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隨後追上來的丁飛情,順着雲輕的目光看去,對上那下面的廝殺場上,滿身肅殺,一臉血腥幾乎看不見本來面容的獨孤絕挑眉問道。
跟着立刻到來的暮靄,見下方偌大的戰場上那一身鮮血的獨孤絕,握着馬鞭道:“秦王獨孤絕,除了他,還有什麼人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到現在的。”
丁飛情聞言緊緊的盯着下方戰場中的獨孤絕,好似要把他看穿一般,不斷的上上下下打量,那目光充滿了審視。
兩兩相望,心情激盪,雲輕一個指尖微微一顫,從琴絃上打滑了過去,彈錯了一個音,那瘋狂中的野狼瞬間一亂。
“嗷嗚……”一聲狼嚎,一匹野狼對着朝他們沖過來的獨孤絕馬匹就是一口,周圍的野狼瞬間圍了上去,朝着獨孤絕等人就要攻擊。
當下的墨離大驚,為什麼野狼羣會攻擊他們,下意思的就朝撲過來的野狼砍去。
雲輕一見瞬間回神,心頭大駭,來不及細想低頭手指快速的在鳳吟焦尾上一劃,重重的重新按在了琴絃之上。
一切變故不過在頃刻之間,雲輕重起的琴音還沒有撥出,那高居於上的飛林,清亮的簫聲驟然拔高,瞬間充充滿了無上的威赫和迅疾,當頭就朝歸於雲輕指揮的那一方野狼羣罩去,蕭聲中的銳利,幾乎劃破蒼穹。
“別砍。”同一時間,一下回過神來的獨孤絕,一劍挑開墨離砍向野狼的劍,狼是集體羣居的動物,一隻受傷,來報仇的會不計其數,特別是這樣的情況下,絕對不能朝牠們動手。
簫聲激盪,在千鈞一發間罩了上來,那朝着獨孤絕等攻擊的狼羣,在空中一個翻騰避開獨孤絕等人,從兩邊朝着另外的齊軍攻擊過去。
墨銀,墨離等人嚇出一身冷汗。
雲輕這下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心指揮着沖鋒陷陣的野狼羣。
“有點見識。”驚魂一瞬,卻在丁飛情眼中得出這樣的結論。
暮靄聞言不由大笑,這豈是有點見識,若是獨孤絕在慢一點,傷了野狼羣,估計他們就真正別想出這個包圍圈了,如此膽識,居然只得瞭如此的四字評價。
“嗷嗚……”野狼羣瞬間奔襲而上,迎上了朝着牠們沖過來的獨孤絕等人,只見頃刻間,獨孤絕等人被野狼羣重重的包圍在了狼羣裡。
墨銀、墨離,獨孤絕,三人坐下的駿馬,早被剛纔的驚魂一刻,被野狼給咬死了,此時三人落地站在草原上,周圍全部是灰色的野狼,放眼望去全是白森森的牙齒,耳裡聽着讓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入眼全是羣狼戰鉄騎的血腥場面,縱然三人全部都是戰場死人埋裡走出來的,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也覺得後背的寒毛直豎。
緊緊的把獨孤絕護在中間,墨銀和墨離如臨大敵的看着身邊擦身而過的野狼羣,兩人巳臉無血色,要是雲輕再彈錯一個音,他們可沒有馬給牠們咬了。
反覌站在最中間的獨孤絕,一臉的冷酷,眉眼中卻是真正的興奮和鉄血,看着身邊擦身而過的狼羣,全然無懼,他相信雲輕,絕對相信她不會讓他出一點危險。
狼嚎、馬嘶,齊國的士兵臨死前的慘叫,交織在這片蒼茫草原上的天空下,上演着最血腥的一幕。
然而估計齊之謙下了嚴令。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獨孤絕死在這裡,所以。這幾萬齊國鉄騎縱然一片混亂和惶恐,卻還是拼命的朝着獨孤絕劈殺過來。
狼羣兇殘,不過齊之謙的幾萬大軍也不是吃素的,一時間,血色瀰漫,生死搏鬥,獨孤絕等縱然身在野狼羣中間,卻也一時半會脫身不得。
“看,有人來了。”高坐於馬上的小左,眼尖的看見西面方向有一隊普通打扮的人,看見這裡這樣的情景,不但不躲,反而策馬揚鞭不要命的沖了過來,不由高聲大叫道。
