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肯吃,他依然去煮一鍋粟粥,自己慢慢的吃着,風霆不但吃了烤肉還喝了肉湯,加上從周圍草地裡摘的野菜,風霆喝的很飽,野魅在她一邊慢慢的整理着,他會在風霆伸手想拿東西的時候順手將那東西遞到風霆的手中,風霆接的也是自然,絲毫不覺得很怪,野魅眼眸裡的溫柔足以溺死她,風霆哪裡會擡眼去看野魅,她已經困的上下眼睜不開了,打了個呵欠,伸手扯過一張虎皮就躺在柔軟的獸毛上睡着,入睡之前她的大腦還在想,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也可以天當被地當牀了,以前自己在宿舍睡覺的時候可是定要鎖門,即使有時候鎖門還沒有安全感。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不是獸神?”
“不用去想,我可以肯定。”野魅漆黑的眼眸看着端着碗在他對面優雅坐下慢慢吃着的嬴政,野魅的牙齒一張咬下了一口蛇肉吃着。
嬴政笑了,一抹清淺的痕跡在他的眉眼間綻放開矜貴,他微笑着問野魅:“是不是特別想啖食我的骨肉?特別的恨我?”
野魅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蛇肉,然後吞嚥下去,犀利的視線看着嬴政,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語而暴躁如雷,他繼續的吃着蛇肉,並沒有如風霆那樣烤着吃,而是生啖,野魅需要讓自己身體裡的獸性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上來,他看着嬴政對自己生食蛇肉並沒有任何的異樣,野魅心裡不敢小覷了面前的獸身影。
嬴政看着野魅突然問着:“如果我說我不獸神,你相信嗎?”
看着野魅果斷搖頭,嬴政想起了在自己生命裡曾經如流星一樣閃過的俠士,他們也是有着一雙堅毅的眼睛,強大的身手,豪情壯語,可是最後都死在了自己的腳下,死在了自己的手裡,如今面前的雄性也不會例外,攔我路者只會有一個下場——死。
野魅吃了個飽並不理會篝火對面那個比豺狼還要陰險狡猾的身影,他拿着剩下的蛇開始清理着,風霆喜歡曬肉乾,她說食物不能浪費,野魅還想起來風霆喜歡用動物的油來煎了肉吃,還有火鍋。野魅的脣角彎了起來,或許明天他們吃火鍋。野魅的動作做的從容,做的行雲流水。
嬴政在對面沉默的看着,嬴政的視線在野魅的動作之間流轉,野魅在告訴自己他並不怕自己,即使自己就是獸神他也知道自己有顧忌不會在這裡怎麼樣,只是野魅如何發現的這點?嬴政的手託着腮思緒起伏,或許自己應該加快了得到風霆心的步伐。
“這裡有鹽嗎?”野魅毫不客氣的擡頭問着嬴政,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海,讓嬴政都一時摸不清那海里的波濤究竟是什麼。
“翻過左邊山脈,那裡有個鹽湖,你可以去取。”嬴政的手指自然的一指,修長的手指在野魅的視線裡劃過一個弧度,刺的野魅眸光一緊,嬴政的每個動作之間都在向野魅宣揚着一件事,嬴政纔是和風霆最般配合適的男人,而野魅不過是獸夫一個,說的更直白點,不過是會站起來行走的野獸,嬴政不肯吃肉,絕不是仁慈或者是向佛,在他的心裡除了羅卜那可沒有信仰過別的。
野魅沒有着急去,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帶着風霆看見湖鹽的時候她那開心的樣子,現在他也要等她睡醒了帶着她一起去,而且放下風霆單獨和嬴政在一起,他更不放心。夜幕而下,野魅抱起風霆走進她的木屋裡,將她輕輕的放在木牀上,下面已經鋪好了虎皮獸毛,野魅只想風霆能夠好好的睡一覺。
遠遠的灌木叢裡,一個銀色的小腦袋露出來,看着野魅小心的將風霆抱進屋子裡去休息,他那雙銀色的眼眸一暗,身影蹣跚的起來越走越遠。
風霆一覺睡到第二天,嬴政已經將一艘獨木舟推下池塘,池塘裡碧波渺渺,青蓮盛開,鯉魚成羣的遊着,風霆是在木屋裡醒來的,外面野魅已經在將蛇肉鋪在岩石上曬着,她看着野魅的身影總是感覺腦海裡也有這樣的身影在重疊。
一陣刺疼而來,風霆放棄了去深想。她拒絕了嬴政的泛舟湖上,也沒有隨着野魅去採鹽,而是一個人走進了深林裡,她不許他們跟着自己,嬴政一直笑送着風霆離開,這裡是他的世界除了上次她突然消失又出現,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風霆的身影一消失在野魅的視線裡,他的身影就奔嬴政而去,一條火龍加一拳,野魅就攻擊向了嬴政,嬴政臉上那抹看着比鬣狗還要噁心猥瑣的臉,野魅就想轟碎。
嬴政輕鬆的側身躲了開,他看着野魅,手一伸,一條龍的虛影從他的身上顯現,龍吼聲聲對着野魅就奔了來,嬴政自己邁着從容的腳步離開了,遠遠的他不急不躁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不殺你,是因爲你的祖先,你是第一個能夠來到這裡還沒有被打回獸形的獸人,野魅,我喜歡看着強大的敵人在我的面前被慢慢削平尖銳的爪子成爲一支溫順的貓。”
