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握,一掌拍向擋住他身子的紅衣大漢,接着縱身一躍,越出了人羣中,還不等田少傑有所行動,柳長翔已經快速地將淚琦擒在手裡,他掐着她的脖子,向着田少傑說道:“怎麼,你還真敢壞我的好事?”
田少傑將手中的劍拔出,隨後橫在了自己的面前,“柳長翔,我師妹她絕對不會嫁給你,放開我師妹,看在柳伯父的面子上,我會放你一條生路,否則。”
柳長翔哈哈大笑,“否則怎麼樣?田少傑,實話告訴你吧!柳家上下已經被我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着你們來送死,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我娶淚琦的消息還沒等放出去,你們卻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
“放開淚琦。”田少傑再次說道。
柳長翔笑意更濃。
賓客已經全部站了起來,並從桌子下面抽出了各自的兵器,整個柳府中已有大半的人站起了身,將柳長翔護在了身後,還有幾個人乾脆手提大刀衝向了田少傑。田少傑運用內力,拔劍而起,越過那些奔他而來的人,向着人羣中最薄弱的地方攻出。
柳長青也拿出了玉簫,幫襯着田少傑對付着這些爲虎作倀的人。
不相干的人全部散去,原本喜慶的禮堂也變成了一團糟,橫七豎八的屍體見證着剛剛的一場血戰,田少傑的眼睛是紅的,劍也成了紅色,他用劍指向他,“柳長翔,我再說最後一次,放開我師妹。”他的話語冰冷,讓人聽了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柳長翔微微一笑,手上的力道加緊,“田少傑,有種你就殺了我,看看死的究竟是我,還是她。”
淚琦一張臉因缺氧而漸漸變紅,顯然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田少傑後退了一步,手掌漸漸收緊。
柳長翔道:“怎麼?不敢了麼?”
柳長青這個時候卻大笑起來,“柳長翔,你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了麼?竟然懦弱到要用一個女人來保命。”
“你閉嘴,好戲還在後頭。”
“後頭,你指的可是這院中埋伏在四處的弒血門高手?”柳長青問道。
柳長翔的臉色變了,“你,你怎麼會知道?”
“當然是因爲我。”門口突然走進來了一個人,是剛纔跟在柳長青身後的那個小廝,剛剛一進禮堂就沒有再注意到他的影子,他會是--!
小廝笑了笑,已經從臉上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是你。”
“沒錯,就是我。”南宮翔泰笑道:“如果不是我在,怎麼會揭穿你的陰謀呢!”
柳長翔怒道:“南宮翔泰,你不要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你竟然敢背叛我。”
南宮翔泰笑着搖了搖頭,“我從來都沒有歸順過你,何來背叛一說,當你蓄意傷害公子之時,我早已察覺,因此從南宮家急急趕來這裡,雖然沒有及時救得了公子,但能揭穿你的陰謀,也是不虛此行的。”
“笑話,我會有什麼陰謀。”柳長翔雖然在笑,但表情卻很不自然。
南宮翔泰道:“富甲一方的柳家,你雖然是劉家的
長子,卻得不到柳家的產業,不但如此,還被自己的父親趕出家門,義憤難平的你便加入了弒血門,依靠弒血門的權力取得一份成就好回來讓你的父親刮目相看,只是沒想到,你的父親不但不認同你的觀點,還讓你早早離開弒血門,你一氣之下,殺了自己的父親,還冤枉自己弟弟是殺害父親的兇手,這一切看起來雖然很順理成章,也很值得別人同情,但實際上,卻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田少傑也亂了心思,難道這其中還有着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不成?
“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陰謀?”柳長翔說道。
南宮翔泰道:“柳家祖先原本並不是那麼富裕,之所以成爲今日富甲一方的人,說是精明有頭腦,倒不如說是有運氣,有一點你永遠也不知道,那就是南宮世家和你柳家,還有一族就是上官家族,這三家的祖先曾經一起遇到過一件事,就是這件事使得他們有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也正因爲財富,他們世世代代都揹負着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說出來的秘密。”
“你胡說。”柳長翔大聲制止道。
柳長青開口道:“他沒有胡說,成爲這三家裡哪一家的接班人都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父親心疼你,所以纔沒有告訴你,就連父親臨終之時,他所說的也只有那一句話,他叫我放你一條生路,無論你做錯了什麼壞事,都叫我能看在他的份上,饒過你。”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柳長翔冷哼一聲,“你以爲說了這些我就會感激他麼?你以爲說了這些我就會相信你們的鬼話了麼?告訴你,你別癡心妄想了,讓我相信你,你簡直是做夢。”
南宮翔泰截口道:“你自然不用相信他,因爲,你早已經知道了這件秘密,你不用揹負着相同的誓言,卻能擁有數不清的財富,只可惜,你算錯了一件事。”
“什麼?”
