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就在也沒有了聲音,四周也逐漸變暗,一會兒就恢復到一開始的模樣。
鍾均還在犯傻,他自己還不明白最有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開玩笑?是拍戲呢?還是….
鍾均轉過頭來,對女孩說道:“這…這,剛纔是什麼意思?”
女孩此時卻很疑惑:“什麼呀?”
“別裝傻了,就是剛纔發出的那個聲音啊!就是說什麼我是他的僕人,末日啊是怎麼着,反正就是一些不着邊際的話。”
“聲音?”女孩疑惑了起來,不一會兒突然眼笑眉開,又蹦又跳,圍着鍾均轉了好幾個圈,轉得中軍直眼暈。
鍾均最後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拉住女孩的胳膊,略帶怒意的口氣說道:“別轉了,你跟我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女孩對鍾均的略帶怒意語氣更本就不在意,笑着對鍾均說道:“你聽見了!你聽見那個聲音了!你是真正的先知了。”
鍾均嘆了一口氣,心裡暗道:先知,又是先知。看來如果不搞清楚先知是什麼意思的,我估計就回不了家了。先問問女孩點東西,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想到這裡,鍾均鬆開女孩,開口問道:“你一直說我是先知,我是先知的,那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一些東西吧,比如說:你是誰?我在哪裡?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先知是幹什麼?”
女孩回答道:“我叫雪兒,這裡是先知聖殿,那個聲音是主人哦?”說到了先知,女孩兒,不,雪兒明顯的不能很好的描述先知的職責,想了想,斷斷續續的說道:“先知就是…先知就是傳達主人的話,然後呢…….很善良….會治療別人….會很列害的法術….總之,先知就是大好人啦,你也是。”
鍾均聽到這話,不由得自言自語的重複她剛纔說說到的關鍵詞:“法術?治療?呵呵。”
鍾均冷笑了一下,說道:“好了,盡然戲演到了現在,你依然不想告訴我真相,哼哼,無所謂了,你至少告訴我怎樣從這裡出去回家吧:我說的家就是在華夏國龍津市河東區平安小區三號院的那個只有一百多平米的小屋,而不是這個漆黑陰冷,到處都是塵灰的地方。
雪兒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怎麼去你說的那個地方,我一直住在這裡。”
雪兒說到了這裡,鍾均突然開始對她產生了同情感:這一定是被邪 教 控制,當做工具的女孩兒。那我何不放順手做回好事,把她也順便救走?
雪兒突然說道:“我不走,我必須呆在這裡,我不能離開這裡:因爲我要奉事主人。“
鍾均此時對她是不是能讀取自己心中所想,已經不太感興趣了,此時他只想離開這裡回家。
既然她實在不想離開,那鍾均只好自己先回家:等到自己回家了,在報警,找人救她,順便找出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
想到這裡,鍾均說道:“那行,你要不願意走的話,無所謂,那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走,怎麼能離開這裡。”
雪兒用手一指前面,說道:“從這裡一直走就可以了,你很快就會看見一個門,把門打開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因爲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雪兒的雙眼明顯出一種很失落的表情,然後就低下頭來,用手拉弄着裙子。
看到雪兒這樣,鍾均也有點不忍心,剛想說什麼,但是又一想自己現在這個狀態:自己就是屬於被綁架的人,有什麼能力去救人呢?算了,做事不要急於一時,自己先能逃脫纔是最重要的。
低下頭來,讓視線不看雪兒,鍾均朝她所指的方向快速的走了幾步,然後停下,想了想,說道:“彆着急,我很快就會回來救你的。”然後就跑開了。
向前跑的同時,鍾均隱隱約約的聽見了雪兒的回答:“恩,我等你。”鍾均聽到雪兒的回答後,向前跑的速度明顯的更快了。
跑着跑着,鍾均發現,除了柱子上的燈所發出的光亮外,他自己基本是出於黑暗之中,而且越往前跑,柱子上的亮光越弱,到了後面更本就看不見,只有一片漆黑。
鍾均處在漆黑之中,還是不停地向前跑,他明白,現在不時停下來的時候,也不能停下,只有前進跑纔是唯一的希望:唯一能活命的希望。
跑着跑着,鍾均不自覺的就想起了過去,想起了朋友,想起了趙雪,想起了親人。
就這樣,鍾均漸漸的從很奔跑中放慢速度:從奔跑降到慢跑,慢跑降到快走,快走降到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
鍾均他每往前走一步,腦海深處的全部記憶就會像錄像機版回放一次:從剛開始的模模糊糊,到逐漸清晰,直到最後:他都能清晰的想起他這短暫的一生都做過什麼事情,見什麼人,說過什麼話。
“哈哈,從今天開始,你就叫鍾均了!
