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亭確認柳如煙和柳綿綿躲好了,才衝侍衛點了點頭。
姜嬰寧很快進來了,她身後跟着百靈和瓔珞,並沒有帶其他人過來。
“嬰寧小姐……”燕山亭主動上前,畢竟賽馬宴的事兒是燕王府辜負了姜嬰寧,他只能放低姿態。
他帶着討好的笑意,“你看,我還想帶着暮雲去給你賠罪,結果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姜嬰寧沒理會燕山亭,環視一圈,竟自顧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淺笑着問道,“王爺,王妃,府裡沒有來其他的客人嗎?”
燕山亭立刻否認道,“沒有呀,暮雲闖出這麼大的禍,我們哪有心情招待客人。”
他說着用胳膊拐了一下旁邊的冷清秋。
冷清秋只好不情不願的開口道,“是呀,府裡沒什麼客人,就我們三個在。”
“那就好。”姜嬰寧收回目光,似乎是相信了他們的話。
燕山亭等人有些不太明白,不知道姜嬰寧想幹什麼。
燕暮雲大着膽子問道,“嬰寧妹妹,你……”
“住嘴。”姜嬰寧惡狠狠的訓斥道,“燕世子,你有什麼資格同我說話?如果不是看在王爺和王妃的面子上,你以爲我會願意來這裡嗎?”
一番話,訓得燕暮雲臉色青紅交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只能低着頭,退到了一邊。
燕山亭見狀,嘆了一口氣道,“嬰寧小姐說的沒錯,此事確實是暮雲的錯,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
“可進宮見過皇上了?”姜嬰寧忽然問道。
燕山亭猶豫了一下,便如實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見到皇上。”
“可想好太后壽宴的時候,要怎麼跟衆人交代?”姜嬰寧繼續追問道。
燕山亭遲疑着問道,“嬰寧小姐……有什麼要交代嗎?”
“沒什麼。”姜嬰寧爽快的說道,“如實說便是……”
幾個人臉色白了幾分,正想勸說姜嬰寧改變主意,就聽見姜嬰寧繼續說道。
“你們無需爲柳綿綿遮遮掩掩,我知道是她主動勾引燕世子,我心中同樣痕跡了她。”
一番話,不光燕山亭等人驚呆了,就連躲在後面的柳如煙和柳綿綿都不敢相信。
姜嬰寧對幾個人的驚訝視若不見,繼續說道,“到時候,我也會替燕世子說幾句好話,也會保住王府的清譽。”
她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了燕山亭,“王爺覺得怎麼樣?”
燕山亭下意識看了一眼後面的方向,隨後纔有些爲難的說道,“嬰寧小姐,如果這樣說的話,那綿綿小姐……”
他明白姜嬰寧的意思,如果自己同意的話,那麼燕暮雲和柳綿綿的親事一定得作罷了。
他捨不得柳綿綿侯府小姐的身份,更捨不得嫡小姐的嫁妝。
“怎麼?王爺還同情柳綿綿不成?”姜嬰寧說着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麼嬰寧告辭了。”
她一邊往外走去,一邊冷聲說道,“太后壽宴那天我覺得燕王府的人還是不要出席的好,否則嬰寧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王爺和王妃下不了臺,可不要怪嬰寧沒有提前提醒。”
燕山亭一聽立刻變了臉色,幾步上前攔住了姜嬰寧,“嬰寧小姐,有事兒好商量。”
“商量?”姜嬰寧笑着搖了搖頭,“王爺是想給柳綿綿求情嗎?柳綿綿許了王爺什麼好處?”
燕山亭趕緊搖了搖頭。
姜嬰寧又看向燕暮雲,“那就是世子愛慘了柳綿綿?”
燕暮雲有些生氣,緊抿着脣,沒有否認姜嬰寧的說法。
“行。”沒想到姜嬰寧卻很大方的說道,“我也不想到那拆散你們的惡人,我可以讓你娶她。”
燕暮雲立刻面露喜色,就連柳如煙和柳綿綿都鬆了一口氣。
可姜嬰寧又繼續說道,“只不過,你只能娶她做通房,堵住那些說三道四的嘴便好。”
“姜嬰寧!”燕暮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怎麼能如此惡毒?不管怎麼說,柳綿綿是你的表姐,你竟然讓她同一個丫鬟一般做通房,你好狠的心。”
“世子哥哥,你不會第一天知道我對柳綿綿的狠心吧?”姜嬰寧不以爲然的笑道。
“你!”燕暮雲頓時被氣得啞口無言,轉而衝燕山亭,“父王,我不管,我不能如此辜負綿綿。”
“可以呀,用你和王府的未來去證明你對柳綿綿的愛,我覺得會非常感人。”姜嬰寧誇張的嘖嘖嘴,“想一想就動人呢。”
她說完自己要說的話,也相信燕山亭會做出對的選擇,便揚了揚手道,“我的話說完了,王爺王妃自行考慮便是。”
姜嬰寧說着便帶着人揚長而去了。
她離開後,燕山亭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剛剛的喜悅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過了一會兒,柳如煙和柳綿綿從正廳後面出來了,柳綿綿已經再次淚如雨下。
燕暮雲有些不忍,上前試探的去抓柳綿綿的手。
柳綿綿卻直接躲開了,不敢置信的確認道,“世子哥哥當真要娶我……做通房?”
“綿綿妹妹,我……”燕暮雲嘆了一口氣,最後一句話沒說,轉身直接離開了。
柳如煙看向燕山亭,絕望的最後確認道,“看來王爺已經做決定了?我跟綿綿這一次註定要敗興而歸了。”
“大夫人,綿綿姑娘,”燕山亭也非常無奈,可事到如今他沒有選擇,“對不住了。”
柳如煙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拉着柳綿綿迅速離開了。
“姨母,”柳綿綿的眼淚根本止不住,“怎麼辦?綿綿要怎麼辦?”
她害怕極了,聲音委屈道,“姨母,綿綿不要做通房,綿綿不要做通房。”
柳如煙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那麼你只能迴應城去了。”
“姨母……”柳綿綿直接跪坐在地上,又立刻改口道,“母親,你不能不管綿綿呀。”
她一把扯住柳如煙的裙角,哭的更加悲痛欲絕,“母親,你不是說了認我做義女,還給我準備豐厚的嫁妝嗎?”
她試探的問道,“或許,有人會因爲這些願意娶綿綿做正房?哪怕側室也行呢。”
只要不是通房這種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