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她已經醒了,田少傑進來的時候,白羿已經識趣的走了出去。
淚琦雙眼朦朧,“師父他還是沒有原諒你嗎?”
田少傑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不由自主的走近了她,繼而坐到了她的牀邊。
“二師兄--!”淚琦忍不住的落下了淚,“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這怎麼能怪你呢!”他輕輕擦去她面上的淚,“日後我不在了,你可不許再那樣調皮,凡事不可自己做主,大師兄不常回山,但是還有四師弟呀!你要真覺得無聊,就稟了師父,叫師弟陪你到處轉轉,若再不行,就去後山跟兩隻仙鶴說說話解解悶,總之,就是。”
不等他說完,她卻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不要,我不要你走,別走師兄,不要離開淚琦好不好。”
“淚琦--!”田少傑的心突然的刺痛,他撫過她的雙肩,“別哭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會常回來看你的。”他說着違心的話,因爲他知道,這一次離開,怕是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回來了。
淚琦自懷中取出了那塊珍藏多年的紫玉,然後放到了他的手心中,“少傑,這紫玉上面的少傑二字,師兄當真以爲我想不起來麼!既然十六年前師兄沒有棄淚琦而去,這一次,也一併將淚琦帶走好嗎?”她重新投入他的懷中,雙手緊緊地勾住他的脖頸。
香氣襲人的懷抱,溫暖如玉的身子,一時之間,竟也是不能自主,神情渙散起來,情不自禁的低頭親吻上了她的臉頰,鼻尖,直到親吻向她那迷人誘人的嘴脣,好似早已將元林的話語忘得一乾二淨。
纏綿而又溫柔的親吻,讓彼此忘記了一切,只一味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他的雙手緊緊擁住她纖秀細緻的腰,輕輕吻着她迷人甘甜的脣,好像要把這個味道牢記一輩子的樣子。
“淚琦,我會回來找你的,淚琦,今生今世,我只守候你一人,等着我,我一定會回來。”說完,便匆匆而去,只餘下她一人留在房中淚流滿面。
-------------------------------------------------------------------------------------
下了黃山之後,滿腦子卻都是淚琦依依不捨的帶淚面龐,使得他的整顆心都疚痛着,明明很想下山追查當年無眠山莊一事,卻在真的下山之後竟然沒了目地,心中在想過淚琦之後,也明顯的不是那麼輕鬆,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追查兇手,然後回山去看她,並努力請求元林成全他和她之間的感情。
遠處人影跳動,不斷地傳來刀劍相撞之聲,他本不想多管閒事,但卻無意中發現了那個人,是他,又是他,就是那個自稱是南宮志博的人,看樣子又在欺負着什麼人,一個白衣少年一面拉着一個曼妙少女,一邊奮力抵抗,肩頭已受了傷,鮮血不斷流出。
“欺人太甚。”田少傑恨恨的嘀咕了一句,已揮劍躍起,向着那些人衝了過去,而遠處並未動手的南宮志博在看到熟人之後,也是飛身落入陣中,並與田少傑對視起來。
“你我真是有緣,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相見。”南宮志博沒有語氣的說道。
田少傑提劍指向他,“仗勢欺人,今日我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南宮志博微一皺眉,“你是想要強出頭麼?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着,已從腰間抽出一柄精緻的軟劍如銀蛇般跳躍而來。
田少傑劃出招式,已經向着他的身形翻轉而去,長劍變幻非常,看的旁人眼花繚亂,其實,他本身並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是怎麼樣的,雖然師父常說他的劍術已經達到巔峰,世人難尋敵手,但畢竟缺乏臨陣對敵的經驗,所以元林在山上之時也常常叮囑他,就算是有一天學業有成可以下山歷練,卻也要小心應對,不可魯莽行事。
原本,他是不該去管這無聊的事情的,但是他卻遇見了南宮志博,不但遇到了他,而且正巧遇見他帶着那麼多的人去欺負一帶着個弱女子的年輕人,再加上那日的事情使他更加的氣憤,因此才管了這樣的閒事。
這時,南宮志博已經取回軟劍連連後退數步,他實在想不到,在這郯城之內,還有什麼人是他所不知道的高人,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又正是他敵不過的人,雖然他還沒有敗,但若再糾纏下去,不出二十招,他卻一定會敗,所以他不再主動出擊。
痛痛快快的打了一仗,田少傑只覺得氣出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許多,他本不是那樣不依不饒的人,所以也沒有想要繼續糾纏的意思,畢竟看面前此人的語氣,在江湖中也一定是有着身份地位的人,他剛剛下山,來日方長,也不應結下仇家纔是。
“你究竟是何人,連我南宮家的家事也要管嗎?”南宮志博冷聲道。
田少傑側身看了看面色痛苦的白衣男子,突然起了同情之心,“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總之今日的事情我是管定了。”
“好,有骨氣,報上你的大名,今日之仇,定當討回。”
“田少傑。”
“好,田少傑,你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南宮志博的仇人,總有一日,我要讓你在我面前磕頭求饒。”南宮志博說着已經躍上了他那輝煌的馬車,然後一幫人跟着他的身後離開。
白衣少年捂着肩頭的傷口,已經向他這邊走來,“多謝兄臺相救,今日大恩,沒齒難忘。”說着便行起大禮。
田少傑連忙扶起他,“路見不平,仗義出手也是應該的,你的傷--。”
少年搖頭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只是--。”他面露難色,“兄臺爲我得罪了南宮家的人,只怕日後的日子,都是小弟連累了你。”
田少傑擺了擺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兄臺莫要擔心,你隻身帶着一個弱女子多有不便,何況又受了傷,行走江湖危險頗多,還是早日尋求安身之所纔好,若是再碰上什麼居心不良之人,豈不是又要經受一番波折!”
