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含沉怒的聲音陰森地在空氣中炸響,林啓輝幾腳下去把這不速之客踢得痛苦地抱着肚子,狼狽地跪在地上,那伏在地上的臉卻是敢怒不敢言,眼裡帶着一絲不敢置信和不甘。愛蒲璩奀
“哥,哥,真的是她勾.引我,她對我投懷送抱,真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縱然被打的渾身疼的冷汗直冒,但他口頭上依然堅持這麼說。
“還胡說?”林啓輝陡然提高了音量,長腿凌厲的一伸,踢到地上的人瞬間佝僂着背,滿面慘白,但這人嘴皮子卻是很牢,始終不改口。
陶麥見此,也不上去拉開林啓輝,目光狂亂地在屋子裡掃視一圈,忽然看見了牆上掛着的一柄軍用刀,連忙衝過去拔出刀又衝回來,直直對準地上人的胸口,舉刀就往下砍,嘴裡直罵着,“王八蛋,你故意陷害我,叫你嘴硬!”
林啓輝和地上的人都始料未及,眼看着陶麥的手流星一般下降,刀尖直刺地上人的胸口,門口忽地響起一聲質問,“你們做什麼?柝”
是林爺爺的聲音,陶麥的手不由一頓,林啓輝眼明手快地握住陶麥的手腕,把她扯進自己懷裡,用自己的身子擋着林爺爺和地上之人的視線。
“爺爺,堂嫂勾.引我,還反咬我一口,還想殺我,救命啊救命。”地上之人反應很快地朝着林爺爺連滾帶爬地衝過去,剛剛那一下,真是嚇死他了,堂嬸可沒有跟他說這女人這麼兇悍。
陶麥握刀的手分外用力,雖被林啓輝扯進懷裡,可刀卻仍牢牢握在手裡,此時,簡直成了罪證胄。
林爺爺看不見陶麥的全身,卻能大概看到陶麥此時衣衫不整,手裡握着一把兇器,渾身的怒氣就連他都能感覺到了,而地上的林皓狼狽至極,看樣子剛剛吃了很大的虧。
“啓輝,到樓下來,你……也是。”林爺爺看一眼林啓輝,又重重地對着地上的林皓說,卻並未說陶麥。
林皓呆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林爺爺會這麼說,心裡憋着一口氣卻也不敢發作,當即灰溜溜的跟着林爺爺下樓。
林啓輝等到他們走了才低頭看着陶麥,陶麥迎上他的目光,筆直的視線,毫無退縮,“我只問你,你信我還是信他?”
林啓輝看着陶麥較真的神情,眉目間一片清風朗朗,擡手摸着陶麥漲的青紅交加的臉,說道:“我的老婆連萬衆矚目的方先生都看不上眼,怎麼會看上林皓這麼一個卑鄙的花花公子?”
陶麥一怔,沒想到林啓輝竟拿剛剛那人和方傾墨比,確實一個地上,一個天上,“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怎麼能和方傾墨比?”
林啓輝猛地一挑眉,陶麥瞬地住嘴,她是不是太過誇方傾墨了?林啓輝的神色只一霎的僵凝,而後重重的道:“所以說你連方傾墨都拒絕了,又怎麼會去和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糾纏不清,陶麥,我信你。”
陶麥鬆了一口氣,最怕的就是林啓輝不信她。
林啓輝推陶麥在牀邊坐下,撫慰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在這裡不要走,我下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林啓輝欲走,陶麥拉着他的手,看着他,他果真換了一套衣服,但應該並沒洗澡,“那個叫林皓的叫你堂哥,我怎麼不知道爸爸還有兄弟?”
林啓輝搖了搖頭,“不是,是爺爺一輩的,父親有個親叔叔死在了戰場上,林皓是他的孫子,中間隔了一代,按關係是堂親。”
陶麥慢慢鬆開林啓輝的手,“你要小心。”她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見面林皓就陷害她,但很明顯,他是衝着她來的,想到還讓爺爺知道了這種事,她臉上就火辣辣的,一片燒灼。
林啓輝衝陶麥沉穩一笑,“在林家他還能翻雲覆雨不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陶麥點點頭,看着林啓輝高大的背影出了房門,想起他剛剛暴力的樣子,嘴角不自覺一勾,很帥,是爲了她,相信她,才那樣生氣的呢,這樣的林啓輝,讓她更加喜愛了。
林啓輝緩步走下樓梯,大廳裡,林皓彎着腰站在中央,沙發上坐着臉色不好看的爺爺,林啓輝心中一動,想起林爺爺有病在身,當即腳步快了些,“爺爺……”已經驚動了張姨,此刻張姨正站在一邊,“張姨,去把爺爺的藥拿來。”
張姨連忙說:“老爺已經吃過藥了。”
林啓輝放心地點點頭,走至林爺爺身前站定,他身形剛站穩,林爺爺手中的柺杖重重地一砸地面,響起砰的一聲響,“林皓,你實話實說,今天是誰讓你來林家搗亂的?”