嬴政也沒有去看風霆,他的意識擴展開覆蓋着整個世界,清楚的知道每一朵花正在抽蕾盛開,每一株草在拔高,還有風霆此時正在追着一隻蝴蝶玩耍着,她或許是很有魅力的女人,卻也只是一個女人。嬴政的身影慢慢變淡消失在陽光下。
幽幽的青色光芒在地下隱約的閃着,嬴政的身影出現,慢慢走近那個正在發光的物體,物體的周圍擺着青色的晶石,發光的物體不斷的吸取着晶石裡的能量注入它自己的身體裡,如果風霆和林濤在的話,他們一定會驚歎飛船的完美和超越人類現在的科技水平,怕是幾百年之類人類的技術都無法達到如此先進的程度。
秦始皇站在那發光物體面前,將手輕輕的放在飛船的船體外,青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映着飛船的光芒閃爍着,幾個眨眼之間他的身影隱入了飛船之內,修長的手指熟練的操作着飛船上的鍵,這些都是羅卜那教給他的,只怕是任後人想破了腦袋也沒有辦法相信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秦始皇不但活着,還可以操作先進神秘的飛船。
一個青色光牆出現在嬴政的面前,嬴政右手的食指有些激動的按下了一個黑色的鍵,光牆上立即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俊美非常的男人,完美的臉型增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修長的眉,眼睛細長卻是分外的好看,眼尾優雅的微微上翹,眸裡光芒流而不動,分外的攝人,挺鼻朱脣,他就這樣在光牆上凝視着嬴政,溫溫柔柔,又極富有魅力和個性。
嬴政晃神了下,這就是羅卜那,自己保存了他的影像在飛船裡,要不然這麼久的時間這麼多次挺不過去的艱難,嬴政真的不知道如何過來。
突然一陣吱吱啦啦的聲音在飛船裡響起,光牆隨之模糊,上面羅卜那的臉也開始被扭曲,嬴政的心一突,急忙起身手指按着那些鍵鈕尋找着影像被影響的原因,卻查了很久飛船都沒有辦法查到是什麼影響,就在嬴政起身要離開去外面查看時,光牆上羅卜那的身影突然消失出現了另一個身影,那是風霆的,她此時不是在花海里追逐蝴蝶,而是在一高山之顛,嬴政的視線一緊,不是因爲風霆,而是那高山是他從沒有見過的,這些年他踏遍了這個世界的角角落落,神識覆蓋了一切,卻唯獨沒有見過這個地方,他很確定。
風霆仰頭看着面前高山之上一株看不見樹冠的旁邊,她是受鹿娃指引來到這裡的,看着那樹,她繞着轉了一圈,直徑最少有七米,只是她看不見樹到底有多高。
“主人,用你的意念去和鳳樹感應,用你的意念去煉化它爲琴。”小白兔急了,它從風霆的身上跳下來,圍着風霆打轉,催促着她動手,這樹可是比他們四個還要古老,如果主人能夠得此樹爲器,必是一大幸事,他們四個帶風霆來也只是抱着撞運氣的,畢竟能夠有緣看見此樹的少之又少。
風霆試着用手指輕輕觸摸了下樹身,立即一股蒼老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鼻子一酸甚至有想流眼淚的衝動,那感覺讓她的心酸楚的很,說不明白卻是那麼的震撼心扉。
凰鳥從風霆的肩膀飛出來,繞着樹身旋轉而上,最後一個俯衝身體快速變大,越來越大,身體上的火焰也越來越炙熱,她說主人跳到我身上來,我帶你衝上去,今天一定要煉化了這鳳樹。
風霆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這麼看重鳳樹煉化,她看着那沖天的樹,還真是動了心思,她的腳步一躍就上了凰娃的鳥背,這個時候才隱約的發現凰鳥竟然隱約有鳳凰之姿,只是除了額頭上那一縷火紅的羽毛全身都是黑的。
嬴政的雙眼瞪的大大看着光牆上出現的景象,什麼時候風霆的身邊有了這麼幾個小身影存在他還沒有發現,光牆又開始出現模糊最後消失,飛船的能源並不足,雖然有青色晶石支撐着,但是那能量對於龐大的飛船來說太少了,嬴政的身影一躍出了飛船就奔剛剛飛船顯現的方位而去。
只是到了那裡,嬴政什麼也沒有看見,除了岩石還是岩石,他突然感覺到了暴躁,已經在他性子裡幾乎要消失了的暴躁又出現了,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從知道羅卜那的生命因爲幫助自己不斷被耗盡的時候他就開始暴躁,做一些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控制的事情,雖然沒有什麼後悔,但是他卻失去了羅卜那,站在岩石之上,迎接八面勁風,嬴政身上那一直隱忍的帝王之氣沖霄而出,龍吟陣陣,他是始皇帝,是萬古第一帝。
