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殺人滅口
江清月自然又在宮中留宿了一宿。
重華宮屋檐上的雨珠滴答滴答落了一宿，她幾乎沒怎麼閤眼。
三更時分，聽到外邊傳來一句：“縣主，你可是睡了？”
江清月從牀上坐了起來，穿好外衣打開房門，看着站在外邊的顧辭，道：“顧世子，進來吧。”
重華宮正殿極大，會客廳和寢間相隔甚遠，且有數道屏風隔開，倒是看不到什麼。
江清月側身站到一邊，讓他進了主廳。
“這麼晚過來，是發生了什麼嗎？”江清月問。
顧辭點頭：“縣主所料不錯。”
江清月勾脣，拿起茶壺給顧辭緩緩斟了一杯茶，淡聲道：“果然，按捺不住了。”
“幸虧縣主提前告訴了在下，在下有所佈置，否則，豈不是死無對證。”
江清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反而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無事了。”顧辭道，“那些人也已經被我扣下了。”
“很好。”江清月一撫掌，“是她派去的麼？”
顧辭頷首。
江清月側目，認認真真聽着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那便等着天明吧。”
雨下了一整晚，還沒停。第二日，也是淅淅瀝瀝的，天氣陰沉沉，弄得人心，也是一陣陰霾。
江清月到了慈安宮的時候，廣元帝還未到。
喬淑儀已經可以下地了，正靠在椅子上，立夏伺候她喝一碗清粥。
經過一晚上的修養，喬淑儀的面色已經好了許多，見到江清月進來，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了眼睫。
她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了一層陰影，暗沉沉的。
江清月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慈安宮中，本來還有幾人在說話，她一進來，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就是氣氛殺手，江清月想着。
沒多久，廣元帝和顧辭便一道來了。
燕賀跟在後邊，直接躥到了江清月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這幾天怎麼樣。”燕賀十分關切地問，“在重華宮中被關了這麼些天。”
“挺好的。”江清月道，“衣食無憂，也沒人打擾，別說幾天了，關我一年也沒事。”
“顧世子，至善法師可是過來了？”廣元帝問。
喬淑儀擡頭，看了顧辭一眼。
顧辭面無表情，慢慢開口道：“出了點兒狀況，至善法師現在怕是不能過來。”
“怎麼了？”喬淑儀細細的柳眉蹙起，有些焦急，“不能過來了嗎？”
“郡主莫要着急。”立夏趕忙道，“太醫說您的身子現在切忌怒極攻心。”
“我怎能不着急！”喬淑儀用帕子捂着嘴嗎，輕咳了幾聲，“他這麼誣陷我，我要儘快和他對峙，以證自身清白！”
然後她看向顧辭：“顧世子，至善法師到底是怎麼了？”
“昨晚有人去殺至善法師滅口，但是被無相大師的人發現，那人未曾得逞。”
一聽顧辭這麼說，喬淑儀登時便驚呆了。
“怎麼會這樣！”喬淑儀亟亟問道，“那現在怎麼樣？至善法師可是有事？”
“無事。”
一聽到顧辭這個回答，衆人總算放下了心。
“那就趕緊把人帶上來吧。”太后道，“哀家倒是也要趕緊問問他。”
過了許久，至善法師才扭扭捏捏地被人拽了進來。
被帶上來的時候，還是那一身黑色的道袍，但是已然沒有了那種神采飛揚的神態，顯得整個人有幾分萎靡不振。
他還沒有給太后皇上見禮，一張口就是求饒。
歡公公斥責了他幾聲：“大膽，竟敢御前失態！”
燕賀看着他戰戰兢兢的樣子，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有人要是殺你，是何人要殺你？”
“是她，是她！”至善法師指着喬淑儀，“就是淑儀郡主，她派人要殺我滅口。”
“荒唐！”立夏也斥責一聲，“你竟敢如此污衊郡主！”
“皇上，我不敢啊！”至善法師一箇中年大男人，現在被嚇得臉色都變了，全身都在哆嗦，“昨日被派去的人已經被扣下了，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審問他們！”
沒多久，大內侍衛便押着一個穿灰色長袍的年輕人上來了。
“昨天晚上，我去找了無相大師，讓無相大師派人好好看顧着至善法師，就是怕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顧辭道，“果然，子夜時分，碰到了這人潛入，手裡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害塗着見血封喉的毒藥，要殺了至善法師。”
“然後我審問了此人，他的確一口咬定，是淑儀郡主派去的。”
喬淑儀一聽到這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我沒有！”她瞪大眼睛，驚慌失措地看着至善法師和那人，“我沒有派人去殺你！”
至善法師一臉失望地看着喬淑儀：“淑儀郡主，我好心好意爲您辦事，但我從未想過您竟然是如此卑鄙的一個小人！見事情敗露，竟然還要殺我滅口！”
“簡直荒謬！本郡主現在自身嫌疑都洗脫不清，若是再殺了你，豈不是死無對證！本郡主沒那麼蠢！”
旁邊那穿灰衣的人道：“郡主，的確是您讓小的去殺這至善法師滅口的，因爲您怕他說出更多，到時候您更加無法脫身！”
喬淑儀瞪着她：“你……你是何人，本郡主從未見過你。”
“小的就是個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郡主萬金之軀，自然不識得小的。”
“說出更多？”廣元帝敏感地抓到了這幾個字眼，問着至善，“你還知道什麼？”
“皇上，現如今，我也不敢欺瞞您什麼了。”至善法師立刻道，“此事的確是淑儀郡主自導自演，就是因爲她嫉妒榮安縣主，所以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將榮安縣主置之死地！她體內的蠱，也是她自己下的，她就是想要以此來賭一賭，看看顧世子會不會救她！若是顧世子連她的生死都不顧了的話，她死了也便罷了！”
喬淑儀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立夏立刻扶住她，給她撫着胸口。
“皇上，用巫蠱之術，這本身就是不給榮安縣主任何翻身的機會，若不是這次師傅前來，我着實恐慌，也不會供出此事。”至善法師立刻道，“皇上，這的的確確，是淑儀郡主自己所爲啊！”
“皇上明鑑！”喬淑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淑儀當真冤枉！您不能聽信此等小人傳言！”
“你要證據是麼？”江清月看着喬淑儀，緩緩開口，“我倒是還有一個證據，可以拿出來給你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