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城中一片紅光閃爍,就連原本平靜的湖面竟然無風自起片片波瀾,古怪的讓人心驚,甚至於連帶着還有一陣陣詭異的哭喊,一會哭一會笑,若華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口中不停的流出鮮血,五臟六腑彷彿都挪位了一般,疼的她渾身發顫。
又是一陣風吹來,隱隱約約好像有什麼停在了若華面前,下一刻,若華的下巴被人挑起,若華皺眉,下巴處的那雙手帶着寒意,寒意刺骨,若華的肌膚從那手的位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個瞎子?殿下,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竟然看上了一個瞎子?”
若華氣的一口鮮血卡在喉頭,他才瞎子!他全家都是瞎子!
魔君星瀾看着那人,笑了笑。
“看上誰都比你好上千萬倍!”
那人聽到這話,不怒反笑,轉而走到魔君星瀾面前。
手心一揮,魔君星瀾的身子騰空飛起,一縷縷紅色的光線纏繞着魔君星瀾的身子,那人看着魔君星瀾,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魔君星瀾皺起眉頭,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並不是靈氣,可是究竟又是什麼,能夠讓他這般。控制着他們。
看着魔君星瀾,那人另一隻手控制着若華,如同魔君星瀾一般,紅色的光線纏繞着若華,若華掙扎了一下,卻毫無作用。
那人一步一步的朝着若華走去,伸出手,落在若華的面容之上。
“好俊的一張臉啊~”
那人的指腹摩擦着若華的臉頰,指腹遊走在若華的臉頰之上,最後,那人的指腹停留在若華臉上的黑布上,看着若華覆眼的黑布,那人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神微眯,彷彿想起了什麼。
——
“殿下,酒端來了。”
放置之間,白衣之人的手肘無意之間碰觸到一旁人的衣角。
只見那人站起身,看着白衣之人,褪下外袍,冷淡的語氣讓人捉摸不透。
“拿去燒了。”
——
思緒回過神來,那人看着若華,一把扯下原本覆在若華面上,眼中滿是怒然,若華眼前一亮,這纔看清楚眼前的情景,面前站立着一人,那人雙目通紅,露出猙獰之色,雙目死死盯着剛剛扯下的黑布,渾身散發的氣息,讓人畏懼。
若華不敢言語,只是默然的看着眼前之人,他是誰?爲什麼會這般,而且,若華能感覺的出來,他同魔君星瀾之間肯定有什麼,他爲什麼叫魔君星瀾殿下?
那人看着手中的黑布,有的人,生來就註定身份尊貴,高高在上,望塵莫及。
有的人,生來就是泥土的塵,一輩子都卑微至極。就連名字都是卑賤的。
那人握緊手中的黑布,片刻之間,那黑布化爲灰燼,若華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煉獄之中完全沒有靈力,這人是靠什麼,做出這些行爲的?
這時,那人擡頭看着若華。
“你這雙眼睛,有什麼資格,用殿下的衣襟矇眼!”
那人說完,下一刻,手便緊緊的扣住若華的脖頸,一寸寸收緊。
若華感覺到胸腔之中的空氣逐漸稀薄。
“住手吧,這麼多年了,還是這般模樣?”
這時,原本默然不語的魔君星瀾出了聲,其實若華是死是活與他毫無關係,可是,他卻不能眼睜睜看着若華去死,這是他一直都沒想明白的事,對若華這人,他必須承認,是完全不同的,可是他自己卻完全不明白。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於他來說,完全是不同的。
聽到魔君星瀾的聲音,那人轉過身,怒目看着魔君星瀾。
“你憑什麼命令我!你以爲你還是以前的殿下?”
那人怒然,怒吼着魔君星瀾,只見纏繞魔君星瀾身上的紅色光線,猶如絲線一般,死死地纏繞着魔君星瀾,幾乎勒入了魔君星瀾的皮肉之中,魔君星瀾冷眼看着那人,通紅的雙目,同那人。幾乎如出一轍。
“本尊以前還是現在,都不是你可以比擬的?”
“是啊……不是我可以比擬的……”
那人聽到這話,忽然間惆悵了起來,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低沉。
若華一時之間沒弄明白這種情況,這人前一刻還喊打喊殺的,這一刻,忽然惆悵是爲了什麼。
可是即便如此,那紅色的光線依舊勒入了魔君星瀾的皮肉之中,鮮血順着那紅色的光線流下,憑白的讓人看着膽寒。
若華看着這一幕,只覺得後背發涼。
就在這時,那人忽然間,看向若華,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之前片刻,原本纏繞在若華身上的紅色光線,忽然之間彷彿有了實體一般,直接穿透若華的體內,千絲萬縷的,刻意的朝着若華的骨子裡穿了進去,若華都還來不及驚呼。鮮血順着那一縷縷紅色的光線,從着若華的體內流了出來。
前一秒,若華還在看着魔君星瀾所受的苦楚,後一秒,比起魔君星瀾,她受的傷更重。
魔君星瀾只是皮外傷,而她,卻是直接穿體而過。
若華喘着氣,臉色微白,這突如其來的,就連一個準備,都沒有給她。
那人看到這般的若華,忽然之間心情好了許多。
“果然,摧毀你喜歡的東西,這感覺,真是好的不得了。”
那人笑着,紅光印在他的面容之上,平添了幾分嗜血的感覺,這時,那人彎下腰,撿起剛剛他褪下的衣服,穿在身上,隨後來到魔君星瀾面前,雙目看着魔君星瀾。
“你欠我的,還不夠。”
又是不老仙山,春去秋來,寒來暑往,一轉眼景鑠已經在思過崖待了百年,這一百年,思過崖的驚雷,一日比一日狠厲,一日比起一日更驚天動地。從剛開始的能夠看到,聽到,到後來的,連帶的仙中山都在顫抖。
到現如今,就連不老仙山都在顫抖。
“二師兄,四峰的峰主要見師傅。”
樂成走上前,這一百年,因爲思過崖的事,四峰之中的弟子日日叫苦連連,憑白無故的莫名其妙的顫抖了一下,原本御劍的,撲騰一下,就掉下來了,原本喝水的,一抖就是渾身溼透。
可是一個個敢怒不敢言,只能給自家峰主訴苦,四峰峰主只是聽雅醇說了一句,大師兄在修煉,也是敢怒不敢言,誰不知道景鑠的身份,打擾他修煉,沒誰敢說出一句讓他去別處修煉。
雅醇這邊行不通,四峰的峰主只能去孔陽。
雅醇聽着樂成所說,嘆了口氣,朝着思過崖看去,隨後開口道。
“告訴他們,師傅去雲遊了,就連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樂成點頭,轉身離去,雅醇看着樂成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那一日孔陽突然出了關,帶着笑意,隨即離開了仙中山,他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知道孔陽走了。
至於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還有那個誰,澄泓天君,聽說他去了一趟人間之後,就更變了個人一樣,前段時間天天往仙中山跑,最後沒人搭理他之後,他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每個人都怪怪的,可是卻好像都有些不一樣了。
雅醇正想着,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人。
子衿從雅醇身邊走過,好似沒有看到雅醇一般。
“師弟!”
子衿回過頭,看着雅醇。
“有事?”
越發冷漠了啊,雅醇心想,可是面上帶着笑意。
“去了那?看着修爲好像有了大長進。”
子衿看了雅醇一眼。冷漠的開口道。
“人間。”
冷冷冰冰的丟下這麼一句話,隨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