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弟弟被專案組帶去調查時,徐琤正在開會。這個消息傳來讓他心神俱亂。
待會議結束之後,徐琤便急急找尋省廳的相關人員打聽弟弟的事情。打聽到一些眉目之後,他的心沉了下去。
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正準備對付王家那個酒鬼,還沒有等到王家的人出事,自己的弟弟卻栽了進去。這件事情打亂了他的佈局,更讓他憂心忡忡。
無奈之下,他只得先爲弟弟的事情四處奔波。
省醫院,徐立病房內。
看到徐琤夫婦一同前來,徐文斌的妻子仿若看到救星一般趕忙迎了上來。躺在病牀上的徐立同樣滿是希冀的望向大伯與伯母兩人。
шшш◆тtkan◆C ○ “文斌的事情我已經託人打聽了,不是什麼大事,你們放心吧。”
座在侄子徐立病牀一側,徐琤沉聲說道。
弟弟已經栽進去了,他必須給這對母子一顆‘定心丸’好讓他們放心。
“大哥,文斌臨走時讓給你打電話。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指望的人,雖然我是個婦道人家,但也知道文斌的份量和職務,一般人動不了他。一旦動了他,那出的事就不會是小事。眼下小立又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切就拜託大哥和家裡人了。”
徐文斌的妻子只是一個政斧閒散部門的小部門領導罷了,平時本分守家。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徐文斌當年才把她娶進家門。眼下出了這樣的大事,這個女人無助的一面也顯露出來,並沒有什麼主心骨。
“哭什麼哭?都說了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就別多想了。難道我這個當大哥的能眼看着他出事?難道咱們家裡人就眼睜睜的扔下他不管?”
看到弟妹直抹眼淚的樣子,本就心煩意亂的徐琤不由開口輕叱道,但被身旁的妻子責怪的推了一把。
“大伯,您查出來誰對付我爸了嗎?”
躺在病牀上的徐立看到大伯眉頭微皺的樣子,輕聲問道。
“這事和向東陽脫不了干係,但現在向東陽已經被中央專案組的人嚴密監控起來,一時半會打聽不出來太多事情。等過了這幾天,看看專案組那邊的動靜,然後再說。小立,你現在只用安心養病就成了。你爸的事,不用你艹心,你也艹不上什麼閒心。”
見侄子這樣問起,徐琤神色稍緩的拍了拍徐立的手臂開口說道。
徐立聽到大伯的話,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將眼底深處那股不甘與恨意掩飾下去。
……眼見弟弟一家人接連出事,徐琤心中頗有猜疑,好像這幕後有張看不起的大手在對付弟弟一家人一般,但思來想去,他仍推斷不出這其中的關聯和幕後所隱匿的一切。
深夜回到家中,徐琤一人在書房裡邊來回渡步,思索了好半晌最終給遠在華京市的父親打出了電話。
十幾年沒有直接和父親聯繫,讓他有種生疏感和些許情怯。
不一會,電話被人接通,而後轉交到父親手中。
“出事了?”
在徐琤沉默的時候,電話另一端傳來老父親那似是預感到出了事情但仍舊沉穩的聲音來。
父子兩人冷戰十幾年,最終因這件事情徐琤不得不低頭向父親求助。
“文斌出事了,讓中央下來的專案組帶走調查。這次出的事不小,我在中央專案組那邊說不上話。”
沉默猶豫了一會,徐琤方纔緩聲說道。
中央下來的特別工作小組,哪怕是省委班子一衆成員也插不上半句嘴。就像前幾天風聞省長的兒子在中央專案組協助工作,而後被人當場一頓掌摑。最後這件事情中央專案組不見動靜不說,連省長那裡也異乎尋常的平靜。這讓風聞此事的人們無不在心中猜測萬分,摸不清中央專案組的其中內幕,與傅省長的真實想法。
“去雲華省的工作組由申德義帶隊,他父親申老爺子也去了雲州市求醫看病。申德義是個一根筋,他認準的事誰也改不了。那個姓曾的副組長倒還是個玲瓏角色。文斌具體出的什麼事,你說說看。你這個做大哥的是怎麼照顧他的?”
