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恭迎翼王……”飛奔前來的主將和禮部上大夫,一眼掃見戴着飛鷹護腕的雲輕,不由微微一楞,到嘴的恭敬話說了一半,生生的停頓下來,上上下下打量雲輕。
獨孤行見這兩個臣子,居然震驚的連他在旁邊都忘記了,不由好笑的咳嗽一聲。
“看夠了沒有?”獨孤絕冷冷的就是一聲。
來人中一身軍服的主將墨之頓時臉色一正,回過神來,看着雲輕躬身爲禮道:“兩位大人裡面請。”
飛鷹護腕代表的就是獨孤絕,不管來者何人,戴着它那就形同翼王親臨。
“對,對,兩位大人裡面請。”反映過來的禮部上大夫跟着爲禮,秦王的身份不能透露,所以禮節都行在雲輕和她身後坐着的獨孤絕身上,既然能跟佩帶飛鷹護腕的人坐一匹馬,那麼就一定是身份特殊的人,雖然長的妖豔了點。
跟在獨孤絕身旁的楚雲見他家王爺的主戰軍隊主將,滿臉壓抑的疑問,對正牌的獨孤絕不加理會,眼光一徑在雲輕身上打轉,而他們家王爺那隱藏的怒火,隨着墨之打量的目光越來越沉,不由好心的開口道:“這是我們家王爺的夫人,此次代王爺前來。”
這個,雲輕和他們家王爺還沒成親呢,所以這個妃什麼的,實在是不敢亂說,只好先夫人代替着,反正外人都知道雲輕是他們家王爺的女人,怕在外間早這麼稱呼雲輕了。
雲輕本淡然的坐在馬上,此時聽楚雲這麼一說,不由微微臉紅的側頭看了楚雲一眼,什麼夫人,這人怎麼亂說。
而獨孤絕則高興了,滿臉洋洋得意的摟着雲輕的腰,剛纔的惱怒全拋天外去,楚雲這話他喜歡,他喜歡。
不料墨之一聽楚雲的解釋,立刻臉色一沉,一眼掃到獨孤絕摟在雲輕腰上的手,眼中就冒出一片怒火和殺氣,怒聲道:“放手。”一邊狠狠的掃了雲輕一眼,是他們王爺的人,卻如此不顧廉恥,與其它男人摟摟抱抱。
獨孤絕頓時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的瞪着墨之。
墨銀,墨離,楚雲等第一時間一楞後,齊齊低頭暗笑起來,旁邊的獨孤行卻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哈哈大笑出聲。
“放手,下去。”馬身上雲輕淡淡的轉過頭,很漠然的朝獨孤絕道,一邊一伸手直接把獨孤絕給推了下去,抱了一路,難得有個人開口怒斥這樣的行爲,實在是合她的心意。
看着縱馬緩緩前行的雲輕,被推到地上的獨孤絕,滿臉鐵青,周圍幾人齊齊暗笑,誰讓他不想露出名號的。
“大人裡面請。”禮部上大夫見場面氣氛不對,立刻推擠上滿臉笑意,招呼着衆人前行。
怒歸怒,獨孤絕對沒辦法,乾脆不乘馬邁步就朝軍營裡走去,獨孤行等人見此呵呵笑着跟在後面前行。
“陛下,皇陵就在前方,是現在去視察,還是……”一入軍營,禮部上大夫和墨之立刻對獨孤行拜倒口呼萬歲。
獨孤行見禮部上大夫不拖泥帶水,一來就點名正事,當下讚揚的點點頭道:“現在就去。”
“是。”墨之和那禮部上大夫見秦王心急,立刻退下安排去。
這茫茫西部軍營,看似是獨孤絕的軍營駐紮在這裡操練,實則內裡卻是爲了修築皇陵,放眼大秦,獨孤絕手下墨字排號的,絕對是信的過的人選,由他們來負責監造,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風聲傳出去。
穿過軍營,行過軍隊操練的山林和草地,當登上一不太高的山峰頂峰時,放眼看去,前方一相對矮小的山峰正巍然的矗立在那裡,橫切面向着秦國都城,縱切面向着綿綿羣山,背靠浩瀚天地,前臨九州島湖水,天地靈氣盡收此處。
雲輕一見不由暗自點頭,好一個地方。
她卻不知道這裡本來並沒有這座山峰,而是耗費無數財力和人力,直接堆建了一座山峰起來,而下面就是獨孤行的皇陵所在,踏九州島,拱天地,乃是一處極好的風水。
獨孤行見此很滿意的點點頭,一邊縱馬前行一邊道:“那些建陵者呢?”
