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比這種情況更能讓人無奈的?就好像兩軍交戰,鼓揮旗吶喊不已,但對方還在坐視不動,以逸待勞時,自己的援兵反攻帥營,倒戈相向,殺自己個片甲不留,陳沫雲覺得臉部肌肉一陣的抽搐,僵硬得好像冰庫裡的冷凍豬肉,那個笑容差點就消散不了了。
“原來這位是林克先生,久仰久仰!”這是陳沫雲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看當時那猥瑣落魄的中年男人樣,陳沫雲連瞧的興趣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去查下那趟航班乘客的名單,自以爲所有大魚盡收網中,現在卻發現已經漏了這已經名列時裝巨頭第二的sv總裁,名列第一的公司雖不是sv,不過也同樣被sv公司背後的財團收購了,就算他們在競爭,也只是窩裡鬥。
“呵呵,陳大公子也久仰久仰了!”此刻的林克表現的絕不是法國人的優雅,而是法國人骨子裡的傲慢,那幾近敷衍的說話將這種傲慢表現得淋漓盡致,甚至讓金易都想起了曾經用拳頭在巴黎的酒吧裡將這樣子對自己的法國佬揍得重傷的往事,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就如現在讓陳沫雲吃癟一樣快活。
陳沫雲暗自冷笑了聲,自己還有幾十位廠商和公司總裁任意挑選簽約,你一個sv公司再厲害,那也算不了幾個,當下又道:“據說sv公司將有大發展,準備整合和收購巴黎時裝界其他的大型公司,不知這算不算商業機密,方便透漏麼?”,他這話說得挺直接的。身後就是各大時裝和奢侈品公司,說sv公司要進行收購的話,明顯是挑撥sv和其他時裝公司地關係了。
“收購只是一種商業運作,如果雙方都能獲得利潤的話,收購未免不是好事。陳沫雲公子旗下的投資集團不就是專職這一方面的?”一直在和老友討論梭哈不能作弊問題的道雷格爾插話道:“你地父親陳竟天先生有‘東方巴菲特’之稱,難道沒告訴你這個道理麼?”。老年人的傲慢和偏見再加擺資格在道雷格爾地身上來了個十足十,作爲大筆資金的所有者,道雷格爾一直信奉的是海盜原則,資金運轉靠的是掠奪和收割,不要有任何天真的想法。
“老先生的話倒有些奇怪了,我父親一向公務繁忙。莫非還能認識你不成?”陳沫雲來了個少年輕狂,自以爲這個老頭和其他老頭都是些微不足道。剛在農莊裡洗乾淨泥巴想要香港旅遊地鄉下佬,光是看幾個人穿着的制式燕尾服,就知道是量產地貨色,沒什麼特別,說話時也就不那麼客氣了。意思很明白,我的父親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提的。.com
道雷格爾只是扁着嘴巴,將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層層疊疊的松樹皮。然後帶着滄桑地語氣道:“我記得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你的父親曾經通過介紹人在我這裡得到過一筆投資,這纔有了ems公司的前身,我對他地建議是,務實,低調,保持一顆平常的心,這麼多年不見,本想來見見當年的東方小夥計,現在才發現沒必要了!”
陳沫雲愣了,死死的看着老態龍鍾的道雷格爾,好久後才倒吸了一口氣,道:“您是道雷,格爾先生?”
