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陳年舊事

格里斯感覺到慄正體內的那股強大的氣質,彷彿充斥着整個天地。格里斯笑了,瘋狂的笑了,此刻的格里斯,沒有任何的痞子相貌,而是一種瘋狂,充滿了癲狂的笑,笑聲震天撼地,卻撼動不了慄正的心,格里斯兩眼通紅,恢復那張老態龍鍾的臉,淚水猶如長河般的流了下來。這個空間裡,居然下雨了,綿綿的細雨打在地上。更是打在了格里斯的身上,“好,好好!好一句沒有遺憾,你說的沒錯,人生裡,有一個遺憾,已經夠多了,我居然有了兩次遺憾。沒錯,你是星辰之神,如果你離開的話,這個世界的法則,則不會改變。可以你留下的話,這一切都需要你來改變,你的使命很大,有點不現實,但是從你的內心,我知道,你一定會成功。”

慄正站着,沒有說話。任由雨水打在慄正的身上,他知道格里斯一定有一個故事,很長的故事,讓格里斯自己感覺到傷心的故事。有什麼事情,能讓一位十二階的強者泫然淚下?格里斯慢慢的擡起頭,臉上的皺紋,彷彿把他包裝成了一個淚人,格里斯彷彿是一個乞丐一樣,哭訴着,“孩子,我告訴你,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天才。你知道爲什麼我會這麼強,爲什麼我能那麼年輕,就能有那麼強大的實力。爲什麼我那麼有錢,爲什麼隱居?”

慄正頭上打了一個問號,確實,看着格里斯喜歡吹牛的臉。慄正就感覺格里斯不是那種隱居的人。

“我給你講個故事。”格里斯泯了泯淚水,雨水也停了下來,心念一動,慄正的面前再度的變了,出現在一個很大的房子裡。裡面還很暖和,烤着火,身上暖洋洋的,說不出什麼問道,心中挺高興的。

格里斯坐在火邊,笑呵呵的說了起來,“我們很像。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二百六十一年前了,那個時候,我也是一個人,走在大陸上。當星座覺醒的那天,我居然是天英座,當時,所有的人,都瞧不起我。因爲,天英座,修煉起來,太難了。天英座的魔能師,如果想存活的話,幾乎就是扯淡一樣。天英座,只有殺戮,才能讓實力進步,而且起初的天英座是那麼弱小,連一丁點的小傢伙都殺不了,當時,但凡是天英座的魔能師,如果你沒有一個好的老師的話。那麼你只能隕落,一輩子也起不來,如果你是一個貴族的話,你可以花重金聘請打手,把獵物打成重傷,然後在用魔能殺死這個傢伙的靈魂。這樣更助於的魔能的修煉。”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最起碼的父母,我都沒有,而且我當時,恐怕什麼都做不了,可以這麼說。就算是拿重金聘請下來的魔能師,幫助你,可是到後面的時候。你修煉起來會很困難,甚至停滯不前。所以說,現在唯一的天英座魔能師,就只有我一個人了。當時在我四歲的時候,是我第一次殺生,而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殺人了,有一天。幾個重傷的傭兵從酒館裡路過,那個時候,我把他們送到房間。然後他們卻打算洗劫酒館。那個時候,我聽到了他們的講話,下意識的,我沒有逃,而是用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攝引,完完全全的禁錮了這幾個傢伙。我拿起刀子,連殺了十幾個人傭兵,當然是在他們睡覺的時候。殺了那十幾個傭兵後,我再也不敢殺人了,我害怕。我殺過人後,心中會有一種莫名的害怕。”

他的眼神裡帶着一種留戀,“隨後,我悄悄的離開了酒館。那所酒館內死的幾個傭兵,是衆人都所痛恨的,所以那個酒館的客人便開始常來。酒館的人對我很好,每當我餓的時候,他們都願意把剩菜剩飯給我,當時的我,已經是二階魔能師了。十幾條人命啊!然後我就隨着找一些低級的魔獸去獵殺,然後去賺錢。可是我發現那些不講道理的貴族,壟斷了整個魔獸市場,開始讓她們的後代們歷練,我沒有任何的機會。我開始越來越餓,最後我回到了酒館,她們每天都把剩下,客人幾乎沒動過的菜給我,有的時候還做給我好吃的。我狼狽的,和每天乞討一樣的活着,我不甘心!爲什麼,爲什麼我那麼弱!”

