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娜除了在陳子濤面前溫順得象只綿羊,平時的作風相當霸道,在馮薇薇、孟婷婷、陳雨菲、孫千千、候曉楠和顧小北面前,更是當家作主的架勢,她命令孟婷婷、陳雨菲、孫千千、候曉楠和顧小北五個人,回家安排一下,以外出學習的名義集中到她家,期間不許外出,什麼時候可以外出或回家,由陳子濤決定,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把她們變成陳子濤的女人。
大家都忙去了,只剩下楊明娜和陶菲陪着陳子濤。
陶菲對陳子濤的決定不太理解,“子濤,以你現在的人脈關係,完全可以渡這場不是危機的危機,即使地委只有一個張英姐幫你,算是勢單力薄,但你在省裡的關係不淺吧,有你的於建民叔叔,有你的好哥們柳方淮,更認識省委副書記李國強,稍稍聯繫一下,你就不用這樣狼狽了。”
陳子濤笑着說道:“陶菲姐,虧你還當過縣司法局長和縣公安局副政委,一點政治都不懂,你對現在的縣委大院一點都不瞭解,縣長強勢縣委書記弱勢,楊羣縣長一心想大幹快上,急功近利但大方向沒錯,又有上面的強力支持,而郝偉明書記以穩爲主,在上面又始終沒找到象樣的靠山,所以他處處讓着楊羣縣長,不管楊羣縣長做什麼怎麼做他都會予以支持。”
楊明娜思忖着道:“這些天我也瞭解過觀察過分析過,發現這個楊羣縣長是個好高騖遠之人,簡單地說,他就是想着如何在一天或幾天內把羅馬城建成。”
陳子濤點着頭道:“明娜姐你說得很到位,高長熙跑到國外轉了一圈,以爲自己是從西天取經回來的唐僧,一個懷揣濟世救國的大論,一個有遠大理想,楊羣碰上高長熙,好比是賈寶玉碰上林黛玉,兩個人一見鍾情,心有靈犀,一拍即合,眉來眼去,一來二去湊到一起去了。”
楊明娜咯咯笑道:“子濤,你形容得有點過了吧,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楊羣縣長還還與你好過呢。”
陳子濤呵呵笑道:“這話說得太對了,但此一時彼一時
也,楊羣縣長好比是個種田耕地的農民,他以前喜歡我這樣的土槍土炮,但現在解決了溫飽,眼界也高了,想玩點高大上,想整點洋氣的東西,所以他見異思遷,甩了我跟高長熙好上了。”
陶菲笑道:“恐怕不僅於此吧,高長熙從京城而來,楊羣縣長除了看中高長熙這個人,應該是更看重他的背景和人脈吧。”
陳子濤點着頭道:“這是核心中的核心,楊羣縣長志存高遠,但無奈出身太低,在地委很有人脈,省裡也有人幫他說話,但他想往上攀,必須在上面找人,高長熙的出現,他認爲他找到了合適的人選,所以纔不顧一切地往上撲。”
楊明娜問道:“子濤,那這個高長熙在京城到底有多深的人脈和背景呢?”
陳子濤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高長熙沒說,我和李一民也沒問,估計問了也白問,我雖然讀書不多,但對文人還是有所瞭解有所認識,一種文人沒出息,待在底層混吃喝,二種文人一生忙,頂多就能解溫飽,三種文人掛羊頭,招搖撞騙賣狗肉,四種文人有學問,學而則仕志報國,五種文人大學問,偶爾出門走一走,六種文人叫大師,一共也就沒幾個,你們猜猜高長熙和他爸分別屬於哪一種?”
楊明娜和陶菲聽得忍俊不禁。
楊明娜笑道:“經你這麼一說,天下的文人就沒幾個是好人了。”
陶菲笑着問道:“子濤,你屬於哪一類文人呀?”
陳子濤笑道:“我不是文人,我是農民,不過是個有點文化的農民而已,我先是農民,然後纔有點文化,所以我骨子裡還是個農民。”
楊明娜咯咯笑道:“子濤,你繼續說說文人。”
陳子濤道:“我舉例說明,第一種文人就象舊社會的酸秀才,擺攤賣字的,第二種文人就象李一民,自認爲有學問其實不是真學問,但只要他安心待在機關裡,他一生基本上也能風調雨順,第三種文人麼,就是上次來咱們海嶺縣騙了縣文化局幾千元的那個傢伙,之所
以把他列爲第三種文人而排在李一民之上,是因爲他學以致用,至少能把自己那點學問用到實際中來,只不過是搞歪門邪道罷了。”
楊明娜點着頭道:“還真說着了,學問不能學以致用,實在是沒有出息。”
陳子濤道:“第四種文人就多了去了,楊羣縣長就算一個,省城我那位柳方淮柳哥算一個,高長熙也算一個,咱們縣常委會裡還有二三個也是,他們學而優則仕一點都沒有錯,他們報效國家更值得提倡和支持,至於是好心辦好事還是好心辦壞事,這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和運氣了。”
陶菲道:“這倒也是,拍腦門做決定的是沒學問的人,滿腦子想法的是學問多的人,但好心辦壞事的卻是大多數。”
陳子濤道:“第六種文人是真正的大師,確實也沒多少,我就不說他們了,這第五種文人呢,就象我那位於建民叔叔,他是真的有大學問,但他不想走學而優則仕的道路,不想從政爲官,可他又不拒絕政府的邀請,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們知道什麼是分寸,他們離大師咫尺之遙,他們當不了官,但他們是當官身邊最好的智囊。”
楊明娜道:“子濤,說了半天,你還沒說高長熙的父親屬於哪一種文人。”
陳子濤道:“我猜是介於第四種與第五種之間,肯定有真學問,自己肯定不是官,但肯定支持兒子學而優則仕,既是京城人,又是大教授,肯定有些人脈有些關係,所以我估計長熙的父親與我的於建民叔叔差不多,或者是僅次於我的於建民叔叔,但他的境界是絕對高不過我的於建民叔叔。”
陶菲道:“這麼說的話,這個高長熙不可小覷呀。”
楊明娜道:“不用怕,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罷了。”
陳子濤道:“在戰略上重視敵人,在戰術上藐視敵人,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時,喬小璐下班回家,也帶回了縣委大院裡的最新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