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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區和昨天有了些許變化,似乎人人都認識了我,朝我看來,對我時而指指點點,時而捂嘴笑起又指向巴依老爺的麪店。
小小的樓蘭古國跟我們上面六十億人口相比起來,太弱了。更別說是古國裡八都之一的安都,我估計安都的人口也就一個大學的人數,而貴族區的人更少,也難怪一夜之間他們都認識了我。
明洋說過,古樓蘭當年不過一萬年多人,兵兩千,但已是一國。所以當年樓蘭小心翼翼地活在大漢與匈奴之間。
“瘋女人,那人還跟着你。”耳邊是伊森的實時監控。從我踏出地下城門開始,就有人跟着,那人是地下城裡里約的人,他跟着我,說明裡約已經完全不信任我。
那人有貴族區的通行證,所以一直跟我跟到現在。
“瘋女人,你真不管他?”伊森再次問我。
“恩,隨他去。”我不在乎地說。巴赫林跑到了我的面前笑看我:“姑娘真的來了。”他顯得有些激動,身上是鵝黃色的胡服,腰間是漂亮的五彩條紋的腰帶。
“當然啦,說好的嘛。”我拍拍身後的畫板。
他笑了,儒雅如同君子,微笑如若雪梅。他看向我的右手,秀目之中多了一分擔心:“姑娘需不需要大夫?”
我搖搖頭:“謝謝赫林少爺,我已經沒什麼大事了。”樓蘭人比我們上面的人熱情,他們來自大草原,性格多爲開朗。爲了讓他放心,我還把手從吊帶裡抽出來,在他的面前晃動。
他放心地笑了:“那請姑娘隨我來。”他帶我往貴族區裡面走去。
“你膽子可真大。”伊森飛在我的身邊,“就這樣跟陌生男子回家了。”他飛到我面前,眯起一隻眼睛鼓起了臉:“你不怕他對你不軌?”他震顫金翅看我,我看他一眼眨眨眼,這不是還有你在嗎?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他眨眨眼愣住了神情,一下子頓在空氣中,傻傻地站立。
轉眼到了一間巨大的黃色的大屋前,黃色的牆壁在陽光下像是金色,巨大的牆體猶如城牆,每一塊金黃的磚清晰可見,並且大小統一。
太神奇了,我摸上牆體,牆體非但不去粗糙,反而十分順滑,像是給整座建築都打了蠟。到底是什麼材料?
大屋成梯形,由下到上共有三層,最上方是圓頂。與其說是大屋,不如說是城堡。
這是樓蘭的建築風格,四四方方,結結實實,我在樓蘭博物館見過。
這座大宅可是跟皇宮差不多了,裡面還隱隱可見同樣四四方方的高塔塔樓。
“姑娘這邊請。”巴赫林帶我進入了這座城堡,進入先看見的居然是一個室內噴泉,我看到的大宅只是一個門廳而已!巨大的廳堂裡只有一個噴泉,邊上有貼牆的樓梯通往上方。
四周的牆壁有精美的掛畫,各種各樣的風格,有傳統的水墨畫,還有油畫,水分畫,素描等等等等。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很喜歡畫。不對,巴依那肥豬隻知道撈錢,怎會欣賞畫?
看來是……我看向走在我前方的巴赫林,背影帶出了優雅的文藝氣息,應該是巴赫林喜歡畫。
整個大廳成了一個畫廊,讓人驚歎。
房屋裡也是走廊交錯,凡是有牆的地方就有畫。
在走出一道拱門時,眼前出現了一個精美的庭院,空氣裡瀰漫着花香,幽靜之中傳來流水潺潺的聲音。
各種我從沒見過的大葉的植物種在庭院中,並被精心修剪,讓它們整整齊齊。
繁花似錦,彩蝶翻飛,左右兩處花型的小噴泉,弧形的走廊圍繞這個庭院,讓這裡帶上了一分阿拉伯神話的夢幻感。
“那瀾姑娘,我們在這裡畫怎樣?”巴赫林琥珀的眸子在陽光下閃耀,像古老的寶石一樣迷人。
我連連點頭:“好,好。”我被庭院裡的景色所迷,放落畫架在一處噴泉前忍不住在他的庭院裡跑來跑去,不想錯過這裡每一處的美麗。
巴赫林站在噴泉邊溫和地笑看我,伊森立刻鑽入還帶着露珠的一朵巨大的花裡像是吸取精華一般在裡面久久沒有出來,只傳出他舒服的聲音:“好舒服……這花養地真好……好甜……”
見伊森快活地不肯出來,我也不去打擾他。跑回畫架邊有些激動地看巴赫林:“你家院子真漂亮!”
“謝謝。”此刻,巴赫林卻是有些靦腆地笑了,“對了,我吩咐僕人去給姑娘準備吃的了,姑娘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
“不不不,我們別浪費時間開始吧,人物畫沒那麼快的。”我麻利地放上畫紙,攤開顏料,拿出鉛筆問他:“你要我畫什麼?”
巴赫林笑了笑,有點靦腆:“能不能畫我?”
“當然可以。”我拿起筆開始構圖,他變得緊張起來:“就這樣?我,我該做些什麼?”
我左手扶上畫架,從畫架後笑看他:“不用做什麼,你站的地方很好,景也很漂亮。”
他的臉漸漸紅了起來,低下了臉,兩條黑亮的髮辮垂在了臉龐:“那個……能不能……別脫我衣服?”
我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隨後,“噗嗤!”一聲噴笑出來,他臉緋紅地看我,琥珀的瞳仁閃爍着羞澀。
我笑道:“不會的,昨天我是捉弄你阿爸。對了,捉弄你阿爸真是對不起啊。”巴依老頭畢竟是他阿爸。
巴赫林愣了愣,擡臉看向我,眼中是一絲困惑的神情:“我知道平民不太喜歡我的阿爸,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看着他困惑的目光,我不由趴上畫架的上方眯眼看他,他在我的目光中越發疑惑地看看自己,然後看我:“我有哪裡不對嗎?”
真沒想到!
巴依老頭倒是把他兒子保護地很好。尖酸,刻薄,狡詐,貪婪的巴依老爺倒是養出了一個善良,儒雅,知書達理的好兒子!
“你……該不是沒去過貧民區吧。”我看着他,他的臉再次紅了起來:“慚愧地說,我……連皇城區也沒離開過……”
我驚呆了,他口中所說的皇城區也就是貴族區。他居然連貴族區都沒離開過,這是怎樣地保護?完全是象牙塔中的小王子,只活在這美麗繁華的表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