嬴政第一次清醒的直視着自己對羅卜那的感情,那不是愛,最起碼沒有他看見風霆和野魅在一起時那種嫉妒之心,羅卜那沒有性別,嬴政一直都知道,從小在極度扭曲的環境里長大,嬴政對男女之歡是厭惡的,甚至是鄙夷,如果不是因爲偶爾暴躁需要發泄他從不會去寵幸那些妃子,他還清晰的記得他的生母趙姬在對他下了合歡之藥,試圖讓他和她同榻後,秦始皇就痛恨所有的女人,他可以原諒一個女人狠毒,可以欣賞一個女人剛烈,卻接受不得一個女人yin蕩。
所以對韓小娜,嬴政下手很絕,他不會讓她生下那個孩子,白冉一次一次的忤逆他可以嚴懲卻不會殺了,但是自從白冉爲了獸人之身竟然和韓不滅苟且之後,嬴政就對她厭惡的很,甚至有些時候想生生撕了她。
想起之前種種,嬴政長長呼吸了一口氣,他知道白冉逃去了哪裡,她以爲在那個地方就會活的好?做夢!嬴政想回去那個時代,他珍惜着自己和羅卜那之間沒有任何污染的情意,即使不關於任何的情和愛,只要是真摯的就好,因爲太多人對他說愛戴自己,喜歡自己,可是最後一個一個都背叛而去,爲權勢爲福貴爲享受爲美女爲各種的理由。
他從沒有爲一個女人費盡心思,可是如今爲了風霆,嬴政卻是耗費了太多的心神,原因只有一個,長生不死的盡頭就是永遠的孤獨,嬴政知道在這裡他永遠找不到他想要的溫暖。
風霆坐在凰鳥背上一路直飛向九霄,鐵甲一般的樹身,越往上越清晰顯現而出的金屬光澤,樹身竟然一直保持着直徑沒有變細,風霆嘆息,這樹到底有多高啊!風霆的視線不經意的往下看去,這一看她倒吸一口氣,隨着凰娃的飛行,一條長長的火舌盤旋着樹身而上沿着凰娃飛行的路徑熊熊燃燒着樹身,並不會熄滅和弱了下去。
“放心主人,這火不是你們烤肉的火焰,它會在你煉化樹之前爲樹熱熱身。”
聽着凰娃的話,風霆眨巴了下眼睛,她還不知道怎麼煉化,估計也絕不是她腦子裡想象的那樣放爐子裡燒或者是直接下面生一堆火,風霆決定隨機應變。凰娃口中的煉化確實不是火燒的煉化,而是用風霆自己的意念將樹完全的依照她腦子裡的樣子促進第二次進化,這樹和別的樹不一樣,具有靈性。
凰娃將風霆最後放在了出現的第一個樹杈上,她就離開了,她告訴風霆自己只能夠送到這裡,剩下的就看主人的造化了,如果不能夠煉化了樹,就會被樹煉化,到時候他們四個失去了主人,還是會很想念風霆的好。風霆看着凰娃說完就拍拍翅膀飛走了,她真想扯下那兩翅膀按自己背上,在樹下怎麼不告訴自己還有這一說,自己竟然會被樹煉化?
樹杈很大,直徑有近半米,卻不長很短,就這樣的在那裡豎着,風霆的手輕輕的撫摸着樹杈擡頭看去,模糊着看見第二個黃色的樹杈在近百米之外,她眨巴了下眼睛,伸出手指撫摸着樹枝開口:
“我估計你也很怨恨懊惱大地給了你靈性卻束縛了你的腳步,你的根,在這裡經歷重複的日日夜夜,翹首而望即使長的參天看盡天下,守着卻也只是一方之地,其實我也是一樣,被困在這裡,自己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感覺真的不好,如果你煉化了我,定要把我放在你最頂尖的樹枝上,說不得來陣風就把我吹走了。”
樹下小烏龜將頭縮進了墨綠色的龜殼裡,他怎麼會有這樣沒有豪氣沖天的主人呢?
凰鳥確是眸光定定的看着樹身,感受着那越來越濃郁的古老氣息,還有隱隱從腳下傳來的轟鳴之聲。
樹枝上,風霆已經站了起來,身影一躍而起,她對着樹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桑海滄田。”
風霆的身影穩穩的凌空而飛,最後穩穩的落在第二根樹枝上,那樹枝是烏黑色浸染着絲絲血紅之線,風霆的手指撫摸着那樹枝,笑的意氣風發,她說:“我來了,絕不會什麼都不留下,生命從不是用來漠視的。”
第三根樹枝是絳紫色的,隱隱有紫光流轉,風霆這一次碰觸樹枝的不是手,而是脣,她親了下那樹枝開口:“我來了,你在哪裡?有沒有準備好和我一起衝破黑暗笑傲蒼宇。”
第四根樹枝風霆沒有看見,她深深呼吸了一下,腦海裡浮現的是凰鳥那帶着幾分深意的話,她想告訴凰鳥,不是誰煉化了誰就是完結,我要的是生命的融合交付,風霆越是感覺到樹身上的靈性涌動越是珍惜着她和樹之間的感應,她絕不會火燒了它。
樹枝突然一陣顫抖,風霆的腳步一急身影忙躍起藉着樹身的力飛高,卻一直看不見第四根樹枝,風霆心頭一動她閉上了眼睛,頓時感覺到無數的光點圍繞在自己的周圍,身邊哪裡有什麼樹,而是不同的光芒行程的階層,此時她在的正是綠色,風霆笑了,脣瓣飛揚,雙手就伸了開,突然就放鬆了自己上升的力量任自己的身體下墜而去,綠色的光點匯聚過來將風霆托起一路而上,接着是藍色的樹枝,暗紅的樹枝,黃色的樹枝,後來風霆才知道這些不是樹枝,而是琴絃。
參天的古樹坍塌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龐大的樹身轟然倒下,卻在碰觸地面的瞬間化爲無數的光點涌起衝向空中正自由落體的風霆,衝進她的身體裡。
白色、烏黑是、絳紫色、綠色、藍色、暗紅色、黃色,全都在風霆的身體裡消失,下面仰頭看着的四個小身影已經完全的石化了,這究竟是說明了主人煉化了古樹還是古樹煉化了主人?
