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笑一下,搖了搖頭,“別哭,我沒事了真的。”
我吸着鼻子,點了點頭,眼淚更兇的往外流。
韓初傑醒了一會便又睡着了,我們這一羣人晃晃蕩蕩的走了出去,只留下王玉潔一個人守護着韓初傑。
到了門口,韓德越叫住了葉子揚,兩個人到樓下的花園不知道談什麼,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葉子揚纔上來,看見我坐在樓梯口的等候椅上,他眉頭擰在了一起,伸手把我拉了起來,語氣嚴厲的說:“怎麼坐在這了?這裡多冷。”說着他就握住了我的兩隻手,放在脣邊吹了吹,覺得用處不大他又抓着我的手,從他的衣服下襬放在了他的胸口,我的手冰冷,他的胸口炙熱,我的手碰上他的胸口時,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笑嘻嘻的看着我問:“暖不暖?”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凝視着他的雙眼問:“撞我的人是誰?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瞳眸微微閃爍一下,看着我的臉說:“還再查。”
我蹙眉看他,語氣冰冷,我說:“你會包庇她嗎?”
從韓德越的心事重重再到葉子揚的眼神躲閃,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隱隱約約意識到可能和徐小雅有關。
他緊緊的凝視着我,凝重的搖了搖頭,他說:“不會,想傷害你的人無論她是誰,我都不會放過她。”
有了葉子揚的保證,我的心微微的放了下來。
下午,葉子揚要去公司處理點事情,王玉潔陪着韓德越去做常規的心臟檢查,留下我一個人在病房裡陪着韓初傑。
看着他熟睡的眉眼,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他是我的親弟弟該有多好,至少我不會像現在這樣覺得虧欠他。
我緊緊的看着韓初傑,思想卻早就神遊。
直到感覺有一雙炙熱的視線一直徘徊在我的臉上,我才微微回神,目光正好撞到了韓初傑的目光,我睜大瞳孔,“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在我起身的瞬間,手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我微微扭頭便看見韓初傑在對我笑,他說:“不用,我很好。你不要緊張。”
我垂下眼眸,重新坐了回去,韓初傑一直沒有放開我的手,我也沒有掙脫,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暗暗的吸了一口氣,擡眸對上韓初傑的目光,脣角蠕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不要喝水?”半晌後,我弱弱的問了一句。
韓初傑淡淡的看着我笑,聽到我問,他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我到了一杯溫水,插了一個管遞到韓初傑的脣邊,他靜靜的看着我,好一會才咬着吸管喝了幾口。
放下水杯又是一陣沉默。
我:“你.........”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韓初傑:“你.......”
我和韓初傑一起出聲,我們相視一笑,我說:“你先說?”
“知不知道是誰要撞你?”
我一詫,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韓初傑微微一笑,他說:“你剛纔想說什麼?”
我垂下眼眸,小聲的說:“沒有什麼,就是想問你累不累?”
韓初傑搖了一下頭,他說:“我不累,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急忙的辯解。
“我知道。”韓初傑笑了一下,“是覺得尷尬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咬着下脣。
“我承認我現在還是很喜歡你。”他重重的吁了一口氣,說:“我也知道你只把我當弟弟,你放心剩下的日子,我也會只把你當姐姐。你不要有負擔,救你是我自願的。”
“如果我媽和韓初舞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代她們向你道歉。”
“沒有,她們什麼也沒說。”
我說完我們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即使有些話說開了,但是我和韓初傑在一起還是會有一種無形的尷尬,這是不是就是人們所說的那層不該捅破的窗戶紙。
一個星期後,葉子揚告訴我,已經找到了肇事司機,但是肇事司機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當天他喝了酒,所以撞了人特別害怕,便開車潛逃了。
可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那輛車本來是在馬路上行駛的,怎麼會突然就朝我開了過來,而且速度非常快,像是把油門踩到了底。
又過了一個星期,韓初傑的身體明顯好了很多,但是還是不能下牀需要調養。我前前後後去醫院看了他幾次,每次他都說身體沒問題,一直寬慰我,還時不時的問問我的身體。
今天我又去醫院看了他,我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韓初傑問了我一些遠安的事情,我如實的告訴了他,他給我了一些建議。
在我臨走的時候,他猶豫的叫住了我,看着他難以啓齒的表情,我微微一笑,說:“有什麼事,你說吧!”
