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前夫,求復婚
於軒直睡到下午三點才起牀,簡單的洗漱過後,飯也不吃便去了家裡自備的小吧檯喝酒,喝的還是烈酒威士忌。
於穎提前結束工作回到家剛好看到他在仰脖子猛喝酒,歷經歲月仍舊明媚的容顏皺了皺,想了一下,壓下心中的不滿,步態優雅地走過去取過一瓶紅酒,一邊斜睨着於軒,一邊悠閒地自酌自飲。
於軒明明看到自己的母親大人了,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誰叫她當初同意泠泠搬出去住的,如果泠泠不搬出去也不會這麼快找到男朋友,更不會跟他生分,他們依舊還是在一起。想到這些,心裡一陣悶痛。酒,喝的更兇了。
於穎不動聲色地瞧着於軒聳動的喉結,想象着那烈酒穿腸而過的燒灼感,如果他是真心和泠泠分開結交新的女朋友,又何必表現的這麼悶悶不樂?
“怎麼?和楊彤相處的不愉快?”晃了晃杯中紅酒,於穎問的非常的沒心沒肺溲。
於軒眼角餘光斜睨自己的母親一眼,懶得理她。
於穎遭到無視,非常不在意地呵呵笑起來,輕輕放下水晶高腳杯,嘆息着感慨:“泠泠有你這樣的男友,也夠倒黴的。”
於軒身子一僵,慢騰騰地放下杯子,轉而盯住於穎,重重地問:“你什麼意思?恧”
於穎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模樣聳肩,“你真不懂假不懂?”
眼看着於軒的臉色越來越差,於穎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這是替泠泠抱不平啊,你們這才分開多久,你就交女朋友了?還在媒體面前大秀恩愛,簡直一點都沒把泠泠放在眼裡。”
想到泠泠和秦琅在一起看電影的畫面,於軒忍不住冷笑,“你錯了,泠泠比我還快地交到男朋友了。”
於穎訝異地眨眨眼,表示不相信。
於軒爲了證明自己所說非虛,當即從身上的口袋裡摸出泠泠交還給他的銀行卡,“這是她硬要還給我的,她從沒有用這上面的一毛錢,我查了她確實真的沒用,可見她有多麼想要和我們南宮家撇清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於穎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那張銀行卡上,眉目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好長一會兒,才擡頭盯着於軒問:“她親手交給你的?”
於軒臉色發寒,卻是不得不點頭承認。
於穎眉目一蹙,輕輕的自言自語地說:“沒想到這丫頭心思這麼敏感,也難怪她這麼做……”
於軒並未聽清於穎嘀咕些什麼,大體認爲和他一樣覺得泠泠就是個不會知恩圖報的小白眼狼,遂心灰意冷地把卡往於穎面前一扔,轉過臉去繼續喝他的酒。
於穎看着冷冰冰的明顯失意的兒子,對於他的戀愛白癡行爲非常不贊同地嘆了一口氣,“難道你想放棄泠泠了嗎?”
這話一出,讓於軒整個人顫了顫。
放棄泠泠?
不,怎麼可能!
他從小到大都夢想着擁有一個聽話乖巧的女孩陪着他度過一生,他如願地按照自己的心願讓家人找到了泠泠,然後一路培養,一路長大,他以爲他們會毫無懸念地在一起一輩子,從沒想過她會成爲別人的女朋友,別人的妻子。而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另交別的女人做女友,甚至娶她爲妻。
這半個月來,他萬分努力地遊弋於各大名門千金中,可她們除了讓他感到乏味和厭煩,真的無法引起他的興趣,就連楊彤對他的親密行爲,他都覺得難以忍受。
從始至終,他想要的從來只有泠泠。
對於泠泠,似乎成了他心裡的一份執念。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份執念越來越深。
以至於現在一提起‘放棄泠泠’四個字,他就心如刀絞,心口痛的連呼吸都難受。
“還是……你打算和楊彤結婚,從此以後忘記泠泠的存在?”於穎見於軒神色激烈交戰,輕描淡寫地換一種說法,不着痕跡地刺激他。
“我不會和別的女人結婚。”於軒雙手握拳,下顎繃得緊緊的,帶點惱怒地脫口而出。
於穎抿脣偷偷一笑,很快又斂住神色,一本正經的哦了一聲,明知故問:“那你準備和誰結婚?”
