君背後的虛影之中,換而言之,天道的選擇沒有任何問題!”
語畢之後,相同的凝重駭然之色,便齊齊於大夏所有的禁忌者的臉上浮現,因爲李淳風此言,還代表着着一個恐怖的事實。
天道這一劍之後,將會徹底破局!
同一時間,南仙門之外,天道意志那雙熾白色的眼眸之中,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情感,因爲其本就是如此,但是其手中之劍,卻在下一剎那,直接轟碎了全力涌出的紫薇帝氣。
“嘭!”
伴隨着一聲極爲清晰的碎裂聲,天道手中的神威之劍,再無任何阻礙,繼續向下。
下一剎那,這熾白一劍,在中天大君無限驚恐的目光之下,擦着前者的腦袋,轟響其背後的那道虛無之影。
“天意難爲,區區生靈,哪怕是曾經的通天仙帝,又怎可以做到這聞所聞的囚天之舉,這本就是天方夜譚的瘋狂想法。”
於南天王唱西流口中傳出的喃喃聲,有着十足的唏噓,天道再一次用無懈可擊的無敵實力,給予每一位在其統治之下的生靈,以無限絕望。
曾經的通天仙帝和仙宮衆仙神,跨越了數萬年才發動的這一局,已然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巔峰,他們成功的瞞住了天道,甚至引得後者冒險降臨在了這一處天外之地。
但是可惜的是,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可惜!”
這一道感嘆剛在常西流的腦海中浮現而出,前方天道那熾白之劍之下,中天大君腦後的影子之內,一團正淡燃燒着的太玄燃燈燈火忽然顯現而出。
紫薇燈火!
隨後浩浩蕩蕩的天罰神威,好似感知到了自身的目標,驟然間變得無限暴動,直接向前,化作流光轟進這盞燈的燈火之內。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天道一劍的強大,毋庸置疑。
因此這一劍流光,只用了一剎那,便將這盞燈火完完全全的轟爆!
“轟!”
這一聲震耳轟鳴之下,被轟爆之後的紫薇燈火,向四面八方四濺飛舞,隨後漫天閃耀的紫焰之間,屬於通天仙帝留下的陣眼,緩緩浮現而出。
“玉樞火府曾有古籍記載,通天仙帝曾座於凌霄寶殿之上無數載,因爲時間太久,便於檯面之上留下了一道影子,哪怕仙帝起身離去,這影子依舊留存。
“所以這是仙帝的影子,也是這座紫薇周天大陣的陣眼!”
常西流的解釋聲落下之後,卻並沒有任何迴應聲傳來,這讓前者感覺尤爲奇怪,隨即微微擡眼,望向前方,整個美眸以前所未有的程度睜開,結結巴巴的聲音傳出:
“陛,陛下他,他去哪兒了?”
此言傳出,只見原本持劍傲立於大夏寶船船頭的那道年輕帝影,不知不覺間,竟然消失的無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