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我是你女兒,還是她是你女兒!?
疊加在辦公桌上衣衫不整的兩人,因爲這突然的響動和光線紛紛僵住了,她們有致一同的轉過腦袋,望向門口。
房內的光線太暗,一時間的通亮讓安雅難受的眯起了黑眸,水悽悽的眼珠子通紅一片,顫動的瞳孔內映出的是那副烙印在心坑上熟悉高大的身軀。
但是背光的原因,卻讓她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可那股熟悉的陰霾狠戾卻是絲毫不差的傳遞到她身上,除了上回在‘魅夜’裡見過一回,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楚帆如此陰森暴戾的一面,光是氣勢就像是能把人生生剮成千萬段,而上會出現這樣的面孔導致的結果是差點活活掐死了韓思芸。
安雅猛的一顫,儘管被藥力影響通體灼燙,但雙手雙腳卻跟滾在冰塊裡似的,整個透心涼。
她顫着手急着推開壓在身上的秦浩然,但剛剛還力道強硬的怎麼也推不開的男人,到這會兒竟被她輕輕一推搡,就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安雅措手不及的瞪着秦浩然,看着他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了腳,這邊還慌里慌張的將掛在身上的襯衫匆匆扣回去。
她僵硬着推開他的動作,表情木訥難以置信,就連自個身上不整的衣衫都忘記整理一下,這一幕在外人眼裡看來怎麼都像是抓jian在牀。
安雅腳跟一軟,差點滑到地上的時候虛軟的撐住了桌面,而雙腿間竟在如此難堪的這刻,流出滾燙的熱潮,她根本難以控制,身體快要把燒化的事實。
而需要男人這個念頭,幾乎壓迫了她所有理智。
就在如此緊繃的這刻,門口卻好死不死的又擠入了一大波的人流。
安雅抖着手,狼狽的拉扯着破碎的衣服擋住身子。
韓思芸奔在最前頭,擠進大門,一眼就瞧清楚了兩人衣衫不整又慌忙掩飾的動作,她抖着脣角,脖子梗的粗紅,瞟了眼楚帆陰晴不定的表情,她放開嗓門,深怕所有人都聽不見,厲聲咆哮:“童安雅,你這個賤人,你居然勾引浩然!”
門口的一大票人全都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我好心好意邀你來我家化解誤會,你卻趁着我招呼客人跑到浩然的書房來做這下賤的勾當,我知道你一直迷戀浩然,但這是我家,他是我的男人,你怎麼能如此不要臉,你對得起一直護着你的表哥嗎?”
有了韓思芸的獅子吼,前一刻還被**糾纏的秦浩然,當下就清醒了不少,知道這女人最會的就是這些陰損的下三濫招數,他不屑,也心疼迷亂的安雅。
但是此刻,他卻不敢邁出步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否認韓思芸的話,只能站在另一頭,充當一個陌生人和受害者,靜靜的等着衆人裁決他的無辜,依循韓思芸所說的事實,是安雅勾引了他!
韓思芸越說越來氣,只有她自個最清楚,這股火哪來的,雖然是陰錯陽差,但是一想到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她都恨不得捅死了安雅。
趁着衆人起鬨,紛紛指點數落安雅下賤的勾當,韓思芸更是藉着這股勢頭,猛跨大步,粗魯的拽拉起只能靠着桌子撐住身子,滿臉漲紅,眼色迷離,呼呼喘着粗氣的安雅。
“賤人!”她怒喝,掄起手掌就要往那張俏臉上摑去,卻在距離毫釐之差的時候,被鐵鉗似的大掌生生扼住了。
韓思芸整個身軀都跟丟進了冰窖似的,徹骨的冷,她知道楚帆是何等聰明的人,這急中生智先把童安雅的罪給釘死在案板上,無非就是讓楚帆有先入爲主的觀念,認定了的確是童安雅不貞,她就能躲過被發現是始作俑者的可能。
但這一切都是她的預料,她完全沒有把握,這個陰晴不定的表哥會不會相信,更料不定他會做出怎樣的驚人舉動。
答案在下一瞬被揭曉,楚帆冷着一張能將人凍斃的千年寒冰臉,冷冷一甩,就把韓思芸丟開數米遠,他瞟了一眼迷亂的安雅,沒有出手去扶,反而繞了一個彎,走到秦浩然跟前。
瞧着眼前已經將自己裝點成一幅衣冠楚楚的男人,楚帆冷冷勾脣,在秦浩然還沒有猜出那抹冷笑所代表的含義時,又快又狠猶如重錘壓身的鐵拳毫不客氣的擊上他的肚皮。
秦浩然悶哼一聲,捂着肚子,當下就跪在了地上,門口的所有人當下都被點了穴似的,全都呆若木雞的瞪着,完全沒有料到,強硬的楚大少竟狂妄到了這種地步,站在人家的地盤上,直接付諸武力,將人給打趴下了。
“啊……浩然!”韓思芸也在呆愣的震顫後,最先反應過來,失聲尖叫着往疼的一臉扭曲的秦浩然衝過去。
而身爲始作俑者的楚帆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甩一個,更別提隻字片語,他扭過頭,往回走,健壯的胳膊輕而易舉的撈起正伏在辦公桌上喘氣的安雅,所有人都跟被驚雷劈悶了似的,全都在第一時間飛快的讓開道,讓黑神羅剎上身的楚帆能暢通無阻的走出去。
而聽到韓思芸鬼哭狼嚎似的尖叫聲而趕來的韓秦兩家長輩和虞市長以及夫人,卻是剛好瞧見楚帆抱着冷汗涔涔渾身緋紅的安雅走出房門。
“楚帆,發生什麼事兒了?”