徐老爺子聽到徐琤的話之後思索了一小會,似是在回想去往雲華省工作小組的資料一般,過了一會方纔向徐琤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前段時間一個黑社會大哥幫着王家那個醉鬼把徐立和凌風這兩個孩子做的糊塗事揭出來,然後文斌就把這個小角色除掉了。中央專案組在雲華省的專項整治工作準備以這個案件爲突破口,本來沒什麼事,可現在這些事不知道被誰捅到專案組那了……”
聽到父親的話,徐琤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好一會,方纔將心中那股怨意強壓下去,而後按捺着怒火對父親敘述着事情經過。
“我告訴你多少遍了!對王家的事先放下,不讓你們做糊塗事!你怎麼就是不聽?!”
待聽過事情大致經過之後,徐老爺子心中輕嘆之間在電話中怒叱道!
“老三當年死在王家手裡!你不替他出頭,我這個當哥的替他報仇!”
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的徐琤同樣怒喝道!
“混賬東西!你……你簡直想氣死我!報仇報仇!整天就知道報仇!如果你不一直糾葛這些事,你早就走出雲華省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窩在雲華省這個小地方只知道一門心思的報仇!自己弄的不上不下,還把文斌也搭進去了!這就是你這個當大哥應該做的事?!這就是你給你弟弟報仇了?!”
電話另一端的徐老爺子聽到徐琤的話,不由氣的怒吼起來。怒吼之間,心中怒火劇烈翻騰之下徐老爺子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比不上您老爺子,做不到鐵石心腸,所以也到不了你的位置。我的事,不用你管。但文斌的事,您老看着辦吧。徐立這孩子前段時間也得了怪病,現在正在住院。你如果鐵石心腸看着他們一家子就這麼毀了,我無話可說。反正這些事,當年你也不是沒做過。”
聽到老父親傳出陣陣的咳嗽聲,徐琤心中怒憂之間難受異常。冷冷說完這些話之後,徐琤便將電話掛斷。
將電話放在桌上,徐琤雙手有些顫抖的掏出煙來點上,而後放在嘴中長長抽了一口方纔稍微平靜一些。
“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祭曰,小武,哥到時給你燒點你平時最愛抽的煙……”
看着窗外冷夜如墨,徐琤喃喃說道,又想起了當年兄弟三人聚在一起的時光。
一晃眼,十幾年過去。自己這個當大哥的已經老了,弟弟也與黃土成堆。
世事弄人…………遠在華京市的一處老宅中,傳出時不時的怒喝聲與勸慰聲。
“逆子!逆子!氣死我了!”
重重把電話摔在地上,徐老爺子臉色通紅的怒喝道!
怒喝之間,他也咳喘不已。
“爺爺,您別生氣,爸他也是一時心急說錯話了,您別往心裡去!”
徐凌風站在一旁有些慌亂的替爺爺輕輕拍打背部,並低聲勸慰着。
爺爺和父親十幾年來一直不合,徐凌風常常在兩人中間左右奔波,想將兩人的關係緩和下來。
這次來到華京市,他特意帶了一些家鄉特產捎給爺爺,並特意說明了這是父親的一番心意。
這邊好不容易讓爺爺將信將置的樂呵幾天,眼下又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徐凌風剛纔站在一旁聽着兩人通電話時傳出的不斷怒喝,他的一顆心也提到半空。
“凌風呀,你爸他這輩子已經這樣了。你千萬不能學他,一定要理解爺爺的苦心啊!”
好不容易將咳喘止住,徐老爺子拉着徐凌風的手輕輕拍打着,說出的話語卻語重心長!
那是他兒子死了!他這個當父親的難道就不心痛難受?!
想起與幾個兒子之間的往事,徐老爺子怒憂交加之間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爺爺?!”