格里斯激動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之後我纔想通,我不怨恨任何人,不怨恨父母,不怨恨上天。只能怨恨自己,是自己沒有實力而已。怨不得旁人,我渾渾噩噩的過着日子,直到我遇到了那個女人。她很美,小小的眼睛裡,帶着一種柔情,較瘦的身上,帶着一種聖潔,像是天使一樣。走進了我的視線裡,當我看到她的第一刻,我已經決定,讓她做我這一輩子的女人。酒館的調酒師灌醉了我,知道了我的想法。第二天,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整個酒館的人,他們嘲笑我說。那是魔能工會會長的孫女,也是帝國的公主。就算是自己再強,也配不上。咳咳……那位這樣,我離開了酒館,那一刻開始,爲了她,我瘋狂了。在大陸上,我還有個名字,就是死神。因爲在我十四歲開始,我真正的走向了自己的殺戮。”

“因爲當時有人告訴我,如果你是一個十階的魔能師,而且是大陸上稀少的魔能師的話,那麼絕對配得上那個女人,她叫奧菲亞。我知道了她的名字,那一刻,我就開始朝着十階的目標而努力着。雖然沒有人看着,可是我一直在努力。每當我看到那些傷痕累累的傭兵的時候,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們,因爲,殺人,比殺魔獸要進步很多。從那一刻開始,我一直停留在五階,沒有進階,我擔心到時候自己的實力停滯不前。我不開始殺人了,我開始做傭兵,賺錢,然後進入魔能工會。我想證明我很強,在我二十四歲的那年,我突破了,我終於成爲了十階的魔能師,但是,我殺的人,足足的已經累積成一座玄冰原野上的神山!我不後悔,因爲我成功的接近了魔能工會的會長,他看我年紀輕輕,就到了十階,說歷史上也沒有如此的天才。那個時候我很驕傲,他把他的孫女介紹了給我,那個時候,是帝國第一個沒有下雪的冬天。我和奧菲亞很合得來,只是短短的幾周,我們的關係就非常好。”

“我開玩笑告訴她,我說我追求了她二十年,她不相信,以爲我在開玩笑,我說我很愛她,她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告訴我什麼。直到三天之後,我才知道,那個該死的皇帝,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異族,爲了讓自己的江山更穩定。我開始痛恨這個皇帝。但是爲了徵求奧菲亞的意見,我問奧菲亞,她願意嗎?奧菲亞卻說,她不願意。其實她也愛我,在那一刻,我終於知道,我的追求,並沒有白費。我二十五年的時光,沒有白費。”

“奧菲亞被關了起來,等待着出嫁,在奧菲亞和那蛇族的男子舉行婚禮的那一天。當時皇宮中,聚集了萬人,我一人,斬殺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他們恐懼我,害怕我,我殺了數十名同階的高手,在那一刻,我成功了進階了十一階。你猜猜最後一個沒死的人是誰?”格里斯笑了起來,淚水落了下來。

“奧菲亞?”慄正驚奇的問道,如果這樣說的話,萬人裡,除了奧菲亞,這個老傢伙不會殺之外,其他人,格里斯,幾乎都會殺。單單是這點問題,就已經讓慄正感覺到很吃驚了。所以說,慄正開始深深的覺得,格里斯的不簡單。實在是太不簡單了。這點經歷,慄正聽着都是心驚膽顫的,簡直是少兒不宜啊,斬殺一萬人!萬人斬,那要有多少魔能啊,怪不得這個傢伙的魔能這麼多。

玩笑歸玩笑,沒想到這個強大的背後,還有這麼感人的故事。那麼,自己和葉點,今後也會不會?葉點爲了自己而逃婚,自己真的就能保證對她一輩子好麼?艾斯里曼何去何從?雪羅曼呢?雪羅曼除了自己,恐怕她不會願意跟隨任何人。這樣傻乎乎的小女孩,加上族人們都不知所蹤,慄正想起來,心中就頓時一冷。

“不,不對,是皇帝。那個該死的傢伙,我死都不會忘記他,奧菲亞爲了保護他,居然死在了我的手下。之後,魔能工會的會長在我出城厄斯基隆鎮的時候,攔下了我。想要我的性命,可是,他也被我殺了。整個帝都,在三個時辰內,死了萬人,全是我一人所謂。我不想逃避,我想殺那個皇帝,因此我成爲了魔能工會的會長。準備的來說,是搶來的,她們恨我,想殺我。可是她們沒有辦法,終於在我穩穩做了十幾年的會長。帝都裡,出現一位高手,是十二階的高手,我記得,他是巨蟹座的魔能師。我和他打鬥了僅僅十招,我就敗下來,可是我憑藉自己的本領離開了。我咬牙隱居一直隱居,我隱居了百年。我感覺到日子開始平淡無奇了,其實有的時候,緩解一下心情也好。在我離開帝都的時候,我已經成爲了十二階,我沒有回去和那個傢伙對抗,因爲我感覺我不是他的對手。在有一天,我開始感覺生命。爲自己的殺戮所祈禱的時候,我感覺到周圍的生命,每個生命都是有自己價值的。我足足停滯了很久,我一直在想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那樣!我心中非常的疑惑,但是還是說不出到底爲什麼。”格里斯繼續說着,爲了保持他的紳士風度,他特地的把自己的衣服換成了一件黑色的禮服,看起來沒有了那股奇怪的氣息,而是……更奇怪了。

