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一木,醒來,醒來。”
蒼老的聲音,帶着幾分強勁的音調,遠遠的傳來,一木長長的金色眼睫毛動了動,誰?是誰在呼喚着自己,那個聲音讓一木感覺充滿了力量和威嚴,一木掙扎着讓自己睜開眼睛,他的視線一下就充滿了柔和的光芒,這是?一木的身體從地上一躍而起。
聖地一木的心裡只出現了這兩個字,只有光的世界,他站在一片草地之上,草是由光芒組成的,盛開的鮮花是蓄積滿了力量的美麗生命,風是柔和的帶着醉人的光圍繞着一木的身體,似好奇的小精靈,一木看見了遠處那個高大的身影,他好像頂着天立着地,又好像很隨意的站在那裡,和藹可親!
“一木。”身影喚着一木的名字,示意他走近。一木看不清楚身影的容貌,展開翅膀,一木飛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很輕很輕,彷彿一點重量也沒有,他可以肆意的調整着自己的速度,無盡頭止境的加快,也可以慢悠悠的在風裡散步,很快一木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自己和那個身影之間的距離都沒有變化,好像自己有多快,那個身影倒退的就有多快,自己停在原地身影也就停止不動。
“你是誰?這裡是麒麟的聖地嗎?”
“我是守護聖地等你來的聖靈。”
“等我來?你叫什麼名字?”一木好奇的問着,他試探着往前悄悄的移了幾步,發現那個身影沒有動,但是他們之前的距離絲毫沒有縮小一點點。
聖靈笑了,雖然沒有哈哈的笑聲,但是一木感覺到了他的愉悅,他的話讓一木錯愕:
“太久了,我都忘記我的名字叫什麼了,我在這裡一直站着,等待着新的麒麟族主人的到來,你終於來了,我也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那身影說着話,竟然打着呵欠隨時可以進入睡眠裡的樣子,一木急了,他一個急速飛了過去,可是無論怎麼飛,那個身影還是就這樣的和他保持距離。
“告訴我,如果殺死那些外來的生命,他們要毀滅了整個獸人族羅?”
“哦,那些啊,你只要用你心裡的力量就可以,記住了,聖地只有在靈魂最強大最純淨的麒麟心裡纔會有,一木,你會明白的,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我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小傢伙,我希望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長成一個強大俊逸的麒麟皇。”
一木心裡有很多很多的疑問,他看着那個身影不斷的打着呵欠,然後身體就倒向了地面,沒有任何的聲響,沒有任何的顫抖,巨大的身影就這樣的消失在聖地之中,光芒依然在世界裡慢慢的旋轉流淌着,那麼的祥和溫柔,一木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地方真的可以消滅了那些外來入侵的敵人嗎?他站在草地之上,一陣風過,盛開的鮮花翩然起舞,無數個光芒花瓣飄到了空中,在一木的身邊圍繞着,一木感覺到了他們親切的力量,這是?
一木的心裡突然就響起一個聲音來:“麒麟一族的獸人不是從野獸衍化而來的,他們是生命的寵兒,每個麒麟獸人死後,他們的靈魂都會化爲這裡的一朵花,一株草,無論他們的靈魂生前是邪惡還是善良的,一木,你爺爺的靈魂也在這裡,將來你的靈魂也會成爲這裡永不凋零的鮮花。有了這些靈魂的力量,你的內心將會是最強大的,我睡了,太久沒有躺下來,我要好好的睡一覺。”
“睡神。”一木嘀咕着,他竟然就這樣睡了?一木昂頭吼着:“到底我該怎麼回去啊?”
輕微的鼾聲,帶着一句囈語:“我喜歡這個名字,你想怎麼回去都可以。”
話音一完,真正的鼾聲響起,一木的小爪子就握成了拳頭,天啊,他真的睡着了?一木憤怒的張大嘴巴吼着,如果不是擔心燒了這些花,他真想烤了那個貪睡的傢伙。景物突然倒退,光芒消失,一木發現自己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水波之上,水波遠遠的盡頭有一個金黃色的光球在水面三米高處漂浮着,一木的視線一下就犀利了起來,他記得那光球,一木背後的雙翅展開,身影急速而去,風馳電掣的速度讓他感覺整個身體都在力量裡燃燒,身影只一瞬間就到了光球前,一木的爪子一伸就抓住了光球,感覺到裡面的掙扎和憤怒,一木笑了,一道柔和的光芒突然從他的手中飄了出來慢慢包裹上那個金黃色的光球,一木瞪大了眼睛,這光芒竟然是聖地裡的光芒,一木迷惑了,他的身體裡怎麼會有聖地的光芒呢?
