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易銘知道,哪怕真的是傅明宇乾的,這件事,他也不能宣諸於口。
不但不能說,相反,他還得死死的瞞住,外人問起的時候,也只能說,溫老太太是太高興,或者太激動,一不小心暈倒的。
只要他敢去質問傅明宇,那麼,就等於他承認,水裡有毒。
溫暖不住在溫家,那水不是她燒的,更不是她裝好放在桌子上的,那麼,水裡的毒是哪裡來的?
本來只針對溫暖設計出的一個橋段,一旦撕扯出來擺在人前,根本禁不起推敲。
到那時,爲了20%的溫氏股份,整個溫家連臉面都不顧頻頻出手陷害溫暖的事情就會曝光於人前,溫家就是不死,都會掉層皮。
他怎麼忘了呢?
怎麼能忘記,傅明宇的存在呢?
十歲就搬出傅家,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皇庭豪苑,十幾歲開始,就和s市豪門圈子裡的公子哥們混在一起玩,整個s市,沒有傅明宇沒去過的地方,沒有傅明宇不知道的陰私手段,也沒有傅明宇收拾不了的人。
他怎麼能忘了呢?
暗恨自己太草率了,卻也知道自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溫易銘看着腳邊地毯上那坨黑紅色的痕跡,耳邊那嗡嗡的聲音響的更厲害了。
“大哥,你怎麼了?大哥……”
“爸,爸……”
急切的喚聲明明就在身邊,甚至都能看到他們眼中和臉上的焦灼,溫易銘卻覺得,他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了似的。
似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管家拿着藥瓶跑進了房間。
倒出幾顆速效救心丸喂到溫易銘嘴裡,又灌他喝了幾口水之後,溫易銘的臉色,才一點點的好轉起來。
強迫自己不去看傅明宇和溫暖,溫易銘的目光,從浴室的玻璃門上滑過。
溫老太太的事情,他沒辦法對溫暖出手,溫雅的事,他總能找到辦法的。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溫易銘知道,本該出現在這個房間,出現在季勤身下的女人,應該是溫暖。
他總能尋到突破口,把這件事栽到溫暖頭上的。
心思歹毒,設計讓長姐失身於人,哪怕溫雅名聲有損,但是,溫暖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下來的。
到時候,別說20%的溫氏股份,就是溫老爺子留給溫暖的那些東西,還有她手裡的那五千萬,她統統得給他吐出來。
就當,是給溫雅的補償吧。
長呼了一口氣,溫易銘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浴室裡,給溫雅擦乾全身穿好浴袍,讓她坐在鏡子前,趙雅麗動作溫柔的拿着吹風機,給溫雅吹着頭髮。
想到進來時看到的情形,趙雅麗強作鎮定的問道:“小雅,你和……那個季勤,到底是怎麼回事?”
提到季勤,眼前便出現了他猩紅的眼眸,和滿含欲/望的面空,溫雅瞬間面如土色。
溫暖,溫暖……
一擡手,將盥洗臺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溫雅失聲吼道:“是溫暖那個賤/人,躺在他身下的,本該是溫暖那個賤人。”
溫雅的一句話,房間裡衆人大驚失色,而溫易銘,一顆心狠狠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