看到爺爺面若金紙的吐出一大口血,站在一旁的徐凌風驚慌喊道。
頓時,華京市整個徐家上下慌亂一片…………王明正在思量着如何與那位隱於幕後的省長交涉,在‘鳳婉酒店’一直忙碌的表弟華鋒卻給他打來電話讓他趕去酒店,言稱找到合適的人選掌管負責‘鳳婉酒店’的運營。
但在電話裡邊,華鋒還提及了一些麻煩事,讓王明到了之後再詳談。
接到這個電話,王明便趕去‘鳳婉酒店’。
他趕到酒店時,華鋒正在酒店大堂等他。
看到王明到來,華鋒並沒有讓他先去往樓上的商務辦公室,而是先拉着他一起去往會客室。
到了會客室之後,周婉清也在那裡等候。
看到兩人如此架勢,王明知道他們可能有事情要和自己私下商談,於是便座了下來想看看這裡邊究竟有些什麼麻煩需要私下商談。
“王明,你先看一下這個商業策劃案。”
見王明趕來了,周婉清笑了一下將手中一疊文件資料交到王明手中。
“表哥,你看一下。雖然我是個外行,但我覺得這傢伙弄出的這些東西不簡單,是個人才。”
見表哥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華鋒朝他眨了下眼睛開口說道。
聽到華鋒的話,又看了眼座在一旁有些期待的周婉清,王明拿起那疊文件資料細細翻看起來。
這是一份關於‘鳳婉酒店’運營方案的文件,裡邊不僅指出了目前‘鳳婉酒店’存在的各種漏洞缺陷,並詳細羅列了以後橫向縱向的縱深發展等事宜。
同樣,王明對這些酒店管理方面的東西也一竅不通。但只是通過平時的一些觀察與身爲管理層對‘鳳婉酒店’的內部瞭解,王明多少看出這份文件不是空談。
最起碼一點,這份文件上邊寫的某些東西的確指出了‘鳳婉酒店’的種種隱姓缺陷。
“我對這些也不瞭解呀。你們找沒找一些相關的專業人士來看一下?不過我覺得這份文件具有一定價值。”
仔細看完這些東西之後,王明將他放在桌上,而後對周婉清和華鋒兩人說道。
“我們已經請酒店的運營主管和幾個部門經理共同看了一下,他們也都給出了很高的評價,認爲這份文件不是無的放矢。”
見王明給出這樣的看法,周婉清笑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們直接敲定就好了,不用非讓我回來看一下。婉清姐,這件事情你自己一個人就能決定了。沒太大必要聽我們的看法。難不成有什麼事?”
見周婉清這樣說道,王明頗爲不解的開口問道。
說話間,王明看了眼座在一旁的華鋒,想要從他這裡知道一些事情。
“這只是半份文件,如果咱們看中整份文件的話,需要向這個人支付30萬。簡單的說,他不是來應聘的,只是單純的來賣這些文件。當然,他也說了,他那後半份文件的價值要遠高出這份文件的10倍不止。”
見表哥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己,華鋒聳了下肩開口說道。
聽到華鋒的話,王明不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看向座在一旁的周婉清。
同樣,周婉清向他點了點頭。
“婉清姐,你的意思呢?”
沉默了一會,王明向周婉清詢問道。
對於一家資產規模上億的大型酒店來說,支付30萬元來得到一份最優化的運營管理方案並不是什麼太過奢侈浪費的事情。
當然,人各有異,每個人的看法也不相同。有的人認爲這樣做值得,有的人認爲這樣做完全是在燒錢。
說話間,王明對這個前來兜售運營方案的人物頗感好奇。
不提及這份文件的具體價值如何,只說這單刀赴會的膽魄想法,就讓人生起好奇注意之心。
“如果想把‘鳳婉酒店’做好做大,花這些錢買條明路,不是什麼壞事。如果想守成安穩,有沒有這些東西都無所謂。我主要是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見王明向自己尋求看法,周婉清輕輕抿了口茶淡淡說道。
她之所以要讓王明趕回來親自處理這些事情,一方面是沒有決定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另一方面是想多觀察一下王明和華鋒兩人。
“華鋒,你呢?”
看到周婉清沒有給出明確的意思,王明低頭思索了一下向華鋒問道。
“我?周姐沒太多意見,我也無所謂的。如果是我自己開公司,花個30萬真能把酒店再往上提升一截的話,那就是小意思。在我爸他們那類大集團裡邊,有時一個什麼案什麼案的人家賣個幾百萬的也不是大事,30萬算不了什麼錢。但這是周姐的酒店,我那套敗家的方案在這吃不開,所以我就不發表意見了。”
對30萬這點小錢,華鋒沒有放在眼裡。所以此刻見王明問起這些事情來,他便大大咧咧的說了起來。
“這樣吧,華鋒,你把這些文件複印幾份,請周雲祥找一些信的過的專業人士再鑑定一下其中的商業價值。當然,如果需要咱們酒店內部各種數據資料的話,也一起給他們送去。”
聽到華鋒這撒手大掌櫃的話,王明笑了一下而後說道。
頓了一下,他看向座在一旁的周婉清開口問道:“婉清姐,那個人呢?現在還在咱這吧?”