雲輕、飛林、丁飛情等人聞言,齊齊扭頭朝那方看去。
來的人不多,看起來估計只有上千人,只頃刻間功夫,就己經沖了上來,跟着那最外圍的齊國鉄騎交戰在了一起。
雲輕一見立刻知道這是獨孤絕的人,這些人是來救獨孤絕的。
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包圍在狼羣裡的獨孤絕,雲輕緊緊的咬了咬牙,沉聲道:“師傅,你控全局,我幫助他突圍。”說罷琴聲一變,不在操控全局,只籠罩在獨孤絕身邊的野狼頭上,指揮着牠們行動。
野狼聽雲輕琴聲操控,立刻放棄盲目亂沖,朝着那外圍正被攻擊的齊國士兵沖去。
獨孤絕一見野狼羣的動作,再聽雲輕的琴聲,立刻明白了過來,腳下步伐一錯,跟着野狼羣就朝西面的方向沖。
他來的時候帶着的人,有些在進入蒼茫草原的時候就分散了開了,大隊的人馬太引人注目,他豈能把自己暴露在楚刑天等人的面前。
因此,各小隊分散着,一邊打探消息,一邊切合着在朝前走,而他在這裡本來也有探子,彼此之間有着緊密的聯繫,大家都隔得不遠,現下一定是他的人知道這邊出了事,所以趕來了。
兩人無聲交流,無一絲眼神對上,只憑藉着野獸的動作,只憑藉着那耳內琴聲的微微變動,就達成一致的覌念,如此心意相通,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對彼此瞭解得太深。
站在雲輕身邊的丁飛情見此,高高的挑起了眼,轉頭深深的看了雲輕一眼,再看看下面朝着西面方向沖的獨孤絕,雙眸深處隠隠約約綻放出一絲贊賞的笑意。
但見下面,一羣人,一羣狼,朝着一個目標沖擊在一起,那西面方向縱然有上萬的士兵,但是如此對上着攻擊,憑着兩邊人馬的犀利,被砍開一條出路,那是遲早的事。
“將軍。”正當口,身後馬蹄陣陣,跟着丁飛情埋伏齊之謙的那處的副將到了。
他們的目的只是造成混亂,在齊之謙兵馬四散的時候,就巳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因此,當時丁飛情走的時候就讓他們馬上跟着撤退,由於是兩萬士兵,撤退的時候及丁飛情等人快,此才追了上來。
“來得正好。”丁飛情轉頭看着她的副將,這個時候,她要是帶他們下去沖殺一陣,齊國的包圍陣鉄定潰不成軍。
“你們跟……”
“將軍,大事不好。”那副將不待丁飛情把話說完,匆忙的打斷丁飛情的話,滿臉焦急的快速遞上信件。
丁飛情一眼掃去,臉色不由一沉,飛鴿傳書,是上官勁的飛鴿傳書,怎麼回事?上官勁會這麼急切的用飛鴿傳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丁飛情心下微微一緊,一把抓着副將遞來的信件,一目十行的掃過。
“發生了什麼事?”站在一旁的暮靄,見此不由沉聲道,上官勁此時若無大事,絕對不會來找他們的。
“五國滅秦,楚刑天率領趙、楚、韓、魏、燕,於半日前拔營,集五十萬軍隊,滅秦了。
丁飛情看着見上的內容,整個面色一變,一把緊緊的的握緊了手中的信件。
楚刑天不等齊之謙的到來,不等挖掘裡面到底誰是奸細,誰在幫雲輕或者幫秦國,居然就在這個時候,集合五國的兵力,揮軍直攻秦國而去了。
眼裡注視着戰場上的局面,手上在彈秦着鳳吟焦尾,耳邊卻把丁飛情剛纔的話聽在了耳裡,雲輕突然之間腦海中靈光一閃,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雲輕剎那隻覺得心情驟然一緊,幾乎緊的無法呼吸。
這是圈套,又是一個圈套,齊之謙和楚刑天是商量好了的,楚刑天不等齊之謙的時候,也通知了楚刑天,以齊之謙的十萬大軍來困住獨孤絕,而他則率領五國聯盟揮軍而上直逼秦國,他們是各自為陣。
秦國現下若秦王獨孤絕不在,不管獨孤絕手下的大將有多厲害,但是絕對會有相當大的影響,而獨孤絕就算在強悍,齊之謙的十萬鉄騎,還圍困不住一個單槍匹馬來的獨孤絕!