光球裡面的觸手糾纏在一起掙扎着,想要抵抗住那股讓他們害怕的光芒和熱度,那光滲透進金黃色的光球裡,灼燒着那些觸手堅硬的皮,焚燒着他們自認永遠不會死的細胞。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的。”一木笑了,他明白睡神的意思了,聖地就在自己的心裡,念由心生,每個麒麟獸人的心裡都有一個聖地,所以他們死後的靈魂會融合進聖地,而現在,一木的心裡時整個聖地。
小小的金黃色身影猛的飛起來,貼着白茫茫的水面快速的飛行着,那迅疾的速度,還稚嫩卻是堅強的笑臉,一木不斷的提高着自己的速度,他要看看這片天地有多寬廣。
白冉沒有離開,她跟着邱鳴和疾雲,作爲麒麟族的一員,白冉此時看着昏過去的一木,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她低垂着頭,疾雲安慰了白冉幾次邱鳴是擔心一木並沒有惡意的攻擊白冉,白冉都沉默着,她更擔心一木,因爲她在一木的身上感覺到了未來麒麟族皇者的氣息,白冉知道麒麟一族會從新的強大起來。
林濤和風霆已經會和了,他們在一個四面都是岩石的山凹裡設下了埋伏,風霆將帶來的那些晶石埋在了裡面,麥克雅還是很擔心的問着風霆:“這樣就行了嗎?他們一定會死?”
風霆看着整個山凹,她也不能確定會全部殲滅那些外來的生命,風霆的手緊緊的握緊,她和他們都努力了不是嗎?
“麥克雅,這個世界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只有面對不了的自己,我們會勝利的。”風霆回頭看着她身後跟着的無數獸人,她的視線冷靜的看過他們的臉,九冥,黑猛,獅烈,暗欲,可蔓,還有那一張張佈滿了獸毛的臉,無論他們是可以健步如飛的獸人還是四肢着地的野獸,他們都會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和自己的世界而努力的。
“我們,一定會勝利,因爲我們輸不起,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無數獸人的鮮血,他們從沒有停止過抗爭和隱忍,今天,讓我們告訴他們,向他們證明,勇敢的站起來爲生而戰,將戰無不勝!”
風霆的手舉了起來,她要給他們希望和鼓勵,風,從高空席捲而下,捲起風霆暗紅色的長髮,吹起她身上獸皮衣服上的獸毛,她的手漸漸匯聚起無數的電流,那些電流覆蓋了整個山凹,隨即隱入地下嗎,天羅地網,她已經準備好了。
“戰無不勝!”九冥的身影一轉率先的變成了九尾狐的模樣,他優雅的走到風霆的身邊轉身面對着那些獸人,九尾豎立了起來,獸人從來都不是怕死的膽小怯懦之輩。
“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所有的獸人都沸騰了,林濤看着下面揮舞着胳膊的獸人,他將視線轉向風霆,兩軍交戰,士氣是最重要的一步,風霆做到了,但是最後勝利是屬於誰不頂,林濤心裡也沒有底。
風霆一個人飛向了高空,她要引那些青色光球進入陷阱,麥克雅也要跟着去,風霆拒絕了,餌,本身就危險的很,麥克雅並不能夠幫很多的忙,凰娃也從高空回來了和鹿娃,兔娃和龜娃一起歸位,守着山凹的四個方位,一陣刺眼的光芒在山凹裡閃了下,又歸於平靜,山凹裡有林濤他們挖好佈置好各種陷阱。暗欲還是擔心,他問林濤:
“林濤,你說我們的陷阱能殺死多少那些怪物。”
“不知道。”林濤看着山凹,然後開口:“但我知道只要有一隻存活下來,我們就等着被它殺死吧。現在,我們各就各位。”
林濤說着話,就對着各個獸人族落的族長髮出了隱匿行蹤的命令,在這裡沒有解除危機信號之前,誰都不許過來給了那些生命新的宿體。
高空上,野魅和那些光球已經呈現膠着的狀態,那些光球無法越過半月而吞噬了野魅的身體,半月也沒有辦法真正的殺死那些光球,野魅見證過羅卜那的強大和怪異的生命,他不敢在將那些光球打破。
風霆的身影一靠近高空中那些光球,光球立即向風霆包圍過去,風霆的手一伸就拉住了野魅的胳膊:
“野魅,跟我走。”
“去哪裡?這些光球太怪了,我們不能將他們引下去。”野魅看着風霆將自己拉向下面,他急忙開口:“風霆,我們的方向是不是反了?”
“沒有,置之死地而後生。”風霆回頭看着野魅,給了他一微笑問他:“野魅,你怕死嗎?”
