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正熙越想越生氣,藉着酒勁,他索性放肆起來。
他假意走到門口,故意停頓了一下。顧安然只是扭過頭去,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懂尊重了。
他突然伸手將門關上,把顧安然嚇了一跳。
不等她作出反應,他已將她撈進了懷中,不容分說緊緊抱住,一隻手開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裳。
顧安然驚得大叫起來:“你幹什麼?!”驚惶之下,她的聲音都變了調。
寧正熙兇巴巴地吼道:“你說我要幹什麼?!”
“你不要亂來啊!”顧安然尖聲大叫起來。可她一着急,越是想掙扎着擺脫他,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寧正熙已是紅了眼。他對這個女人已是黔驢技窮了,除了酒吧裡遇到的那個女人給他說的那個辦法,他已別無選擇。也許,只有從實質上擁了她,她才肯低下高傲的頭吧!
爲什麼自己這樣低三下四地向她道歉,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爲什麼孫立偉叫她回H市,她就乖乖回去了?
她心裡究竟有沒有他?!
他又怎麼連個廚師的兒子都比不上了?!
嚴重的挫敗感讓他頭腦發昏,幾近失去了理智。
衝動是魔鬼,在這隻魔鬼的趨使之下,他已忘掉了自己前來的初衷,不管不顧的,一心只想得到她。
兩人扭打着,對抗着,顧安然被他摁倒在沙發上,她又把他摔到了地上,很快,他翻身壓上來,將她結結實實壓在了身下,眼看就要得手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顧安然用盡全力抽出一隻手來,朝着他的臉沒頭沒腦揮舞過去,只聽到“叭”一聲清脆的響聲,他臉上已結結實實吃了一記耳光。
“別碰我!”她聲嘶力竭地大喊着,聲帶似乎都快要喊破了。
“爲什麼不能碰你?!”寧正熙被這記耳光徹底激怒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痛得她大叫起來:
“鬆手!”
“你現在知道痛了?”寧正熙猙獰着一雙佈滿血絲的眼,對着她不顧一切地大吼起來,“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我,我的心有多痛?!”
顧安然被他所牽制,稍稍動一下,扯得頭皮鑽心的痛,這使得她不敢再胡亂掙扎,只好一隻手緊緊捏住髮根,以緩解痛楚。她的淚撲簌而下,恨恨地道:“明明是你不相信我在先,現在居然還好意思怪我傷了你的心?”
寧正熙眼睛紅紅的,死死盯着她的眼,說:“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說的是你和孫立偉!你們到底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還是一開始你們就在一起了,接近我,是另有目的?!”
顧安然含淚道:“正熙,你太可怕了……從什麼時候起,你居然會把最關心你的朋友想成這樣的不堪?天底下最忠心於你的人,都被你認作是陰險狡詐之人,你以後,還會相信誰?還能相信誰?”
寧正熙心中一動,使勁甩了甩頭,眼前的景象一下子變得清晰而又不可思議。
身下的女人,眼中汪着一潭秋水般的淚,怔怔望着他,像審視一個令她心碎的人一樣審視着他,他的心不覺一陣哆嗦,雙脣囁嚅着,輕輕喚了聲:“安然,我……”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安然只眨了一下眼,淚水便從眼角滾落下來。這無聲的抗議,比聲嘶力竭的咆哮更具威懾,他的心頓時縮成一團,跳得是那麼艱難。
“安然!”他慌忙將她抱起來,擁在自己懷中,就像母親抱着心愛的孩子,在她臉上溫柔地輕吻着,喃喃道,“安然……我嫉妒,還不是因爲我在乎你……”
顧安然哽咽道:“寧少爺,在你看來,我不過是一件你未獵捕到的獵物而已,你之所以對我不肯放手,只是因爲你還沒有得到。一旦得到了,當初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焦灼會變成你也不過如此的沮喪,到時候,你就會覺得我根本一無是處,根本不值得你當初花這麼多心思來追求。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越是難得到的東西,得到了
後,拋棄得越快。”
當她終於看清她同他之間的真正關係後,她說出了自己最不願承認的事實。
“我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寧正熙哽咽着,慢慢鬆開了她。他的大手伸進她的秀髮,一絲一絲地替她將頭髮理順,像呵護嬰兒一樣,牢牢托住她的頭,一雙眼恨不能望進她的心裡去,“我承認,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確花心,又不負責任,但那只是我對女人的一種報復罷了。我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你和那個女孩很像,一樣的嬌小玲瓏,一樣的漂亮有氣質……這麼多年了,我喜歡的女生的類型一直沒有變。但她爲了錢,拋棄了我……所以我恨她,恨像她一樣的女人!我可以把那些女人捧到天上去,但讓她們重重摔下來,對我來說,纔是最痛快的感覺。但很奇怪,我對你,居然沒有一絲報復的心思,真的沒有!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守着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從前那種生活我真的厭倦了,我本性不壞,真的!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讓你相信我……但我對你,真的是真心實意的!你有沒有那種感覺,覺得見到一個人的時候,就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她一樣?我記不起來了……我知道,你曾經偷偷跟蹤過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已經不在乎了。但我在那一天見到你時,我就感覺以前應該是在哪裡見過你。只是我想不起來,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情到深處,竟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也許這就是前世的緣分?……我不知道……如果你信緣分,你就該相信我……”
顧安然卻搖了搖頭:“我想,也許我們的緣分盡了,所以,無論我們怎麼努力,卻讓彼此離對方越來越遠。”
“安然!”寧正熙快要哭出來,“求你別這麼說了行嗎!”
顧安然已是心灰意冷。她推開他,含淚道:“傷害已經造成。就算要傷口癒合,也是需要時間的,對嗎。你還是走吧!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等這處傷口痊癒了,我們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