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傢伙出去了,她湊到男人身邊,輕聲安撫道,“我給咱們帶回了一些吃的,等會兒,晚上就弄給你吃。”
算是對她突然出去的解釋,男人輕輕應了聲,沒再開口。
見男人嘴脣有些幹,纔想起男人似乎沒喝過水。藍溪到河邊給男人接了一葉子的水回來,然後自作自受的苦着臉,扶着重得像豬的男人出去“排水”。一向零表情的男人聽着她漸漸粗重的呼吸,以及鼻翼上冒出的細密的汗珠,破天荒的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
趁天邊還有一絲光亮,藍溪叫來了屠希,迫不及待的剝開烤得黑不溜秋的芋頭,裡面是白白胖胖的。咬一口,綿、軟、粘、面、香、糯、甜全有,口感爽得很。
屠希小小的嚐了一口,好吃!將剝了皮的芋頭拿到眼前看了看,又偏頭瞅了瞅身邊的藍溪,見她笑着讓他快吃。顧不上說話,他猴急的大大咬了一口,熱芋頭瓤粘在了牙牀上,燙得張大了嘴,不停用手呼扇着。
藍溪和屠希覺得是美味的東西,卻不是很合屠元的胃口。他撿着吃了兩個,就不再吃了,半躺着看一大一小兩人吃得歡快。藍溪覺得他應該沒飽,卻沒管她。
等自己吃飽之後,纔不緊不慢的架起石板,給他烤了幾塊肉。剩下的幾個芋頭讓屠希兜着回去給瑞娜嚐嚐,小傢伙歡快的帶走了,這樣好吃的東西他還是第一次吃到呢,阿媽也一定喜歡吃。
熱乎乎的烤芋頭讓藍溪的胃也暖呼呼的,除了高興遇到一點讓她熟悉的東西。吃了好幾個月的烤肉,重新再吃到另外的食物,叫她的味蕾胃口都愉悅得很,她本人自然就舒坦了。
趕在女人們出去採集前,藍溪動手把帳篷裡的獵物徹底收拾了。
獵物身上肉多的地方大多被她割掉了,所謂的處理也只是剝皮挖內臟,除了有些嫌惡之外,倒沒費什麼勁。
挖出來的內臟倒是讓藍溪發了愁,直接丟棄還是洗洗烤來吃呢?屠元是不吃這個的,他處理獵物,內臟什麼的那都是直接挖了丟掉。
可是,這樣丟棄會不會太浪費了?
屠元受傷的這幾天,營地每天都有人出去打獵,也有收穫,但沒人再往這裡送肉。藍溪就明白了她的口糧系在屠元身上:他打獵她纔有吃的,不打獵就沒有她吃的。
想了想,還是用芋頭葉子裹了那內臟去河邊清理。那男人受着傷,每天吃的可不少。他對芋頭和□□的興趣不大,只偶爾吃一兩個,大頭還是吃肉,所以肉食消耗很快。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好,藍溪自己也不會打獵,只消耗,沒有進項。若不省着點吃,剩下的獵物還不知道他們能吃多久呢。
這內臟收拾收拾味道也不錯,她現在得好好養着這個男人,可別給他餓着了,傷口好不了,耽誤了他打獵,影響兩人的口糧問題。
一路上遇到不少曬太陽的女人,大多隨意看了眼,沒有搭理她。倒是瑞娜走過來,一臉喜慶的問,“昨天亞爾帶回來的‘泥球’很好吃,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可以吃呢?”
“哈,那個,我也是誤打誤撞知道的。”藍溪含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