“來,多吃點。”
“我都是爲了你好!”
“你看看那誰的孩子!”
“鍾均,你明天把你父母找來:你考成這樣,我要好好和你家長談談。”
“你好,我叫王龍”
“我今兒不打你的遍體鱗傷,我就不叫李徵!”
“切,你不知道,我和鍾子這叫不打不相識。”
“這個,我孫子健買下來了!”
“我叫趙雪,很高興認識你。”
“咱們,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吧!”
“哇,我考上了!”
“鍾子,你說,我們的孩子會隨誰呢?”
“我…我有男朋友了,我不需要你管,走開!”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就不能告訴我麼?”
“對不起,你的作品,我們不能出版。”
“我老了,什麼事兒基本都想明白了:人啊,就是這樣。”
“隆重悼念,李保祿同志…..”
“你必須來啊,鍾子,那天你可是我的伴郎:對了,你工資不高,隨便隨點就行了。”
“你等着,這事兒沒完!”
“你看,這是舅舅,來,叫舅舅。”
“這書不錯,我們決定出版了。”
“恩,你終於長大了。”
“鍾子….趙雪…趙雪要結婚了。”
“很遺憾,你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了。”
“你註定要被人改變命運,而且:你註定要改變所有人的命運。”
這時,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鍾均的耳旁響起:“你是誰?”
“我是鍾均:我有親人,有朋友,上過學,打過架,談過戀愛,出過書,有過榮譽,賺過錢,看見過他人出生,見過他人死亡。”
“你明白你是誰了麼?”
“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你是誰。”
“你說我是誰?”
“這需要你自己明白。”
“我是作家。”
“不對”
“是別人的朋友?”
“不對。”
“是我兄長的弟弟?”
“不對。”
“是我父母的兒子?”
“不對。”
“是人?”
“不對。”
“我…..我”
“你是什麼?”
“我是….我是…….”
“好好的想想吧,我的繼承者。”
“我是…..我是誰?我是什麼?”鍾均停下了腳步,閉上眼睛,一言不發,不再理會耳旁這個蒼老的聲音。
此時,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金黃色圖騰,圖騰外圍是一個圓形,圓形裡面有一個樹形的標誌,而鍾均正站在這圖騰的正中心。
“我是先知。”鍾均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是先知:你的繼承者。”
鍾均說完這句話,四周開始大亮:圖騰漸漸的扭曲起來,慢慢的從鍾均腳往身上附着起來,別且隨着圖騰的附着上升,衣服也由黑色逐漸開始變白。但是鍾均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眼睛還是平靜的看向前方。
只聽見那個蒼老的聲音突然說道:“我的繼承者啊,來吧,來繼承你應得的東西吧!不過,你記住,當你拿起它的那一刻開始,你要一併承擔起所有人的罪孽。”說完最後一句話,一些巨大的石塊突然出現在半空之中,過一會兒,這些石塊迅速的向鍾均的方向飛至。
鍾均站在那,安靜的看着,不叫,也不躲,用一雙眼神平靜的目光,看着那些巨石向自己飛過來。
巨石飛至離鍾均還有五米左右就停下了,慢慢的落在地上,另外一塊兒巨石則疊在這塊巨石上面。就這樣,巨石開始了組合,一塊又一塊的疊在一起,並且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不一會兒,巨石就組合成了一個門框狀的樣式。
圖騰這時已經完全附着在了鍾均身上,使得鍾均全身閃閃發光,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的變成了白色。
鍾均伸出了還在閃閃發光的雙手,看看左右,又看看右手,沒有說話,然後將頭看向前面已經組裝好的‘大門’,擡起腳來,向前走去。
鍾均走到了門口時,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去吧,迎接你的命運吧。並且用你的鮮血和眼淚改變萬物的命運。”
鍾均聽到這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擡腳走進了‘門’裡,閉上眼睛,之間白光一閃,鍾均不見了。
蒼老的聲音又再一次的響起:“而且,你的命運也會因此而改變。”
白光一閃,鍾均出現在了一個草地上。
鍾均站在原地不動,擡頭看了一下碧藍色的天空,白雲。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綠幽幽的青草,鍾均慢慢的把頭擡起,衝着天空喊道:“我他 娘 的這又是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