南宮翔泰笑道:“你將我算在了裡面,你認爲我會是那個跟你一樣貪婪的人,所以沒有算出有一天我會揭穿你的陰謀,柳長翔,知道那件秘密的人都得死,你不揹負誓言,就要用命來換這貪心。”
柳長翔笑道:“是麼?那麼你呢?陷害長青,殺我父親,哪一件事是你所不知道的,你幫我一起做的事情又何止這些。”
南宮翔泰看了一眼柳長青,然後說道:“我早已是公子的人,我是什麼樣的秉性他最清楚,就算你栽贓我,他也會看得清楚,任你如何去說,我不承認也不否認,更不多加解釋,我相信公子自有決斷。”
柳長青道:“他做的這些我都清楚,包括我被你關進地牢,在我身上試毒之時,若沒有他的解藥,我怕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哈哈!柳長青,原來你對父親也不過如此,你明知道我要害死他,卻還是不告訴他,原來你也是這樣貪婪的一個人。”
柳長青道:“你錯了,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父親他不讓我參與這件事情,父親甘願死在你的手上,也決不允許我動了一根汗毛,如果用我的命能換回父親的安康,我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只是我什麼都做不了。
”他憤恨的看着他:“倒是你,父親那麼疼你,而你卻要了他的命,你真是個畜生。”
“你是聽話的好孩子,那麼父親不是讓你放過我麼?怎麼你倒幫着外人來對付你的親哥哥了,啊?”
南宮翔泰嘆了口氣,“你怎麼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柳長青道:“我自然不會殺你,但是有人會替我殺你。”
南宮翔泰已經向前走了一步,“柳長翔,是個男人就拿起你的劍來跟我決鬥,如此我倒也敬你是個英雄。”
柳長翔又一次大笑。
田少傑一直冷眼旁觀,試圖趁他們談話時救出淚琦,無耐柳長翔將淚琦看的死死的,連一絲機會都不給他。
柳長翔笑過之後,手中迅速揮出一顆白色藥丸仍在地上,白色藥丸咋開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而他則趁亂拽住淚琦手臂騰空躍起從窗子越了出去。
田少傑與柳長青幾乎是同時越出了房外,並攔住了他的去路,柳長翔拽着淚琦的手臂,卻也不是十分近,南宮翔泰再片刻之後追了出來,看準時機已經施展輕功轉眼到了柳長翔的身後並抓住了淚琦的另一隻手,然後一柄劍刺出。
只聽悶哼一聲,南宮翔泰的劍還未刺出,淚琦不知何時拿在手裡的匕首卻已刺進了南宮翔泰的身體裡,接着柳長翔飛起一腳踢向南宮翔泰的胸口,他便如同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柳長青躍起已經接住了南宮翔泰的身體。
柳長翔帶着淚琦離開,只剩下還在發怔的田少傑。
柳長青幾指戳向南宮翔泰的幾處要穴,“無情,你怎麼樣?”
南宮翔泰重重的喘了口氣,“沒關係,還死不了,公子放心,救淚琦姑娘要緊。”
“莊主交給我們就好。”一見南宮翔泰受了傷,跟隨他而來的護院都已經出現。
柳長青卻還是不放心。
南宮翔泰道:“事情緊急,若是淚琦姑娘有個三長兩短,公子怕是也不會安心的吧!”他故意提高了聲音,像是專門說給某人聽得一樣。
一聽到淚琦二字,田少傑神色重重一暗,接着奔向柳長翔消失的方向,隨之柳長青也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又走到了那座暗室之中,院子前後都有人把守,沒有見到柳長翔離開的身影,那他一定就還在柳府中,而唯一一處可以躲藏的地方,也就只有那處暗室中了。
柳長青舉着火把與田少傑小心翼翼地走在裡面。
柳長青道:“大哥你別擔心,這裡我熟悉的很,我們一定可以平安救回淚琦的。”
田少傑沒有接話,而是說了句,“你真的相信南宮翔泰所說的話麼?”
柳長青沒有回頭,更沒有停止向前走,可是他的心卻咯噔咯噔的跳着,“大哥何出此言?”
田少傑嘆息着道:“縱然天衣無縫的設計,戲總歸是戲,總是有露出破綻的時候,南宮翔泰演的很好,但是最後這出苦肉計,他卻唱的並不好,不但不好,還很糟。”
柳長青苦着臉,“我知道大哥會看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