“全部殉葬。”禮部上大夫立刻躬身回稟。
雲輕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色一瞬間冷沉了下來,看了眼眼前已經快接近的皇陵,突然從心底產生一股很噁心的感覺,剛纔看來還清爽悠然吸天地之靈氣的地方,此時看來整個陰風籠罩,滿布血腥,令人生惡。
“我在這邊等你。”淡漠的仂住馬繩停了下來,雲輕微微轉頭朝身邊的獨孤絕清冷無比道。
獨孤絕一把拉住馬,轉頭就看着雲輕,雲輕的臉上很淡然,什麼沒有,但是獨孤絕看見了,那上面淡淡的厭惡,心思一電轉獨孤絕立刻明白了雲輕的心思,當下在獨孤行等都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微微一笑出聲道:“累了是不是?那就在這休息一會好了。”邊說邊伸手握了握雲輕的手。
“怎麼了?”獨孤行回頭問道。
獨孤絕沒什麼事的道:“沒什麼,身體有點不舒服,不去也好。”後面四字微微的咬的重了點。
獨孤行聽言深深的看了雲輕一眼,半響點點頭道:“也好,那在行宮那邊休息吧。”畢竟這是他百年後葬身的地方,獨孤絕要帶她來,他不好反對,現下不進去也好,怎麼說雲輕也是一個外人。
“那屬下陪同夫人吧。”楚雲當下微微笑的開口道,獨孤絕聞言點了點頭。
“那大人你朝這邊行去就好。”禮部上大夫頓時指着右前方的方向朝雲輕道,那裡是他們修建皇陵的時候建造的他們休息的地方,也是這次秦王等要住的地方,本來還算熱鬧,不過現在已經完工,軍隊在外圍不得擅自進入,裡面的工匠早已經全部殉葬,到是有點冷清。
雲輕聽言點點頭,沒什麼表情的調轉馬頭,與楚雲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行不了多遠就是一排整齊的精舍,雕功精細,看起來絕對出自名家之手,雲輕下馬看着眼前的精舍,緩緩的以腳步丈量着,越見精工細作,越是表情沉默,眉眼中閃過一絲清婉和沉痛。
楚雲跟在身後,默不作聲,有些事情他不好說。
成排成排的精舍並列着,越到後面越是粗糙,跟着便是隻剩下斷壁殘垣,有士兵在那裡推倒,負責毀滅這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緩緩看着,緩緩走着,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視野裡已經很是模糊,基本看不清楚面前的東西了,雲輕才一擡頭髮現天色居然早就暗了下來,月初的月芽兒掛在天空中,天早已經黑了。
“雲姑娘,在不回去,王爺找不到你會着急的。”一個下午都沒出聲的楚雲,此時微微笑着開口道。
雲輕怔了一下後,轉身看着楚雲道:“抱歉,讓你陪了我一個下午。”
“那是楚雲的榮幸。”楚雲笑的很溫和的道,此言未盡又接着道:“不過在不回去,雲姑娘倒是沒什麼,王爺可要拿楚雲問罪,那就不怎麼榮幸了。”
聽着這打趣一般的話,雲輕沉問的心微微好了點,輕輕點點頭道:“好。”當下兩人依舊默默的朝來時候最精美的精舍走去。
夜色濃郁,山風輕輕的吹蕩,村的這處越發的清靜極了。
“你不高興。”雲輕正待和衣而眠,一道聲音突然從窗戶外傳來,在定睛一看時,那獨孤絕已經從窗戶中跳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雲輕的牀前。
“恩。”雲輕看了看獨孤絕,很直接的點了點頭。
獨孤絕伸手握住雲輕的手,沉聲道:“這是祖宗的規矩,任何帝王都是這麼做的,能與帝王殉葬在一處,是他們的榮耀。”
雲輕聞言看了獨孤絕一眼,欲縮回手卻被獨孤絕緊緊的握着不放,不由嘆息了一聲後看着獨孤絕的雙眼道:“若有一日,你有妻有子,閤家美滿,秦王要你殉葬,你會不會覺得是一種榮耀?”
獨孤絕面色一沉,這可是相當大逆不道的話了,不過對上雲輕如清水一般乾淨的雙眼,獨孤絕知道雲輕只是那麼舉一個例子而已,不過這話問倒他了,會不會覺得榮耀?