他們、他們,還是以她為引啊!
一想明白這一點,雲輕仰首,緊緊着雙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若不是知道她在蒼茫草原,獨孤絕怎會來這裡,若不是因為她,獨孤絕和秦國現下怎麼可能陷入這樣的局面,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她。
得知這樣的結果,心情不波動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波動中卻夾雜着深深的痛,她何德何能啊!
飛林、丁飛情,暮靄等都是聰明人,一聽這消息,即時明白到,此時雲輕淒楚的神色,再看看下面混戰在狼羣中,一身威赫的獨孤絕,齊齊無聲的搖搖頭。
以獨孤絕之能,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危險,但是他還是來了,來這個蒼茫草原找她了。
問世間情是何物,自叫人生死相許。
“嗷嗚……”一聲狼嚎,那瘋狂沖趕過來的穿普通人裝束的獨孤絕的人,與獨孤絕匯合在一起。
獨孤絕一眼掃去,只見當先一人居然是此刻應該在天牢的墨潛,不由眉頭一皺,墨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見墨潛一臉鮮血,當先朝着他就沖了過來,滿臉焦急的大吼道:“快走、快走、這是圈套,楚刑天巳經率領五國聯軍滅秦,走,快走。”
獨孤絕一聽瞬間臉色一變,大吼道:“你說什麼?”
墨潛一劍砍翻身邊的一個齊國士兵,急切大喊道:“快走,五國滅秦,快走,我來的時候,前面的軍營巳經拔營空無一人,巳經朝秦國邊境逼近。”
獨孤絕走了兩日,楚雲主掌秦國內政的時候,由於見獨孤絕親自前去,不太放心,因此才把一衆情報都交到他手上再過目一眼,仔細看看蒼茫草原上是不是真的只是齊楚幫助趙國駐守邊疆。
而他仔細覈對了所有的大小情報後,從枝間葉末揣測出來動向,得出的結果那是齊楚防禦,這根本就是齊之謙和楚刑天想先下手爲強,六國合謀,攻秦啊。
當下,楚雲和他再也坐不住了,楚雲快速傳令與鎮西,鎮北兩大上將軍準備,而他則晝夜兼程趕來蒼茫草原。
現下,他剛追過來的時候,整個軍營的前方已經空無一人,五十萬大軍朝秦國邊境去了。
“該死的。”獨孤絕臉色瞬間鐵青,他也明白了目前這是一個局了。
不待衝出重圍,獨孤絕唰的一扭頭,看着雲輕的方向,狂吼道:“下來,跟我走。”
雲輕一直操控着野狼羣,避免傷及衝來的秦國人,此時見獨孤絕和他們匯合在一起,心還沒鬆下來,就見獨孤絕扭頭看着她,朝她吼着什麼。
狼嘯,馬嘶,如此戰場,那裡聽的清楚獨孤絕在說什麼,但是雲輕知道獨孤絕的意思,他要她跟他走。
“將軍,快走,三皇子殿下那裡快要露出破綻了,快,我們必須馬上趕回去。”此時站在丁飛情身邊的副將,朝着丁飛情滿臉焦急的喊着。
上官勁身邊只有八萬鐵騎,一兩日還可以遮掩一下,若是在多上些時日,鐵定被發現破綻,那誰是裡面攪亂這一池渾水的人,還用得着說嘛,他們必須馬上要回去,否則,破綻,不攻自破。
丁飛情聞言五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楚刑天算的太精了,他這一走,若她不趕快趕過去,誰是奸細那就不用說,韓國,不能因爲這樣的事,而牽扯進來,那後果將不會是他們任何人想見到的。
但是,她現在這樣一走,雲輕這邊怎麼辦?