野魅的心一突,手就攬上了風霆的腰,動容的說着:“野魅不要風霆死,野魅不怕死,生命,有生就有終結。”
光球並沒有跟着他們的身後緊緊追來,他們在空中猶豫着,聚集在一起,只是努力的吸着空氣中純淨的能量,而突出烏黑的東西來。
“他們不上當。”風霆的身影停了下,她折身就要回去,必須的讓他們跟着自己的腳印纔好。
“我來。”野魅的手一伸突然就推開了風霆,風霆一愕,看着野魅的手一揮,巨大的麒麟身出現在空中,接着野魅的動作讓風霆的眼睛一疼,野魅的爪子狠狠的抓在了他自己的前肢上,鮮紅的血就從空中向雨點一樣的落了下去。鮮血的味道一下就從空氣中飄散開,那些光球突然就象瘋了樣奔着野魅而去。
“不,野魅。”|風霆一下就知道野魅的心思,這太危險了,風霆的身影一動就奔向野魅,野魅看着風霆動了動脣角,風霆看的分明,他在喚着她:“風風,風風。”
野魅見風霆追來,他加快了自己墜落下去的速度,他不想讓風霆跟着他涉險,風霆的眼睛一下就溼潤了,她的身體加快了速度落在野魅的背上,雙手就抓住了野魅背上的獸毛,話語哽咽的說着:“傻瓜,我不帶路,你知道陷阱在哪裡?”
“風風,我知道的,你們準備的那個山凹。”野魅還想繼續說,他後背上的毛就被風霆拔了幾根下去,野魅知道風霆生氣了。
“野魅,我們說好的,不離不棄,你想食言嗎?放心,我準備了大餐迎接他們,天羅地網,希望他們會享受的愉快。”風霆是真的生氣了,野魅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空氣中的血雨不斷的落下,她心疼着他前蹄上的傷口,他怎麼對自己這麼狠?
身後的光球速度越來也越快,風霆回頭看去,她看見那些光球發出的青色光芒不斷在熾盛起來,有些吸食到血液的光球甚至已經在漲大,看來野魅的血對於他們來說真是大餐了。
“野魅,加速快速,還有,你的傷口不要太快的流血。”
“好。”野魅應聲,慢慢運氣到傷口處減緩血液流出。後面的那些光球見血珠少了,有幾隻光球在開始哄搶着那些血珠,他們的動作阻止了身後光球的下墜,後面的光球顯然很着急,直接的砸了下來,風霆看着那些光球,心裡冷哧着,什麼高等的生命,不也是有了私慾的。
野魅和風霆已經到了山凹的上空,他們身後原先還拼命追下來的光球突然就停止不落了,他們懸浮在千米之上的高空,似乎牴觸着下面的什麼東西,或許是他們也感覺到了危險。野魅一狠心,前蹄的傷口迸裂,血珠雨點般的落下,但是那些光球一反剛纔的樣子依然不動。
“風風,怎麼辦?他們難道察覺出了危險?”
“野魅,我想他們或許嗅到了點什麼,畢竟他們的生命構造和我們的不一樣。”風霆擡頭看着頭頂上密密麻麻遮住了太陽光的光球,眸光開始收緊,他們到底在遲疑什麼?
不知風霆有這個疑問,就是下面的林濤也在疑惑着,他看了眼周圍的獸人,他們臉上的獸毛已經被汗水濡溼了,林濤知道他們在緊張在害怕,林濤深深呼吸了一口起,他的手握緊,有那麼一瞬間想自己衝出去引誘那些光球。
觸手,風霆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讓野魅在這裡等自己,她的身影飛向了山凹的中心位置,她將觸手放在那裡了,現在她必須的讓觸手發出讓那些光球降落下去的信號。
“風風。”野魅愕然的看着風霆落向山凹,他就急了,他感覺到山凹里布置滿了陷阱,野魅的身影在空中急的來回的打轉着,身影就要衝下去,異變就在這時發生了,那些剛剛還停滯不前的光球突然就疾奔而下向野魅而去,等野魅感覺到危險時,他們已經到了野魅百米之內,這一次他們對着的部位就是野魅受傷的前蹄。
風霆在下面剛落在觸手前,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她一擡頭就看見野魅的身影被那些光球包圍住,風霆的眼睛一下就紅了,真是卑鄙的傢伙,她的手一伸琴陣應聲而出籠罩向高空,將那些光球和整個山凹都包裹了進去。
“不,風霆,風霆。”林濤大喊着奔出來,面前消失的山凹還有風霆的身影,林濤瞬間就感覺到臉上多了濡溼的液體。
琴陣裡的時間是靜止的,風霆的身影出現在野魅的身邊,她看着一個光球正貪婪的吸着野魅前蹄上的血,而野魅此時全身都被那些光球發出的光牽制住,風霆眼睛越發的紅,手就這樣的抓了下去,狠狠的帶着綠色的光芒,風霆被綠色光芒包裹的手直接的握住了光球上那根探出來的貪婪的觸手,風霆第一次有了想吞噬的感覺,她手裡的觸手突然變的細小滑落下她的手,下一瞬間,光球爆裂開一個全身都是觸手身上斑斕色彩的怪物從光球裡出現,怪物的觸手攻擊向風霆,風霆笑了,她看着野魅,她的十指按在琴絃之上,一切都結束吧,野魅,我們終於可以不離不棄了。
悅耳的琴聲,牽着雷霆之勢的爆炸聲音,從琴陣下面的山凹裡響起,本來風霆想講琴陣拉到山凹裡引爆那些晶石的,但是她知道如果到了山凹裡,野魅的身體已經被那些光球撕扯成碎片。
強大的光芒帶着吞噬一切的氣流衝擊而來,半月在那氣流攻擊上野魅的身體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前替他擋住了致命的一擊,那些束縛着野魅身體的光芒弱了下去,野魅趁機掙脫開那些光球的束縛奔向正在墜落下去的風霆。
“風風,風風。”