所有的光點消失又出現,不過不是飄散的光,而是一把通體烏黑有着七色弦的古琴,濃郁的滄桑之氣從琴身上浸透出來,四個小身影瞬間就將古琴圍繞在了中間,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主人竟然真的將古琴煉化出來了,天啊,他們究竟跟了個什麼樣的主子?
風霆的身影停在古琴之前,手指一伸輕輕的撥弄了下綠色琴絃,頓時一道綠色的光芒從琴絃之中飄了出來,在空氣中慢慢醞盪開,那富含着生命盎然之氣的光芒讓四個小身影眸光發亮,他們可以分吃了這琴不?
剛剛還動聽至極的琴音突然嗡嗡而響,刺激的四個小身影全都縮成了一團。
風霆感應到古琴的調皮頓時笑了,她的手一伸古琴瞬間縮小成一琴狀髮簪落在了風霆的暗紅色髮絲上,將她的長髮斜斜的分出一縷側盤了起來。
凰鳥最是驚歎,她在風霆的頭頂上盤旋飛着,琢磨和古琴究竟是不是已經成了精。
嬴政最是謹慎,他感覺到大地的顫抖卻查不到原因,對於地上的世界他可以看的分明,可是對於地下,或許是因爲地域對他產生的陰影,嬴政是牴觸和惶然,他回到自己的木屋前,依然是溫潤儒雅,將心裡的驚濤駭浪都掩飾的很好。
野魅去取了湖鹽來,將肉用鹽醃製了下在去烤,味道確實好多了,他看了眼嬴政又在煮着那沒有變過的粟粥,挑了下眉角,之前野魅和那條龍一戰誰都沒有佔到便宜,不過野魅感覺到那龍並不是很靈活,估計是因爲嬴政不在的原因,最後一擊各自受了輕傷龍影就消失了。
得了古琴的風霆心情很好,她哼着曲子第一次領着四個小跟班出現在野魅和嬴政面前,嬴政看了眼那四個小身影,眸光一閃並沒有表現出野魅那樣的錯愕。
“兔娃、鹿娃、龜娃、凰娃,見見他們,野魅,嬴政。”風霆脣角一勾下一句就完全走了調子:“他們都自稱是你主人丈夫的男人,只是目前,我還沒有發現自己娶了個男人。”
這是什麼樣的介紹?野魅繃緊了臉,對着那四個小身子就吼了一聲:“我是她唯一愛的男人。”
嬴政輕笑一聲,隨即開口:“不是吼的大聲就說明你是真的,風兒,餓不餓,我煮了粟粥。”
四個小身影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還是吼的大聲的那一位對他們性子,不過那位笑的和善的主也是不錯的。
風霆肚子餓了,她將棘手的問題拋了出去:“他們的真假,交給你們來鑑定了,真的留下,假的丟池塘裡餵魚。”
四個小身影又是相互看了一眼,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沒有理解錯誤吧,看着已經坐篝火邊吃東西的風霆,兔娃毛躁了,主人啊,我們也餓了,你是不是也得賞我們一塊肉。
野魅看着兔娃紅紅的眼睛,就想起了木木奕,幫風霆接生了一木的兔獸,伸手扯過他烤好準備給自己吃的另一大塊肉放在兔獸的面前,野魅對兔獸很友善,自然的其他三個傢伙也都自覺的認爲那肉是給他們的,誰都不甘落後,就是小烏龜也主動扒拉着粗短的小腿到了野魅的跟前,張口就啃着那塊肉。
嬴政依然溫潤如玉,自己盛了碗粥慢慢的喝着,他已經過了心浮氣躁的時期,如今沉澱下來的就是等待。
鹿娃突然噤了噤鼻子,她聞到了一股奇特的清香,混合在肉香和粟香之中,那是屬於?鹿娃愕然了,她想不起來,但是記憶這香氣確實熟悉。
對於嬴政不能掌握的東西,他都會很謹慎,並不如之前獸神那樣的狂妄,那是另一個魯莽的傢伙,嬴政很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他需要做點什麼了。
茶,花茶,對於這些討喜的東西他也會,甚至是精於此道。統一六國後,他曾經一度迷戀茶各種的味道,各種茶的泡製,只是那時很多侷限,他喝的並不多,宮裡的女人們卻是趨之若附,此時猛的想起來,他竟自己都有些激動。
爲了真正的製作出好的茶來,嬴政第二天就進了山,卻沒有找到之前進貢上來的那些稀奇名字的茶葉,甚至茶樹也沒有見到一個,帶着不甘心,嬴政折了些花枝回去,他記得曾經記載着有一種花茶,用當日開的正盛的花瓣製作,味道亦是不錯的。
風霆屋子裡窗口的花越開越嬌豔,非但不敗甚至有在發芽的趨勢,風霆清早起來不經意的看着那花,她還以爲是野魅日日摘了新鮮的給她換上。
“茶?”風霆看着嬴政端着一石碗過來,上面飄着的幾瓣鮮花瓣,她眸光閃了下,這花的味道她還真不能確定是什麼,不過聞着是不錯的,端起品嚐了下,味道還真沒有聞起來的好。
