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懷疑過，周老闆是王國樑的手下，現在聽渡難這麼一說，似乎我猜測的還算正確。
王國樑跟朱安國本來就是一丘之貉，而渡難又明確的說過，周老闆幕後的人與某些手握重權的巨頭人物有關，那事情就很顯然了。
“佛家不是講究引人向善麼？你就不怕把‘他’說出來後，我會一怒之下去把他給殺掉？”我看着渡難，問道。
渡難宣了一聲佛號，答：“即便是我佛，有時候也會作雷霆金剛之怒的。若是韓先生有意要殺他，那是他的命。在他死後，貧僧自會去幫他超度、助他前往西方極樂世界的。”
老和尚回答的冠冕堂皇，好傢伙，這也太虛僞了一點吧？
我心中暗自對老和尚表示了一番鄙視。
事情已經說清楚，我現在要忙着去尋找王國樑的下落，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那傢伙是不是已經出了國境。
“對了，韓先生，你們幾位如果先前在進入黑市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被扣留在檢查站的話，我這就讓人送來。”
渡難一邊陪着我走，一邊用這種行爲表達了他合作的誠意。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我的東西倒是都背在身後的單肩包裡，沒有什麼遺落在檢查站。真要有拿東西的，也就是楊憂憂和封倩兩人。
她倆說了一下時間段，很快就有人送來了她倆當時放在檢查站裡的東西。
不得不說，姐勒大金塔裡面的這些僧侶，在這裡的地位確實比較牛逼。
隨後，在渡難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出到了這座大寺的外面。
外面，有一個偌大的停車場，以及有一條可以說是富貴華麗的柏油大道。
“韓先生，小寺不接納外客，你要去哪裡，我開車送你。”白眉白鬚仙風道骨的老和尚站在寺院的門口，陡然說出這麼一句話，讓我一愣。
這……和尚也開車？
“老和尚，你如果真誠心的話，就拿一輛車來我們開走，我們給你找東西，總不能用腳跑吧。”
張婷在一旁開口了，赤果果擺出一副要打劫老和尚的架勢。
渡難笑眯眯的點點頭：“女施主說的對，小僧疏忽了。”
說着，他撩起僧袍，探手摸到腰間，摘出了一把車鑰匙，隨手遞給了我：“韓先生，這輛車你先開着，車裡放着張五萬塊的加油卡，中石油的加油站都可以加。”
我接了過來，表示很是無語：這個渡難，外表看起來是個高僧，可實際舉動，這也太跟高僧扯不上關係了吧？
我伸手按了按警示器，遠處一輛寶馬立即亮了亮燈。
好傢伙，這麼俗氣，一看就是暴發戶。
不過這老小子的佛力倒絕對沒有摻假，一身佛家修爲確實厲害。
我也沒跟他客氣，當即與他作別，帶着幾人爬到了車上。
五個人，剛好夠坐。
而老和尚，則很優雅的站在寺院的門口，揮手與我們作別。
“你們誰認識路？”我說：“來副駕駛這裡指路。”
“我來開吧，這裡我熟悉。”戴小蝶這時候發話了。
那也行。
我把車鑰匙交給她，坐到了後面。
很快，汽車就啓動了起來，離開了這個金碧輝煌、寶塔矗立的寺院。
車上，大家都沒有說話，陷入了一片靜寂之中。
我能夠明顯感覺到，楊憂憂和封倩對我有些畏懼，就連戴小蝶，呼吸也有些沉重。
在塔裡的時候還好，畢竟生死關頭，橫豎都是一死，大家也沒有考慮那麼多。
可現在不同了，既然已經出來，現在車裡有三個人、一隻吸血鬼、一個殭屍，這明顯身份的差異，會讓人覺得不安與惶恐。
她們在害怕。
還是張婷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們三個，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吧？”
她這一開口，三個女子都是嚇了一跳，戴小蝶開車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
“不是……不是很……清楚。”封倩弱弱的回答。
她們三個雖說肯定有猜到我倆不是人類，可真要說到具體的身份，應該還猜想不到的。
“那我問你們三個，你們是想死還是想活？”張婷又問。
她這話的語氣就有些重了。
三人沉默了下來，沒有開口。
“如果想活命的話，必須遵循我的兩個條件：
第一，昨天到今天的這段時間裡，所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們最親近的人；
第二，從今以後，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