“大哥說的是,小弟本就想着離開這些是非之地,卻不曾想會遇到他們。”
“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上路吧!我們後會有期。”田少傑抱了抱拳,準備離去。
“慢着,田大哥這是要去哪裡?”一
直守在白衣少年身後的女子突然開口問道。
少女一襲粉紅色衣裙,眉目如畫,雙眼靈巧閃動,細嫩的皮膚仿若吹彈可破,輕啓朱脣,說出的話語甜美清秀,望而生動,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
田少傑怔了一怔,望着這張似曾相識的臉,不免有些恍然。
少女嫩臉一紅,急急地低下了頭,“田大哥若不棄,可否與我二人同行,就當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南宮世家的實力不可小視,他又受了傷,此時天色漸晚,若南宮志博從反而來,怕是會將我二人碎屍萬段的,田大哥武功高強,若是能小護我們走一段路,小女子。”
“霜兒,好了,大哥仗義出手已是旁人所不及,怎能再勞煩。”說着,卻忽的面露痛苦之色,接着便是一聲慘叫,只片刻功夫,那少年便癱倒在了地上。
“錚哥哥,錚哥哥--。”少女花容失色,一面淚水如雨點般的落下,一面大聲呼喊着他。
田少傑微微皺眉,忙探下身去查看他的傷勢,只見傷口之處的血已漸漸變成了黑色,從小跟着元林簡單的學過了一些藥性的原理,所以略知一二,號脈過後,凝重的雙眉緊皺起來,“他是中了毒。”
這一句話,讓原本擔心的女子再一次經受了天大的打擊,身形一晃,險些倒下,“中毒,竟會是中毒。可是--!”
田少傑撕開了他傷口邊緣的衣服,“劍上有毒,所以纔會。”說着,已經扶起他昏迷的身子,“我現在要用內力去除他體內的毒素,你幫我找些水來。”
“你能救他嗎?”少女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田少傑道:“我只是盡力一試,因爲不知道他體內的究竟是什麼毒,就算是用內力替他逼出毒素,也只能保他不會立刻死去。”他頓了頓,“你們爲什麼會得罪南宮家的人,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南宮志博不會傷害你,而卻非要至他於死地。”
少女的臉色一白,側過身沒有說話,“我去找水來。”說着,已經站起身走向遠方。
看來他猜得不錯,果真是有故事的人,難怪南宮志博會說這是他們的家事,看來能解答此事的也就只有這個昏迷的年輕人了。
白衣男子還是沒有醒,少女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護在他的身邊,時不時的替他擦去額上的汗水,田少傑冷眼旁觀,竟也看不出眉目,但有一點可以證明,那就是這個年輕人一定是她的戀人。
年輕人偉岸的身材,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與那清純少女倒也能稱得上是一對金童玉女,只可惜,少女似有無限憂慮,而且,在田少傑的眼中,她所隱瞞着的真相不止那麼一點。
果然,在年輕人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少女已經開口了,“他叫白錚,我們是在一次意外中相識的,一個月前,因爲從小驕縱慣了,所以在外面跟一個與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吵了起來,這一吵不打緊,卻叫他記住了我,並且在我外出去廟會的那一次的路上攔截住我,他找人打發了我身邊的下人,然後將我帶到荒涼無人的一處,企圖玷污我,是他救下了我。”說着,還不忘暖暖地看了一眼懷中昏睡着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