林皓絕沒有想到林爺爺居然什麼也不問,直接定他的罪,當即膝蓋一軟,重重地跪了下來,連忙狡辯,“沒有,沒有任何人叫我來林家搗亂,是我自己,我來京都有事,便來看望您老人家了,真的沒想到堂嬸是這種人。”
“夠了!”林爺爺猛然一聲冷喝,嚇得林皓跪在地上不敢擡頭,也不敢再說什麼,心中不免埋怨,明明是親戚,卻對他這麼冷漠刻薄。
“啓輝,你信不信?”林爺爺轉向林啓輝,這種事,最忌諱夫妻間相互不信任而產生猜疑,一輩子這麼長,要是相互猜疑,這無疑是一種折磨。
“爺爺——”林啓輝上前一步,鄭重沉肅地看着林爺爺,目光堅定,“我相信她。”他不是傻瓜,陶麥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便默默追隨着他的腳步到了京都,默默地愛着他,之後他那麼傷害她,她也從未說過不愛他的話,而在川菜店下的那一瞬間,起初她是不顧一切地想要推開他的,她那麼弱小,卻第一時間想着保護他,把他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說不感動,說不震撼那是假的,也因此,他心甘情願的用自己的護她安然無恙。
林爺爺十分欣慰的點點頭,而後狀似極爲疲憊地揮揮手,“你們都去休息吧,今天的事以後不準再提。”
林皓傻站着,他努力了半天就得這樣的結果?林老爺子不但沒追究,就連林啓輝都三言兩語的把這件事了結了,那他打的算盤不是落空了?“爺爺,麥子平白受到這樣的委屈,不能就這麼算了。”還在林皓盤算的時候,林啓輝覷他一眼,突然道,林皓不由大驚。
林爺爺微微閉了閉眼,揮着手道:“這個家以後就由你做主吧,你處理。”
林啓輝低聲答了一句好,隨即上去扶着林爺爺,林爺爺站起來欲走向臥室,張姨趕忙過來幫忙,在張姨的攙扶下,林爺爺鬆開林啓輝的手,“你去吧。”
林啓輝站在原地,看着突然之間好像老了很多的爺爺久久不能回神,而他身後的林皓則腳底抹油就想溜,林啓輝驀然轉身,嚇得他一跳,“我知道你肯定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林家做這種齷齪事,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林皓胸膛一挺,大聲道:“明明是堂嬸穿着浴巾引誘我,堂哥你怎麼不問青紅皁白只怪到我的身上。”
林啓輝冷哼一聲,“我們本爲同根,我也稱呼你父親爲叔叔,叔叔爲人老實,可怎麼就生了個你這麼一個浪蕩紈絝的兒子,白白讓人利用。我不管到底是誰叫你來的,從今以後,你別進林家的大門。”
林啓輝冷厲地指着林家的大門,“給我滾——”再三的狡辯和對陶麥一再的侮辱,他已然氣的不輕,到現在他還不實話實說,那也不能怪他無情。
林皓見此,心中計較了權衡利弊,臉色難看地走出了林家大廳。不就是個林家嗎?空有權利不會使用而已,哪像程玲,實實在在的集團女老闆,手裡大把的錢。
看着林皓猶自囂張不知悔改的背影,林啓輝搖了搖頭,轉身欲上樓,卻突然看到不知何時陶麥站在了樓梯上,穿着他的大衣,大衣過長,從上到下把她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只露一小段潔白的腳腕,“什麼時候來的?”