“我,我沒事。”風霆看着野魅,她的脣角溢出了鮮紅的血線,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嗎?她看着琴陣裡那些光球被刺眼的光芒貫穿,看着觸手從光球裡掙扎着要出來,風霆又咳了一口血出來,她想從野魅的懷抱裡起身,突然她感覺到了野魅的身影一滯,風霆的視線一緊,她看見了一隻觸手穿透了野魅的肩膀,在瘋狂的吞噬着他身體裡的血,同時拼命的將野魅拉高。
“不,野魅。”風霆的手一伸抓住了野魅的胳膊,看着那隻觸手,風霆想也不想就要張口咬下去。
野魅阻止了風霆,他搖着頭,將風霆抓着他胳膊的手慢慢拉開,他的視線緊緊的看着風霆細細描畫着她的容貌,想要記住她的美麗。
琴陣下面的山凹裡到處是瘋狂奔跑的觸手怪物,他們失去了光球的庇護和保護,剛剛來到這裡就被困鎖住,這裡和他們接受到同類的信號完全不一樣,山凹裡到處都是陷阱,會爆炸的晶石,會刺疼他們的大木刺,會將他們困住的藤條網,不過很多對於他們來說都不算是什麼,他們餓了,只想吸食更多鮮活的血肉。
半月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它剛剛替野魅擋住了那一擊,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光澤的努力在砍着那隻觸手。風霆眼睛裡都是眼淚,她的手握上半月,就讓她和半月一起努力吧。
“半月,你如果有靈性,就能夠聽懂我的話,將我身體裡的力量拿去吧,去救你的主人。”
半月在風霆的手裡旋轉了幾圈,黑色的光芒從半月重新的煥發出來,風霆的手慢慢鬆開,她的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半月吸走了她身體裡幾乎所有的力量,她看着半月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來,看着半月轟擊上那觸手,然後觸手變的枯萎,野魅的身影落下,風霆想上前去抱住他,她的腳邁不開,甚至邁不動,無數的觸手卷上她的身體,瘋狂的吸盤攻擊着她的肌膚,綠色的光芒包裹着她的身體抵抗着那些吸盤,野魅一聲怒吼,張口就對着那些觸手噴出一口火焰來,風霆笑了,她想對野魅說這些焰火真是漂亮,可是她沒有辦法開口,因爲她的面前的火焰被一隻巨大的觸手遮住了,連着野魅的身影。
“風風。”
“媽媽。”
一木的身影衝進了琴陣,他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整個身影都呆愕住了,怎麼會這樣?這些觸手都是哪裡來的?
“一木,快離開。”野魅看着一木剛剛出現的小身影,那些剛剛還在亂竄的觸手怪物已經對着一木而去,他們在山凹裡飛不起來,但是他們有觸手,可長可短的觸手攻擊着一木。
“媽媽呢?”一木驚愕過後就尋找着風霆的身影,剛剛他還看見媽媽的身影在這裡的啊!
野魅的身影一飛,口中的火不斷地噴到那些觸手上,他的火只能夠暫時緩住那些觸手的攻擊,卻殺不死他們。長長的尾巴捲起一木野魅就要將一木扔出琴陣,一木這次聰明瞭,雙手緊緊的抓着野魅的尾巴問着:
“我媽媽呢?”
山凹的四周凰娃他們四個小身影也出現了,他們跟着那些怪物混戰在一起,顯然他們對這些觸手怪物並不陌生,幾個小身影聚在一起合作着攻擊一個觸手怪物,小烏龜尋找着時機將自己龜殼上的光芒射進那些怪物的口中殺死怪物。
野魅沒有辦法回答一木,而是將視線投向那個被觸手包裹成一個圓球的風霆,他看着半月飛到自己的面前慢慢變大,野魅讓一木立即離開去找林濤,帶着獸人族落撤離開這裡,如果妖翎能夠讓獸人們進入地獄,就讓林濤帶獸人們去地獄。
“不。”一木的情緒很激烈,他大吼着:“這裡纔是獸人們的家,爲什麼要放棄要去地獄?該離開該死的是他們!”一木的小手一指下面猙獰的觸手,他大聲的對着野魅喊着:“我不離開,我絕不會離開這個地方,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和媽媽,我可以主宰這個世界自己的命運。”
“一木。”野魅的眉緊緊的鄒起,他的手一伸按着一木小小的肩膀,他感覺到兒子身體裡澎湃的力量,野魅的眼睛漸漸發熱:“離開不是怯懦不是投降,是積蓄力量在捲土重來,爲我和你媽媽報仇。”
“不,我不要捲土重來,我要現在,我不要再失去你和媽媽了,我不要再沒有你們的疼愛,我要你們都好好的活着。”一木吼着,他掙脫開野魅的尾巴,一頭就衝向那個觸手包裹的球,他大吼着:
“我要你們都好好的活着,這是我的世界,我要自己做主。”
一木的身體隨着他的吼聲出現了一層柔和的光芒,光芒越來越熾盛,最後將一木的身體都融化在了光芒裡,野魅的視線一下就空了,什麼都消失不見,只有那光芒在無限制的擴大,觸手似乎極怕這光芒,紛紛的退縮逃竄着,但是琴陣依然牢牢的禁錮着周圍,他們在琴陣裡瘋狂的撞擊着,尋找着出去的突破口。
“一木,風風。”野魅的身體一熱,他整個隱入了半月裡,半月頓時化爲了一把鋒利的刀,帶着黑色的光芒砍向那些逃命的觸手。
凰娃已經停止了攻擊觸手怪物,她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熾盛光芒喃喃的說着:“好強大的力量,好柔和的光芒,這是?”
