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掛斷電話後幾分鐘,一個西裝革履身寬體胖的中年男人大步進了宴廳。
“爸爸……”
揚聲喊着,唐星仿若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撲了上去。
“爸爸,就是她……”
指着鶴立雞羣的紀小溪,唐星氣急的說道。
眼底精光乍現,唐東健將紀小溪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心中已經有數了。
沒急着發難,唐東健環顧一圈,頓時看到了主桌上,正和身邊人說話的顧承安。
拍開唐星的手,唐東健疾步走過去,站在了顧承安身邊,“顧總,沒想到您也在這兒。”
顧承安輕擡眼皮,“過來坐坐,就走了。唐總有事?”
“呃……”
唐東健頓了一下,笑着道:“一點小事,處理一下就走。”
“那唐總忙你的,當我不在好了。”
顧承安話語溫和,一點兒要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看清楚了大老闆的態度,唐東健心裡有數了,卻也不敢馬虎,再走到紀小溪面前,目光便沒方纔那麼兇了。
“你就是紀小溪吧?”
沉聲問着,眼見紀小溪點了點頭,唐東健溫聲說道:“紀宗文若在,紀小溪,你還敢像今天一樣說話行事嗎?”
紀小溪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唐東健看在眼裡,只當紀小溪心虛了,話語更顯溫和,“你比唐星小,若你父親在,當着他的面,你也得尊稱我一聲唐伯父。紀小溪,你父親走得早,那我便教導教導你,也好叫你知道,人在社會,該如何做事,又該如何做人。”
久居高位,唐東健的身上,已有了上位者的威嚴,這幾句話出來,偌大宴廳,已經鴉雀無聲。
一方面想在老闆面前表現自己沒有借勢壓人,一方面,又想當衆立威,給女兒撐腰,讓她在龍騰國際混得開,以後沒人敢欺負她,唐東健自問,他的分寸拿捏的很好。
一聲紀宗文,一聲唐伯父,就把自己和紀小溪的關係,拉近了些。
唐東健相信,紀小溪就是再不知分寸,也該心裡有數了。
幾個念頭的功夫,唐東健已經把一切都考慮妥當了,再開口,話語便凌厲起來,“紀小溪,要做事,先做人。你錯就錯在,沒做好人,仗着自己有點兒能耐,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網上那段視頻,你看看你,都囂張成什麼模樣了?你父親若在世,也得被你氣死了吧?”
“再說你和唐星的賭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開玩笑的,你卻步步緊逼,紀小溪,你這樣,以後,還敢有人跟你開玩笑嗎?”
眼見紀小溪被說的啞口無言,唐東健呼了口氣,回頭看着唐星道:“你也是,開玩笑也看看是誰,以後注意點兒。”
“我知道了,爸爸。”
唐星乖巧的應道。
“行啊,那走吧……”
唐東健轉身要走。
“等等……”
紀小溪開口了。
揚了揚手裡那份按了紅手印的賭約,紀小溪一臉嘲諷的看向唐東健,“唐總,您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唐東健腳步一頓,紀小溪繼續說道:“人常說願賭服輸,您直說一句你們唐家輸不起,這張紙,我當着您面兒死了,就當沒這回事,可您嘚吧嘚吧說了這半天,您覺得,有意思嗎?輸不起還要倒打一耙,還把我過世的父親也拉出來,合適嗎?我今天可真是長見識了……”
冷笑着,紀小溪的目光從唐星臉上落到唐東健臉上,一副“原來你們唐家的人就是這樣做事做人的,我可真是長見識了”的表情,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