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是行動派, 第二天就積極找瑞娜打聽情況了。
瑞娜喜歡藍溪,得了空就會來找藍溪曬太陽。最近她在跟藍溪學編草鞋,但她是第一次做, 往常都是待在藍溪身邊看着她做。她自己的找來的草, 今天才曬乾, 終於可以自己做了。看了許多天, 她信心十足。但看是一回事, 自己動手又是一回事,她的手太大了,完全沒有藍溪的靈巧, 做得不太順利,藍溪勸她慢慢來。
她認真回道, “不行, 屠湛也想要草鞋, 屠元都有,他不能沒有。”
屠元的帶回來的雌性太厲害了, 兒子屠希喜歡吃她煮的肉,三天兩頭跑去她那蹭吃就算了,伴侶屠湛也想要她做的那種草鞋。藍溪這麼厲害,她也要加油。
藍溪看出她的決心,便也隨她去了, 只教的時候, 越發詳細。
兩人編着草鞋, 藍溪就把話題往她想打聽的事情上扯, “最近是不是獵物不好打了?屠元昨天都沒帶回來獵物。”
瑞娜頭也不擡, “是,最近獵物不好打了, 以後下雪了,會越來越難的。”
她沒抓住重點,藍溪便又再一次拐彎抹角的說道,“唉,屠元出去一整天,竟是什麼也沒帶回來,太辛苦了。”
瑞娜正在和將一撮枯草融成一條,她的手勁太大了,枯草沒能私下散開,沒能擰成一股。她也不喪氣,隨手又抓了一撮,邊看藍溪的做法邊學。
聽了藍溪的話,她疑惑的問道,“不是啊,屠元昨天有帶回來獵物,你沒看到嗎?”她記得藍溪昨天也出來等屠元了呀。
“呃,我後來回去了,沒看到啊。”藍溪面不改色的說謊,“屠元原來有抓到獵物嗎?他沒帶到帳篷裡來呀。”
她解釋了,瑞娜便也不多懷疑,“哦,那是因爲屠元把獵物給菲了。”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藍溪追問,“他爲什麼要把獵物給菲呀?”
“因爲昨天菲出血了呀。營地裡的雌性第一次出血,可以要別人獵物。昨天菲出血,她就拿了屠元的獵物。”瑞娜隨口回答,這種事很正常的嘛。
不是屠元想給的就好,藍溪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她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那那麼多人打獵回來,菲爲什麼拿屠元的獵物?”
瑞娜這下覺得藍溪問的問題有些傻,不過看她真摯提問的樣子,她還是回答了,“不管是誰第一次出血,都可以找打獵的男人們要獵物的。屠元帶回來的獵物最好,菲當然是拿屠元的了。”
“那以後菲每次來月經,不,每次出血都要拿屠元的獵物嗎?”
“不會,第一次出血才能拿。屠元以後發|情不找她,就不用拿。”
“那屠元什麼時候會發|情?”
“上個月圓日是第一次。”瑞娜這下是真的覺得藍溪奇怪了,她擡頭看了藍溪一眼,“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藍溪沒說謊,“嗯,不知道,沒人教我。”
她這麼回答之後,瑞娜就不多問了。這雌性是屠元撿回來的,被撿回來之前,可能都是一個人生活,這樣的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韓雅又道,“瑞娜,你多跟我說說屠元的事吧,我想聽。”
“他有什麼好講的?”瑞娜嘴上這樣說,還是挑着給她講了屠元比較特殊的地方,“屠元成年許久,直到上個月圓日才發|情......”
藍溪急急打斷瑞娜的話,“你怎麼知道屠元是上個月圓日發|情的?”
上個月圓日,不就是她給他做羞羞事的那次嗎?
“全部落都知道啊,屠元上個月圓日發|情了。”瑞娜以看智障的眼神看藍溪,然後又說了一段擾亂藍溪心思的話,“屠元發|情比較晚,成年了都過好幾個下雪天了,纔開始......”
藍溪現在不關心全部落怎麼知道屠元是哪天發|情的,她也不管不了瑞娜是怎麼看她的。
她更關心的是,屠元成年過了幾個下雪天了,“瑞娜,你記得過了幾個下雪天嗎?”
按照地球的算法,十八歲是成年。知道屠元成年後過了幾個下雪天,大致就可以算出他幾歲了,她很想知道屠元究竟幾歲了。
還有,上個月圓日第一次發|情!
這很好,差點叫藍溪笑起來。這點充分滿足了藍溪的某個隱秘心思。第一次發|情好啊,這樣說明在她之前,他還沒有過女人!藍溪是沒有什麼處男情節,但不能免俗的,她也希望自己的對象是處。她自己是處,若對方不是處,她會難過,會覺得自己吃虧了。
藍溪的關注點很奇怪,但每個人的腦回路都不一樣,看重的東西不一樣,誰也不能說她這樣想不應該。
瑞娜搖搖頭,“不知道。”
她有屠湛,有屠希,哪裡有多餘的時間顧及屠元啊。再一個,在藍溪來之前,屠元沒有伴侶,一直都是自己打獵,吃完就窩在帳篷裡睡覺。隔段時間,他還會自己出去好幾天纔回來。她哪裡知道那麼多屠元的事情?
藍溪眉眼彎彎,笑得像撿了個天大的便宜,“這樣啊。”
可不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嗎?原本因爲和別的女人有一腿的屠元請清白白的,還是個處,這兩信息,每一個都叫藍溪高興。
愉快的教了瑞娜一整天,太陽西斜的時候,藍溪收拾了東西,回去煮肉了。昨天跟屠元鬧了彆扭,兩人都沒吃什麼呢。今天得多煮一些,好好吃一頓,當做是給屠元賠罪好了。
石鍋裡的火剛燒熱,外面就傳來一陣喧鬧聲。藍溪聽出來其中有瑞娜的驚呼聲,她心頭一顫,顧不上沸騰的水,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