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一進屋,景彥就站了起來,“何汐~過來!”
我正好想讓他換掉身上的溼T恤,就伸手把他拽到了大臥室,“我哥的T恤,可能會有點短,對付一下吧!”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T恤已經拿在了手裡,我垂下眼,默默地把手裡的毛巾遞給了他。
等他把我哥的T恤也從我手裡面抽走了,又等了一會兒,我才擡起眼來。
我只來得及看到他白色的身影放大在眼前,他突然就伸手抱住了我,整個人窩在他懷裡感覺暖暖的。
我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有些不明白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直到景彥低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何汐~生日快樂。”
我笑了,“謝謝。”我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在他懷裡靠了一會兒,我的耳朵貼在離他心臟很近的位置,能聽到他的心跳時快~時慢~
我就跟着默默地用口型學,咚~咚~咚~。。。
可能也就十幾秒鐘的時間,“毛巾給我。”景彥一邊說話一邊鬆開了手。
我的頭髮還溼着,水都滴到了脖子上,景彥拿起毛巾,直接伸手給我擦起了頭髮。
“轉過身去。”擦了一會兒,他命令我。
我很聽話的轉了個身,他繼續擦我腦後的頭髮,幾個月沒剪,前面的頭髮早已經遮住了眼睛,後面的垂在脖子上,景彥每次用手抓起我脖子上的頭髮我都忍不住瑟縮一下,他的手指很燙,拂過我的皮膚癢癢的。我縮了幾次,他突然不擦了,把毛巾蓋在了我的頭上,又伸手抱住了我,“你冷?”
“。。。。。。”我能說不冷嗎?不冷你老哆嗦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哆嗦什麼啊。。。。
於是我說:“冷。”
然後。。。景彥緊了緊抱着我的胳膊,用手來回在我的上臂搓着爲我取暖,他一搓我又打了幾個哆嗦,我怎麼覺得這樣一來更冷了?我索性又轉了個身,很乾脆的撲在他懷裡,還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腰,緊緊抱着他打了幾個冷顫。
“呵呵~”頭頂景彥在笑,他的胸膛微微震動,雖然不明白他笑什麼,但是我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這時喬淼在客廳喊了一句‘開飯了’,我鬆開景彥從大臥室走了出去。
我讓他們自行把桌椅擺好,我去西院端飯和菜。我媽陪我來回走了幾趟,讓我陪着同學吃飯,讓景彥他們吃完飯,睡個午覺,到上課時間再走,她就回東院了。
我帶着他們吃完飯,幾個人一起幫我把碗盤端回了東院。
我問他們平時都午休嗎?一個個全搖頭,於是我拿來兩副撲克給他們,讓他們坐在大臥室的坑上打牌。因爲張龍峰在的緣故,我飯後跟我媽說我也跟着玩牌不過去西院了。便跟着送完碗盤的景彥幾人又回了東院。
他們四個正好夠手,我側躺在景彥身後看了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迷迷糊糊被叫醒時看見的也是景彥的臉,“要上課了?”問完我又閉上了眼,一點兒也不想起牀。
“是啊~醒醒吧~”話音落下我就覺得鼻子被捏住了,於是我張開嘴巴呼吸,還是很想繼續睡。捏鼻子一下變成了捂住口鼻,這下我徹底上不來氣了,憋的我睜開眼搖着頭示意他拿開手,他示意我不起來就不鬆手,我只好伸手去扯開他。
“他們呢?”我坐起身來,蓋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來,“你給我蓋的?”
“恩。他們在外面牀上還有小臥室睡呢,我先把最懶的豬叫醒。”
“你纔是豬呢~你睡了嗎?”
“。。。。。。。。恩。”他居然沉默了一會兒才答話,睡就睡沒睡就沒睡,很難答嗎?我也沒多想這個問題,下地穿鞋時感覺有點冷。“你去叫他們吧~我得去穿件外套,要我給你們都找一件嗎?
“不用了,我們男生火力旺。”
“那好吧,我一會兒過來。”我過去的時候幾人已經在等着我了,我才發現傘不夠用。“你們四個先走吧~一會兒派個人來接我!”
“好。”他們答應着就出門了。我就坐在東院的客廳牀上,等着、等着,突然有了點新娘子等新郎來接的錯覺。我暗自傻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於是自己把自己笑話了一頓。
“何汐~來!”景彥推開門站在門口,傘就那樣撐開放在了遮陽走廊裡的地面上。我幾步奔到了屋門口,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左手擋着門,待我出去,他鬆手讓門自行合起。牽着我前進了兩步,左手從地上撿起傘來,攬住我的肩膀舉着傘,帶着我走進了外面的風雨之中。
98年6月初,滿教室都在說世界盃要開幕了。
我身邊幾個朋友都不是球迷,大家對此沒有太多想法。直到有一天我另一個同桌鍾秋突然說了一句:“可惜我爸媽肯定不讓我熬夜看比賽,要是有地方看又沒有大人管着就好了。”這個要求很難滿足嗎?我看着他旁邊所有的男同學都在哀嘆着看不到球賽有多痛苦。決定幫他們一把,“來我家吧!我可以滿足你們以上兩點要求。”
“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