齊之謙的兵馬肯定隨後就會趕過來,一旦他兩處兵馬匯合在一起,十萬士兵就算還剩下個八九萬,這樣一個驚人的數字,想把獨孤絕拖死在這蒼茫草原是不難的事。
“將軍,快走,我們沒有時間了,快。”
丁飛情握緊了拳頭,整個眉頭皺在了一起。
雲輕眼裡看着下方獨孤絕的身影,耳邊聽着丁飛情那邊的話語,心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
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看着她的獨孤絕,雲輕緩緩的低垂下了雙眼,遮擋住了她的情緒,面上一片清淡決然,五指在鳳吟焦尾上一劃,一道破壞音驟然響了起來。
那些包圍在獨孤絕身邊的野狼羣,撲向齊國士兵的身體,在這一破壞音下,陡然停止了下來,轟一轉身看着獨孤絕等一行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弓起背脊,滿臉猙獰的開始朝獨孤絕等包圍了過來。
墨銀瞬間感覺到不對,立時狂吼道:“不對,野狼羣失控了。”
同一時刻,墨離和衝過來的墨潛,雙雙抓住獨孤絕就往外強扯。
獨孤絕一見狼羣轉身對付他,面色瞬間難看之極,一眼瞪着雲輕,怒吼道:“你給我什麼意思,給我下來,聽見沒有?”
低垂着眼眸的雲輕沒有看他,迴應他的只有野狼咆哮而起的身姿和尖利的爪牙。
“走啊。”墨潛,墨離,墨銀,三人同時搶在獨孤絕身邊,死拽着他就往野狼羣外面衝。
“該死的。”獨孤絕握緊手中的劍,一把推開三人,反身就要朝雲輕處衝。
墨潛一見,臨空一個翻身從馬上一躍躍到獨孤絕面前,當空雙腿一屈,重重跪在獨孤絕面前,大吼道:“她的意思,陛下你還不明白,她要你走,她的一片心意陛下你不能辜負,陛下,大秦如此危機關頭,你不能因爲她而滯留在這裡,大秦千秋基業,不能毀在這裡,陛下,她背不起這個罪名,你也不能把這個罪名加在她頭上,陛下,走,我們不能辜負她的心意,走啊。”
“陛下,走,雲姑娘要我們走。”墨銀,墨離,仗劍護衛在兩人身邊,此時同齊大喊。
獨孤絕望着那高高在上的雲輕,那一身素白衣服,在凌厲的秋風中,飄飄的飛舞着,一身的清冷,一世的情懷,那份未言語出來的心,讓他心疼的無法呼吸,他的雲輕啊。
手緊緊的握緊手中的劍,眼中幾欲噴出血來。
高高的山坡上,丁飛情看着此等情景,咬牙看着雲輕道:“鈴鐺,你不跟他走?”
雲輕緩緩的搖了搖頭,極低聲的道:“我如何跟他走?”
她是大秦的罪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上任秦王的死於她有關,她有何面目去見大秦王室的列祖列宗?更何況如此時候,有她跟隨,大秦將士心有複議,軍心不穩,如何對敵,她怎能跟去?