“消失了的麒麟聖地,出現了,獸人世界又一個鼎盛時期出現。”鹿娃走到凰娃的身邊,她回頭看着凰娃話鋒一轉:“這裡的一切已經那個告一段落,凰娃,你要不要回去覆命?”
“我?”凰娃張開口,她的腦海裡就浮現了麥克雅的身影,她猶豫了。
小烏龜扒拉着四個小腳蹭到鹿娃腳下,低頭怯怯的說着:“我,我可以留下來嗎?其實一木,還挺可愛的。”
“切,只有你這個笨蛋烏龜會覺得他可愛,不過我也不想走,回去了,我們這個樣子?”小白兔沒有說下去,他們已經不屬於那個世界了,他嘆息了一聲說着:“是的,一切都告一段落了,過去的一切都過去,該遺忘了,我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兔子,吃吃青草,喝喝山泉,偶爾的嚐嚐肉湯的滋味。”
鹿娃閉上眼睛在心裡狠狠的腓側了那三個同伴一頓,好吧,心裡承認他也是不想回去,但是總的有一個回去向祖上覆命的不是嗎?
凰娃看着鹿娃掙扎糾結的神情,她笑着開口:“鹿娃,你也不想回去吧,其實我們這裡發生的,祖上都知道,我們不用回去覆命的,當初來這裡的時候,我們不是已經被告知的很明白了嗎?捨棄那個世界的一切,只爲了這次的任務。”
琴陣消失,溫暖的熾盛光芒飄逸了出來,帶着純淨的力量,將獸人世界覆蓋,草更綠了,河水更清澈,野獸擡起頭來看着那籠罩着自己的光芒,之前受傷疼痛的部位突然就不疼痛了,光芒一直籠罩着整個獸人世界三天三夜才消失。
林濤一直沒有離開那個被光芒覆蓋的山凹,他想進去,卻發現那裡面有一股柔和的力量阻止着他的進入,彷彿一面透明的軟鏡帶着彈性,林濤不想強入,因爲他感覺的到那光芒並沒有任何的惡意,除了安排獸人族落的事情,林濤就坐在這裡看着那個被白色熾盛光芒籠罩的山凹。他沒有辦法讓自己安靜下來吃點東西或者是喝點水,風霆和野魅生死不明,還有回來的邱鳴和疾雲、白冉,他們說一木突然就醒了,只叫了一聲‘媽媽’就離開了他們,速度快的讓邱鳴還沒反應過來一木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疾雲端着一碗肉湯放在林濤的面前,輕聲的說着:“林濤,喝點吧,他們會沒事的,你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你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風霆他們想想吧,他們如果出來看見你憔悴的樣子,該是多難受?”
林濤盯着白色光芒的眼珠動了下,他搖了搖頭,他吃不下去,如今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自己還活着,那種孤獨的感覺,誰都沒有辦法體會的到,以前流血也好,受傷也好,他總是記得這裡還有和他一樣異世而來的同伴在努力,風霆還在,現在都死了,他的呼吸都感覺疼,獸人們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林濤突然覺得自己失去了該怎麼活下去的意念。
疾雲看着林濤,牙齒咬着顫抖的脣角,他的視線裡永遠都沒有她的影子她的存在,放下那碗8肉湯,疾雲默默的倒退着離開,她最後的視線被水霧瀰漫,林濤,我還要怎麼做才能夠捂熱乎了你的心呢?