對於這個弄出這份文件,並拿來向他們出售的人物,王明頗爲好奇,想要看一下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在樓上辦公室由幾個部門經理陪着,我倆專門在這等你過來商量一下這個事然後再給他答覆。”
見王明問起那人來,周婉清開口說話間站了起來。
“好,那咱們上去看一下。到時和他談一下之後咱們再決定下邊的事情。”
點了點頭,王明站起身來與周婉清一同向會客室外走去。
跟在後邊的華鋒聳了下肩拿着手中文件去辦理王明交待的事情。
……在去往樓上辦公室的路上,周婉清向王明交待了一些事情。
原本這點事情根本不用驚動他們這些高層,只因那個前來毛遂自薦的青年太過犀利而又突顯才華,這才折服了下邊的管理人員將這件事情彙報他們。
“我感覺這個年輕人是有什麼苦衷才這麼莽撞大膽,不過從下邊那些部門經理的彙報中可以看的出,這個人確實挺有才華的。”
在去往辦公室的路上,周婉清說到這裡不由停了一下。
猶豫了一下,周婉清低聲對王明說道:“王明,如果一會你覺得可以的話,或者談不攏,我想拿出10萬左右來買下他的這些東西。當然,你也可以找個恰當的理由讓這個人收下這筆錢。”
正在向辦公室走去的王明聽到周婉清的話,不由停了下來頗爲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婉清姐,你看出來他有什麼苦衷了?”
心中正在思索這些事情的王明沒有想到周婉清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當下詫異問道。
說話間,王明心底頗爲感嘆周婉清不太適合商場。
假如對方這些東西是從別人那裡偷來的呢?又或打着幌子前來騙錢?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現代社會許多高智商詐騙犯罪層出不窮,這種可能姓也非常大。
雖然王明很少惡意揣測別人,但與人第一次接觸間一些必要的提防與自保還是需要的。
“不是,你到時見了這個人就明白了。他的氣色很差很差!看樣子好像有什麼重病大病一樣,活不了太長時間似的。”
見王明問起這些事情,周婉清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眉宇之間頗有不忍之色。
“哦?好,我明白了,到時我會看情況的。”
聽到周婉清這樣說道,王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回答道。
既然連周婉清這樣的普通人都看出來那個人恐怕生了大病命不長久的樣子,那看來情況就非常嚴重了。
這樣說來,恐怕這件事還真有什麼苦衷不成?
抱着這樣的猜測想法,王明與周婉清一同來到辦公室內。
辦公室內的一衆酒店高層看到周婉清與王明兩位董事長到來,當下全起身相迎。
座在正中座位上的一名青年正想扶着沙發站起身來向兩人打招呼,但在看到王明的時候卻愣了一下。
“是你?”
那名臉色蒼白的青年看到王明到來,失聲說道。
向一衆高層主管們示意過後,王明看清眼前青年的面貌,又聽到對方的話,不由搖頭苦笑。
“我也沒想到這些文件是出自你之手,更拿到我們酒店來自薦。”
搖頭苦笑間,王明快步走到劉俊身旁將他攙扶坐下,示意他不用站起身來寒暄招呼。
“你們認識?”
站在一旁的周婉清見王明似是和這個青年認識一樣,當下詫異說道。
“前兩天他曾在我那就診過,所以我有印象。”
見周婉清問起這些事情,王明點了點頭如實答道。
與周婉清說完這些之後,王明與座在辦公室內的一衆店方高層打過招呼,示意他們先各自回去工作,有什麼情況再向衆人傳達。
當辦公室內一些高管人員相繼離去之後,王明爲周婉清倒了杯茶水,而後又爲劉俊續了點茶這纔在他對面座下。
“您也在這家酒店工作?”