去他媽的榮耀,他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榮耀。
雲輕見獨孤絕沒有做聲,但是那一閃而過鐵硬的眼,已經讓她明白獨孤絕的想法,當下淡聲道“將心比心,他們也不一定會覺得榮耀。”
獨孤絕知道雲輕指的是被坑殺的上千,乃至上萬的工匠,當下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戰場殺敵他殺的多了,實在是沒多大感覺。
雲輕看着獨孤絕皺起的眉頭,極輕的道:“沒有人該死,獨孤絕,戰場殺敵那說不了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般留不情,也不容許留情,但是這些,無辜啊。”
“雲輕。”
“聽我說完,我並非太過純良之人,我也知道生在亂世,本就是人吃人的境況,只是,獨孤絕,你們大秦要的是天下一統,什麼人該殺,什麼人該手下留情,要分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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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歸心,歸的是心,而不是武力,武力能夠征服,能夠統治,但是絕對不會長久,以武力降服,以仁德治國,那纔是上上之道,這些破舊的規矩,它不一定是對的,否則秦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統一六國。”雲輕一口氣說到這裡方停下來,看着獨孤絕。
她走過這麼多國家,見過各國的治國之道,取其精華,捨去糟糠,就這麼把心裡所想的說了出來。
獨孤絕沒想雲輕居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不由眼也不眨的說那麼定定的看着雲輕,好一番可以定論爲謀逆大罪的言論。
不過,他以武力征服天下,何時用過什麼仁德,那東西是什麼,他不知道。
見雲輕眼也不眨的看着他,那眉眼深處閃着沉痛,獨孤絕心下一軟,軟聲道:“好,好,別不開心,我答應你好了,要是那一天我能有那個能力改變這些,我一定讓你做主,殉不殉葬我也不稀罕,反正就是一杯黃土,真正能睡多大個地方。”
在戰場上廝殺久了,看多了就那麼埋骨荒郊的情景,早就把生死看的相對做皇帝的淡的多,生死都淡了,生後事管那麼多幹什麼,不過他也不是不講究這些,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地位的代表呢,只是雲輕計較這些,那他不講究也無所謂,人只活在當前,誰知道身後是什麼樣子,依她也無妨。
雲輕沒想獨孤絕會這麼說,不由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的看着獨孤絕,如此敏銳的能夠看的出最本質的東西,真不愧是獨孤絕,這個感覺與野獸是近親的傢伙。
見獨孤絕就這麼幹脆的答應了她,雲輕不由握了握獨孤絕握着她的手,這個人真的如此喜歡她啊,連祖宗的規矩也可以拋棄,她知道獨孤絕並沒聽進去什麼仁德治國,只是因爲是她提的,所以就答應她,這個人……
當下心情微好的對着獨孤絕輕輕一笑道:“我可也違背了。”
獨孤絕見雲輕不在慍怒,不由手一伸一把抱過雲輕坐在懷裡,極是狂傲的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管的到我。”一邊一低頭就是吧唧一口,親在那柔軟的雙脣上。
反正他又不是皇帝,這些規矩他又用不上。
“你這人……”
夜月高掛,涼風習習,萬分寂靜,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
第二日上一大早,墨之就來請獨孤絕,畢竟跟了獨孤絕那麼久,雖然沒戴面具,但是形態作風間已經能夠猜測出來這人是誰。
“昨日匆忙了些,只看了一部分,今日下官把研製裡面機關設施的主工匠帶了來,能夠解釋的更加清楚一點。”精舍最華麗的那正屋裡,禮部上大夫帶着一個年輕人爲獨孤行和獨孤絕解釋道。
坐在一旁還是沒打算去的雲輕見到那主工匠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人他們昨日都見過,正是在那法家行會最後出手的白袍男子。
而他今日同樣一身白袍,並沒任何的改變。
“恩?”獨孤行微微挑了挑眉看了眼禮部上大夫。
禮部上大夫立刻躬身道:“此人叫丁名,乃是微臣的貼身禁衛,跟了微臣十多年了,是微臣的心腹,同時也是法家行會的總會長所收的關門弟子,排行第七,所以微臣知道他的才能和背景,這次才推薦他主設計皇陵裡的機關,絕對能夠相信,微臣以人頭擔保。”
獨孤行見禮部上大夫說的慎重和肯定,當下點了點頭,法家行會的總會長,他曾經召見過一次,算來也知底細,夾雜着威嚴的微微一笑道:“昨日才見過。”