暗欲在不遠處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也糾結難受着,哎,拖着長長的尾巴,暗欲走到林濤的身邊,他看着面前這個過於憔悴的雄性,乾癟瘦下去的臉,深陷進眼眶裡的失神眼睛,還有長出來比雜草還要茂盛的鬍子,暗欲用爪子抓了抓他的蛇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暗欲就聽見了林濤暗啞的聲音:
“我不餓,疾雲。”
“我是暗欲,林濤,你看我長的象個雌的嗎?”暗欲氣結,他很雄壯的好不好啊。
林濤並沒有從暗欲的話語裡醒神過來,他呵呵笑了兩聲,眼睛依然落在那山凹上,沒有看一眼暗欲。
暗欲嘰嘰呱呱的說了一堆話,只是最後都沒有效果,林濤還是半天也沒有一個音冒出來,暗欲最後被打敗,灰頭土臉的爬走,好吧,他承認自己還沒有疾雲有吸引力,疾雲最起碼林濤還給了一句‘我不餓’,到了他暗欲這裡,連個眼神都沒有。
說自己不擔心不關心風霆和野魅、一木嗎?暗欲不承認,他也關心也着急,所有的獸人都擔心着,可是硬闖也不行,進不去,只能等他們出來了,暗欲總有種感覺,風霆他們不會有事的,九冥很肯定這一點,所以九冥一直忙碌着獸人族落的事情,不對勁,暗欲想起來了,九冥也是沒有吃東西喝東西一直忙碌不停的,就是晚上了他也沒見九冥睡覺過,難道他們都不困嗎?
暗欲去找了黑猛和獅烈,去尋求安慰,可是等他找到那兩一大一小時,暗欲被徹底的打敗了,他們竟然在山凹對面的一個山腰上挖坑,暗欲好奇的游過去問他們挖這個做什麼,獅烈小爪子努力刨土的說着:
“我要找個可以永遠看的到風霆的地方,等我死了,你們就把我埋在這裡。”
“還有我。”黑猛悶哼的聲音從暗欲的頭頂上傳來,黑猛的半個身體都掛坑裡在努力的用前肢刨着土,他一個扒拉潮溼的土就蓋了暗欲一腦袋。
暗欲整個身體都趴地上去了,他徹底的沒有了蛇脾氣說着:“風霆真的沒事,你們怎麼就都不相信我呢,我這麼一個老實的蛇獸人。”
獅烈擡頭看着暗欲,眼角發紅發酸的說着:“我們都很想相信你,你沒有看見過那個羅卜那的可怕,你沒有見過那些晶石的厲害,你當然不知道了?如果可以,我和黑猛都想代風霆死,三天了都,他們還沒有出來?”
說到最後,獅烈說不下去了,九冥和林濤都知道風霆他們生還的機會百分之一都沒有,獅烈只想一直的守護看着風霆消失的那個方向。黑猛看不見,他想着可以感受到就好,反正在哪裡都一樣,獅烈說這裡好就這裡。
獸人世界安靜了,但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他們的心有些的空落落的,壓抑,每個獸人很多時候都在忙碌或者是清閒下來時都要來山凹附近走走,轉轉,他們的心裡還是沒有辦法確定這個是安全的,他們都想知道這光芒之中有什麼?
妖翎也是幾乎每天來一次,他不來芒雨就會催促着他,妖翎每次來都帶着失望的回去,看着芒雨那殷切的視線,妖翎就揪心,芒雨都已經有了自己的雌性配偶,還何必在惦記着風霆。
“你不明白,她對於我,不只是愛,是一種敬仰。”芒雨擡頭看着上面的生命珠散發着的能量,他繼續地說着:“風霆是不一樣的,她是我見過最執着最頑強的雌性,地獄裡這麼多雌性獸人,她是唯一一個肯爲和自己不相干的生命犧牲自己的雌性,我自問做不到。”
芒雨看着妖翎,視線很坦然。妖翎訕訕的,他點頭認可這一句話,捫心自問,妖翎也做不到,如果風霆和野魅死了,地獄和獸人世界維繫的紐帶就斷了額,自己即使可以在獸人世界和地獄來回的穿梭不受阻礙,獸人世界正在面對一個新的鼎盛時期的來臨,地獄也在強大起來很多獸人也在窺覷外面的獸人世界,妖翎擔心兩個世界的強大終有一天會起了摩擦。
這個擔心妖翎不敢告訴芒雨,他親眼看着地獄裡很多獸人努力的吸取生命珠能量好讓他們自己的身體適應外面的陽光,他們都渴望到外面陽光下的世界裡生活,妖翎需要風霆給自己指引一個方向。
飄逸着的白髮,白的幾近透明的肌膚,九冥站在林濤的身後,他知道林濤守在這裡,一直不肯離去,也不肯吃東西,九冥何嘗不是這樣,他只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風霆和野魅是不是安全的,還有一木,他是不是也在這裡?
