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瑜無‘精’打采地回到家中,連晚飯都沒有胃口吃。她實在是後悔對沈昱澤說那句傷人的話,在A市碰到他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但自己的臭脾氣把他給氣走了。
這種急‘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啊,老是出口傷人。
她閉着眼躺在‘牀’上,他落寞孤寂的背影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她把從他們初識到現在仔仔細細回想一遍,她發現每個細節都那麼印象深刻。
初遇時他帶着疏離的禮貌,工作上他對自己鼓勵和信任的眼神,生病時他虛弱而孩子氣的言語,難過時他的安慰和陪伴……
“難道你不知道,惹不起的人,通常也是躲不過的嗎?”
“杜思瑜,過去了就過去了,人始終是要向前看的……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憐取眼前人……
她立刻從‘牀’頭坐起,拿着手機仔細在通訊錄中找他的名字。
心急如焚,她在通訊錄中翻了那麼久竟找不到他的名字,他把名字改成什麼了?
終於翻倒“Z”那一欄時,一個名字映入眼簾,她似鬆了口氣,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沈昱澤存的名字至愛。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急人,沈昱澤居然關機了。
不知道他在不在酒店,現在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她撥通秦合的電話:“沈昱澤住哪個酒店?”
秦合樂了,調侃着:“怎麼,要和他共度良辰?”
她嚴肅道:“沒空和你閒扯,他住哪個酒店?”
秦合聽她口氣覺得事態有些嚴重,把地址告訴她後,沉聲道:“杜思瑜,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年底正是忙的時候,他本可不必親自來A市的,但他還是來了,原因是什麼,相信你懂。”
她上了一輛出租車就朝酒店出發了,半路上下了大雨。她沒有帶傘,滂沱的大雨模糊眼前的玻璃窗。
“杜思瑜,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年底正是忙的時候,他本可不必親自來A市的,但他還是來了,原因是什麼,相信你懂。”
杜思瑜,你什麼時候才能對他溫柔一點,不那麼硬邦邦的呢?
前方路口堵車了,杜思瑜更加心急。“師傅,還要賭多久?”
“不知道,前方好像出‘交’通事故了……”
她焦急道:“那我在這裡下車,這離酒店還要多遠?”
“步行還要十分鐘左右吧……但外面下着那麼大的雨……”
不等司機說完,杜思瑜把錢給他就急急忙忙地下車,當她奔跑到酒店時,渾身上下已經全被大雨淋得透溼,她飢寒‘交’迫地敲響他的房‘門’,半晌沒有反應。
她失望地垂下腦袋,這麼大的雨,他去哪裡了呢?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門’一下子開了,沈昱澤穿着一件睡袍站在‘門’口,用‘毛’巾擦着頭髮。
在看到她的一剎那,他驚愕不已,甚至覺得整個時空都靜止了,他不敢相信現在那個可憐兮兮,渾身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的‘女’人是杜思瑜。頭髮上不斷有水珠往下落,她腳下的地毯因爲滴落下來的雨水逐漸變了顏‘色’。
“沈昱澤……”她渾身打着哆嗦,止不住的發抖:“對不起……”
此時此刻,心中所有積鬱的怒意與難過全部煙消雲散。他壓抑想要擁她懷中的衝動,對她低聲呵斥:“你是白癡嗎?下這麼大的雨不打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