於軒張嘴,想說自己一個人就這麼過下去,可是天知道他日日夜夜有多麼的想念泠泠,甚至很多次夢見和她做最最親密的事,每每難受地自夢中醒來,要說單身一輩子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法過下去。
可是那個泠泠,泠泠……
“不是我不想和她在一起,而是她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明白嗎?她想要撇清和我們南宮家的關係。”於軒被逼急了,幾乎是用吼的說話。
於穎不滿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瞅着怒不可遏的於軒一陣搖頭,“是你太蠢,不明白她敏感的心思。”
於軒不明白於穎在說什麼,只顧灌酒。
於穎起身上前一把奪過他的酒,語氣格外認真的提醒:“如果你真不想和泠泠就此結束,那麼,就去追求,撇開一切的去,不要再這裡像個女人似的傷春悲秋。”
於軒睜大眼,匪夷所思地緊緊盯着自己的母親,壓根沒想到她會這麼貶低自己的兒子,於穎咳了咳,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於軒寬闊的背,“你是我兒子,我當然想要你幸福,我是女人,所以瞭解女人,聽我的話盡情的去追求。”
於軒張嘴,似還要再說些什麼,於穎不給他機會又接着說:“不要說泠泠怎樣拒絕了你,對你又是多麼的冷情,你不覺得這些都是你活該受的嗎?你現在吃得苦受的煎熬,完全是因爲你之前對待泠泠的方式讓她產生了極大的逆反心理,她才急着要千方百計地逃離你,是你的桎梏和不可一世,讓她對你又懼又怕,所以纔想要自由呼吸的空間。說白了,她的逃離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於軒呆呆地聽着,臉上一片寂然。
於穎總結一句:“你要對泠泠存有半點真心,那麼,就以平等的身份去追求她,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了,哪怕她不回頭你這輩子也不會有遺憾。”
內心深處,於穎是認定泠泠會回頭的,但這會兒面對不確定的於軒,她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三個兒子中,就於軒的個性作爲難搞,作爲他的妻子尚若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將來生活恐怕也不會太如意,她也希望他能夠借這次頭破血流的機會收一收桀驁的性子。
“我言盡於此,你要是還要喝酒,就盡情喝個夠,不過在你喝酒的空擋裡泠泠被人搶跑了,可別怪我這個做媽的沒提醒你啊。”於穎笑嘻嘻地擡腳走了,留下一臉天人交戰的於軒。
幾分鐘後,於軒放下了杯子,重新上樓認真洗漱了一番,甚至仔細颳了新冒出的青色鬍渣,挑了一身和他年齡相符的T恤牛仔穿上,一身清爽地下樓。
早就過了午飯時間,於軒瞄了一眼無人的廚房,也懶得去開冰箱了,拿了車鑰匙便出了門,可一腳探進車內時,耳邊忽地冒出兩個字:平等!
糾結了幾秒鐘,他拿了錢包第一次學坐公交和地鐵,居然費了兩個小時纔到泠泠的住處,到時,臉色都氣黑了。
泠泠恰好輪到休息,上午把翻譯材料和漫畫全部準備好,中午時又午睡了一會兒,等到下午四點半,太陽沒有熾熱時拿着太陽傘揹着小包準備先到網吧把翻譯的材料傳給對方,然後再去交漫畫。
沒想到她剛鎖上門轉身,卻一眼看到了穿着白T恤和牛仔褲的於軒,這會兒樓頂真是熱死人,頭頂依舊高掛的太陽毫不吝嗇地散發着耀眼的光芒,直射在於軒的臉上,身上。
泠泠疑心自己是不是中暑出現了幻覺,呆站了好久,直到於軒走到她面前,一道涼爽的陰影罩住她,她纔回過神。
還不待她開口,於軒先說話了,毫無營養的一句話:“這天,真是熱死了。”熾熱的陽光落在身上,熱烘烘的,蒸的他非常的難受,胃裡也跟着不舒服起來,莫名其妙的一陣緊縮,伴着隱約的疼痛。
泠泠站在下風口,自然而然聞到了於軒嘴裡溢出的淡淡酒氣,在這悶熱的夏季格外明顯,眉目不由得皺了皺,擡眸,這才認真地去打量他。
不得不說,他穿白T恤要不秦琅好看多了,關鍵是他的身材比秦琅好太多,氣質又好,隨隨便便那麼一站,就有男模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