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殺了他,你就是慕容家下一任家主。”
看到從黑暗裡走出來的年輕人,慕容恪瞪大了眼睛,慘然大笑。沒想到最後,他會死在自己兒子的手裡。
“沒想到我慕容恪,最後會有這樣的結局。”
年輕人暴衝過去,一刀刺入了慕容恪的胸膛:“從你當初放任劉氏那個賤人殺了我孃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慕容隱狠狠扭轉刀柄,徹底摧毀了慕容恪的心臟。慕容隱全程冷漠着臉,殺了自己親爹之後,面向陸梟跪下。
“從今日起,您就是我的主人,慕容氏將世世代代做器門的僕人。”
陸梟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隱,轉身離去,六大化神緊隨其後。
“給你三天時間,肅清慕容世家,我不希望有任何可能在未來對器門造成威脅的因素存在。”
“明白。”
慕容隱起身,遠處數十名護衛聞聲飛掠過來,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慕容恪,都是變了臉色。
“三公子。”爲首的通玄巔峰護衛卻恭敬的對着慕容隱低頭行禮。
“王叔,帶人肅清慕容恪嫡系血脈,今日之後,慕容氏將牢牢握在我的手中。”
“明白。”王叔領命,帶着所有護衛離去。
“那些老傢伙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慕容世家最後回落到我這個人人可欺的私生子手裡吧。”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隱揚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淚就滾出了眼眶。
這一天,發生鉅變的不止是慕容世家,還有那東方世家。
陸府,一座閣樓頂部,陸梟站在陽臺邊,俯瞰着夜色籠罩下的天火城。葉蓁蓁走到他的身後,側頭看着一言不發的陸梟。
“如今除掉了慕容恪和東方樾,一切都在按照你設定的計劃進行,慕容隱和東方朔已經牢牢將兩大世家握在手裡,成爲器門最忠實的附庸。”
“我們以雷霆之勢打下了慕容和東方兩家,會不會引起上官和令狐的敵視?”葉蓁蓁有些擔心。
“他們不會,也不敢。”陸梟的話語裡充滿了自信。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上官儀絕不會插手此事,僅有令狐天星一人,絕沒有跟器門開戰的膽量。
誰能想到,陸梟當初孤身帶着三名弟子來到天火城,不過半年多的時間,就將勢力擴展到了如此可怕的程度。現如今的天火城,恐怕除了城主府,再沒有哪一個勢力能夠與器門相抗衡。
“你突然把器門的精銳勢力從陽城調來,又不惜代價將祁妹妹夫婦收入器門,成爲客卿長老,應該不是僅僅爲了對付慕容和東方兩家吧,以你的實力,抹除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葉蓁蓁抿着粉紅色的嘴脣,看着陸梟。
果然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準得可怕。陸梟心裡暗自苦笑,到了現在他也不打算繼續隱瞞葉蓁蓁跟器宗交易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爲什麼是你?爲什麼要選你?難道就因爲你奪得了煉器大比第一?就要讓你替他們去涿鹿之野送死嗎?”葉蓁蓁美眸含淚,充滿了憤怒還有無力,以及對陸梟絲毫不考慮她感受的怨念。
“抱歉,當時沒顧得上考慮你的感受。”陸梟將葉蓁蓁摟緊懷裡,“涿鹿之野固然危險,但我也不是毫無自保之力。而且渾天長老也說了,經過上次的大戰,涿鹿之野內部天地遭受重創,天地元氣變得混亂異常,地藏境根本不敢進入其中,否則會第一時間被狂暴的天地之力傾軋而死。所以,能夠進入涿鹿之野的存在,煉虛就是最高修爲。而一般的煉虛武者,根本威脅不到我。”
“我相信你,可是,你能不能帶我也一起進去?”
“不行。”陸梟果斷的拒絕道,“你絕對不能進去冒險。”他的聲音復歸溫柔,“你要幫我守好這裡的家業,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那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必須活着回來。”
“好,我答應你。”
一男一女擁吻在一起,他們熱烈地擁抱着,撞開閣樓的大門,很快衣衫散落,發出木牀搖晃的嘎吱嘎吱聲,伴隨着女子的低呼。
......
煉器師公會。
楊恭虎緊急將三位副會長還有其他長老一起召集起來,議事大堂裡,集中了整整十餘人,全部都是煉器大師級別都人物。
“諸位,今日召集諸位過來,主要是有兩件事要說。”楊恭虎坐在首座上,看了一樣大廳裡都衆人,“這次煉器大比,雖然我們都沒有取得什麼好成績,但陸大師乃是代表煉器師公會出戰,所以算起來,煉器大比第一是出自我們煉器師公會的煉器師,這樣一來我們煉器師公會就擺脫了連續三屆墊底都尷尬境地,算是保住了天火城總部的基業。”
“會長,陸大師憑一己之力,幫助我們煉器師公會力挽狂瀾,我們必須表達足夠都謝意。”元明玉提議說。
“諸位認爲呢?”
