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遠志聽完老張的敘述,眉頭緊鎖。那人一身白衣,相貌平常,三十來歲,會是誰呢?
“對了……”老張突然擡起頭,“那人還有一個特徵!”
“什麼?快說!”楚遠志趕忙問。
“他的左手上戴着一個黝黑的鐵爪!”
“鐵爪!”楚遠志聞言心裡一驚,突然想起了前些天在燕城殺過的那個採花賊,心裡頓時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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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通指了指被捆住的王人雷:“老祖,你問過他了?”
赤髯老祖搖搖頭:“還沒有!”
白通向赤髯老祖拱拱手:“那就由我來問問他。”
“也好!”赤髯老祖點點頭。
白通轉過身,看向王人雷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你是正氣門的人?”
王人雷掙了掙身上的繩索:“不錯!小爺就是正氣門門主李浩然座下二弟子王人雷!你這淫賊竟然還敢抓我,待會兒我大師兄來了,你怕是隻有求饒的份!”
“啪”白通上前給了王人雷一個響亮的耳光,冷笑道:“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我問你,我二弟是不是你們殺的?”
白通這一個耳光出手很重,王人雷的左臉瞬間腫脹的通紅,嘴角出現一絲血跡。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道:“不錯!你們這兩個淫賊,禍害無數良家女子,都是死有餘辜!”
“啪”又是一個耳光,“我們兄弟本來和你正氣門無冤無仇,你們殺我二弟,我要把你們全都碎屍萬段,已告我二弟在天之靈!”白通咬牙道。
“哼哼……”王人雷冷哼了兩聲:“就憑你?我勸你還是儘快把我放了,免得到頭來仇沒報成反而把自己的姓名搭進去。”
“哈哈哈……”白通仰天大笑,指了指身後的赤髯老祖,“你知道這是誰嗎?赤髯老祖!就算你師父來了也要思量思量……”
“咯噔”王人雷聽到赤髯老祖的名字心往下一沉。赤髯老祖是邪道有名的煉神境高手,他之前也曾聽說過此人,卻是沒想到今日做了人家的階下囚。如果面前的這人真是赤髯老祖的話,那大師兄卻是不是他的對手。他心裡此刻反倒爲東方晉等人擔心起來。
“害怕了?”看到王人雷沉默不語,白通譏誚道,“你放心,很快你們師兄弟便能團圓。我是個厚道人,會讓你們一起結伴前往黃泉路的!不過你那師妹倒是個俏佳人,想必還是處子之身。嘿嘿……”
“你這個淫賊!惡有惡報,小心報應……”王人雷掙扎着身上的繩索,眼裡冒出火來。
赤髯老祖催促道:“趕緊問他正事!”
“是!”白通答應一聲,又開口道:“當日你和你大師兄都去追我了,只有你那小師弟和小師妹尋到了山洞裡,我問你是誰把我辛苦餵養的黑炎蟒殺了的?還吸乾了它的血?”
王人雷聞言把頭歪道一邊,並不答話。
白通森然一笑,舉起右手食指,一個奪目的紅色光點出現在指尖。他把紅色的指尖往王人雷胸前一點:“說不說?”
王人雷只感覺體內經脈中的真元像是被瞬間燒着了,體內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涌了出來,顯然是痛苦萬分。
白通收回食指:“我在你經脈中注入了我辛苦煉製的至陽火毒,不出三天,你體內的真元便會化爲烈火,真個人也會被燒成焦炭,你說是不說?”
王人雷全身顫抖,緊咬着牙關仍是不答話。
赤髯老祖搖了搖頭向王人雷說道:“小子!你還挺硬氣!就算你不說,我們把他們抓到後也肯定會知道。這樣吧!你只要肯說出是誰,我不光讓他爲你解掉身上的火毒,還便答應你不會讓他碰你的小師妹,可好?”
王人雷聞言眼睛轉了轉,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此話當真?”
赤髯老祖點點頭:“絕無戲言!”
“那我就告訴你!”王人雷開口道,“是……是我乾的!是我把那畜生殺掉放了血!”
“哼!”赤髯老祖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看來你還真是活膩了!”
王人雷痛苦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你們這些邪魔外道,猶如過街老鼠,早早晚晚會有人收拾你們!小爺死不足惜,在黃泉路上等着你們!有種把我殺了啊!”
“你當我們不敢?”白通舉起左手上的黑爪,寸寸的黑芒閃現。
“慢着!”赤髯老祖擡手阻止了他,“把他留着!等他慢慢自燃成灰燼,看他還能嘴硬到幾時!”
話音剛落,只見王人雷雙眼一閉,慢慢的歪倒在地,卻是承受不住體內的劇痛,昏迷了過去。
赤髯真人坐回到石椅上向白通問道:“你剛纔說有一個玉清宗的女弟子要和他們幾人會和?”
白通點點頭,眼中閃爍着寒光:“不錯,我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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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那人都追了我們三天三夜了,我現在體內一點真元也凝聚不起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喘着粗氣向身邊另一人抱怨。
另一人正是那日從姚升處狼狽逃走的常青,此刻兩人都是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衫都有幾處破損。
常青恨恨的咬咬牙:“想不到這人如此狠辣,尹興明師叔和六師弟都折在他手裡了,竟然對我們窮追不捨。”
“要不是你非要去截殺那姚升,他們也不會……我們事到如今該如何向師父解釋?”常青的這位師弟擔憂的說。
原來,常青幾人離開姚升處之後,咽不下這口惡氣。他們便派人監視着姚升等人的一舉一動,結果發現第二天白勝雪並未和姚升一起離開,於是便動了半路截殺姚升的念頭。
哪知道,竟然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煉神境高手保護姚升。四人中,尹興明和另一位弟子當場喪命。常青和這位五師弟想逃回師門求援,卻遭到聞訊的白如雪一路追殺。
兩人沒頭沒腦的逃了三天三夜,現在都是人困馬乏,連自己身處的位置都不得而知了。
“你是在怪我?”常青怒視道。
“我不敢……”那名弟子忙把頭轉到一邊。
“大師兄你看那邊有人……”那弟子突然抓住了常青的胳膊。
“有人?”常青皺了皺眉頭,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不遠處平坦的官路上,一個紫色的身影正在路旁坐着休息。由於天色完了,看不大清楚那人的模樣,不過從身形上判斷,那人應該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