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的死,讓煙雨閣裡徹底亂了套。
原本惴惴不安的衆人,開始更加慌亂,一個個都覺得留在煙雨閣就是等死。
“我要出去治病,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你們現在根本就是變相的讓我們死在這裡,弄一個孩子來糊弄我們,簡直喪盡天良!我要見皇上,我要面見皇上。”
“我們一起闖出去,出去了纔有機會活,留在這兒就是等死。”
一時間,所有的官員都從自己的房間衝出來,然後要離開煙雨閣。
姜元安不在,威虎軍只能死死攔住衆人,但是對方都是朝廷命官,他們也不敢太粗暴。
可這些官員已經近乎瘋狂,手裡還藏着各種利器,將威虎軍很多人都打傷了,好在對他們來說軍令如山,他們只要還能站着,就絕不會放一個人離開煙雨閣。
姜嬰寧等人在二樓看着底下混亂的場景,看着威虎軍一個個臉上都是血,忍不住的着急、心痛。
“怎麼回事兒?沒有人阻止他們嗎?”春桃着急的說道,“太子呢,他怎麼不出來阻止?”
“咱們的太子殿下巴不得下面越亂越好呢,怎麼會出來?”秋桐冷冷的說道。
她嘆了一口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轉過身,輕輕咬着脣。
“主人,”春桃同樣看得揪心,“咱們不能做點什麼嗎?就這麼看着威虎軍衆人被欺負?”
姜嬰寧神色冷峻的有點嚇人,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可下面實在是太過吵鬧,就算她說什麼也沒人能聽見。
她必須想辦法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讓他們冷靜下來。
“秋桐,”很快,姜嬰寧有了辦法,“底下那些官員,哪個官職最大?”
秋桐接管舞靈盟的情報,這些小事兒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她立刻轉身掃了一眼衆人,便回答道,“那個穿着青色長袍的男人是正三品太常寺卿,叫胡濟。”
姜嬰寧聞言立刻將二樓的威虎軍叫起,“你們去把那個穿青色長袍的人抓起來,帶到高臺上。”
“是。”姜嬰寧畢竟是定安侯府的人,而且姜元安曾經說過在煙雨閣他們要事事聽從姜嬰寧的安排。
於是,幾個威虎軍迅速下樓,然後三下五除二便見胡濟抓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知不知道我是誰?趕緊放開我。”胡濟大喊道,他已經得了瘟疫,這幾天雖然病情還算穩定,但是也覺得待在這裡早晚都要死。
他沒想到威虎軍的人敢抓自己,頓時張牙舞爪不停的大罵起來,“放開我,你們敢以下犯上?我可是太常寺卿,堂堂大金朝正三品,馬上放人。”
然而,威虎軍的人都只認軍命,對什麼三品、二品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就算是皇上在他們面前,沒有姜元安的命令,他們同樣不會予以理會。
只見威虎軍對胡濟大人的掙扎視而不見,將人綁了之後,直接扔到了高臺上。
“哎呦!”胡濟摔得大叫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威脅道,“你們這些莽夫,你們等着,等我離開了煙雨閣,一定重重的參你們侯爺一本,讓你們威虎軍死無葬身之地。”
鬧事的衆人一看官職最大的人被拿下了,頓時臉色變了變,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整個煙雨閣立刻安靜了下來。
“啪啪啪……”
忽然,樓上傳來一陣拍掌的聲音,衆人立刻看過去,便見是姜嬰寧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
“說得好,胡大人說得真好呀。”姜嬰寧下了樓,幾步上前,躍上了高臺,緩緩走到了胡濟身前。
“姜嬰寧,我勸你識相就趕緊把我放了,否則……”胡濟目光兇狠的等着面前的小丫頭。
姜嬰寧微微彎腰,淺笑着問道,“否則怎麼樣?胡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氣,我乃皇上親封的治疫使者,你想把我怎麼樣呢?”
胡濟神色變了變,“姜嬰寧,你別得意了,你根本就是小孩子胡鬧,那我們這些人的性命當兒戲,現在太子已經寫信進宮了,很快,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只要聖旨一天沒下來,只要你我還在煙雨閣,你就得聽我的。”姜嬰寧霸氣的說道,接着她一腳踩在了胡濟胸口。
胡濟當即臉色變了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姜嬰寧,“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姜嬰寧一腳踩着胡濟,然後看向一樓面色慘白的衆人,“威虎軍的人都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誰要敢往外闖,就把他的腿打斷。”
她說着,直接招呼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士兵,“過來,打斷胡大人的腿,以便於咱們好好給他治病。”
胡濟一聽,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咆哮道,“你敢?姜嬰寧,你敢?你敢動我一根頭髮,我都要你不得好死。”
姜嬰寧腳下一用力,胡濟立刻提不上氣了,她陰測測的說道,“胡大人,你再這麼威脅我,我真的不敢讓你活着離開煙雨閣呀。”
“你……”胡濟登時不敢再說話,注意到那位士兵還在靠近自己,他忙大聲道,“別過來,別動我的腿。”
可那位士兵對他的話根本置若罔聞,依舊是一步一步走過來,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可怕的殺氣。
胡濟徹底慌了,他看了看那士兵,又看了看姜嬰寧,一咬牙瞬間變臉開始求饒,“嬰寧小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不鬧了,不跑了,就老實待在這兒配合治病。”
姜嬰寧冷着臉不說話,士兵還在靠近。
“嬰寧小姐,我發誓,我不跑了,他們也都不敢跑了,我們都會房間配合治病。”胡濟的真的要嚇死了,接着又扯着嗓子對底下的人命令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全都回房?”
原本已經看傻了的衆人,嚇的一激靈,立刻回過神來頭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很快,一樓又只剩姜嬰寧等人了,那個士兵已經走到了胡濟跟前。
“給他鬆綁。”姜嬰寧轉而命令道,她看見胡濟滿頭大汗,想來已經吃了教訓,不敢再亂來。
士兵給胡濟鬆綁之後,胡濟連站都站不起來。
姜嬰寧只好又命令道,“給他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