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一路向前散步,誰也沒有說話。
已經溜達出來挺遠的了,景彥牽着我轉了個身往回走去。
只走了幾步遠,我就發現路線不對。
他牽着我斜斜地走進了樹林裡,拉我一起靠着最邊緣的那棵樹坐了下來。
剛坐下他就不老實了,我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很久,我感覺到他的手在作怪,立刻條件反射般挺直了脊背。
我想抽回自己的右手,卻被他左臂一個用力夾在了腋下。
我快速的縮回了左手,反手向後去抓他作怪那隻手,又被他用左手抓住了手腕。
我掙了掙但他不肯放開,卻把腦袋低了下來,下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清楚的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聲,感覺到自己緊張的心怦怦直跳。
束縛被解開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周圍安靜得我甚至能聽到蟋蟀的叫聲。
很清楚他接下來會做些什麼的我,此刻反倒生不出掙開的心思了。
見我老實下來,他緩緩地放鬆了力道,但左臂仍牢牢擋在身後,讓我無路可退。
我用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T恤下襬,一聲不吭。
我前進不得,也後退不得。
隨着時間的過去臉上熱的像是能夠烤熟一個雞蛋,眼眶酸澀,也不知是睜得時間太久,還是被臉龐的高溫炙烤過度。
神情恍惚間我感覺到景彥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連忙擡起右手使勁推了推他。
見他沒有理會,我急得倆隻手同時抵在他身上用足了勁兒,方纔推開了他。
他非要親自動手幫我整理一下。
我心裡默默地想着,怎麼總有種拆完禮物又被包起來的感覺……
“何汐~你生氣了?”他聲音輕輕的,像是怕把我嚇跑了。
“。。。沒有。”我的聲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
景彥輕輕的抱着我,在我耳邊說道:“小汐~我肚子疼。”
‘你活該!’我在心底默默地說。
右手卻在他的話音落下以後,輕輕順着他的腋下穿過,就像在給一隻小貓順着皮毛般順着他的背部。
我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冷靜下來,但只順了幾下,就突然被推得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啊~”我嚇了一跳,然後就看到了滿天的星斗,明亮璀璨。
當我終於切身感受到一百多斤到底有多沉的時候,我差點上不來氣兒,彷彿缺氧了似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幾秒鐘後,他突然翻身坐了起來。
重量離體的瞬間,我也立即爬了起來,挪到了離他很有些距離的地方坐了下來。
“恩咳~”他身體後仰雙手撐地坐在那,憋不住的笑了。
“小汐~你剛剛像只小兔子~”
我下意識回嘴,“你像只大灰狼!”
……這話接得倒是挺對稱,但是讓我有點撓頭的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放心~大灰狼現在不想吃小兔子~”
……這下知道哪裡怪了~我一邊默默嫌棄自己蠢,一邊遠遠的望着他。
等他終於恢復正常,我倆才慢慢走回了一羣人剛剛聚集的地方。
他對我說:“六月份了,再過幾天應該可以穿裙子了。”
我笑着看他,不出聲。
他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說話。
回到家後,我跟我媽說:“媽,在家沒事出去溜個彎兒,散散步。”頓了頓才補充道:“順便給我買條裙子吧。”
“呀?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嗎?”我媽裝出一副‘老’驚訝的樣子,衝我哥喊:“快看看你妹妹是不是被狗咬了?居然想穿裙子了~沒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