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就是背叛,原因不重要
一輛黑色鋥亮的奔馳轎車緩緩的開出青峰大廈的停車場,在收費亭的位置停了下來。
青峰大廈是青城的地標性建築,造型設計十分霸氣獨特,且一整棟樓都是屬於青峰集團的。
身形高大,肌肉結實、眼神犀利的保安走上來:“對不起,走出這棟樓的所有車輛都要接受簡單的檢查,請配合一下。”
這是青峰集團總裁顧城立下的規定。當然,普通人是沒有資格立下這種規定的,但是人家夠強硬。你不想接受檢查,可以,扭頭滾蛋就行了!
司機點點頭,配合地下了車,又打開後車門。
車廂裡坐着一個全身裹在黑衣裡的年輕男子,膚色微深,眉目深刻,帶着一股子銳利的冰冷。他靠在座位裡,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已經睡着了。
“顧總?”保安有些意外。
司機點點頭。“忙了將近一天一.夜,剛上車就睡着了。”
顧城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青峰上下都很清楚,包括所有的安保人員。
“袁石呢?”顧城的專屬司機叫袁石。
“被顧總派去辦事了。要不,我讓他親自跟你解釋?”司機說着,開始掏手機撥號碼。
這時,後車廂裡的顧城眉頭動了動,似乎被打擾了,很不高興的樣子。
“不用了。”保安對這位臨時司機並不陌生,他也是顧總身邊的人。
司機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彷彿怕吵醒了顧城,很快把車開出了青峰大廈。
這時離下班高峰期還早,路上的車還不算很多。司機輕車熟路,很快就拐進了一條沒什麼車輛的小路。
後座上的顧城掙扎越來越明顯。他雙眼緊閉,臉色灰白,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正在和身體裡的藥物做着艱苦卓絕的鬥爭。
隨着車子開出市區,行駛在郊區一條人煙稀少的路上,顧城也終於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任克凡。”顧城緩緩地吐出這個名字,伴隨着痛苦的喘息,卻依然帶着發號施令者的逼人氣勢。
他一出聲,司機的身子明顯震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下來。“顧總,是我。”
顧城沒有再說什麼,他仍在拼盡全力跟體內的藥物做鬥爭。他四肢完全無法使力,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除了剛進監獄那會兒,他再也沒嘗試過這種無力的感覺。
“你好像不是很意外?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嗎?”久久等不到顧城開口,任克凡按捺不住了。這就好像你攜仇帶恨蟄伏多年,好不容易把你最恨的人踩在腳下了,他卻依舊錶現得雲淡風輕、高高在上,讓你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坨糞便一文不值,那感覺糟糕透頂。
顧城完全沒有理會他,繼續艱苦卓絕的鬥爭。對他來說,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理由已經不重要。他今天若死了則罷,否則……
任克凡被徹底無視了,滿腔的憤怒與不甘,讓他恨不能馬上將顧城拖出車外,抽得他像一條狗般跪地求饒,求他給一個痛快的了斷!
車子經過一塊平坦的草地。
顧城卯足勁,突然打開車門,拼盡全力跳出車子。幾個翻滾,他的身子終於停了下來。
因爲藥物的作用,這個動作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讓他眼前一片模糊,好一會兒都沒能站起來。
車子急剎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很快,黑黝黝的槍口就抵在了顧城的腦門上。“顧城,今天,你死定了。”
任克凡清楚地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將顧城幹掉,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事實上,若不是周天奇休假了,袁石也被派去辦事,他也不太可能給顧城下藥並帶離青峰大廈。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絕不能再有差池。
“嗯?”顧城擡起頭,輪廓很深,表情卻很淡。明明是仰望的姿勢,卻愣是透着居高臨下睥睨天下的霸氣。
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是因爲他站的地方比別人高。
……
火車到了青城。
蘇十月走出火車站的時候,心裡一直在謹記王昔的話。不要隨便相信別人,不要說話畏畏怯怯……可是,她拖着行李揹着孩子站在出站口前人潮擁擠的廣場時,眼裡的迷茫是個人都能看個清楚明白。
“美女,要用車嗎?想去哪裡?”殷勤的黑車司機瞅準時間湊上來拉客。
其熱情程度讓蘇十月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腦子裡閃過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然而,這裡是人口混雜的大都市青城,這些包藏禍心的黑車司機早就已經練就了一雙金睛火眼,知道這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在蘇十月的掙扎和抗議裡,黑車司機已經拖着她的行李一路走到了一輛黑色的小橋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出了一個人,將蘇十月往車子裡塞。
“不要,救命!”隨着車門關上,蘇十月微弱的呼救已然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