況且,現在她也不能跟去。
丁飛情,暮靄,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了一絲瞭然的無奈。
緩緩擡頭看着下方目赤欲裂的獨孤絕,雲輕深深的看了那一直盤踞在心上的人一眼,手下加力,那咆哮着還沒進攻獨孤絕等的野狼羣們,尖利的嚎叫着撲了上來。
“走啊。”墨離,墨銀眼見雲輕已然下了如此狠手,不由狂吼的朝獨孤絕道。
獨孤絕五指緊緊的扣着手中的軟劍,那指甲穿破手掌,絲絲血跡順着長劍流了下來。
“要讓我知道你有一絲受傷,我絕不饒過你。”瘋狂的大吼響徹在這一方血腥殺場中,聲聲震天。
“走。”一劍橫劈,獨孤絕唰的轉身,一身肅殺,再也沒有回頭的當先朝外圍就衝了出去。
墨潛,墨離,墨銀見此,仗劍飛快的跟上。
野狼羣嚎,追着突圍而出的獨孤絕等跑了幾步,在雲輕那清靈的琴聲中又安頓下來,轉身朝着欲分兵朝獨孤絕等追去的齊國士兵衝去。
唉,輕輕的一聲嘆息,丁飛情,暮靄,飛林齊齊搖頭。
“姐姐,你也先走吧,這裡我能應付。”清淡的開口,雲輕微微回頭看着丁飛情誠懇的道。
“鈴鐺。”丁飛情看着雲輕嘴脣上絲絲的血跡,不由心疼的走前一步,這孩子,連咬破了自己的嘴脣都不知道,這般強忍,實在讓人心疼。
“走吧,不要給上官勁惹麻煩。”雲輕對着丁飛情淡淡的一笑,轉頭凝望着下方的戰場。
“走吧。”暮靄見此,就事論事的朝丁飛情道,在不走,上官勁那裡無法交代了。
丁飛情見此緊緊的一握拳頭,飛速的朝暮靄和飛林看了一眼,沉聲道:“我把妹妹交給你們了,請替我照顧好我妹妹,丁飛情感激不盡。”說罷,重重的朝着暮靄和飛林一低頭,然後唰的轉身,帶領着身後二萬士兵,朝另外一個方向決然而去。
她是韓國的上將軍,她必須出現在戰場,否則……
擡頭深深的望了眼遠方,雲輕突然從白虎王身上站了起來,以腳踢了踢白虎王,白虎王見此扭頭朝雲輕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縱身從山坡上衝了下去。
飛林見此,微微搖頭,沒發一聲的全力控制着下方的野狼羣。
蹄聲震天,這場殺戮還沒有完成,遠方陣陣鐵蹄震耳欲聾的傳了來,天邊一道黑色的橫線快速的朝這處移動了過來,齊之謙,來了。
雲輕翻身上馬,再度看了眼獨孤絕消失的方向,咬牙轉頭,與飛林對視一眼,飛騎下去,琴聲氤氳,從這一處的野狼羣中分出一半,與暮靄領着這一半野狼羣,就朝着齊之謙的軍隊縱橫攔截而去,她絕對不能讓齊之謙追上獨孤絕。
而此時奔襲出去的獨孤絕還沒奔出多遠,突然一聲虎嘯從後而來,獨孤絕心下瞬間狂喜,一把拉住坐下駿馬,扭頭看去。
只見身後白虎王領着一羣野狼飛速奔襲而來,而它的背上沒有云輕。
獨孤絕,心下瞬間又是一沉。
“嗷嗚……”一聲虎嘯,白虎王穿過一衆士兵,徑直跑到獨孤絕身邊,對着獨孤絕就是吼。
獨孤絕久與白虎相處,立時明瞭白虎王的意思,心下不由大震,回頭就朝來路看去。
要白虎王來給他當坐騎,要白虎王領着這麼多野狼來保護他安全回去,雲輕啊雲輕,你這一片心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獨孤絕狠狠一咬牙,一個翻身從與墨潛合騎的馬背上躍下,跨坐在白虎王身上。
“走。”
“吼嗚。”兩聲命令同時響起。
墨潛,墨離,墨銀三人眼中瞬間閃過複雜的情緒,雙眼血紅,一揚馬鞭,鐵蹄絕塵。
但見千餘輕騎外一衆野狼護衛,在荒涼的蒼茫草原上,風馳電制電而去。
夕陽下,一地金黃渲染着兩個越行越遠的身影,兩兩相望,成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