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餐廳發出了一聲巨響,伯爵要打開門的手抽了一抽。因爲生意,他不得已趕赴北美,生意剛剛做成他便連夜趕回了日本。
他淡定緩緩打開了門,門裡頭正是自己那近日越發彪悍的妻子。“恩?”千雪擦了擦嘴,招手示意他過來。
“……”他聽話的過去,只見千雪揮舞着燙金的帖子向他喊道“姬野舞香和邊裡唯世竟然邀請咱們去參加婚禮!”
“……”他啞了啞,向她道“唔,我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對極了。你說她會不會還懷恨在心,想借此機會暗算我們?”千雪認真道。
“……本爵認爲,她再怎麼小心眼也不會小到那種程度。”
“……”千雪不放心地搖了搖頭“不成不成,她一向心狠手辣,萬一這婚禮是個幌子咱們進去不就中了圈套?”
逍遙揉了揉太陽穴“可是我覺得姬野可能已經從良了,她這樣做應該是表示友好……”他低頭看了看她不放心的樣子,改口道“那……小雪你不願意去我們就不去了”
千雪咬住嘴脣,沒有再說什麼。逍遙看她思考得認真,就沒有再打擾她“賽維納,還有早點沒?”
“夫人已經給您準備了”賽維納點了點頭“她早就知道您會連夜趕來。”
“……”他淡淡點了點頭,將外套放在衣架上,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約莫着又過了三四個鐘頭,伯爵轉到後花園的亭子裡。因爲天氣漸冷,伯爵早就看那涼亭十分不順眼,於是修繕了修繕。他將竹子做的椅子凳子全部移除,換成毛毯和榻榻米,又從溫室裡摘了一大束玫瑰放着。接着讓人拔了亭子四周的竹子換松柏。
面對着自己的成果,伯爵心情很好,自己給自己沏了杯茶,坐下。
“哐當”前一秒伯爵剛坐下,後一秒千雪就打開了門。看見亭子翻新,她愣了愣,卻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拿起了伯爵的杯子將茶一飲而盡。
“小雪……”伯爵看着杯子,有教養道“你……小心燙。”
“看我穿這一身好看嗎?”她修身前短後長抹胸晚禮服站在他面前,顯然是挑了三四個鐘頭的結果。
“挺好看”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千雪,點頭。
“真的?”千雪開心做到他身邊,軟聲道“那我就穿這件禮服去參加她的婚禮吧!”
“……姬野舞香的?”
“恩”她點頭“我覺得如果不去就顯得爲人有些不大仗義,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大家都不是孩子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輕很淡,彷彿看穿了一切。
伯爵驚訝地看着她,發現她長大了。
“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爲復仇就是我的全部,每一天我都計劃着怎麼讓她難堪,怎麼讓守護者痛苦。但是所有的計劃一旦全部進行完畢,我……反而感到不適應。”她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最後我才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時間沖刷。我們的年少輕狂,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認真聽着,與她十指相扣。
“不過誰的青春不荒唐呢!”她突然笑了“那曾經多彩的經歷,都成了我美好的回憶。一切,都過去了。”她笑着笑着,忽然抽了抽鼻子“不過我好想念冰雨和夜蝶她們。那羣傢伙,連聲招呼都不好好打就走了,真氣人!”
他閉眼將她樓進懷裡“不哭,你還有我……你還會和她們見面的。”
“騙人……騙人”她躺在他懷裡,賭氣似地反駁“都說成爲了大人,就再也見不到了!”
“可是你還會有孩子”他說道“我相信他們也會有心靈之蛋,我相信你會再看到它們。”
“……”她看到鼻子酸酸的,微微擡頭,看到了亭子上面的星空“啊……好美”
伯爵擡頭和她一起看着。千雪伸出手“你看,星星美得彷彿下一秒就能拽住呢!”她紫色清澈的眸子映着漫天的羣星,忽然,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長長的淚痕,只是一瞬,卻照亮了整個天空!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閉眼許願。
“希望,還能和蘭她們相見。希望,我的孩子也有守護甜心,守護着他們的青春甚至一生。”
“我真的很想再次見你們,即使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曾說過,時間是洪流,所以我的所有年少輕狂都會隨着你們的燦爛而燦爛,都會隨着你們的消失而消失。埋葬的,不僅是你們,也是我曾經的所有。”
“該過去的都會過去,我知道。”
“就如現在,我對於她和他們的仇恨已經淡去。我曾經的所有傷口,已經癒合。”
“蘭,突然好想你們。我現在過得真的很好。謝謝你們曾經對我的支持和幫助,你們如同星星,照亮我前進的路:變成鐲子套在我的手上,一遍遍告訴我我是誰,請求我不再哭泣,在我最懦弱時陪在我身邊讓我向前衝……再也沒有你們的路,我會和大家一起勇敢走下去。”
“蘭,你們是否還在看着我?我想對你們說……”
“謝謝你。一直以來,多多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