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尹雪進到了院落之內,穿過簡易的預警機關,順利上到了老宅的二樓。
我們兩人原本還在猶豫要如何進去,卻不料那老宅內的神秘人,率先對我們動手了。那人從另一側的房門內突然衝出,直接打了我們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我只來得及回身看上一眼,緊接着腦門處就傳來了劇烈的痛感和眩暈感,瞬間我便失去了知覺。
在失去知覺的前一剎那,我的腦子裡飛速閃過兩個年頭,不過也只來得及想到這兩個念頭,再之後就直接昏過去了。
這兩個念頭說起來也不復雜,其一就是我確認了這神秘人的身影。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我還是確定下來,這傢伙就是當時我在沙墓裡看到的,那個和許雷許山走在一起的人。
另外一個念頭更是簡單,那就是我雖然沒看到他是怎麼攻擊我的,不過光從傳來痛感的位置就可以分辨出,這傢伙是給了我一記悶麻。
隨着我失去意識,後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想來尹雪和我的待遇應該差不多,估計也會被這神秘人制服。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周圍的環境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我的周圍幾乎沒有光線,只能隱約從遠處的窗戶透過一點月光。
我的腦袋現在還是非常痛,這種感覺就和我大半年前,從那大山內甦醒時一般。只不過相比起那時候一個人身處大山深處,現在的情況倒是稍微好了一點,起碼我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尹雪這時候就在我旁邊,和我一樣都被捆成了麻花,就連我倆的嘴都被封條給堵住了,估計是那神秘人擔心我們大喊大叫。
醒來的第一瞬間我是有點驚慌的,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經驗的我很快就平復了心情,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來。
雖然光線非常不好,但我還是能夠分辨出,這地方距離我們剛纔遭到攻擊的地方不遠,或者準確說這就是老宅二層的內部。我可以依稀分辨出,我正前方那個敞開的大門,就是我們剛纔遇襲的地方。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因爲光線的緣故我看不到整個房間的全貌,不過還是能夠得出結論。這老宅的第二層應該是一個大客廳一般的空間,就好似大型住宅裡的閣樓一般,只不過相比起來大了很多。
另外就是從地板和身側的材質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座非常老式的建築風格,不管是地板還是牆壁全都是用的木質,起碼錶面防止了一層木牆。這和從外面看到的老宅風格也很相似,這也是我確認自己位置的理由之一。
這時候那攻擊我們的神秘人並不在房間內,也不知道是跑哪兒去了。至於尹雪現在依然處於昏迷之中,我手腳被綁嘴巴被堵,也沒辦法叫她醒來。
怎麼辦?我腦子裡閃過種種念頭,不過最後還是和一般人一樣,逃生的**戰勝了一切。像我們現在的處境,通常除了慌張之外,唯一該想的就是怎麼解開繩子逃出去。
這種套路我在電影電視劇裡看到過一些,好像是需要利器一點點割開繩子,亦或者直接用特殊手段解開繩結。只可惜這些東西完全就是電影裡的情節,我現在壓根就模仿不出來。
別說我身邊暫時沒有什麼利器,就算有我要怎麼拿得到?再說那什麼解開繩結的方法,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不知道該怎麼辦之際,不遠處的房門突然就被打開了。這房門並不是通往外面樓道的方向,想來應該是通往一層的大門。
隨着大門被打開,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手拿手電筒,全身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的神秘人。
這傢伙的造型就和在沙墓裡的時候一樣,有時候我甚至在想,這樣的黑袍裝扮,難道在倒斗的時候不覺得礙手礙腳嗎?
那神秘人直接朝我走了過來,大概是發覺我已經清醒,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因爲被困是半跪在地上的,這傢伙走到我身邊,直接就蹲下身子,變得和我一般高度。
我和這傢伙對視着,他的手電光直接照着我,而腦袋又被黑袍蓋住,以至於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趙思玄。”這傢伙蹲下來之後沉默了好久,接着就吐出了我的名字。
我因爲嘴巴被封住也不能回答他的話,不過話說回來就是讓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我能聽出這傢伙應該也是一個青年人,最多不過是中年人,雖然聲音沙啞的可怕,但一聽就知道是故意改變了,或者這人本身喉嚨受過什麼創傷。
這神秘人報了我的名字,接着就又不說話了。我雖然看不到這傢伙的臉,但從他的舉動來看,他現在應該是在盯着我的臉看。
我心說這傢伙盯着我看到底是想幹啥,難不成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一次的僵持有持續了一會兒,接着這人又開了口:“你爲什麼會來這裡?”
