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掩想起了自己的上輩子。
攻到長安城之後,皇上和太子都跑到蜀地去了,前線與他對抗的將領叫做蓋子儀,這個人比他大五歲,十分驍勇,他在這個人手底下吃過好幾次虧。
也正是因爲這個人的阻攔,所以到了長安,他再往南推的時候就受到了阻隔,他死的時候,還在跟蓋子儀兩軍對壘,想來他一死,這個人必定重新奪了長安城。
所以這蓋子儀是他的剋星,而餘有德禍害的這個女子,也姓蓋嗎?
蕭掩是讓蕭丙去揭發餘有德。
但餘有德惡名在外,他想都不想就知道什麼事可以扳倒餘有德,所以根本沒細問,餘有德最近一次禍害的女人是什麼人家的。
竟然是姓蓋的。
李蘅遠見蕭掩想什麼事出神,晃晃他的手道:“有什麼事不妥嗎?”
蕭掩搖頭:“你繼續說。”
李蘅遠道:“還說什麼,現在要面對的事就是我們要對付餘有德,但是我三叔應該會來求情,我不打算理他,你說我躲到哪裡去好呢?”
蕭掩既然是讓李蘅遠看這個世道不公的,又怎麼會讓她躲閃。
如果她對李玉忠避而不見,那面對的意義就沒有了。
蕭掩道:“不用怕,咱們有理,有理走遍天下嘛,再者說,你忘了李嬌娥是怎麼死的?”
對,李嬌娥是餘有德害死的。
楚青雲不過是替死鬼。
如今楚青雲已經被腰斬,不怕他再活過來,所以就可以讓李玉忠知道真相。
餘有德害了他自己的女兒,他總不能再偏袒了吧。
李蘅遠胸有成竹的點頭。
又道:“其實我本來就不應該怕三叔,今天那蓋子儀說了,都是國公府的庇佑,纔會有這麼多壞人,他還說國公府就是危害一方的大害蟲,所以我這次查完了餘有德,應該繼續查下去,看別人有沒有打着國公府的名義危害鄉里。”
蕭掩之後的話已經全都聽不見了,蓋子儀。
蓋子儀。
真的有蓋子儀啊。
他的對頭,如果真的是他的對頭,他現在完全可以利用手中的權勢,把蓋子儀早早殺死。
李蘅遠略微抱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怎麼又心不在焉了?”
蕭掩興奮的抓住李蘅遠的手,問道:“阿蘅,那個行刺你的人就是蓋子儀嗎?”
李蘅遠點點頭:“對,就是他,他就是蓋七娘的哥哥。”
蕭掩心下越發激動,但是激動到了極限,面上反而越平靜。
他沉着臉道:“他現在在哪裡?”
李蘅遠道;“你要找他嗎?他行刺我,到底是有罪,所以我讓義兄給他送到牢裡去了,但是我想了想,他行刺我也是因爲憤恨,如果他說的都是實情,可以原諒,我就把他放了。”
放了?
蕭掩道:“那怎麼行?他再有道理,也不能濫殺無辜,更何況朝廷有邢牢之所,自由青天主持公道,如果都像他這樣濫報私仇,那豈不是人人都有仇人,天下就亂了。”
“話雖如此,但是刑名不是走不通嗎?你管着太守衙門,卻讓百姓無處伸冤,人家不私刑報仇怎麼泄憤?天道不公,就別怪別人不守規矩了。”
小人兒那紅脣因爲方纔他的蹂躪所以殷紅欲滴。
好聽的聲音從這小嘴中溢出。
她眉毛蹙着,那話音是那麼的仗義有道理。
蕭掩氣得搖頭:“就是因爲走不通,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建立有秩序,可以走得通規則,而不是每個人來泄憤自己的私恨,不然對沒有力量的人,豈不是更不公平?”
李蘅遠蹙眉。
蕭掩道:“就比如現在,蓋子儀找你報仇,那我是不是可以找他報仇?報來報去,最後就是誰的力量小,誰就死了,而最後,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沒有兩個人的大,那就是誰的人多誰勝,你持着這樣的想法,世界不是亂套是什麼。”
李蘅遠嘟起嘴。
蕭掩道:“而且他好模好樣的男子漢,就算要報仇,也是冤有頭債有主,爲什麼不去找餘有德,找你算什麼本事,他今天能因爲遇到不公平的事就找你這無辜的人,明天也可以找別人呢,你是因爲有人保護,所以平平安安,別人就不一定了,所以這種濫殺無辜的人十分危險,你不要再替他說好話了。”
李蘅遠看着蕭掩那亮晶晶的眼睛。
他那麼寵溺的看着她,語氣裡滿滿都是循循善誘。
李蘅遠心頭一甜,道:“還是你說的有道理,我都聽你的。”
這才乖。
蕭掩擡起胳膊將李蘅遠輕輕攏在懷裡。
抱着她,感受着她身體的柔軟,那是跟他這種硬邦邦的肉完全不同的感覺,讓人十分眷戀不捨得離開。
所以他應該還好活着,還應該成功的活着。
所以必須要未雨綢繆的,把蓋子儀除掉。
蕭掩又低頭看着李蘅遠,少女的小腦袋就老老實實貼在他的胸口,多像是乖巧的蕭媛媛啊。
但是蕭媛媛在懷裡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心底很柔軟,像是什麼東西要化了,跟現在的感覺又不一樣。
蕭掩的手慢慢又蹭向李蘅遠的胸口,方纔隔着衣服,他好像摸到了比蕭媛媛還舒服的東西。
李蘅遠正沉浸在蕭掩給的溫暖中,胸口倏然間又是一癢。
接着蕭掩沉重的喘息聲便在耳邊迴響,蕭掩直接把她推到按在身底。
李蘅遠:“……”
蕭掩那眼中急躁的光讓李蘅遠感到陌生,他粗魯的揉搓也讓她覺得很難看。
李蘅遠突然叫道:“蕭掩,你要幹什麼?”
她那嗔怪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澆在蕭掩的頭上。
蕭掩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忙撤回來。
然後支支吾吾道:“我……”
是啊,他到底要幹什麼,他就是很想摸他,揉她,跟她貼在一起。
他就是想挨着她的肉,爲什麼會這樣?
對上李蘅遠不滿的注視,蕭掩的臉一下子紅道脖子根。
“阿蘅……”
蕭掩聲音變的輕柔,是小心翼翼的討好語氣,然後那手,又慢慢爬向李蘅遠的胸口。
李蘅遠豎起眉頭道:“啊,我知道了,你是看我阿耶走了,所以就敢肆意妄爲,就敢欺負我了,以前只是親親,現在都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