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龍庭和我說這話的時候,我一時間有些懵逼,以爲是柳龍庭在生氣或者是對我不爽,畢竟把幽君帶回家來住,最難過的是柳龍庭,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神明大王,但好歹也是這整個長白山的領主,我們之間的關係這麼混亂,現在我又什麼身份地位都沒有了,閒言碎語,恐怕是止都止不住。!
雖然我很想佯裝出把柳龍庭這話當成是開玩笑的話,但是我脣角扯動笑着的時候,卻顯得無的尷尬,十分牽強的跟着柳龍庭說了一句:“怎、怎麼可能呢,月兒是你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和幽君像是一家人。”
此時已經沒有任何語言來形容我複雜的心情,並且在說完話之後,臉的表情也裝不下去了,從柳龍庭身下來,躺在牀,渾身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咬一般,讓我躺着不是,坐着也不是。
“我在想如果我們當初再堅持一下,不把你推給幽君,而是什麼都不管,把你搶回來,現在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可能是柳龍庭也想到了,造成如今這一切的後果,也是之前我們雙方都做錯了一個選擇,他爲了讓我活下去而拒絕我,而我因爲他的拒絕,讓我滋生了墮落,如果我們當初都堅持一下,他帶着我逃亡到天涯海角,我再堅守一下我對柳龍庭的感情,恐怕我們今天,也不會再陷入這兩難的境地。
“可能會吧,或者,我們現在已經魂飛魄散了也說不定。”
我回答柳龍庭。
沒一個選擇,都有好有壞,而只不過這好壞的結局,在我們都沒有經歷之前,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在我說完話後,柳龍庭轉過頭來看我,我轉眼看向他,此時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在懊惱還是在後悔?可能他的心情也和我是一樣的,幽君的陰魂不散,對我們兩人來說,像是刺進皮肉裡的一根難以挑出來的刺,時不時的將我們刺痛的鮮血橫流。
“我改變主意了,今後不管怎麼樣,你只能在我身邊,我不會再將你交給誰了。”
柳龍庭這話說的很平淡,但是平淡的語氣裡,又透露出一股不能改變的堅定,並且在他說完這話之後,轉身向着我的身壓下來,抱住我,輕聲在我耳邊問我說:“你哪裡被幽君動過?”
這分明是哪壺不開揭哪壺,我心裡這會都沒反應過來柳龍庭這話裡是什麼意思。柳龍庭見我沒回答他,於是擡臉向着我的臉看過來,手掌心向着我胸口撫摸來,五指一用力,問我說:“這裡呢?”
我疼的差點都快喊出來了,只是現在柳龍庭的眼眸浮在我的臉前的時候,我看着他眼睛裡冷靜又帶着些陰怒的神色,柳龍庭他只是在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佔了。
“嗯。”我回答了一句柳龍庭。
而柳龍庭在聽見了我的回答之後,低頭便向着我身親了下來。
第二天早起來的時候,我身已經全部都是一些淤痕,不過也不疼,只是因爲親吻過度而凝聚在一起的血淤,畢竟柳龍庭還不像是幽君這麼變態,起碼不管怎麼樣,也沒有家庭暴力的傾向。
不過今早柳龍庭的心情,倒是昨天好了一些,他站在我牀邊穿衣服的時候,跟我說他昨晚已經差人下山去買了些小孩兒穿的衣服來,這會應該也送到了,等會我們去給月兒洗浴一番,如果是衣服不合身的話,嬌兒沒長大前也還有很多衣服存了下來,要是月兒喜歡的話,給月兒穿也可以。
之前我一直都以爲柳龍庭對月兒不怎麼心,加他一個大老爺們,估計也是不會怎麼照顧孩子,但是現在他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見他想的我都還周到,見他這會也沒有了多少陰霾,誇了他一句,沒想到他還會想到這個?之前還真是我小瞧了他了。
見我誇他,柳龍庭側過臉來對我笑了一下,將我從被子拉了起來,跟我說:“你小瞧我的地方還多着呢,畢竟再怎麼說,月兒也是我們的孩子,總不能讓她住進柳家來,還虧待了她。”
雖然柳龍庭的這話裡,沒表現出對月兒的萬分喜愛,但是他現在的心裡還會心心念唸的想着月兒,這讓我已經很滿足了,於是順勢着柳龍庭被他拉起來,心想着連幽君原本想借着月兒來害我,現在都因爲月兒而願意放棄對我的仇恨,月兒這麼可愛,我相信柳龍庭一定會喜歡她的。
因爲月兒不想和幽君分開的太遠,所以月兒的屋子,是挨着幽君的房間的,幽君的房間已經被柳龍庭施了法,幽君根本不能自由出入,不過除了他之外,我們都是可以隨意的走動。
當我和柳龍庭收拾好了,準備去找月兒的時候,原本以爲月兒的房間已經離幽君這麼近了,她心裡應該會安心,沒想到我和柳龍庭走到月兒房裡的時候,發現月兒的牀的被子掀開了一個角,月兒她不見了。
我這好不容易纔找到月兒,這一會我沒在月兒的房間看見月兒,心裡頓時有些心慌了起來,緊張的表情都擺在了臉。而柳龍庭倒是我淡定了很多,見我慌里慌張的,頓時罵了我一句真是月兒都他重要了,要是我看見他不在了,肯定都不會放在心。
看着柳龍庭又計較這些有的沒的,我伸手頓時往他的胸口打了一下,不過幽君還在柳府,月兒不可能會走,柳龍庭拉我轉身,向着幽君的房走進去,只見幽君這會也醒了,身穿着件白色褻衣,靠坐在他自己的牀邊,一邊拍着牀微微鼓起來的被子,口還一邊輕輕的哼唱着歌:“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櫺,蛐蛐兒叫錚錚,好那琴絃聲……。”
我認識了幽君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他唱歌,聲音磁性清雅,字字之間尾音絲絲相連纏繞,從他脣慢慢溢出來,仿若幽泉細水潺潺從耳邊流過,掃走心所有塵埃。一時間,這都簡直驚爲天音,並且聽着幽君他此時低沉的語調,應該是在唱哄孩子睡覺的童謠。
這簡直是難以置信,畢竟在我心裡,幽君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卑鄙暴戾,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沒想到他還會唱歌。
可能是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幽君拍着的被子裡動了一下,月兒的小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緊接着一雙小眼睛也從被子邊沿探出來看向了我和柳龍庭。
看着和柳龍庭和顏悅色的表情,或許是幽君並沒有把他被柳龍庭幽禁在這屋子裡的事情告訴月兒,現在我和柳龍庭給月兒和幽君提供了一個安穩的住處,月兒此時看着我和柳龍庭的眼神,也不似昨日害怕,反而有些感激,並且在我們進來的時候,使勁的推着幽君,嘴裡咿咿呀呀的,然後看向我和柳龍庭,似乎是想讓幽君對我和柳龍庭說什麼。
幽君在月兒推着他的時候,一邊對着月兒盈盈的笑,然後一邊轉過頭來看向我和柳龍庭,長眉一挑,跟我和劉龍庭說:“月兒讓我謝謝你們,讓我們有了居住的地方。”
雖然這話是幽君說出來的,平時他說出什麼話來,都讓我覺得噁心,可是他現在說的這話是月兒讓他說出來的,我不由得鼻子一酸,側頭向着柳龍庭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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