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只是梁楷一時間的縱橫跋扈,原本也就是爲了好好顯擺一番,所以就當一樂而過,忘記的太快了。
寒假來臨了,梁楷的心裡有着一絲隱隱的不安。並不是因爲即將中考,而是中考之後還會不會和吳紫若同在一個學校。三年的刻骨銘心,並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放寒假的前幾天,梁楷向吳紫若透露過這種想法,但是,吳紫若卻沒有多說什麼,梁楷卻覺得是吳紫若還沒有想到那麼遠吧。
但是接下來的一切舉動,不能不讓梁楷有些惆悵。
正值冬季,而又臨近期末考試。
有一天,吳紫若告訴梁楷:“每天早上都不用來接我了,外面太冷了,還是在屋裡待着吧。”
“爲什麼啊?”梁楷這麼一聽,第一反應是自己做什麼沒有做到位,生怕吳紫若生氣。
但是吳紫若沒有生氣,只是簡單地說道:“就是怕你太冷了,哪天再凍感冒了,會影響你的,都初三了,身體要好好的。”
“啊,那我知道了,偶爾接你幾次應該沒事兒吧。”梁楷雖然答應了,但是,還是想每天一早就和吳紫若說說話。
吳紫若也沒有強求,只是說:“那好呀,我讓你接我的時候再去。”
“好嘞。”梁楷縱然是這樣答應,但是心裡還是琢磨不定。因爲他覺得太反常了。
當時的梁楷只是認爲自己有些過錯,而讓吳紫若不高興了而已。所以梁楷更加對吳紫若好了很多。全班人都注意到了,還都以爲這兩個人要結婚了呢。
梁楷剛想要弄明白,就要考試了,所以梁楷也就沒有心思了。只能是晚上多和吳紫若聊一會兒天了。但是字裡行間透出的自認爲做錯事的歉意的味道來,這一下倒是吳紫若不解了。連忙問道:你怎麼了,最近怪怪的。
梁楷:沒有啊,我倒覺得你怪怪的。
吳紫若:或許是考試太緊張的緣故吧。
梁楷的心裡並沒有覺得是考試的緣故,反正是有一種說不清的緣故。又因爲客觀原因,而沒有去想,也沒有時間去想,極盡維護就是梁楷的策略了。
這一次期末考試,應該說是最後一次了,梁楷的成績上升了十名,吳紫若反倒是下降了七名,梁楷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因爲梁楷和吳紫若一直都在學習,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問過之後得到的答覆,也不盡人意。
這次家長會應該說是重中之重了,一方面督促家長好好管理好孩子的學習,就這半年的時間,下功夫,定會突飛猛進一些。但是不要大起大落。
這句話,梁楷的媽媽回家跟梁楷說,梁楷感覺就是在說吳紫若了。
媽媽還說道:“我走了之後,你同桌的家長跟老師說半天話,你是不是影響人家學習了啊?”
梁楷馬上回答:“沒有啊,她成績不是一直不錯的嗎,再說了,我的成績都是人家帶上來的呢,我幹嘛要影響人家學習呢。”
“你千萬別影響人家,知道不?”媽媽再次叮囑。
“知道啦,可能也是因爲別的事情唄,比如怎麼管理孩子學習,單方面向老師請教一下唄。”梁楷說出了自己的觀點,似乎也打消了媽媽的疑惑。
梁楷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步入寒假,這是一個大家都在積蓄力量的時候。就像梁楷那樣認爲的,人類也是有冬眠的,就看積蓄的能量是硬能量還是軟能量了。
可是梁楷的心能有一半沒有放在學習上,她只是擔心着吳紫若。知道她的考試沒有考好,便安慰她,偶爾想和她出來玩一玩,溜達溜達。
吳紫若雖然接受了梁楷的安慰,卻總有那麼一層模糊的界限了。就是既然要好好學習提高成績,就不會再出去玩樂了。
所以一連着好久都沒有和梁楷一起出去。
幸好初三的這個寒假很短暫,因爲學校要補課,這是每個學校的慣例了。梁楷的學校也不例外。
梁楷心想,終於又可以見到吳紫若了。
讓梁楷想得沒錯,剛剛開學,兩個人又像正處於熱戀之中的情侶一樣,梁楷得令,開學前一週,都要去接吳紫若,梁楷也是甚爲欣喜。
但是這一週過去了,吳紫若開始對待梁楷又增添了一絲冷漠。吳紫若以前也有過這種狀況,但是這個時期的冷漠跟那個時期有所不同,那個時候的冷漠讓梁楷覺得吳紫若的心還是熱的,然而這次的冷漠卻讓梁楷覺得心也如此。感覺不對頭,但是問還問不出來,這着實讓梁楷着急。
所以梁楷不得不採取攻勢了。開始對吳紫若周圍和她最好的同學下手了。
