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
樑休雙眼亮晶晶,盯着錢寶寶那凹凸有致的身軀,險些就叫她以身相許了。
好在最後及時剎住,不然當着人家老子和弟弟的面就開車,那畫面,想想就酸爽……
雖然話沒說完,但表現太過明顯了,錢寶寶嬌俏的小臉爬上一抹暈紅,緩緩地鬆開樑休地臂膀,退了兩步欠身道:“民女說到做到,太子殿下但說無妨。”
話說得含情脈脈,但那雙美眸卻透着涼颼颼的光,盯得樑休直髮憷。
樑休有些鬱悶,果然女人都是言不由衷啊!
他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錢小姐說笑了,孤不是那種人……”
話落,他又看向錢大寶,熱情道:“而且,錢老闆你也嚴重了,本太子是愛財,但還不至於無恥到這種地步,連你發家的萬寶樓都搶。
“實不相瞞,孤之所以開口要十萬擔糧食,是爲了賑濟災民。
“孤現在奉旨賑災,但父皇太摳,不給任何的幫助,而孤又答應了流民,下午就讓他們吃上白麪饅頭,這才逼不得已……還請錢老闆見諒。
“十萬擔糧食,到災害過去,孤給你們折算成銀錢。
“你們可以選擇投入到孤南山的項目中,或者是以現錢還給你們都可以,至於項目,過兩日孤會讓你們過目!”
樑休說得至誠輕鬆,但錢大寶和錢寶寶卻是滿臉錯愕,從樑休的話中,他們得到了一個結論。
太子在靠一個人的力量,治理京城內外十萬流民……乖乖,太子這也太有魄力了吧?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竟然都敢接?!
況且,那是十萬人,十萬張嘴!
這可不是普通幾白幾千啊!
既然女婿要賑災,錢大寶自然也不能小氣,再說十萬擔糧食,折算成銀錢,也不過是十萬兩銀子而已。
他老錢家,有的是錢,十萬兩,權當是給女婿玩兒了。
何況,能和太子一起做生意,那是無上榮光好吧?
錢大寶當即拍板:“行,就按太子殿下說的辦,折算成銀錢,投入到殿下的項目裡!”
錢寶寶一聽,頓時心疼得無法呼吸。
十萬兩銀子啊……又要經過自己的手,看着它悄悄溜走。
但爲了弟弟的腿,忍了。
樑休衝着錢大寶豎起了大拇指道:“錢老闆就是爽快,你放心,等賑災的事有所好轉,孤親自給小富弄一條腿給他裝上。”
一聽這話,錢大寶和錢寶寶頓時滿臉激動,恨不得立馬籌集到十萬擔糧食,解了樑休的後顧之憂,讓錢小富站起來。
而錢小富更是興奮得小臉漲紅,抱着樑休的手道:“謝謝姐夫,謝謝姐夫……”
一聽這話,錢大寶哈哈大笑,錢寶寶一張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她無語地瞪了眼自家弟弟,爲了巴結太子,這對父子還真是沒下限了!
樑休身體也是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心裡卻給了錢小富一個大大的贊。
可以啊,小子,懂事!
“放心,跟着孤混,不會虧待你的!”
樑休很大氣地拍了拍錢小富的腦袋,纔看向錢大寶道:“錢老闆,糧食先給孤一千擔左右,不用送去南城,你讓人幫我弄成白麪饅頭,下午再送過去。”
“沒問題!”
錢大寶拍着胸膛保證。
樑休想了想,又走到書桌邊上,取了一張紙筆,唰唰幾下寫下了一張通告,遞給錢寶寶道:“錢……寶寶,你幫孤找些會寫字的人,把這張通告謄抄下來,越多越好!
“今晚恐怕會有大雪,流民穿的太單薄了,很多人恐怕熬不過這個夜晚。
“現在讓裁縫趕製衣服已經不現實,我要讓全城,給流民募捐,不管是破的舊的,只要是能要的,能用的,孤都要!”
糧食好弄,京城最不缺少的就是世家大族,他們都會存有餘糧。
但是衣服,對世家來說根本就沒用,自然不會有存於餘。
樑休要在一天內,弄到足夠讓流民抵禦寒冷的物資,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動用皇權募捐。
錢寶寶正想大罵你叫誰呢?
但聽聞樑休的話,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殿下這哪裡是自己賑災啊!
這簡直就是全民賑災。
她看着樑休的側臉,一股難以伏明的情緒,緩緩地在心頭滋生……
“是,殿下,我這就辦,但是……”
錢寶寶點點頭,很快又微微皺眉道:“通告要貼滿全城,我們沒那麼多人手。”
錢大寶想了想道:“要不……我聯絡一些大家族幫忙?”
樑休聞言搖了搖頭,他現在不想讓一些自己不瞭解的世家參與進來,那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我靠,怎麼把他給忘了!”
這時,樑休雙眸忽然地亮起,特媽的,不是有徐懷安嗎?那傢伙可是有個什麼英武幫,可以用啊!
“人我有辦法,你先讓人謄抄,半個時辰左右,就要用!”
樑休丟下一句話,就帶着劉安匆匆離開了萬寶樓,前往英武幫。
與此同時。
皇宮,宣和殿。
因爲是嚴冬,炎帝體恤朝中老臣,特意地推遲了上早朝的時間,早朝到此尚未結束。
此時,炎帝正坐在龍椅上,雙目沉沉地望着大殿之上,抱着玉圭卻一言不發的文武大臣,不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今日早朝,只討論了一件事。
因爲災害,流寇射踏天裹挾了雲陽、青陽兩地的百姓,人馬已經達到了二十萬,禍亂大炎西部。
而因爲大雪封路,糧秣、軍餉嚴重不足,導致大軍無法出關圍剿,哪怕早朝經過激烈的討論,依舊沒有任何的計策。
而每拖延一天,大炎西部的百姓,就得多受一天的罪,想到這些,炎帝心裡就一陣疲憊,今年還真是流年不順啊!先是北莽犯邊,再是太子遇刺,如今又遇到流寇作亂……
炎帝已經沒有心思再和文官扯皮了,他打算單獨召見一些武將,看看有沒有什麼退敵良策。
“諸位卿家,若無本要奏,便先退朝吧!此事再議。”
炎帝揮了揮手,率先從龍椅上坐了起來,轉身就往後宮走。
“陛下,臣有奏!”
這時,大殿上響起了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
炎帝回過頭,發現說話的是左宰陳士傑。
陳士傑已經年過五旬,能力是有,但是爲人處事太過錙銖必較,又是京畿一派官員的代表,多次爲了京畿一派官員、士族的利益觸碰炎帝的底線,因此炎帝並不怎麼喜歡他。
“哦?愛卿這是想到了什麼退敵良策了不成?”
炎帝耐着性子,笑吟吟地重新坐回了龍椅上。
但這一句話,也算是提醒和警告,今日除了流寇問題,朕沒什麼心思管你們那些破事。
陳士傑自然懂炎帝的意思,默了默他還是雙手掌着玉圭,行禮道:“老臣並無退敵之策,老臣是想彈劾太子殿下,七宗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