“道雷,格爾,馮,這是我的全名!”道雷格爾平靜的道,馮這個名字相當於歐洲貴族的標誌,例如歌德,他的全名就是歌德,馮,示意是貴族出身,在歐洲上流社會,是非常注重這點虛名的,就像中國古代互相介紹時,總是說自己的祖宗是開國某某侯,或者某某祖宗層是進士出身差不多。
陳沫雲這才知道,自己已經闖了大禍,無意中已經得罪了在歐洲的大財團之一道雷家族,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ems公司的股票都有可能下跌,而在一旁的伊眉也纔剛剛發出低低的驚呼,自己一心埋頭賺錢,聽着道雷格爾都無動於衷,但是看見陳沫雲面色大變的模樣時,纔想起了在金融界長期不引人注意的巨頭之一,道雷家族。
金易卻只是輕笑着看着她,順手撩起嫵媚女人有些凌亂的鬢角,在她耳邊親密的道,“你尊敬的眼神應該拿來崇拜你的老公,而不是這些糟老頭兒!”,他的小女人還不知道,戴上自己的求婚戒指的時候,已
了和這些老傢伙平起平坐的地位,甚至在老傑克他們是將這些老傢伙當成小財主而已,頂尖的商人是玩錢,例如道雷格爾,那麼繼續網上呢?則是玩命,掌握別人經濟命脈的滋味,遠沒有掌握別人生死的重要性。
“那麼,這,這幾位是?”陳沫雲不再懷疑道雷格爾的真假,他還沒有白癡到腦殘的地步,開始換了一種口氣。
“小角色,不足掛齒!”金易終於開口了,將陳沫雲想探底細的口風堵了回去,今天晚上他的目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而在此時,眼光六路,耳聽八方的陳竟天已經察覺到了這個角落的不對,道雷格爾還是十年前見過一面,現在哪能認得出,等接到屬下的回報並匆匆趕來時,金易等人連接下來的舞會都不想待了,正起身告辭離去。
“道雷老師!”年過半百的陳竟天在後邊匆匆的趕來,口裡的稱呼讓嗅覺靈敏的狗仔隊有了些訊號,正打算上前圍攻時,老頭子只是回頭含笑示意了下,道:“陳先生不必送了,我們多謝你的招待,再會!”,然後隨着前頭的三個年輕男女去了。
“唉!”陳竟天竟然失態的在地板上頓了一下足,和陳沫雲匆匆進了休息室。.com
“沫雲啊,這次你可算壞了大事了!”陳竟天在休息室內走來走去,壓不住心中的煩躁,剛纔的臨別一撇,他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捨棄了大鱷魚,留下了小魚小蝦。
“父親,您的意思是指得罪了道雷格爾!”陳沫雲心下也是在不安的跳動。
“你是錯過了那些老頭,他們都是頭,不止是法國人,歐洲幾個家族的老頭都在,當年我只是和道雷格爾吃了一頓午餐,我纔有今天!”陳竟天的話很明白:“如果你謙虛點,受他們指點一二,以後就少走很多彎路,如果得到賞識的話,那將是你人生的一次大機會,可惜啊,可惜!”陳竟天差點就痛心疾首起來,而這個機會,明擺着給伊眉那個沒有半點勢力的女孩兒拿走了,先前她在香港無權無勢,這一次和幾個老頭子公然亮相之後,可以說是重量級的金融巨頭在遠東挑選了一位未來的合作人,級別將會飛速提高。
陳沫雲現在才知道人不可貌相這個詞語的含義,也明白了以貌取人終於是個錯誤了。
而金易從走出豪都大酒店後,眉頭就跳個不停,其他人正打算坐着各自的車子離開時,他叫住了林克。
“先等下,去叫旅館那邊你安排的人飛速趕來!”金易覺得有些頭疼了,這是強烈危機的訊號。
“怎麼了,king!”
“剛纔那些外國人中你全部認識麼?”金易臨走時被一個傢伙看了一眼,這種不安的感覺就揮之不去。
“只認識一小部分,你是說,裡面有對我們不利的?”林克問道。
“檢查你們的車子!”金易突然道,用的是命令似的語氣,“將你行李箱後邊的旅行袋扔一個給我。
林克的神經頓時繃緊,低聲說了幾句,將一個旅行袋拿了一個給他後,帶着一起來的老傢伙們頓時離得遠遠的,站在了豪都酒店外最顯眼的公路邊上,那裡車來車往,人流極多。
“琳娜!”金易將不明所以的伊眉推給了她,道:“幫我護着她,防止死角!”
“怎麼了,老公?”伊眉覺得金易與以往的輕鬆不相同。
“沒什麼!”金易笑笑道:“你們先離開遠點!”等伊眉擔心的站在遠處看着他後,金易才從旅行袋裡摸出幾個小盒子,按了開關後,開始繞着伊眉的銀灰座駕,以及林克他們開來的房車轉圈。
果然,在三圈後,金易發現手中的報警器跳了起來,鑽入車底盤下鼓搗了三分鐘後,手中就有了一個比巧克力條大不了多少的黑色方塊。
“他孃的,誰打算暗算我?”金易拿着這個新型炸彈暗暗陷入了思索,只要自己啓動車子,在大半個小時後,就會爆炸。“怎麼回事?”伊眉遠遠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