他看着我,猶豫了一下問:“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媽嗎?”
我微微一愣,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着韓初傑。
韓初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說:“我媽已經和那個男人斷了,她現在非常後悔,而且爸爸也需要人照顧,我在醫院的這段日子看見媽媽和爸爸........”
“你不用說了。”我打斷了韓初傑的話,一時間心很亂,我不能原諒王玉潔,卻也知道我不可能一直陪在韓德越身邊。
我看見韓初傑有些尷尬的臉,咳嗽了一聲說:“你,讓我想想。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
韓初傑點了點頭,他說:“路上小心。”
“恩,好好養身體,遠安離不開你。”
韓初傑微笑的點了點頭。
從醫院出來,我打車去了王小象的酒吧,在門口的時候看見了張中宴,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見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他說:“你來看小象。”
我看着他點了點頭,口氣不善的問:“你來幹什麼?”
“我,我來看看她。”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從張中宴身邊走過。
“等等。”張中宴叫住了我。
我微微扭頭,不耐煩的看着他,他蹉跎了一下說:“幫我照顧好她,謝謝了。”他說的誠懇,可我卻顧不屑一顧,定定的看着他,脣角發出一聲譏笑,薄脣輕啓,我說:“幫你?你是她什麼人?哼!”冷哼一聲,轉頭進來酒吧。
“不是讓你走了嗎?還來幹什麼?”王小象正在喝牛奶,連頭都沒擡,就不耐煩的出了聲。
我輕笑一下,逗着悶子說:“這麼不想見到我,那行,我走。”
我說完,王小象就亟亟的轉了過來,看見我站了起來,說:“好幾天沒看見你了,真有點想你。”
我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故意裝作不知情的問:“你剛纔把我當成誰了?”
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反問道:“你真不知道?”
我裝無辜的搖了搖頭。
她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還能有誰張中宴唄!”
“他來幹什麼?”
“誰知道呢!說是來看看我。”王小象沒什麼表情的說。
“他是不是對你舊情難忘?”我眨着一雙水眸好奇的問。
“媽個蛋的舊情,我們兩個有什麼舊情,要是有舊情也是他和徐小雅。”
我靜靜的打量着王小象,說這些話的時候,王小象的表情淡淡的,沒有什麼激動的情緒,要說有可能也就剩下那一抹極淡的諷刺。
不知道是諷刺張中宴還是諷刺她自己。
我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聊起了寶寶。至從我懷孕後,我和王小象更是有了數不清的話題,一聊就能聊上一上午。
做爲一個新手準媽媽,我們對孩子有着異常的好奇心。
晚上的時候,葉子揚來接了我,坐在車上,我感覺今天的葉子揚比以往更加沉默好像有什麼煩心事,忍不住擡頭靜靜的打量着他。
“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他緩緩的轉頭,對我淺淺的一笑,趁紅燈的時候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語氣寵溺的說:“沒有,看見你我心情特別的好。”
我躲開他的手,歪這頭定定的看着他,有些撒嬌的說:“不信。”
他淺笑出聲,“真的。”
我脣角溢出了掩飾不住的笑意,不自在的把頭扭到車窗外,看着飛逝而過的街景,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葉子揚聽見我輕微的嘆氣聲,關心的問。
我扭頭看他,猶豫了一下說:“韓初傑想讓王玉潔回韓家。”
“不是挺好的,你爸爸也需要人照顧。”
“好什麼好,王玉潔的人品你還不知道。”我搖了搖頭,看向車窗外,“一不小心,遠安就又成了她的囊中物了。”
“不會,你現在有我。”葉子揚非常肯定的說。
我沒有說話,內心有一絲悵然劃過。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的事多了,我現在誰都不願意相信,包括葉子揚。
我發現現在的我有些冷漠、有些不安,就像韓德越沒有把遠安全部的劃到我的名下,這點就讓我隱隱不安。
回到家後,我去洗了一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沒有看見葉子揚,我四周掃了一圈,見書房的燈開着門還有一條小縫,脣角蕩起一抹柔笑,擡腿朝書房門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