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Lucy笑出來，被安娜女士的助理看了一眼，聳聳肩示意無辜。
安娜溫圖爾皺眉：“你是因爲韓裔所以英語聽不懂嗎？這不是我詢問的話。”
Jessica笑着：“我創作的不是什麼大品牌。他們怕得罪您爲什麼？因爲您一句話可以影響他們幾個億的銷售。而我或許因爲得罪您反而受到關注了呢？”
安娜溫圖爾深吸口氣：“沒錯。也許我的確不該給你這個機會。”
看了碧夏弗一眼，安娜溫圖爾轉身就要走。
“是先有時尚雜誌，還是先有時尚品牌？”
Jessica突然開口，安娜溫圖爾一頓，轉身看着jessica。
Jessica平靜開口：“品牌都是做出來的。不是評價出來的。”
不卑不亢看着安娜溫圖爾：“您一生預判潮流，評價品牌，您自己又做過什麼實業呢？好像《vogue》並不屬於您個人，至於有沒有股份我不知道。”
直視安娜溫圖爾，jessica開口：“您以爲您高高在上奢侈品牌都要捧着您，您就是女王了？”
Jessica點頭：“您的確是。但你似乎誤會他們的意思。他們不是追捧您，只是表達一個好態度，買個清淨而已。”
安娜溫圖爾眼神高傲：“你也說我的一生，我的一生你這樣的人見得很多。如果你要是覺得人身攻擊可以真的製造新聞獲取關注度，順便避開你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Jessica打斷：“時尚不該是分階級的。不分平民和貴族，每個身份都是組成時尚的一個重要環節。而時尚是唯一具有藝術氣息的流水線。其實應該回歸到手工作業，誰都可以參與。”
Jessica看着神色變幻愣在那的安娜溫圖爾，輕聲開口：“1984年。一個叫做《sagba.show》的不知名雜誌登載了一個不知名的文章。如今已經斷檔找不到了。可是在網絡圖書館有人拍攝了紙質雜誌的照片，其中難得一份珍藏的備份。”
直視安娜溫圖爾，jessica輕笑：“作者……Anna.wintour。”
抱肩看着她，jessica搖頭看着tiffany：“我當年是多麼崇拜她啊。可惜見到真人後……”
“呀。”
Tiffany輕聲呵斥，使着眼色。
Jessica不在意，看着安娜溫圖爾：“當年我猜您多想讓更多的人看到。如今我猜您是希望沒人記得您曾經說過的話。”
安娜溫圖爾皺眉：“你猜？”
Jessica攤手：“您不也是都沒見過我的人，都沒去過那塊平臺，就憑空判定了這個項目？”
安娜溫圖爾搖頭：“如果你自己的策劃漏洞百出指望別人不評價無視而當做過關……”
“可您的身份不同了呀。”
Jessica看着安娜溫圖爾笑着：“曾經您也是平民一步步走到今天，年初還獲封勳位。站在頂峰成爲新貴族指點時尚界的江山，平民已經被你俯視，你確定自己已經脫離他們，原來曾經的文章您不是爲了平民而寫，只是爲了曾經身爲平民的你自己？”
碧夏弗皺眉看着jessica：“jessica小姐。雖然她的評價是有些主觀但她是我的母親，請您別人身攻擊……”
“誰沒有母親？”
一句話打斷，幾人看過去，人羣分開。清冷目光的動人心魄鄭秀晶走出來，站在jessica身邊：“誰沒親朋好友？”
Krystal看着碧夏弗：“鄭秀妍擁有今天的一切名譽身份地位和財富，和你母親沒有一丁點關係。她憑什麼可以在這裡趾高氣揚，說鄭秀妍就可以。而她說你母親就是人身攻擊？據我所知被她人身攻擊的，比今天參加紐約時裝週的人數還多。”
碧夏弗語氣一滯，助理看着周圍閃光燈狂閃，上前試探對着安娜溫圖爾：“安娜女士。您犯不着和這些不知名的小輩鬥嘴……”
“我是在鬥嘴嗎？”
安娜女士轉頭看着助理，助理一頓，退到後面。
安娜溫圖爾看着jessica：“我擁有今天的一切讓我無可爭議擁有評判一切的權利。這是事實，而你也的確沒有成功。至少在時尚界的領域。”
Jessica別過頭發，看着安娜溫圖爾：“凱瑟琳小姐找我，詢問我策劃怎麼補完。我沒等說，安娜女士就來了。其實我想和她說，暫時只是一個提議，根本沒有辦法補完，至少憑空想象是不可能的。要根據實地考察。”
停頓一下，jessica開口：“任何品牌都是做出來的。不是雜誌捧出來的。沒有這些品牌你雜誌寫什麼？沒有設計師設計服裝設計飾品你又預判什麼潮流？”
搖頭看着安娜溫圖爾：“誰說扶持本土設計師，成功就會離開那裡？離開那裡去哪？追捧歐美的頂級時尚圈被憐憫着認可？我纔不信你們會有憐憫，你們認可的就一定是合格甚至有才華的。連平民都會丟棄的時尚，怎麼會真的那麼高傲？已經是一樁生意，而且一直都是，個性只是一種標榜而已。”
指着自己，jessica開口：“我就是本土的，不出名的設計師。我不就沒有巴結你？我四大時裝週都會去的，不影響我做自己本土品牌的信心和決心。”
點頭開口：“是。沒出息的纔去那裡。有出息的都走了。可是前提是你得讓他們進去平臺。最後我認爲會留下，爲什麼？因爲是你們的壁壘給推拒在外，您怎麼反而還會說他們不會留下？不留下去哪？”