“最後,我終於領悟了一種法則,時間法則。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虛虛實實的過的日子,之後,又過了五十年。我領悟到了更新的法則,這個法則,也就是現在呆的地方。他叫做空間法則,這兩種法則,雖然我直到現在還沒有參透,可是我一直在琢磨着這一切。當我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已經完完全全的突破了十二階,甚至比十二階強的多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打算修煉了。因爲我感覺修煉已經沒必要了,不需要殺人修煉了。我也不想繼續的冥思去修煉。就算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又怎麼樣呢?”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傢伙找到了我。他問我,他說爲什麼我要隱居,現在的魔能工會已經反叛了!那個時候,我沒有去,但是我用時間去觀察原來的一切,我發現,皇宮裡面。有奧菲亞留給我的遺物,還有奧菲亞埋葬的皇陵!我突然想到,我可以用時間法則,救活奧菲亞。就瘋狂的朝着皇宮衝殺了過去。我又看到了那個時候打敗我的那個人,他仍舊是十二階,可是,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當時說我要殺他,他說他不相信。短短的一秒鐘時間,他的生命已經消失了。緊接着,我震懾退了所有的魔能師,來到皇陵。找到了她的屍體,我動用了時間法則。她雖然活過來了,但是他狂暴了,非常的恐怖,彷彿要擊殺我一樣。因此,我再次的把她殺了。死而復生,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啊……我再度的隱居,直到哥特的出現……”

準備把一切的故事講完了,格里斯的眼中,露出無限的驕傲,當年的自己是多麼強。蠍王出現的時候,格里斯不過一百八十多歲,而現在二百六十多歲的格里斯。現在的實力,可以說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不可忽視的強大,讓人難以捉摸的強大!

這樣一想,慄正嘆息了一聲,說道,“格里斯,你遺憾也沒有用。一來,是已經過去了。二來,若不是奧菲亞保護了皇帝,你殺了皇帝,你那天已經離不開厄斯基隆鎮了,因爲如果你離開的話。你有一個累贅,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何必去遺憾,你現在已經很強了。”

格里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確實,我已經很強了,可是有什麼用呢?離開的,已經回不來了。

“我現在唯一所想,就是不能讓後人遺憾同樣的事情。所以我說我們很像,你有可能能超越。我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求人殺了我!”格里斯的眼神裡露出了無比的霸氣,還有無比的憂傷,心中冷冷的。

“找人殺了你?”

“對,可是我連我自己都殺不了自己。我的壽命幾乎是無限的,而我試過自己殺自己,我還是沒有死。”格里斯無奈的說着,沒有半點的吹牛,就算是吹牛,慄正也相信,因爲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殺了他!

“所以,你已經很強了。”慄正忽然想到一個經典的傢伙,叫做獨孤求敗。

“小子,其實我告訴你吧。我沒辦法讓你回到原來的世界上,不過是試探了你一下,沒想到你合格了,哈哈。我打算讓你當我的學生,你有沒有打算有我這樣一個強大的師傅,以後可以跟着我混。”格里斯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樣年齡的格里斯,什麼都看得開了,也不會像原來那樣憂傷,情緒立刻開朗了起來。

“不行,因爲我已經有老師了。”慄正無奈的說着,自己人生的轉折點,就是一個人,這個人,慄正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個人,就是羅卡•奧迪,如果沒有羅卡奧迪的話。就沒有今天的慄正,也沒有星辰之神!

“是羅卡那小子吧,對了,我記得你是哥特的徒孫。”格里斯呵呵的笑了起來,“那麼,我當你大哥吧。”

“不要,你千萬不要當我大哥。”

“爲什麼?”

“我怕我娶不到老婆。”

“噗……”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不管你叫我什麼都無所謂。我現在想告訴你的是,你的狂化你心裡清楚吧?我想幫你個忙,也算是爲星崎大陸這個空間上做點事情吧。不然我這輩子都無法恕罪了。”格里斯說道。

慄正皺了皺眉頭,自己也沒有困難,格里斯要幫自己什麼呢?

“我想幫你控制你的狂化。”

“控制狂化?”慄正心中一驚,這太震撼了,絕對的震撼。現在自己是九階,但是狂化後,絕對實力不一般啊。自己狂化十一階的時候,可以和哥特打的不分上下,若不是格里斯的屏障結界在那裡,恐怕當時就已經打的昏天地暗了。

“沒錯,別人不能幫你。我可以,但是不是現在,你現在還有事情要做。神山裡的靈寶,現在沒有人去拿,只有你才能拿到那個東西,所以,這一切還是要靠你來動手。如果你拿不到那個傢伙的話,到時候,絕對無法控制你體內的星辰之力。”格里斯說着。

“爲什麼只有我可以拿?”

“因爲那是屬於你的東西,不屬於別人。”

“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是和我有關係的。”

“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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