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雖然很納悶爲什麼源智會提出要看自己的香囊,但她還是把香囊從腰間摘下,遞給了源智。
源智接過香囊,解開上面的帶子,把鼻子湊近聞了聞,點點頭說:“不出我所料,怪不得那隻猛虎要追你們,因爲你的香囊裡裝的是麝香,我剛纔就問道了這股淡淡的香味,只是不敢確定。”
青兒疑惑的問:“麝香怎麼了?”
一念也是好奇的看着源智,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關係。
源智把香囊的帶子繫緊,遞還給青兒:“麝香雖然是一種名貴的香料,而且有寧神益腦的效用,但是它的香味也同時會吸引猛獸的注意,所以以後再到這種山林,最好不要佩戴麝香。”青兒所在的正氣門山上的猛獸早已被趕殺乾淨,所以她在正氣門時並沒有碰到這種情況。但韋陀山卻不同,因爲大山寺是出家人,不敢傷害猛獸的性命,所以韋陀山上是各大門派中少見的密佈野獸的大山。
“大哥哥,你懂得真多!青兒記住了。”青兒小心翼翼的把香囊揣到懷裡,生拍它再招惹來什麼猛獸。
源智和一念兩人扶持着東方晉返回到大山寺,衆人鬆了一口氣,今天的經歷算得上是驚險了。
“我要回去了。”來到大山寺的正門前,源智向二人告別,“東方晉只是有些皮外傷,好好休養一陣子就會沒事了,應該不會影響一個月之後的較武,有時間我再來看你們。”
“你不是大山寺的人?”青兒疑惑的問。
“源智師叔住在韋陀山後山的小山寺。”一念替源智解釋說。
“哦!”青兒點點頭,“謝謝你,大哥哥!”
源智笑笑:“不客氣。”接着他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東方晉腿上的絲巾:“這個絲巾是我已故的父母留下的,所以麻煩你收好,回頭我還要拿回去。”
青兒點點頭:“嗯。”她有些戀戀不捨的摸摸小白虎的頭:“小白虎就麻煩你照顧了。”大山寺是佛門聖地,不允許見到葷腥,所以只能由源智帶回去餵養。
源智點點頭:“我會的,再見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青兒和一念朝源智的背影揮了揮手,轉身攙扶着東方晉走入了寺內。
源智推開小寺的木門,伸出頭朝裡面瞧了瞧,發現並沒有人在裡面,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站住!”一聲洪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源智立刻打了個激靈,心裡暗道不妙。
“你又偷跑到哪裡去廝混了?”一箇中等身材,有些瘦弱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源智身後。這人看起來約有四十多歲,因爲瘦弱,臉型有些偏長,右臉上有一道寸長的疤痕,劍眉樹立,雖然是光頭,但是一看就知道年輕時是個俊俏的人物,此人就是源智的師父,小山寺的主持玄夜大師。
源智轉身來,尷尬的一笑:“師父,早啊。”他雖然明知道師父不會因爲自己出去玩耍而責罰自己,但是偷飲了師父的“一口香”,這種做賊心虛的心理還是讓他不敢直視師父。
玄夜大師“哼”了一聲,“咦?”他突然看到了源智手中抱着的小白虎,露出一絲驚訝:“好有靈性的小白虎,真是少見啊。你從哪裡弄到的?”
源智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把自己今天的經歷告訴了玄夜大師,末了,還從隨身的布袋中掏出一個油紙抱着的雞腿遞給玄夜:“師父,這是徒弟孝敬您老人家的!”
玄夜打開油紙包,湊上去聞了聞:“好小子,手藝不錯嘛!”他帶着有些不屑的表情說:“原來是正氣門的弟子,難怪連只小爬蟲都收拾不了,我看正道這些人也就如此了!”他老人家言語中對正氣門頗不以爲然。
“這個正氣門在哪裡?很厲害嗎?”源智好奇的問。
“正氣門位於東山主峰正氣峰之上,至於厲害不厲害,他們原來倒是有幾個人物。在一寺,二門,三宗中算是一個還算不錯的門派。”玄夜回答道,“所謂一寺、二門、三宗,一寺指的是大山寺,二門是正氣門和仙蹤門,三宗指的是玉清宗、太清宗、和上清宗,這便是所謂的正道六派。除此之外,中原九州還有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小門派宗族等等。”他對正道六派的描述語氣平淡,似乎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這些門派源智也是早有耳聞,不過之前除了大山寺之外,他並沒有機會去接觸韋陀山之外的門派,只是知道韋陀山下有幾個諸如“野狼幫”、“猛虎幫”之類的小幫派。如今聽師父提起能和大山寺並列的其他無派,心裡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玄夜大師見他這副表情,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摸了摸源智的光頭:“過幾年你長大了,師父帶你去遊歷九州。”
源智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重重的點點頭。任是韋陀山如何秀麗,可是源智在這已經生活了十幾年,他很想去外面瞧瞧。
“嗯?不對!”玄夜大師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師父?”源智好奇的問,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玄夜湊近源智的身體嗅了嗅:“你身上怎麼會有一股酒氣?這味道還如此熟悉?”說完他轉過頭朝櫃櫥望去:“1、2、3、4、5、6......咦?我的一口香怎麼少了一瓶?你小子是不是偷喝......”他話還未說完,轉過頭來才發現源智早已沒了蹤影。
源智“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大口喘着粗氣,自己偷喝“一口香”的事還是被師父發現了。
門外傳來玄夜的咆哮聲:“小兔崽子!老子一年總共釀了不到十瓶酒,你小子一會兒就給我偷了兩瓶......給我出來......”
源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暗道幸虧自己跑的夠快,不然屁股上少不了一頓板子。他朝外面喊道:“師父,身爲佛門中人,飲酒是要受到佛祖懲罰的,弟子這是代您受過啊......”
玄夜氣的眉毛都立了起來:“少來這一套,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還想騙我?”很明顯,玄夜大師可不像一念一樣好騙。
源智繼續朝門外喊道:“冤枉啊!看來今天您來人家火氣太大,我還是明天再和您解釋吧!”既然“談判”不成,他只好選擇一個“拖”字,希望藉此平息師父的怒火。
“源智,你給我出來!”
咦?師父的聲音怎麼變了?源智納悶的想,不對,這聲音好像是從寺外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