如果不能滿足這兩個要求，我現在就吸光你們三個的血，把你們變成乾屍。”
張婷的聲音很冷漠，帶着半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答應你。”
戴小蝶根本就沒有考慮的意思，直接就開口答應了張婷的要求。
她回答的速度之快，態度之堅決，還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這是遲早的事情，就算我不答應你，這事情我也不敢說不出的，我比你們更清楚那些大金塔中那些和尚的可怕。連他們都怕你倆，我又怎敢違背？”
戴小蝶很平淡的回答着，果然不愧是商場裡的女精英，看待事情的眼光，確實很獨到。
她這一表態，楊憂憂看了我一眼，也開口了：“我也沒什麼問題，只要你們幫我殺掉我的那個仇家，即使你們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們。”
張婷點點頭：“你與午夜蘭花有個交易，現在我就是午夜蘭花，他的交易，我會幫他完成的。那麼，你呢？”
她把目光落到了封倩的身上。
封倩迫於她的威勢，只能弱弱的點頭表示答應。
“那好，”張婷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笑意：“現在，把車停下來，我們完成一個誓約。”
說着，她伸出手掌，輕輕一握，汽車立即停了下來。
“什……麼誓約？”
“與吸血鬼和殭屍的誓約。”張婷笑着，嘴角輕輕一揚，就露出了兩顆潔白的牙齒。
這應該就是吸血鬼的獠牙了。
“把你們的手伸過來，我要每人咬一口。”她說着，看向三人。
“你……你是要把我們變成吸血鬼麼？”戴小蝶的眼裡閃過激動神色，絲毫不見驚恐，反而帶着隱隱瘋狂的意味！
這個女人，就這麼渴望成爲吸血鬼？
或者說，不老不死，本來就是所有人類一直在追求的目標？
“當然不是。這只是一個盟約，想要成爲吸血鬼的話，還得讓我觀察你們一段時間才行，要是你的表現不錯，我可以考慮讓你成爲吸血鬼。”
張婷拋出了一個很誘惑的條件。
戴小蝶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還是很快的把手伸出來，伸到了張婷的面前。
張婷閉上眼睛，輕輕一口咬了下去。
鮮血立即從戴小蝶的手腕間滲透出來，滑入了張婷的口中。
可我，並沒有在戴小蝶的臉上見到任何痛苦的神情，反而帶着一絲愉悅，一絲享受，甚至令她閉上了雙眼！
聽說，吸血鬼在吸血的時候，會將一種毒素注入到人的血液中，會讓人感覺到一種無以倫比的歡愉，那種歡愉，甚至遠遠超過男女之間的耦合或者某些粉末的刺激！
那是精神以及肉體所能承受的最極端的一種享受方式，可以讓人即使在下一刻就馬上死去，也會心甘情願。
很快，張婷就放下了戴小蝶的手，帶着嘴邊的鮮血，望向了封倩和楊憂憂。
楊憂憂嘆了口氣，伸出了手。
不到五分鐘，張婷就完成了對三個人鮮血的吸食，隨後，又讓她們唸誦出一段語言來：
“以我（戴小蝶、封倩、楊憂憂）之名，奉吸血鬼張婷爲主，供奉殭屍張子衝爲屍神，天上地下，不論生死，不論輪迴，再無違背！如有背約，身隕心滅！”
可能因爲被張婷吸食過鮮血的原因，三人都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閉上了眼睛就開始跟着張婷唸誦起來。
這……！
這扯到我的身上做什麼？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我不叫張子衝，我叫楊韓八啊！
張婷在搞什麼鬼？
可這時候，我從她們的身上，已經感受到了一種玄奧的力量開始流轉，那應該是規則本身的約束，這種時候，我也不能打斷她們的儀式。
只要是天地間存在的事物，都必須受到規則的影響，甚至不論神魔，不論人鬼。
就好像鬼可以利用鬼力、殭屍可以利用屍力一樣，這種本能，其實就是規則最直觀的一種闡述。
她們在念誦完了這段話以後，三人的手臂傷口處，竟然自動的開始癒合，血液就好像水滴一樣，飛快的被傷口吸回，皮膚破損的地方也變得光滑如初，再也見不到半點痕跡！
這估計是吸血鬼的力量生效了。
“好了，你們睜開眼睛吧。”張婷簡單解釋了一下：“重新以後，如果你們違背誓約的話，就會受到身體裡吸血鬼力量的噬咬，心臟直接停止跳動，馬上死亡的。”
“而要是你們表現出衆的話，那股力量，是可以被你們的身體吸收，讓你們成爲真正的吸血鬼，畢竟，吸血鬼是沒有心跳的。”
“好了，接下來，我得走了。”她說。
走？
她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