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想到這個,不由得往更深層次去想了。
若是陛下有了鴉片癮,就會受人控制,背後的人可以控制他給謹王下詔,讓謹王登基成爲大周的皇帝。
陸嬌想到這些,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她神色嚴肅的望向謝雲謹。
“我知道一個東西,可以使人時而精神大振,容光煥發,時而精神不濟,困頓不濟,甚至連說話都不耐煩,這個東西會吞食人的意志,當他服用時間過長的時候,就再也戒不掉了,關鍵這東西會吞食人的身體,若是陛下服用了這樣的東西,他只怕撐不過兩年。”
“這個東西不是毒藥,也很少有人見過,所以不少人就算察覺陛下的精神有些異常,也不會想到這個東西。”
陸嬌說到最後,望向謝雲謹說道:“我必須立刻見到陛下,替他檢查一下身體的狀況。”
陸嬌有時候會替蕭鬱檢查身體,但因爲宮裡有御醫,蕭鬱身體沒有任何異常的狀態下,她是不會入宮替他檢查的。
她一個外命婦,一直入宮替陛下檢查身體算怎麼回事?除非必要,她纔會入宮。
但這一次她必須入宮一趟。
謝雲謹聽了陸嬌的話,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但現在遞貼子入宮不現實。
謝雲謹望了一眼外面的夜幕,最後命令阮開前往東宮太子府,求見趙恆,讓趙恆和太子殿下說,陛下很可能有危險,讓太子立刻進宮向陛下求一道口諭,讓陸嬌入宮替陛下檢查一下身體。
阮開領命去辦事。
謝雲謹望向陸嬌道:“我先送你回去,稍後去外宮門等候太子,看看宮中陛下什麼情況?”
這事事關太子和謝家一切,謝雲謹不敢大意。
陸嬌立刻點頭:“行。”
阮開去見趙恆,趙恆立刻求見了蕭文瑜。
蕭文瑜聽到謝雲謹送來的口信,哪裡敢耽擱,顧不得洞房的事,連夜帶莫北等人入宮。
陛下有口諭,太子可隨意入宮。
可今天晚上,守宮門的侍衛竟然攔住了太子,不讓太子入宮。
蕭文瑜立刻覺得事有異常,直接揮手命人把攔宮門的侍衛給抓住捆了起來,然後他一路帶人直奔蕭鬱的宮殿。
清雲宮內,皇后和謹王以及趙嬪驚慌失措的望着大牀上昏睡過去的皇帝。
就在剛纔,他們給皇帝服了福壽膏這種東西,可惜因爲服用過量,皇帝抽搐着昏睡了過去,幾個人嚇得大叫,可惜皇帝一動不動的好像死過去了似的。
皇后和謹王害怕的彼此相望,可想到他們之前從皇帝手裡拿到的詔書,兩個人又會心的笑了起來。
“母后,我們拿到了父皇的詔書,就算父皇出事,我們也不怕,我可是大周名正言順的皇帝。”
謹王想到這個,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完全不顧牀上昏睡不醒的皇帝。
寢殿一側,先前驚慌失措的趙嬪,脣角勾出譏嘲的冷笑,一會兒她撲到了皇帝的身邊大叫起來:“陛下你醒醒,陛下,你快醒醒啊。”
趙嬪話剛落,寢殿門外響起紛雜的腳步聲,趙太后帶着一衆人飛快的走進了寢殿。
趙嬪看到趙太后,立刻撲過去叫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聯同謹王給陛下下藥,致陛下昏睡不醒,之前她們還逼迫陛下下了讓謹王登位的詔書。”
皇后和謹王沒想到趙嬪忽然反水,滿臉錯愕的掉頭盯着趙嬪,然後皇后和謹王同時開口:“趙嬪,我們沒給皇上下藥,是你給皇上下了藥,害了皇上。”
皇后說完掉頭望向趙太后:“母后,趙嬪因爲陛下給她下藥,害她不能生育,她恨陛下,所以給陛下下藥,請母后明查。”
趙太后冷冷的望着皇后和謹王,然後望向趙嬪,趙嬪飛快的跪下來啓奏道:“稟太后娘娘,妾身確實有罪,但妾身是受人誘導的,皇后娘娘和謹王指使宮女在妾身所住的宮殿外閒聊,說妾身被皇上下了藥。”
“妾身聽了確實很生氣,後來皇后和謹王又指使妾身宮殿的一個宮女,故意在妾身必經之地泄露一個消息,說有一種藥不會讓人身體有大礙,卻可以讓人身體不舒服,難受痛苦。”
“妾身聽了,想到陛下對妾身所做的,一時衝動起了報復陛下的心,所以妾身便從那宮女手裡拿到了一些藥,下給了陛下。”
“妾身開始沒有細究,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兒,便抓住那個宮女嚴刑拷打,結果那宮女交待,她是受了皇后宮中的大宮女指使做出來的。”
“妾身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請太后娘娘給妾身做主啊。”
皇后和謹王聽了趙嬪的話,驚悚的望向趙嬪,然後掉頭望向趙太后。
這一刻他們明白了,自己是中了趙太后的計謀了。
趙太后從未想推謹王上位,她只想除掉謹王和明王,然後隨便推一個年幼皇子上位,這樣趙家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皇后和謹王不可思議的望着趙太后,陛下可是她的兒子啊,她竟然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子。
皇后和謹王沒來得及說話,趙太后怒不可遏的大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對陛下動手,來人,立刻請朝中大臣入宮。”
皇后和謹王臉色變了,若是讓趙太后和趙嬪請了大臣入宮,皇后和謹王只怕要倒黴,兩個人互視一眼,謹王陡的朝外面命令:“來人。”
殿下,數道身影疾射了進來,謹王擡手就想命令人把趙太后和趙嬪殺了。
不想殿外,有急切的叫聲響起:“殿下,你怎麼進宮來了?”
寢殿內,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齊齊的掉頭朝外張望。
蕭文瑜帶着莫北等人閃身衝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大牀昏睡不醒的皇帝。
蕭文瑜衝到牀邊,就緊張的叫起來:“父皇,父皇你醒醒?”
可惜蕭鬱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蕭文瑜近看,才發現蕭鬱這段時間瘦了不少,臉頰上的肉都沒了,看上去蒼白又清瘦。
蕭文瑜最近忙着自己成婚的事,連早朝都沒有上,偶爾入宮給蕭鬱請安,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此時再看,發現自己父皇瘦得嚇人。
蕭文瑜心中暗暗自責,俊美的臉上滿是狂風暴雨,他掉頭眼神寒戾的望着寢殿內的一干人:“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