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見謝雲謹帶人衝進去,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過就算這樣,在沒有確定陛下沒事的時候,心裡依舊心焦不已。
好在後面五城兵馬司的人很快也趕了過來,他們一過來就衝了進去,局勢眨眼發生了變化。
那些圍殺蕭文瑜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其中還有一部分人被生擒了。
蕭文瑜也被阮竹給救了下來,不過身上多處受傷,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謝雲謹把他背了出來。
“嬌嬌,趕緊替陛下檢查一下,看看他有沒有事。”
陸嬌的心都揪緊了,她飛快的示意謝雲謹把蕭文瑜放到馬車上。
她上前替蕭文瑜檢查。
檢查過後,確認蕭文瑜雖然瞧着嚇人,但身上沒有致命的傷痕,至於他身上的鮮血,有身邊保護的人噴上去的,也有被敵人利劍所傷。
但這些傷口基本都是皮外傷,看着嚇人,並無性命之憂,他之所以昏迷是失血過多所致。
陸嬌飛快的給蕭文瑜喂補血藥丸,然後給他包紮傷口。
蕭文瑜很快醒了過來,一雙桃花眸染了血一樣的赤紅。
“娘,是你們救了我。”
有那麼一刻,蕭文瑜以爲自己今夜必死無疑的,他沒想到皇家別院裡竟然埋伏了將近千人的刺客,他完全沒有防備,今夜出宮只帶了一百多號人,哪裡是那些人的對手。
沒想到最後他竟然再次活了過來,蕭文瑜血紅着眼睛望着陸嬌。
他這是欠了他娘多少條命了?
陸嬌伸手拍了拍蕭文瑜的手說道:“我和你爹一接到消息,就覺得今晚事有蹊蹺,前幾天我替太上皇檢查過身體,他身體很健康,不可能會得什麼重疾。”
蕭文瑜聽了沉凝了眉眼:“朕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因爲一直以來在謝家順風順水的,雖然登基遇到了一些事,但是對人對事還是沒那麼濃的警戒心,這差點害死了他。
蕭文瑜深深的蹙起了眉,以後他得引以爲戒,否則早晚有一天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那時候,他連他爹孃的恩都報不了。
蕭文瑜一邊想一邊掉頭望向謝雲謹:“爹,裡面什麼情況?”
謝雲謹沒來得及說,外面五城兵馬司統領夏望天的稟報聲傳了進來:“稟陛下,圍巢陛下的刺客被斬殺大半,還有一部分人被抓住了,陛下打算如何審這些刺客。”
蕭文瑜望向謝雲謹:“爹,你去審,必務要讓這些人交出幕後的指使者。”
謝雲謹沉聲領了命。
馬車裡蕭文瑜想到蕭鬱來,擔心的望着陸嬌:“娘,我們去看看父皇吧。”
“好。”
陸嬌沒有阻止,扶着蕭文瑜,母子二人一先一後的下馬車,兩個人帶着身後的手下一路直奔皇家別院。
此時的皇家別院內一片狼籍,到處都是死人,本來花團錦簇的園子,也變得面目全非,之前好看的花草樹木皆被大火燒成了焦木,此時雖然撲滅了火,但那焦木之上不時的冒着細細嫋嫋的輕煙,一眼望去,滿目倉夷,就好像兩國戰鬥的戰場似的。
蕭文瑜看着這一切,心裡恨透了背後的指使者。
不過眼下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父皇。
外面鬧得這樣大,結果蕭鬱竟然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這說明他出事了?
蕭文瑜很擔心,先前他得到消息帶人趕過來,都沒來得及看到他,就被包圍了皇家別院的刺客圍殺了過來。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怎麼樣了?
蕭文瑜帶着陸嬌一行人直奔皇家別院的主院主臥,主臥房內,此時傳來的哭叫聲:“父皇,你醒醒,父皇,你快醒醒。”
蕭文瑜進去,看到房間裡,淑貴太妃和昭太妃兩個女人領着兩個兒子跪在蕭鬱的牀邊哭。
蕭文瑜進去,淑貴太妃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身子也搖搖欲墜的,蕭文瑜現在對事情格外的敏感,看到淑貴太妃的樣子,一下子聯想到今晚刺客刺殺之事。
那送信入宮的太監可是父皇身邊的人,誰能指使他入宮送信,除了父皇外就是父皇身邊的兩個妃嬪。
父皇的身體明明很好,怎麼好好的就不好了。
背後的人就算想對他這個皇帝動手腳,也要蕭鬱同意配合在行,蕭鬱不同意,除了他的親近之人,別人是靠不了他的身的。
這個親近之人就是淑貴太妃和昭太妃了。
現在淑貴太妃這樣,蕭文瑜第一個懷疑上了她。
不過眼下他沒心思對付淑貴太妃,而是擔心蕭鬱。
“娘,麻煩你幫父皇查一下,看看他什麼情況?”
陸嬌顧不上理會場上的別人,趕緊上前去給蕭鬱檢查身體,檢查過後,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回陛下,太上皇被人下了毒,只怕?”
陸嬌話未完,淑貴太妃先開了口:“不,不會的,不是,不是毒。”
房裡,所有人望向了淑貴太妃,淑貴太妃大哭。
蕭文瑜陰沉着眉眼沉聲朝外面喝令:“來人,把這賤人抓起來。”
門外,夏望天一揮手帶人衝了進來,把淑貴太妃給抓了起來。
牀前,九歲的三皇子蕭昱,見夏望天把他娘抓了,立刻衝過來打夏望天,同時揚頭瞪着夏望天喝道:“快放開我母妃,要不然等朕登了基,做了皇帝,第一個就殺了你。”
蕭文瑜聽到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背後之人拾攛了淑貴太妃,想殺掉她,然後推淑貴太妃之子上位。
蕭文瑜臉色青黑得可怕,桃花眸陰沉沉,好似雷霆暴雨的前夕,他定定的望着淑貴太妃:“說,是誰指使你對父皇做出來的這事。”
淑貴太妃哪裡敢承認,恐慌的搖頭:“不,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蕭文瑜冷冽的下命令:“來人,把蕭昱帶下去砍了。”
夏望天一揮手,身後的兩名手下衝了過來。
淑貴太妃看到兩人把兒子往外拖,尖叫得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不要,他是你皇弟,你不能殺他,你答應了你父皇不會動兩個皇弟的。”
蕭文瑜陰森森寒凌凌的開口:“沒錯,朕是答應了父皇不動他們倆,但現在他們害了父皇,就別當別論了。”
蕭文瑜說完又補了一句:“或者你交待出幕後的指使者,是何人指使你們這樣乾的。”
淑貴太妃眼見着兒子被人拉出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恐慌,尖叫着開口:“是趙家,趙將軍使人來和談的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