地獄和其他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風霆,九冥聽了邱鳴對觸手的描述後也是驚駭的很,他沒有辦法想象那是什麼樣的生命,竟然可以切成段還活的,九冥的心越發的着急。他拿了兩個果子,給了林濤一個自己慢慢的啃着另一個,林濤看着果子,野蘋果,不知道風霆看見了會不會喜歡吃,如果是一木,大概要興奮的跳起來了,那個肚子就跟無底洞一樣的小傢伙。
“吃吧,如果不想風霆出來給你收屍的話,就將它吃下去,他們會沒事的,如果有事的話,現在我想這光芒就不是這樣柔和純善了。”九冥一隻手伸出,觸摸着空氣中漂浮着的柔和光芒,真的很溫暖,每次碰觸這光芒,九冥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柔軟在融化,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林濤的牙齒一張,咬了一口果子,酸甜的汁水立即充滿了他的口腔,林濤突然想起了以前爲了吃一根香蕉自己和風霆被分開,從此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林濤的眼淚吧嗒一聲就落在了那被他咬了一口的果子上,這就是命運嗎?她不屬於自己,永遠都不會。
九冥長長的白色眼睫毛輕輕垂下遮蓋了他憂傷的銀色眼眸,林濤的不甘心不放棄,其實何嘗不是自己的寫照,自己就放棄的下嗎?風霆,讓我確認你的安好,我就滿足了,這個世界真的好安靜,缺少了你的身影,就少了一抹讓我追逐的色彩。
“九冥,我突然想出家當和尚了,做個遊僧,走到哪睡到哪吃到哪,可是我真的又不甘心啊,我不知道我活下去是爲了什麼?”林濤看着九冥繼續的說着:
“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牽掛就是風霆和一木了,如今他們生死不明,這個時候一下就變得好陌生。”
九冥也感覺這個世界陌生,所有的獸人都感覺這個世界是陌生的,但是他們不也是很陽光的努力着接受着,因爲他們知道這是他們的世界,林濤的陌生是因爲他不是獸人無法融入,最主要的是風霆的身影不在這個世界裡。那自己的陌生是因爲什麼?九冥看着那一片光芒,他覺得有些的累,身體裡好像缺少了一些東西,他能夠感覺到身體在一天一天枯萎下去,就想缺少了水的綠草。
一聲輕笑,九冥咳嗽了起來,輕輕的帶着壓抑,他的手捂上脣角,晶瑩幾乎透明如玉的手指漸漸多了抹豔紅的顏色。
“九冥?”林濤愕然出聲,看着那血,他手中剩下的半個果子就掉地上去了,他的手一伸就握住了九冥的手腕,林濤看見了九冥脣角的微笑,那笑讓林濤的心一沉。
“沒事,林濤,我去休息下就好。”九冥的視線停留在面前的山凹上,依然只有白茫茫的光,他看不見裡面有什麼,風霆,風霆,我還能在看見一眼嗎?
忍着胸口想要咳嗽的感覺,九冥起身就要離去,林濤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林濤的聲音在九冥的身後響起:
“讓我爲你檢查下,九冥,如果你還想看見風霆的話。”
怎麼會不想看見風霆呢?九冥笑了,嗓子眼的腥甜讓他不敢張開口說話,只是這身體,他怕是挨不到那個時候了。
林濤仔細的檢查了九冥的身體,他很鬱悶的發現九冥的身體表面上沒有任何的傷口,看着好的很,除了九冥的脈象很亂,時快時慢,林濤看着九冥,他的視線最後停在那白色的長髮和白了的眉毛眼睫毛上,林濤的聲音就顫抖了:
“九冥,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他能變身成狐狸給我看看嗎?”林濤想知道九冥身上的狐狸毛是不是也都變成了白色的。
“不用看了,都是白色的。”九冥閉着眼睛,靜靜的躺在一塊平平的大石頭上,他的視線靜靜的看着天空的雲和蔚藍的天,他的聲音越發的飄渺:“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到了最後,林濤,如果我死了,能將我埋在可以望的見這個山凹的地方嗎?”
林濤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安慰九冥,倒是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尖銳突兀,林濤知道那是誰的,韓不滅,現在的韓不滅已經成了新的鬣狗獸人族落的族長,他不在是偏激殘戾的,他已經成了一個穩重而嚴厲的族長。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九冥暫時死亡。”韓不滅邊說着邊走過來,他現在忙的很,今天正好抽了時間過來山凹附近看看,就看見了九冥和林濤。
九冥沒什麼表情變化,倒是林濤挑了下眉頭,俊朗堅毅的臉多了警惕的問着:“什麼辦法?”
韓不滅也不在意林濤的神情,他看着九冥,心裡真是嫉妒九冥那麼好的肌膚和身體,他要是有這樣的身體,一定會比那個野魅強很多的。
“還記得我之前假死嗎?原本想躲過獸神的摧殘,雖然過程是失敗了點,不過最後我還是活的很好,九冥,用冰棺讓自己的身體沉睡,在合適的時候在打開冰棺,一切都可以解決了,你身體裡的毒也會暫時緩解下。”
“毒?”林濤愕然了,九冥的身體竟然中毒了,他怎麼查看不出來?
韓不滅並沒有說出是什麼毒來,九冥也沒有質問韓不滅爲什麼知道,他的視線還是看着頭頂上那一朵閒適飄着的白雲,久久的九冥開口:
“好。”
“好?”林濤雖然覺得這是個主意,但是未必是最好的。
韓不滅聽着脣角一揚,他有些激動的開口:“九冥,你真相信我的話,我就動手幫你準備冰棺和一些需要的東西,你在這之前,最後連續飲三天新鮮的鹿血,我三天後來找你。”
“等等。”林濤拉住了韓不滅,視線就發緊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拿九冥試驗你剛倒騰出來的東西?”