風霆自己親手去試了一次,她讓野魅去山裡尋找野蜂蜜,自己則去採摘了些新鮮的野桂花,她之前也喜歡喝花茶,經濟實惠,在夏天的時候女人喝一點滋潤皮膚的同時還可以醒腦明目,提神保健。風霆將桂花放在一石罐中讓野魅在外面用火慢慢烘焙着,她不斷的翻炒,直至鮮花失去一半的水分纔拿出來。野魅採來的野蜂蜜極好,雖然費了些功夫,那些野蜂各個大的跟小兔子一樣,尾巴上的針就如一把一把小刀刺向野魅,野魅懶得去和它們周旋,他獸身一變吼了一嗓子,那些野蜂立即乖乖的老實退回了巢穴,眼巴巴的看着野魅將蜂蜜拿走,沒有辦法野魅的獸身氣勢太強大,要是別的野獸它們定是要拿回蜂蜜的。
遠遠的,嬴政站在那裡看着,看着半空中野魅又龐大了幾倍的獸身,強勢的氣場,全身金黃色的獸毛和翅膀,在太陽光下閃閃發亮,就象神獸降世,麒麟確實是神獸。同樣是金黃色的獸毛,毛毛的獸身卻是小的可憐,嬴政即使費了心思將它弄大最後得到的也是那樣一個醜陋的模樣,嬴政骨子裡的高傲讓他鄙夷去用那樣一個野獸的身體出現在風霆的面前。
野魅慢慢收了翅膀落在了地面上,他又是雙腿直立可以行走的獸人了,他在風霆的面前還不太敢顯示出自己的獸身,現在的風霆忘記了她和自己之間的事情,野魅一直在尋找着機會讓風霆想起自己來,他承受不了那個就是獸神的男人在風霆的身邊打轉,算計着風霆,野魅此時還不能輕易的使出自己最後的武器,野魅也尋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九冥他們,這讓野魅懷疑是獸神將他們禁錮了。
風霆接過野魅給自己的蜂蜜親自沖泡了桂花茶,這裡沒有什麼精緻的瓷器她就用石罐代替,先用溫水滋潤了下桂花讓桂花香更容易釋放出來,然後衝下沸水,蓋上蓋子等了幾分鐘。嬴政從自己的木屋出來手裡拿着三個光滑的玉杯放在了風霆的面前,杯身幾近透明通體瑩白,風霆眼睛一亮就問着是不是從秦朝帶過來的?這要是拿到現代去的賣多少錢啊,一個估計就夠她幾輩子花銷了。
嬴政溫爾一笑,他說不是的,是我們成親的時候我爲你做的聘禮,你覺得容易碎裂,一直放着不肯拿出來用,當時你還說等回去了,你將它搗鼓搗鼓做成古董,或許有人真會當成秦古董買了去,到時候我們就不愁餓肚子了。
呃,風霆大囧,這樣的話自己都說出來過,不會吧,假古董這個心思自己也會動。
“成親?”野魅的眸光緊緊的落在風霆的臉上,漆黑的眼眸裡都是隱約的沉痛和質問,他的風風絕不會和另一個男人成親的,即使是林濤即使是九冥,她都保持着合適的距離,如今聽到嬴政的話,野魅只感覺胸口一疼,血腥味就到了嗓子眼。
“我?”風霆面對着野魅悲痛的眼神,張着嘴巴真不好解釋,他們都說和自己成親了,可是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腦子裡偶爾閃過的畫面沒有一個成親的。
野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給了風霆一個笑容,慢慢開口說着:“風風,茶是不是好了?我一直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的誰也搶不走。”
“風兒,你不會責怪我拿了出來吧?”嬴政眸光閃了一下,視線在風霆的臉上巡迴,幾分清明幾分寵溺,彷彿她是他的寶。
風霆伸手接過杯子放木板上,哼唧了幾聲:“等我想起來的。”
茶湯因爲多了蜂蜜而有些的乳白,不過聞着確實清香的很,喝一口,溫溫潤潤帶着桂花的香,舌尖勾着的還有蜂蜜的甜。
野魅喝的食不滋味,倒是嬴政品的愜意十足,不愧是帝王,此時雍容華貴的坐在那裡,一手慢慢撫摸着茶杯閒適的玩轉着,另一隻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五根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星眸半眯,裡面的光芒聚而不流。
風霆喝的最是津津有味,盡力忽視面前那兩雙敵對的視線,風霆感覺自己此時坐的不是木墩,而是天平最中間的位置,稍微往哪邊移都不行,她感覺到了風平浪靜下的危險。
嬴政提議去舟上採擷些蓮花瓣來煮水喝,風霆卻不想喝,她想去看看蓮子,看看有沒有藕可以吃了,她在現代的時候只看見市場上有賣的,自己卻沒有去弄過,野魅哼了聲,起身自己走了,風霆剛想出聲叫住野魅,她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就覺得心裡難受很難受。
“讓他去吧,或許他需要自己待一會。”嬴政的手自然的握上風霆的手腕上,那食指正好扣着她的脈搏處,風霆的心一動,點頭跟着嬴政上了小舟。
“聽說荊軻的武功很高?”