陶麥上前挽起林啓輝的胳膊,“你說相信我的時候。”
林啓輝沉默,陶麥的頭歪向他的身子,親暱地蹭了蹭,輕聲呢喃,“林啓輝,我很感動。”
林啓輝任她像一隻小貓一樣蹭着他,聽她說着感動的話,心下一片柔軟,兩個人相依相偎地進了臥室。
“我幫你洗澡。”陶麥關好房門,落鎖,轉身拉着林啓輝就進浴室,林啓輝十分配合,陶麥看着他穿戴整齊的衣服,皺了皺眉,“你膀子受傷,你剛剛到底是怎麼換好衣服的?一定很疼。”
林啓輝不以爲意的笑笑,站着不動,低頭看着陶麥爲他解開鈕釦,纖細的手指在他鈕釦間舞動,忽然就帶上了別樣的意味,“陶麥——”
陶麥不明所以地擡頭看林啓輝,當看清他眼裡漸漸升騰起的*,臉色一紅,手立刻收了回來,受不了地指着他道:“你現在是傷員,傷員知道嗎?”
林啓輝挑了挑眉,默不出聲,只等着陶麥繼續爲他寬衣洗澡……陶麥見此,跺了跺腳,上前爲他脫衣服,精壯的上半身露了出來,陶麥低着頭解皮帶,卻撥弄了半天弄不開,她的臉不時蹭到他胸前古銅色的肌膚,讓她臉紅心跳的,這手上竟變得越加笨拙。
林啓輝看陶麥這麼一副羞窘的模樣,哈哈一笑,單手握住兩隻瑩白的手,“不是這樣,是這樣的。”
只見林啓輝手指輕輕一動,只聽皮帶啪嗒一聲開了,陶麥紅着臉擡眼瞪他,“我又沒給男人解過這種東西,我怎麼知道。”
“我沒怪你。”林啓輝正色道,陶麥不依了,“那你還笑我?”
林啓輝又是一笑,“我哪裡笑你了。”說不笑,臉上卻笑意盈盈,陶麥低了頭,盯着抽掉了皮帶鬆鬆垮垮的褲子,一臉苦意,站着就是不動。
“老婆——”林啓輝忽地湊近她,伏在她耳邊輕聲喃喃,這下子,陶麥連耳朵根都紅了個徹底,眼睛一閉,伸手就去扯林啓輝的褲子,這個男人連命都不要地救她,還這麼相信自己,又是她的老公,她深愛的男人,她到底害羞個什麼勁?如此想着壯膽,陶麥成功剝除林啓輝的長褲,而後頭也不擡地用臉盆打了熱水,嘴裡說道:“你的傷口不好沾水,我幫你擦擦身子吧。”
“好。”林啓輝並無異議,一切聽從陶麥的安排,但她始終站在那揉着毛巾就是不轉身是在幹什麼?
“老婆,你在幹什麼?”林啓輝再上前,整個身子前傾探向陶麥,陶麥慌得差點把一盆水打翻,“我……我……”她正結巴間,林啓輝忽地執起她的一隻手,拉她轉過身面對他,沉聲道:“我是你的丈夫,你應該熟悉我的身體。”
陶麥嘴角一陣抽筋,她當然知道啊,而且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她還想狠狠摸上去呢,可她從未這麼坦蕩地看着他的身體,不適應,真的不適應啊。
還有……他叫她老婆,一聲一聲,攪得他心臟沒出息的砰砰亂跳,已經有點熏熏然了,他要是再叫,估計她會幸福的暈倒。
林啓輝直接拉着陶麥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那裡還有一絲半點乾涸的血跡,陶麥看着他肩膀上的紗布,銀牙一咬,突然不輕不重地推了林啓輝一下,“你過去站好,開始洗澡了。”
見陶麥如此模樣,林啓輝不禁一聲悶笑,乖乖地站好看着她擰好毛巾,動作誇張大力地落在他身上,可意外的,毛巾上的動作卻格外輕柔,她細細地擦拭他的身體,從受傷的肩開始,一點一滴,白色的毛巾拂過他的全身,去除身上所有的灰塵和疲憊。
林啓輝低頭,陶麥正半蹲在地上,擦拭着他的小腿,眼皮子底下,是她烏黑柔亮的髮絲,嬌小玲瓏的身子,小小的一雙手那麼溫柔,他渾身粗糙的厚皮哪裡用得着這麼對待?心裡一動,只感覺喉嚨處一片乾澀,下腹緊跟着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