說着這神秘人將我嘴上的封條撕開,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讓我趕緊解釋。現在的情況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如果大喊大叫那纔是真傻了,現在老老實實合作纔是確保安全的最好辦法。
我也不說謊,直接將老馬讓我過來這裡找他的事情說了出來,心裡是一點負擔都沒有。這時候我哪裡還不清楚,我這很可能是被老馬賣了,這傢伙給我的地址根本就是坑人的!
話說回來老馬說這神秘人是他的合夥人,那麼我估計這人多少已經猜到了一些情況,我現在隱瞞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這人聽到我的解釋也不意外,突然嗤笑一聲,不屑道:“這老傢伙還真是像個孩子,不過是被我擺了一道,竟然就像這麼還回來。”
說着這人搖了搖頭,繼續道:“可惜這樣的小手段也影響不到我,他註定是要做無用功了。自以爲是的傢伙,總認爲自己瞭解的真相比我多,卻不知道,在那個地方我究竟得到了什麼。”
我這時候雖然沒有了封條封嘴,但看這人自言自語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插話,只好是靜靜的聽了下去。
從這人的話我帶該能夠聽出,老馬和他雖然合作,但顯然兩人是不齊心的,甚至深層次的說可能還有些矛盾。
好在這人也沒有忘記我的存在,自言自語了幾句之後就想起了我,再次對我說道:“不用那麼緊張,你在整件事情裡的作用很大,大到現在的我絕對不會動你,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
“說起來我們好像還沒真正對過話,這也算頭一遭吧,只是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你到底是誰?!”我緊皺眉頭,這人說話語無倫次的,說了半天我愣是一句沒聽明白,只是聽他的語氣,似乎跟我也有些關係,準確的說是和失憶前的我有關係。
“我是誰?”那人呵呵一笑,搖頭道:“這個問題我可不能告訴你,不然遊戲可就結束了。你也不用緊盯着我的帽子看,你什麼都看不到的。”
說着這傢伙就用手將黑袍的帽子放了下來,露出了他的“面貌”。我暗罵這傢伙混蛋,本來還以爲他是準備給我看他的樣子,卻不料這王八蛋除了戴了帽子外,竟然還帶着一個面具。
這面具的樣式非常怪異,是一個半人半獸模樣的妖怪,我第一眼看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看過。仔細一想我就記起來了,特麼的這不是我跟着尹雪剛進沙墓時,在地下一層的入口房間牆上看到的鬼臉圖案嗎?
“如果你想看面具下的我的話,現在還不是時候。”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難聽的怪笑道:“想知道,那就一直走下去吧,會有知道的一天的。”
我一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一直走下去,這話還不明白麼,你已經去過地下苗寨和沙墓,現在又來了這裡,其實就算沒有我這句話,你應該也是準備繼續走下去的吧。”
這神秘人尖着個嗓子,失笑道:“從我給你寄那封信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的選擇是什麼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但我堅信,你會一直走下去的。”
“那信果然是你寄得!”我直接吼道,這個猜想我之前就有過,不過猜想畢竟是猜想,我也就是順帶有過這個想法,遠遠比不了這傢伙承認來的刺激。
“呵呵,別激動,現在可是深夜,吵到鄰居就不好了。”這傢伙說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寄給你那封信的目的?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不過看你如此執着竟然還來了這裡,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就和你想的一樣,我寫這信的最初目的,就是想讓你踏上這條重啓禁生計劃的道路。原本這信我是寫了很久了,只是在此之前時機不成熟,所以一直擱淺下來沒有寄給你。”
“不過這是我最開始的想法,現在我卻不這麼想了。”這傢伙話鋒一轉,突然說道:“信上的內容你還記得吧,我說過,我是你的故友,也有一樣你寄存的東西在我這裡,這些可不是開玩笑的。正好,我現在可以拿給你。”
我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東西?”
這神秘人聞言邪邪一笑:“一把特別的鑰匙,一把開啓禁生島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