第一個人,自然屬於劉湘。劉湘算是第二個梁楷了。只要梁楷一不在,馬上就有劉湘了,甚至。即使梁楷在劉湘也會把他頂出去。這自然是開玩笑。
梁楷抽出個時間和劉湘碰了碰頭,把劉湘的電話要了過去,告訴她晚上有事跟你說,弄得還像地下黨一樣神秘,劉湘心裡肯定疑惑,於是梁楷就告訴劉湘是關於吳紫若的事情。劉湘卻回答:“那就說吧。”
“這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完的。”梁楷解釋道,“很急,那個,你懂的。”梁楷和劉湘似乎是都明白了對方,劉湘便答應了。
吳紫若還是像以前一樣,梁楷卻呵護備至。沒想到招來了吳紫若的呵斥,說是呵斥也不是很準確,就是微微有一些不開心了。但對於梁楷來說無異於呵斥,吳紫若告訴梁楷,讓梁楷好好學習,不要因爲照顧她,而忘記了學習。
梁楷只好認罪,也按照吳紫若說得去辦了。但是重心還是沒有變。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梁楷總覺得吳紫若心裡有事,便把這些統統歸納起來,以便於晚上向劉湘諮詢的時候,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放學過後,梁楷送別了吳紫若,接吳紫若是聽她的口令,送吳紫若則是必須的。
梁楷回到家裡,吃完晚飯,休息一會兒,便去學習去了。先把剩下的作業以最快的速度寫完,然後,立馬拿起了手機給劉湘發短信,詢問吳紫若的狀況。
劉湘回道:你覺得吳紫若有些不正常?
梁楷:是啊,你沒覺得嗎。你覺得我倆之前和我倆現在還一樣嗎。
劉湘:沒覺得哪裡不同啊,倒是偶爾,吳紫若唉聲嘆氣的。
梁楷:對吧,這就是了。她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不讓我知道。
劉湘:可能是太累了吧,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你應該幫助她分擔一點。
梁楷:明白了,我懂了。
其實梁楷並沒有懂。
因爲他下手太晚了。再梁楷找到劉湘之前,吳紫若早就已經下了手了,梁楷當時不知道而已。這個結果也是後來劉湘告訴梁楷的。
吳紫若告訴劉湘,只要梁楷問你我跟你說了什麼,都不要把實話說出來。讓梁楷先安心就好了。
劉湘照辦了,梁楷可是蒙受了巨大的冤屈了。然而,誰都沒有錯誤。
梁楷開始慢慢地分擔着吳紫若的困難。但是梁楷並沒有放棄,所以梁楷又問了兩三個人,都說不知道啊,沒有覺得。不知道梁楷的內心煎熬到了什麼程度。
雖然,只有開學一週多的時間,但是卻直到半個月的時間裡,梁楷一直處於陰影之中。表現出來的卻是梁楷從容自若的一面,吳紫若也是一樣。
梁楷心裡應該確定了下來,就是吳紫若心中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沒有告訴他。梁楷就又有了一個決定,突擊一問。
一天吃完午飯,梁楷和吳紫若慢悠悠地走着,表面上歡聲笑語,但是卻多了幾分無奈之情。梁楷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啊?”
“什麼事情啊,你想知道什麼?”吳紫若很自然地回答道。
“總覺得有些事情沒和我說,覺得你不像以前了。好像有心事。”
“心事?每個人都有了,只不過想不想說就是了。”吳紫若答道。
“那你想不想告訴我啊,讓我替你解憂呀。”
“好了,謝謝你了,什麼時候當起知心大叔了。”吳紫若開玩笑答道,“告訴你吧,就是太累了而已,沒有多大的事情,不要多想了你。”
“好吧。那就是我多想了。”梁楷既然聽到吳紫若這麼說出口,也沒有再想讓吳紫若多說什麼了。和她兩個人一起悠悠晃晃回到了班級。
梁楷雖然對吳紫若的話深信不疑,但是對吳紫若的行動上,還是有些說不清的感覺。或許這就是愛情當中不確定的感覺吧,它經常存在着,只是人們都沒有發現它。等到它自己竄出來的時候,人們驚慌失措。
但是人們並不知道,此時的彼此正是開展了一場戰鬥,這場戰鬥與其說是瞭解,倒不如說是離別了。愛情之間,沒有過多的語言可以去解釋,只能會以更多的行動去讓彼此瞭解,當長時間的行動讓對方猜測不出什麼意圖,只有兩種情況,一是有驚喜,而是要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