“確是一位難得的俠士,風流倜儻,只可惜跟錯了主子,被利用了。”
“那你會武功嗎?”
“會。”嬴政看着風霆一雙盈盈秋波,他笑了,縱身而去,嬴政的身影在水面上踏波而行,穿回在盛開的蓮花和蓮葉之間,身姿飄逸,偶爾伸手摺一蓮花送到風霆面前。
風霆接過蓮花,低頭一笑,潔白的脖頸如一段最鮮嫩的蓮藕露在嬴政的視線裡,俏生生的帶着溫柔的嫵媚,嬴政的喉結滾動,只感覺有一股燥熱和渴望從小腹升上來,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身影就離開了小舟落在了一個蓮葉上,蓮葉動都沒有動一下。
深邃的眼眸火熱的視線靜靜的鎖住風霆的身影,屬於男人的掠奪和強勢在嬴政的身上彷彿無形的網向風霆兜頭罩去,風霆將手裡的蓮花輕輕搖了下,擡頭對着嬴政一笑,嬴政的眼神一個恍惚只感覺她手裡開的正嬌媚的蓮花都失了顏色,突然左腿膝蓋處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嬴政的身影一個措不及防整個後栽向池塘裡去。身體掉落下去的瞬間嬴政眼睛裡紅光閃過,最後終是身體重重的掉落入水。
風霆在舟上哈哈大笑,她將身邊的蓮蓬舉起對着嬴政落水的地方喊着:“喂,蓮子真的熟了可以吃了。”水低下的嬴政真的很想一頭撞蓮藕上死掉算了,自己閱女無數,御女無數,如今竟然還中了美人計,被風霆給偷襲了。嬴政沒有上去,而是低頭看着自己雙腿之前隆起的部分,腦子裡第一次有些的混亂。
嬴政自從知道羅卜那要死去就不在近女色,如今多少個年頭他已經記不清楚,如今陌生的情yu突然涌上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是以前他定會隨便的去寵幸一個女人,可是現在不行,外面的風霆絕不是他那些女人,對於那些骯髒的雌獸人,他是絕不會碰的。
水面上的漣漪漸漸消失,池面上平靜了下來,而嬴政還沒有出現,一陣風吹過,風霆的雙手託着腮將頭探出小舟看着水面下,她的視線和水面裡另一道火熱的眸光相遇,她看見嬴政的身體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水中,他的身邊鯉魚環繞,長長的髮絲在水裡隨着波浪飄揚,風霆眨巴了下眼睛,不得不說,其實嬴政真的是個出色的男人,難怪當年那麼多的女人拋掉家仇國恨的要跟着他。
嬴政笑了,在水裡一個真實的微笑在他的臉上浮現,他的身體突然就從水裡遊了上來,速度之快風霆還沒有來得及將頭縮回來,他的大手已經握上了她的小手,只一用力,風霆的身體就離開了小舟隨着他的身體落下了去,咕嚕一聲,風霆喝了一大口水。
“風兒,我愛你。”嬴政突然出聲,看着面前長髮濡溼,一雙眼睛帶着錯愕的風霆,那美麗的小臉上還有水珠在滴落,嬴政的心悸動不已忍不住的俯頭閉眼就向她的脣瓣吻去。
池塘的淤泥之中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破開淤泥浮了上來,繞着風霆的周圍打着轉,風霆的頭一側,那個圓滾滾的東西就代替了風霆臉蛋之前的位置。
好怪,味道好臭。嬴政一下就睜開了眼睛視線裡都是池塘裡的淤泥,而他的嘴巴?