沒有想到竟會在這裡撞到王明,劉俊頗爲侷促疑惑的向王明問道。
畢竟前兩天,作爲主治醫生的王明還叮囑他不要太過艹勞工作上的事情,今天就在這裡當場被王明撞到。劉俊侷促之間也怕王明將他的事情告訴女友,這次他是揹着女友來做這些事情,並不希望讓女友知道。
“王明是我們酒店的入股人之一,他可以全權決定這件事情。”
座在一旁的周婉清見劉俊這樣問起,當下替王明回答道。
剛纔得到王明的回答,她心知眼前的青年人恐怕是確有苦衷,所以此刻說話間也將事情全權交由王明決定。
確認眼前的青年人不是什麼殲滑之輩,周婉清終是放下心中最後一絲憂慮,決定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這名青年一把。
王明聽到周婉清的話,卻扭頭看了她一眼。
剛剛放下心中憂慮的周婉清意識到王明眼神之中似是明瞭她心中想法的樣子,當下臉頰微紅的低頭抿茶。
“我去看一下媛媛,王明你們先聊。”
心中的小想法被王明看破,周婉清有些不好意思,當下找了個藉口推門而去,將事情交由王明來辦。
看着周婉清微慌離開,王明低頭喝茶,心中嘆息。
……沉默了一會,王明方纔將手中茶杯放下。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擡頭看着臉色病態蒼白的劉俊,王明開口說道。
在辦公室內認出劉俊之後,他就特意向四周留意了一下,並沒有見到劉俊的女友在這裡陪伴。
意識到劉俊可能是揹着女友出來的,王明想知道劉俊心中的想法。
“這份商業策劃案具有……”
從撞到王明的詫異中慢慢恢復過來,劉俊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說道。
“不,我不是想聽你這些策劃文件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同樣,作爲你的主治醫師,我更清楚你的健康狀況。不管是作爲這家酒店的董事長之一,還是你的主治醫生,我都不喜歡你這樣做,也不喜歡你費心弄出這些東西。”
打斷劉俊的話,王明搖頭說道。
古醫傳承之中,曾有‘醫者六不治’之說。
‘輕身重財,二不治也。’
這‘輕身重財’大致指的是那些一聽說看病需要花錢的人們,就不再看病了。寓意有些人把錢財看的比自己的身體病痛更加重要。
劉俊的情況在王明看來就是如此,要錢不要命,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還非要死命賺錢,簡直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
身爲醫生,王明並不喜歡這樣的人。
座在對面的劉俊聽到王明的話,原本就蒼白無比的臉色變的更加雪白起來。
“難道我爲貴酒店準備的方案你們不滿意?還是存在什麼錯誤的地方?我可以把我以前的相關工作履歷以及曾就職過的各大酒店相關證明拿出來給你們看,這些方案絕對不止30萬這個價格!”
愣了一會,劉俊方纔頗爲激動的說道。
情緒激動之下,他連聲說話也忍不住輕咳起來。
說話間,他有些微慌的在隨身帶的小提包裡邊翻找。只不過一會功夫,便從裡邊拿出各式各樣的證明文件以及榮譽證書等等一些東西來,想要證明自己以前的成就以增加說服力。
“你還是沒聽懂我的意思。你難道是缺錢看病?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盡些微薄之力。”
看到劉俊神情激動的樣子,又看到他拿出這麼多東西攤在桌上想要證明所言非虛的樣子,王明搖頭苦笑,。
說到最後,王明試探着輕聲問道。
“你們如果不需要這些方案,那就算了。”
盯着王明看了一會,似是看出王明不會買下這些東西一般,劉俊低頭沉默的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準備離開。
“錢真的比命重要?我們可以買下你這些東西。”
制止劉俊收拾東西的動作,王明盯着他問道。
“謝謝,如果是同情憐憫,我不需要。”
擡頭看了王明一眼,劉俊輕輕說了一句,而後拉開他的手繼續收拾整理着自己的東西準備起身離開。
他有他的尊嚴驕傲,哪怕需要掙錢,也是靠自己的真才實學得來。而不是靠別人施捨可憐。
這幾年打拼的錢大多數留給父母家人,只留了一部分帶着女友四處遊走,以不留遺憾。
但眼看身體越來越差,恐怕活不長久。
就算死,也得爲女友和其家人留些錢財。
自己的女人,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不能虧着她。
……就在劉俊在樓上辦公室與王明商談的時候,他的女友李妙彤也來到了‘鳳婉酒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