伸手示意韓俊奕，jessica開口：“有錢了不會去那？他可是比您有錢，可他不但去那，他還是要創造這片平臺的。您只是時尚女王不是聯合鍋秘書掌。您沒法判定每個人有什麼想法，您可能已經高高在上太久忘記人會有夢想。會有拋開錢和有了錢以後要做的善舉和有意義的事。”
吸了口氣，jessica開口：“最後。”
“這不是時尚平臺，真正的時尚永遠不會進駐這裡，因爲真有一天時尚奢侈品牌入駐這個地方，這裡也就不是曾經的地方。如果不進駐這裡，這裡也就是個失敗者和窮人的樂園。會去那裡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一開始就已經註定。哪怕是慈善家也不會把錢打水漂砸進這裡。因爲這個理念本身就是矛盾的。”
Jessica複述一遍，輕笑開口：“平民參與不進去纔會追捧，這話的確。但我認爲他們想參與進去纔會追捧，這同樣沒錯。遠遠看着永遠不如近處摸得到吸引人。也許真的接觸就不覺得有什麼了。但平民永遠比貴族多得多。等所有人都覺得沒什麼了，新的平民又成長起來了。我不但覺得不會沒人去，反而認爲去的人會越來越多。而這個平臺也會越來越大。影響力總有一天撼動你們傳統高高在上的歐美頂級時尚圈。”
彎起嘴角，jessica開口：“一千年前的亞洲纔是時尚中心。瓷器茶葉甚至絲綢在歐洲都是硬通貨。可是在亞洲那是平民手工都能做得出來的。即便如今的歐盟，英國都要脫歐了。經濟危機難民危機，亞洲纔是最新興的最有活力的金融市場中心。你們眼睜睜看着，除了骨子裡的高傲和不屑，已經不能不面對了。還奢望失去的總有一天憑藉西方制定的框架規則慢慢迴流，您可以等。”
Jessica笑着抱肩：“我替您期待着。”
一時間，周圍寂靜無聲。
包括閃光燈也不怎麼閃了，都在打聽這亞裔美女誰啊？
怒懟時尚女王居然可以這麼侃侃而談言之有物這麼有內涵？！
關鍵是，這麼美這麼帥氣這麼魅力無限擴散如同核彈一樣。
而四周都已經聽傻了。Victoria和Lucy面面相覷，忍着笑表情怪異。弗萊德也是愣愣看着她，又看向韓俊奕，笑着點頭讚歎。
至於碧夏弗，眼神閃亮，偷偷瞧着母親的表情。
“jessi！！！”
被一個在此刻極度討厭的聲音打斷。
全都怒目相視但他，卻只看着jessica。
“你怎麼這麼和安娜女士說話？！”
權寧一，肯定是他。
怒斥jessica：“快和安娜女士道歉！”
Jessica一頓，看他一眼沒說話。
韓俊奕此刻也回過神，咧嘴皺眉看着他，輕嘆開口：“你特麼給我滾。”
權寧一語氣一滯，抱歉上前只能自己過去對着安娜溫圖爾：“抱歉安娜女士……哎？！”
安娜溫圖爾卻看都沒看他，只是將目光投向jessica，半響彎起嘴角笑出來。
“雖然在歐美頂級時尚界沒有任何地位知名度的你，言論幼稚到可愛的程度……”
安娜溫圖爾話沒說完，卻對着jessica，輕輕拍手示意。用肢體語言說出沒說完的話。
而隨即看了碧夏弗一眼，沒再多說，轉身就走。
至於助理肯定跟着，卻當先掃視那些媒體記者。
碧夏弗咬着嘴脣看看jessica，轉身也追着母親過去。
反倒是弗萊德和Lucy以及Victoria，都沒有離開，而是慢慢拍手，對着jessica鼓掌。
Jessica抿嘴笑着，臉頰雖然有點紅，但氣場依舊強大淡然。
此刻韓俊奕手都拍紅，讚歎笑着對着tiffany：“記得別告訴泰妍。”
Tiffany也神色複雜看着jessica，突然聽到韓俊奕的話一愣：“別告訴泰妍什麼？”
韓俊奕下一刻，用行動回答了她。
“啊！”
因爲韓俊奕已經上前，一把抱起jessica，用力轉了一圈。
周圍都起鬨拍手笑着大叫。
Krystal抿起嘴角，清冷目光帶着笑意。
Tiffany捂嘴驚愕，不敢置信看着。
Jessica自然是輕叫一聲，嗔怪拍着他掙扎下來，歪頭瞪他。
韓俊奕嘆息，還是掩飾不住目光中的欣賞讚賞各種賞……
“咦？”
突然就看到tiffany的樣子，韓俊奕回身嘆息：“看你表情就是一臉‘我肯定會告訴泰妍’的神色。”
隨即突然攬住tiffany也抱了一圈。
“mo呀？！”
Tiffany失笑負擔掙脫，推開他嘆息揉着頭髮。
韓俊奕點頭：“估計你不敢再說了。不然你也被拖下水……”
Tiffany沒好氣看着她，周圍都指指點點，只不過記者都散開了。追着安娜溫圖爾而去。
將目光投向Krystal，韓俊奕沉默片刻，突然開口：“你是不是也認識泰妍？”
“你滾開！！”
Jessica一把推開韓俊奕，扯過負擔驚訝瞪大眼睛的Krystal到背後，擡腿虛踢鼓着臉瞪他。
韓俊奕呵呵笑着，最終還是轉身看着笑着的弗萊德，攤手上前。
這一刻值不值得慶祝不知道，但是……
很暢快，很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