禮部上大夫聞言立時道:“有幾處精巧的機關,丁名也打造不妥當,所以一共三次進入秀水城的法家行會,聯絡總會長,沿路都有兵士寸步不離跟隨,一言一行都有監視,絕對沒有差錯,這點墨之將軍相當清楚。”
墨之聽點到他,當下點了點頭道:“回陛下,是這麼回事。”
解去疑惑,獨孤行微微恩了一聲後,看着丁名道:“有兩手。”
丁名當下躬身爲禮,俊秀的臉上一片恭敬和謙和道:“多謝陛下誇獎,草民不敢。”倒是落落大方。
雲輕看了這丁名一眼,緩緩垂下眼簾,不在看他,卻也不離開座位。
那坐在她身邊的獨孤絕,一見是這個小子,不由臉色沉了沉,昨日雲輕可是專程回頭看了他一眼,要知道當初雲輕可一見面都沒多看他一眼。
當下斜眼就看了雲輕一眼,見雲輕低垂着雙眸,好似沒有看見面前這人一般,那神色淡漠的緊,不由心下一寬,一眼掃過丁名冷冷的哼了一聲。
丁名不認識獨孤絕,見獨孤絕對着他冷哼一聲,實在是不知道惹到了獨孤絕那點。
“還不快講解,大人在等你。”墨之見此立刻板着臉看着丁名,獨孤絕看不順眼,那他就算本來看的順眼,現下也不順眼了。
“是。”丁名立刻快速的鋪開一張錦緞,指着上面皇陵的設計圖,開始講解什麼地方有機關,是什麼樣子的,有什麼威力等等。
因爲不熟悉機關,不能進入皇陵的深處,獨孤行,獨孤絕等都細心傾聽着,而云輕一直低垂着眼,面色淡然,好似入定一般。
由於皇陵佔地太大,整個全面講解下來,多半日時間就已過去,再度入陵也看不完所有,所以獨孤絕等人乾脆詳細的瞭解其它方面的構造,靜等明日在入陵察看。
丁名由於不掌管這個方面,早早的退了開去,而云輕當下也跟着起身離開,氣黑了獨孤絕一張臉。
又是入夜時分,月巳中宵,整個精舍裡的人都睡了,只剩下一隊一隊巡邏的士兵,森嚴的護衛着。
皇陵入口,厚重的石門緊緊的關閉着,上面撲騰着清幽的碧草,遠遠看去整個跟這座青山融合在了一起,想來在過幾年,一切長成,這陵墓便在沒有人能夠知曉這山不是山了。
月夜下,一道人影矗立在皇陵入口處,月光照耀下,可以看的見他的神色很專注的看着那厚重的石門,不知道在看什麼。
半響,人影緩緩的動了,在入口處徘徊着,不斷摸索着厚重的石門旁邊與青山結合的地方。
“你在做什麼?”清清淡淡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這靜寂的夜裡聽起來分外的驚然。
那人明顯被嚇了一跳後,很快沉靜下來,轉頭朝發聲處看去。
“大人。”月夜下,雲輕一身淡藍色的輕衣裝束,站在那青山邊幾乎與黑夜容爲一體。
“我在問你做什麼?”雲輕看着眼前的丁名,淡淡的問着,卻相當的堅定。
丁名看着雲輕半響,微微一笑道:“我在察看大門後的千斤頂,是不是完全切合進入了軌道,明日陛下等就要在進陵墓,過後就要直接封閉,我趁今日還有時間在來察看一下,確保最後的穩妥。”
頓了頓後,微笑着看着雲輕道:“大人這個時候前來,不知道是有什麼要吩咐?”
雲輕看着那年輕的臉上一片誠懇,好像他深夜在此就真是如他所說的一般,平靜的讓人無法不相信。
“你今年多大?”
丁名沒想雲輕會突然問這麼一個完全不相干的話題,不由微微楞了楞後,很快恢復冷靜道:“草民今年整二十。”
雲輕聽言看了丁名一眼後,擡頭看了眼天空的明月,半響緩緩的道:“從那裡來,就回那裡去。”
黑暗中看不見丁名的眼睛,雲輕也沒有看,只那麼淡淡的看着天空,一瞬間有點讓人窒息的沉默。
“草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沉默中丁名相當平靜的看着雲輕道。
雲輕聞言低頭看了丁名一眼,嘆息一聲般的搖了搖頭道:“你明白的,丁飛名。”
沉默,一種名叫沉默的東西,快速的揮散了開去,幾乎靜寂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的見。
“咳,咳,大人真會說笑,草民生在秦國黎城,家中高堂由在,大人叫草民回那裡去?
而且草民一直就單一名字,沒飛名這個稱號。”短暫的沉默後,丁名咳嗽一聲相當平靜的道。
雲輕深深的看了丁名一眼,沒有接着丁名的話說,只沉聲道:“我本不管你們的事,你們要對誰動手,還是他們要殺了你們,這些早與我無關,生死輸贏各看你們的本事。
不過今日這裡有我要保護的人,我不希望他遭遇任何危險,所以,我給了你離開的機會。”
仿若陳述的話娓娓道來,卻讓人清晰的感覺到裡面的堅定。
她不管天下任何事,要殺誰都跟她沒關係,只是裡面若危害到獨孤絕,那麼她再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大人,你到底是誰?”丁名看着雲輕深深皺眉道。
“我是誰,與你無關。”雲輕看了丁名一眼,緩緩移動步伐站在那厚重的大門前道:“明日我不希望在看見你。”
丁名見此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緊緊的盯了雲輕幾眼,轉過身就走了,遠遠而去。
雲輕看着丁名的背景慢慢隱入黑暗中,眼中閃過一絲悵然。
“你爲什麼跟那個混賬在這裡?”黑夜中一道霸道冷酷的聲音突然傳來,一身鐵黑的獨孤絕,鐵青着臉大步從黑暗中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