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下一個黎明是上帝給你新的一個考驗,不知道你們信不信•••
校園裡每天都上演着愛恨情仇,有的爲情詢身,有的孤獨終老。每一場情的出現,都是孤獨的結局,因爲他們的就是下一場悲劇。
時間總是拖着這羣學生拼命的跑,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夜晚,喜歡陰涼,可能是夜晚能給她帶來安全感。“酒吧”,寂寞和孤獨聚集的象徵。
本來靜今天準備是要好好睡一覺的,可是她的同桌菲菲和男朋友吵了一架,心情低落到用冰點來形容。
中心廣場,本色酒吧,一個常來的地方,裡面播放着她最喜歡的音樂,“維也納的死亡”。這首曲子在市場上應該已經很難找到了,優雅而悲傷,輕而易舉便可讓那顆憔悴的心變成支離破碎。
她們兩個坐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每人叫了一杯悅香檳MOET,CHANDON,維也納的音樂配上這種法國酒,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孤獨的人最喜歡的享受方式了。
靜常來這個酒吧,認識的人比較多,不過她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很多人見到她只是相互點頭而已。
一個大膽一點的男子坐過來,“美女可以請你們喝一杯嘛。”
靜沒有發話,可是菲菲很少來酒吧,甚至可以說沒有來過,加上心情的低落,整個人就像一場孤獨而寂寞的潮聲。“可以啊”,她或許不知道酒吧裡,你一旦接受了別人的酒,那麼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靜討厭這樣的男人,在她的世界裡,這種男人就是以玷污一個女子的身體爲目的的付出。一個手指經常失去貞潔的人,就像一陣風與她沒有任何話題可談,擦肩而過,本就陌路,誰也不用留念誰,誰也不用記住誰。
男子看起來很穩重,他的聲音濃厚而沙啞,帶着紳士的氣勢“你要喝什麼牌子”
“威士忌加冰吧”
他微微一笑,叫服務員拿來兩杯酒過來。夜晚的株洲,已經有點微涼,還喝加冰的酒,只會讓心更燙。
靜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一個如徐志摩所說縫着丁香一樣撐着油紙傘的姑娘。艾青說過“當一個人孤獨到極限的時候,上帝就會派一個天使下來陪伴你”,可她至始至終沒有找到。
音樂一首接一首,一首比一首憂傷。酒吧中坐着同一個世界的人,有的仰天長嘆,有的開懷大笑,有的豪放大哭,有的沉默寡言,其實只是因爲他們心靈孤獨,纔會聚集這個地方。
因爲只有在這,他們纔會釋放出現實給他們的痛。當酒這種帶有麻痹功能的液體緩緩流入胃裡後。孤獨就會暫時消失,所以它纔有了愛的麻醉劑之稱。
一杯接一杯的下去,菲菲已經醉了。看看時間已經是夜晚二十三點,這是個熟悉的數字,從初中到高中自己不是經常二十三點回家嗎?。
隨便聊幾句便得知,這個男的叫張朝生,就在中心廣場一個酒店工作。他很有禮貌,開車把她們兩個送回學校,二十三點路上已經很少人了,只剩下熟悉的二路公交車還在繼續行駛着。明亮的路燈下是空蕩蕩的馬路。白天和夜晚差距永遠是那麼大。
不知何時開始菲菲已經和張朝生交往了,那個喜歡穿着白襯衣,中山褲的男子,直至幾個星期過後,靜也只跟他見過一面。這是菲菲前男友告訴靜的。
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好是壞。戀愛,先是紅了臉,最後是紅了眼,一個幸福的開始,就意味着着一場悲傷的到來。
可以看得出菲菲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別人都說,動了情的女人是最愚蠢的,現在看來大致也不假。先是繁忙的電話。慢慢的變成周末不回來就寢。
太張揚的愛情,最後都會以悲劇而草草收場。菲菲的打扮很簡單,一件休閒衣,加上超短褲,外加一件長到膝蓋的牛仔衣,耳朵上掛着個耳機,留下一個落幕的背影“靜,我今晚不回來了,老師問,你幫我應付一下”。
她只是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然後低頭繼續看着她最喜歡的作品《老人與海》,作者一個獨孤與寂寞的結合體,不知道他獨自一人坐在海邊的背影是怎樣的。不知道他自殺後去到海邊沒有。“海明威”,永遠淒涼的名字。
苦澀的咖啡一杯接一杯的喝完,她不知道會到幾點睡覺,時間慢慢推向了第二天凌晨兩點,檯燈還是亮着,深夜裡看得太投入了會留下幾滴淚,她找到了共鳴,這個有着與她同樣陰涼內心的老人。以文字展現了現實的殘酷。卻以自殺終結了自己。
心情失落的時候她喜歡一個人去火車站,去看那條長長的軌道,不知道軌道的盡頭是什麼,“火車”一個離別的時代。她喜歡火車,最大的夢想就是坐在一輛火車上,一直行駛着,然後等待自己慢慢的老死掉,她要享受沿途的風景,不想再一個地方多呆一刻,“日久見人心”幾個深刻而真實的字。
小時候媽媽說過,軌道的盡頭很美。因爲它代表“告別”。
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裡反射出一輛接一輛火車離去的場景,慢慢的最後消失在那條簡單設計的軌道上面。不知道他們去的目的地是不是真如母親說的那麼美好。如果有,她希望帶上自己的靈魂。此刻的心情就像一個循環小說,一遍又一遍,執迷不悟,永遠悲傷不完。
久而久之她也喜歡上了中心廣場旁邊那條湘江,很多時候心裡都在想,如果自己往橋上縱身一躍而下,然後奮力爬上岸,心裡會不會好受些。那樣至少可以嘗試一下下墜死亡的感覺。“死”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結束掉一具沒有感情的身軀而已,如果需要理由的話,那麼只能說,結束掉自己只是證明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表面平淡的河水下面隱藏着洶涌澎湃的激流。這些水最後會流向大海,“大海地球上最清純的一顆淚”,而她不同,她只想消失在城市盡頭一個陰涼的轉角之間。不需要任何人去記住她。
其實她也搞不懂爲什麼自己會喜歡這兩個地方,或許只是喜歡而已,談不上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