韓銘山是被自個的女兒的尖嚷聲嚇過來的,他拖着肥碩的身子飛快的趕過來,就怕這暴戾無敵的外甥故技重施,一個不爽又要掐死自個的女兒,那他費了九年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這誰的臉面都不甩的外甥給勸下的功夫全白費了。
楚帆冷眼側過眸子,瞧了自個的親舅舅一眼,冷嗤一聲,一個字也沒有,甩頭離去。
韓銘山如被當頭打了一棒,撥開人羣就瞧見韓思芸攙着口吐白沫的秦浩然嚎啕大哭。
“啊……浩然,你怎麼了!?”瞧見兒子的模樣,秦夫人嚇的面如土色,飛撲了上來,焦急的大呼:“快叫救護車啊!”
所有人都手忙腳亂,一些怕麻煩的人羣全都趁着韓家的混亂,趕緊溜之大吉,好戲是看不上了,等下還惹得一身腥就得不償失了。
而不像所有人都擠進房裡幫忙的虞夫人就站在門口,憂心忡忡的望着楚帆離去的身影,剛剛她刻意留意,已經瞧見了被楚帆摟在懷裡的安雅面色潮紅,雙眼迷離,小嘴半張,全身都巴在楚帆身上止不住的輕顫。
她心下着急,又不能上前關心,轉頭在看到房內的情況時,她眼兒一眯,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了,她是過來人,一個女人身上有這樣的症狀代表着什麼仔細想想並不難明白。
安雅是什麼樣的人,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她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這秦家少爺膽敢做出傷害她女兒的事兒,活該被楚帆教訓,口吐白沫。
虞夫人正憤憤不滿,眼風一轉,卻正好瞧見了往樓下溜去的女兒,她腦門一驚,突然想到剛剛就在這房門口瞧見了自個的女兒,一臉躊躇,又鬼鬼怪怪的模樣,她心下一驚,突然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心頭猛的騰起了一股怒意。
她雖然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沒有給女兒太多的教育工作,又對女兒十分的寵愛,但身爲母親自然知道女兒的秉性並不壞,只是嘴巴不饒人,做的最多的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損事兒,像危及生命或他人安全的事兒,她根本不敢做。
但如今,她卻將一個好端端的姑娘送進一個垂涎已久的大男人房裡,這樣的事兒早就超出了良知的道德範圍,更何況,那個差點被她害死的女人是她的親姐姐啊,虞夫人心底頓時涼了半截,又氣又怒。
她瞧了房裡一眼,見沒人注意到她們,就跟在虞舒楠後頭下了樓。
“楠楠!”虞夫人正在氣頭上,出口的語氣是難得的嚴厲和憤怒。
做了虧心事的虞舒楠本就心裡堵得慌,又被自個的母親突然大呼嚇的腳下一跌,差點撲地上了。
“媽,你幹嘛,這麼大聲想嚇死我啊!”虞舒楠拍了拍胸口,口氣不悅的喝道。
“呵,嚇死你,還有東西能嚇到你麼,把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送進房裡給人糟蹋的事兒你都不怕,還怕我嗓門大點?”
“媽……你你你……你胡說什麼!”
女兒的結巴正好印證了虞夫人的猜測,想到大女兒受的苦,她更是氣的不輕。
“我胡說!?”虞夫人一改平日的慈母形象,怒聲的指着女兒:“都怪我平日對你太放縱,導致你竟然泯滅良心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母親突然的嚴厲態度,讓平日裡倍受寵愛的虞舒楠傻了眼,更嘶紅了心,做了之後她也很害怕很後悔,但作爲平日最體諒她最愛她的母親居然對她吼出這番刺骨的話,虞舒楠氣的狂吼:“是,我就是壞,我就是不想讓童安雅那個賤人好過,她被糟蹋了最好,讓楚哥哥永遠的厭惡她,憎恨她……”
“啪……”未完的所有怒吼全都消失在狠狠的一巴掌聲中,虞夫人氣紅了眼,顫着指尖指着一臉懵掉的虞舒楠:“安雅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你怎麼能用這麼惡毒的話說她!”
爍爍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虞舒楠側着眼看着母親,嘶着聲音怒吼:“到底我是你的女兒,還是童安雅是你的女兒!?”
吼完,再也壓抑不住情緒的虞舒楠撥開韓家大門,飛奔了出去。
虞夫人愣愣的看着女兒離開的身影,木訥的低下頭,看着自個剛剛摑出巴掌的那隻手,心一陣陣的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