“我們跟元副會長都意見一樣。”
“不錯,沒有陸大師,恐怕我們以後就要直接搬出天火城了。”
“現在陸大師的器門風頭正盛,發展迅猛,我認爲我們可以錦上添花,爲器門的發展再添一分助力。”
“哦,王大師有何想法,說出來聽聽。”楊恭虎嘴角含着一絲笑意,對於陸梟,他是打心底裡感謝,當初雖然談好了條件,但現在他們出了要踐行當初都承諾之外,還要有額外的感謝。他感覺得出來,陸梟這個人不簡單,器門日後或許會成爲滄州獨一無二的大宗門,必須趁着它還在發展階段先抱上大腿。
王大師清了清嗓子,開始侃侃而談。楊恭虎等人聽得無比認真,畢竟是關係到日後天火城煉器師公會未來的大事,要如何抱上陸梟的大腿,是必須仔細研究的事情。
聽着王大師的想法,衆人不時點頭,楊恭虎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很好。”等王大師說完,他讚了一聲,“就按照王大師說的來做,你們其他人有沒有意見?”
“沒有。”
決議一致通過。
“那麼,就說說第二件事吧。近半個月來,天火城裡的變化諸位想必都知道的很清楚了,天火城周圍將會有一個叫做涿鹿之野的秘境開啓,諸位認爲我們煉器師公會應不應該去湊湊這個熱鬧?”
提到涿鹿之野,大廳裡的煉器師們罕見的沉默了。
“會長,這半個月涌入天火城的武者,光煉虛境的存在就有數十人之多,化神境的存在更不用多說,沒有上千也有數百,通玄境的就更多了。”盧思遠說道,“我們煉器師公會本身就沒有強大的武者,在座的諸位又都不擅長戰鬥,進了秘境恐怕也只是去送死吧。”
“我覺得盧副會長說的不錯。”
“是啊是啊,我們這些人煉器還可以,戰鬥的話哪裡會是那些粗鄙武夫的對手?”
“對頭對頭,讓我們入秘境,那就是去送死嘛。”
很快,大廳裡響起了一片附和聲。
“我倒是認爲,這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一個意見相左的聲音傳來,頓時讓其他的煉器大師臉色一變,目光陰沉地看了過去。
年輕的煉器大師發表着不同的見解,其他煉器大師臉色並沒有變得多好看,唯有楊恭虎聽着眼睛漸漸發亮。
“好,就這麼辦。苗青,此事由你全權負責,需要什麼東西,可以直接找我。”
“是,會長。”
......
次日,清晨,陸梟走出閣樓,先是去了一趟陸府後院的煉器室,看到陸玄林和風塵在友好和諧的討論着煉器術,他微微一笑,覺得無比的欣慰。煉器大比結束之後,他就抽時間將風塵帶回了器門,收爲親傳弟子,跟陸玄林一樣傳承他的煉器術。
至於風塵原本的師父,不過是一位初級煉器師而已,陸梟給了他一些好處,他就果斷的放棄了風塵這個弟子。
“師父。”最近這段時間,沈謙一直負責着內院的護衛,看到陸梟到來,從暗處掠出,叫道。
“嗯,你好好準備一下,等涿鹿之野開啓,爲師要帶你一同進入其中。”
“這,師父,弟子剛剛收到家裡來信,家中出了急事,恐怕不能隨師父一起進入涿鹿之野了。”沈謙摩挲了一下鼻子說。
拙劣謊言......陸梟一眼就看穿了沈謙的謊話,皺了皺眉,也不強求:“好,既然家中有事,那你便回家去看看吧。”
說完,也不等沈謙作何迴應,轉身走了。他離開陸府,來到西市多寶閣。多寶閣大門緊鎖,陸梟敲了半天大門也無人應門,只好微微一嘆,重新返回陸府。在自己的房間裡枯坐了半晌,總還是覺得心裡不安,於是取出筆墨紙硯,寫下一封密信,吩咐下人將韓大錘叫來。
“師父,您找我?”韓大錘在牀上休養了大半個月之後總算是能夠下牀走動了,只不過經脈還經不起真氣衝擊,暫時不能修煉,必須在仔細修養半年的時間才行。
“嗯,你是天火城土生土長的人,對這裡熟悉,爲師有個任務交給你。”陸梟將密信交到韓大錘的手裡,“這封密信,你幫爲師交給西市多寶閣的朱掌櫃,記得一定要親手交給他。這段時間他不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要時刻留意着。”
“師父您放心,只要朱掌櫃一回來,弟子立刻就將這封密信交給他。”
“你辦事,爲師放心。下去休息吧。”
“是,師父。”
韓大錘離開之後,陸梟眼裡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不知道在腦海裡思索推演着什麼。半晌之後,他輕嘆了一聲。
“該做的準備我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天吧。”
“希望這一次,我的運氣不要太差。”
當天下午,迷霧山中傳出劇烈的空間波動,終年不散的大霧被全部消弭,露出了迷霧山百年未見的原貌。
死亡谷內,一個十丈大小的空間通道出現在空中,處於半穩定半波動的狀態。一時間,天火宗中修士聞風而動,盡數朝着迷霧山死亡谷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