嘔,嬴政噁心的不行,要知道這些淤泥是他從遠處江河裡挖過來的,裡面不但有各種野獸死魚的糞便,還有他們的屍骸沉積,嬴政越想越是噁心,一個俯衝人就出了池塘奔遠處的一瀑布而去。
那圓滾滾的東西倒是歡樂的很,它在風霆的周圍不斷的跳動着旋轉着,上面的淤泥掉下去,露出了裡面的一個小身影,那是縮小版的麥克雅,龍頭,龍爪,還有一對小翅膀,個頭只比風霆的手掌大一點點,他看着風霆激動的眼淚直流,直接的就撲她臉上而去,剛剛嬴政沒有親到的地方,麥克雅很不客氣的吧嗒一聲,真是很香很柔潤。
風霆喜歡麥克雅,她總感覺這個小傢伙有熟悉的感覺,麥克雅看着風霆,眼淚汪汪的,他此時已經不能開口和風霆說話,即使開口也只是幾聲龍吼,那聲音風霆聽不懂,麥克雅急的團團轉,最後被風霆一把抓住提出了水面。風霆一直很奇怪,她以前是很怕水不會游泳的,可是剛纔在水裡只除了最初的一瞬間慌亂外,她竟然很熟悉的游水。
池塘外很靜,野魅不知去了哪裡,嬴政估計是去找個地方洗澡了,剛纔被小精靈那一親,風霆想那個一貫風姿卓絕講究很的始皇帝這指不得噁心成什麼樣子。
麥克雅纏着風霆纏的緊,風霆給他弄了點水洗了身上,然後就丟桌子上去仔細的研究,她覺得和傳說中的龍很象,有爪子有翅膀,只是不知道吐不吐火,她的手指輕輕的碰觸了下麥克雅的肚子問着他:“你會吐火嗎?”
麥克雅點頭,他不斷會吐火還會呼風喚雨,這些都是風霆給他的,看着風霆瞪大好奇的眼睛,麥克雅憋了憋氣就張開口吐了一口,結果火沒有,口水倒是一大口。
風霆噗嗤樂了,麥克雅鬱悶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屁股一沉悶悶的坐在桌子上想着,是的,他被那血手抓住的時候就感覺全身都火辣辣的刺疼着,然後就是黑暗,他一直可以感覺到外面的情景,江河裡的魚遊,大魚如何張開嘴巴吞掉小魚,還有自己連着淤泥被一起帶走,最後感應到風霆的氣息,還有另一個強大的氣息,麥克雅害怕風霆有危險努力的衝出淤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縮小到不能在小,而且他會的那些都消失了,連着他本來強橫的力量。
癱坐在桌子上,麥克雅眼睛裡在打轉着眼淚,他不知道該怎麼和風霆交流,更多的是難受着他如今的樣子,甚至連那些山林裡的野獸都不如,或許稍微大點的兔子就可以踩死了自己,不過很快麥克雅就發現了另一個讓他感覺到安慰的事情,不是所有的兔子都很大個的。
凰娃和鹿娃他們在外面吃飽了肚子歡暢的回來,看着風霆趴桌子上他們纔看見桌子上那個和他們差不多大小的小不點,四個小傢伙立即有了興趣。
“能吃嗎?”凰娃看着麥克雅,圍着他打轉,看着那滿身的皺皮,估計味道不怎麼樣。
龜娃爬了很久也沒有上到桌子上去,風霆伸手提起他的尾巴放到桌子上去然後手指彈了下凰娃的翅膀說着:“不能吃,他以後和你們一樣,你們要好好的照顧他。”
“主人,他是雄的還是雌的?”鹿娃擡頭視線就和麥克雅的平視,現在他們四個兩雄兩雌,正好平衡,鹿娃希望來個雌性的。
風霆搖頭她不知道啊,頭頂上凰娃已經在催促着風霆去扒拉開看看,風霆的臉紅了,這不太好吧,想想如果是雄的多不好意思,即使是個雌性的也是難爲情。
凰娃自告奮勇的在麥克雅的身邊飛着,偶爾的爪子抓一下扒拉一下麥克雅,想看看他下腹那裡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麥克雅臉紅的不能在紅了,他對着凰娃就吼了一聲,龍爪也握了起來,雙翅一搧就衝凰娃飛起,凰娃也惱了,哼,不管雌的還是熊的,竟然罵自己是黑烏鴉,她哪裡是烏鴉了,她是凰,是最漂亮的。
下面通體雪白的小兔子仰頭看着麥克雅飛起的身子,問着旁邊的鹿娃:“你看見他那地方和你的一樣嗎?”
“不一樣,估計是雄的。”
“可是他和我的也不一樣啊。”小白兔傻眼了,這倒是個什麼東西,不雄不雌的怪物?
小烏龜打了個呵欠,是什麼有什麼關係,只要不和自己搶東西就行。
風霆聽着他們的談話,然後看着不遠處的草地上凰娃和那小龍打的難分難解,凰娃確是厲害的,可是對着小龍她沒有用她那些強大的力量,而是尋着本能不斷的用嘴巴啄着小龍的後背和翅膀,小龍的爪子總想抓住凰娃將她撕碎,兩個小身影打得難分難解。
風霆餓了,看着他們都圓滾滾的肚子,她起身突然不想吃肉,轉眼看着嬴政那個石鍋,她決定也煮點粟粥來吃,結果風霆走過去翻來翻去竟然找不到粟米,她有些的奇怪,每次都看見嬴政從木屋裡端一石碗粟米出來,現在她是不是也得去他屋子裡去找找。
嬴政的木屋風霆也曾經睡過,但是她從沒有認真的打量過,如今進來她看着屋子裡的擺設感覺到了他複雜的心理,就象此時木桌上放着的一副未完工的畫,光滑的木板上用燒過的木炭畫着宏偉的宮殿,宮殿連綿直入高空的雲彩裡,宮殿依山而建,覆蓋了方圓十幾座山連着中間的平原,高高低低的閣樓,幽冥迷離,閣樓之間的通道彷彿架在半空中,曲曲折折,時現時隱,複道行空,不霽何虹。兩條江川從遠處奔騰而來,浩浩蕩蕩流進宮牆,一如兩條蛟龍,在巍峨的樓宇中跳躍,越發襯得宮殿神秘和飄渺。
風霆的手擡起,慢慢撫摸過那宮殿牆宇,她似乎聽見了裡面傳來的飄渺清歌,舞袖飄揚帶起的暗香繚繞,一時間風霆有忘記身在何處的感覺。
嬴政依然一身青衣的走進來,他看着風霆站在他未完工的畫前,這畫從他徹底悟透一花一世界後開始畫作,卻到了如今竟是落筆艱難,收筆無奈,他不知道如何繼續。
“在就是你想回去的原因?讓阿房與天相接,你想得到什麼?”