韓不滅嘻嘻哈哈的否定着林濤的話,他爲自己辯解只是看九冥這樣很辛苦,纔想幫着九冥沉睡下去,讓身體一直撐到風霆出來爲止,九冥的身體九冥最清楚,九冥都沒有意見了,你還操心什麼啊?
“你那是什麼話?”暗欲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的蛇尾巴一甩就拍在了韓不滅的屁股上,暗欲的口氣也不象林濤那麼的客氣了:“韓不滅,九冥可不是你那些鬣狗獸人,你要是敢讓他冒任何的危險,我就摘了你的腦袋當石頭踢。”
暗欲最近臨近蛻皮,脾氣很是暴躁,時不時的就甩着蛇尾巴擊走那些石頭,他聽着韓不滅的話,就想起之前幾隻鬣狗獸人被韓不滅不知道弄了什麼東西吃竟然全身的獸毛都掉光了,看着很是怪異和醜陋。暗欲擔心回頭九冥身上不知頭髮和獸毛掉光了,還的脫層皮。
韓不滅呲了下牙,他懊惱的說着:“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就當我沒說,現在做個好的獸人還真是不容易。”
“我相信。”九冥終於將視線看向韓不滅,他繼續的說着:“韓不滅,你去準備吧。”
韓不滅一聽眼睛就亮了,蹦蹦跳跳的就往自己的族落而去,他的回去自己的秘密小地洞裡,好好的研究下那幾個會吃肉的草去,如果有可能的話,那幾株草就是九冥的救命草。
暗欲看着韓不滅已經變形了的走路姿勢,他搖頭感慨着:“我不相信這傢伙,看着猥瑣的樣,九冥,你還真?九冥,九冥。”暗欲一眼看過去就看見九冥的鼻子和耳朵裡竟然在往外流着血。暗欲的臉一下就白了,他奔到九冥身邊,就看見林濤的手搭九冥的手腕上,暗欲急急的問着:“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毒素侵入五臟六腑了,這究竟是什麼毒?”林濤這次才感覺到毒素的活躍,如果不是韓不滅的提醒,林濤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怪異的毒,完全和九冥的身體契合而生。
九冥笑了下,他伸手抹去鼻子流出來的血,然後看向暗欲開口:“別告訴其他的獸人,好嗎?”
“好。”暗欲哽咽着點頭,他看着九冥,就想起剛纔韓不滅說的話,他終於知道九冥爲什麼答應了,如果是自己,也會答應的吧,暗欲讓林濤好好照顧救命,他去抓活鹿過來,暗欲不知道要抓雄的還是雌的,他去找韓不滅,也想問問韓不滅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救九冥。
暗欲尋了一圈在鬣狗獸人族落裡,也沒有發現韓不滅的身影,他後來循着韓不滅身上的氣味找到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洞,地洞的外面站着幾個強壯的鬣狗獸人守護着,暗欲想了下去找了可蔓,他讓可蔓引走那些鬣狗獸人,然後自己鑽進了地洞,地洞有些小,有些地方卡的暗欲身體有些的疼,他咒罵着韓不滅,一定是有什麼秘密。
暗欲在走了幾十米後,終於看見了韓不滅,他此時正在一個發亮的晶石前搗鼓着什麼,暗欲看的明白,竟然是一些珍貴的草藥和一隻還沒有死透的兔子,韓不滅將草藥和兔子一起放進一個大石槽裡,然後用尖銳的手指直接的將兔子殺死和草藥一起搗爛,最後將石槽端起來將裡面的東西倒到洞一邊角落的幾棵怪異的草上,那草竟然象有生命般開始吸收着那些兔骨肉和草藥。
“韓不滅。”暗欲的蛇尾巴對着韓不滅就拍了過去,可惡啊,竟然用這樣邪惡的方式來餵養這些草,不用想,暗欲都知道這草有多麼的邪惡,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
韓不滅忍着疼硬是用後背接着暗欲的蛇尾巴,如果他避了開,暗欲的蛇尾巴就拍那些草上去了,他辛苦發現培育而成的解毒草也就沒了。但是暗欲的尾巴拍過了,下一刻他的身體就纏繞上了韓不滅的身體,韓不滅怕弄死了那幾棵草,不敢和暗欲動手,他的脖子被暗欲的蛇身纏着,臉一下就漲紅了,暗欲本想去毀了那幾棵草,但是韓不滅求着他,用嘴巴努力的說着幾個字:
“草,救九冥的。”韓不滅的手用力的拽着拉着暗欲的蛇身,雙腳在地上蹬着,他不撒謊的,如果暗欲真的毀了這些草,九冥就真的沒有活的機會了,即使用冰棺也沒有辦法延長性命。
“你騙我,這麼邪惡的草,如何救九冥?”暗欲憤怒的勒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