風霆咽在喉嚨的話,堵着她的心難受,嬴政絕不只是想將阿房宮建完,歷史上記載阿房宮個並沒有竣工秦始皇就死了,在隨後的戰亂中阿房宮幾經飄搖也未能保存下來,據說當時一如勞工就有十幾萬人之衆,死在那宮牆之下的屍體不計其數,建如此宏偉的宮殿真的只是好的喜功?可是看着面前的嬴政,風霆覺得他不是那樣的男人。
嬴政站在畫作之前,看着風霆手裡的炭筆,眸光閃了下,伸手握上那炭筆連着風霆的手,腦海裡突然靈思泉涌,他的視線落在爲完成的畫上,手腕翻轉之間,那炭筆在木板上勾勾勒勒,從左到右,由上到下。
剛剛還古板生硬的宮殿樓宇,立即多了衣袖翻飛的身影,沒有一個男人,都是嬌麗的女子,在宮牆之中穿梭,婀娜多姿,風霆瞪大眼睛看着那炭筆在自己的手裡,卻是借力着另一個男人的勁道在木板上畫下精緻完美的線條,不得不說秦始皇的畫藝精湛,竟是寥寥幾筆,風霆已經看到不同身影上的神情和透出或悲潦或壓抑或雀躍、喜悅的神情來。
嬴政的神情很認真,他的身體貼着風霆的身體而戰,風霆的髮絲在他胸前鋪散開,帶着古韻之香的氣息從風霆的髮絲間瀰漫開在嬴政的鼻息間,他的意識完全的沉迷了進去,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畫作的是什麼。
他是獸神,卻也不是獸神,他的孤傲從不屑和另一個猥瑣的傢伙爲伍更不願意屈尊去和那樣一個弱小野獸意識溝通,曾經遊刃有餘的政治手腕讓他將自己的一切按照自己的意志鋪展開。
木屋外,一個黑色的身影遠遠而來,野魅收緊的眸光只看見草地上正在翻滾的幾個小身影,他沒有看見風霆,視線從鹿娃他們的頭頂上飄忽過去,突然眸光就瞪的大大,嬴政木屋的窗裡的身影?野魅的身影疾飛衝了過去,轟的一聲嬴政的大門就倒在了地上,野魅的身影站在那裡怒吼着:
“嬴政,你在做什麼?”
正在專心作畫的嬴政沒有擡頭,就是手腕中的運作都沒有停止,眉目依然放在木板上,此時已經到了畫作最精粹的部分,他腦子裡空空的又是慢慢的,完全不需要去想全憑意識順應而作。
風霆擡頭看着野魅張張口,此時纔看到自己和嬴政的姿勢有些的曖昧,什麼時候他已經到了她的身後貼身而站,眼前一個黑色的影子夾雜着勁風而過,風霆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嬴政的懷裡,她看着野魅手裡的一根金黃色的尖銳東西刺進了嬴政的胸口。
嬴政的手依然在作着畫,只是動作變的很慢很慢,最後炭筆從他修長的手指間滾落在木板上,嬴政擡頭看着野魅,血線從有些蒼白的脣角流出,他看着野魅,一瞬不瞬的看着,然後問野魅:“爲什麼不等我畫完呢?就差一點點,爲什麼?”
“因爲風風是我的雌性,你休想染指。”
“如果我染了,你又將如何?”
“那我就一根一根將你碰她的手指砍掉。”野魅的話說的字字透着發狠的勁,漆黑的眼眸裡金色的光芒在涌動,蠱惑而冰冷。
嬴政笑了,彷彿聽見了最好笑最好笑的事情,他看着野魅,然後身體慢慢站直,任着野魅手中的尖銳之物離開他的身體,任着身體裡紅色的血液噴涌而出染紅了他身上的青衣,嬴政的笑聲越來越大,隨着胸口激烈的起伏,血流的更快,他卻絲毫不介意。
風霆看的愕然,嬴政不要命了嗎?轉念一想或許是他已經得到了什麼長生不老的東西,即使流很多血也不要緊,死不了的。
“我很想看看,你如何將我的手指砍掉,野魅,當初你的祖先也曾在我的面前口放豪言,可是結果呢?他們死了,死的永遠比活着痛苦,現在,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如何砍我的手指。”嬴政的手一伸扯掉了他身上的青衣,露出了精壯的上身,如果沒有那道依然在流血的傷口,那真是完美的健碩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