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藍天,白雲,城市,街道,堵車。
鍾均已經在主幹線上堵了十多分鐘的車了,明明再開兩條街就到龍津第七醫院了,不過就是開不過去。
手掌輕輕的撫摸在放線盤上,眼睛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儀表板上的時間,下午一點多。
剛纔和老太太折騰孔靈這事兒就半天,真是的,原來孔靈搬到我那真的帶着目的去的。鍾均把煙點着,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不過這事兒我也不算吃虧,呵。”微笑的晃動了一下腦袋之後,繼續在這個‘流動停車場’上繼續練習起步停車。
三十分鐘之後,鍾均終於把車開到第七醫院的大門裡面了,停好車,便向醫院裡面走去。
鍾均給趙瑞雪打了個電話,知道她現在在手術室之後,便向那裡和她回合:這些日子醫院走的太勤了,不用問道,鍾均漫步閒遊的就走到了手術室外。
手術室外除了趙瑞雪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等待之外,她旁邊還坐着一箇中年美婦,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雖然臉上以顯老態,不過樣子年輕時候應該還算一個挺標緻的美人。長得和趙瑞雪還有幾分相像,別問,這就是趙瑞雪的媽。
鍾均走上前來,衝着趙瑞雪一點頭,問道:“妹妹,怎麼樣了?”
趙瑞雪和那個中年美婦同時站了起來,趙瑞雪回答道:“我爸爸剛檢查完,就送進了手術室。對了,鍾大哥,這是我媽。”說完,站在趙瑞雪身後的中年美婦走上前來,朝着鍾均撲通就跪下來,開口說道:“謝謝。”
“喲呦呦,不能這樣。太客氣了,太客氣了。”鍾均連忙上前將中年美婦攙扶起來,說道:“趙伯母是吧,別這樣,我和趙師傅關係不錯,和蕊雪也是朋友。您可不能這樣啊,要不然我會折壽的。呵呵。”鍾均笑着說道。
鍾均和兩人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小聲的閒聊起來了:原來自從鍾均走後,王龍就連忙安排人給趙師傅做檢查,本來需要兩三天才能出來的檢查報告,兩三個小時就出來了。但不知道爲什麼,王龍看了一眼出來的結果之後,就連忙的安排人將趙建國送入了手術室。
當時王龍身邊還站着同樣是醫生的陳冪,陳冪就疑惑爲什麼這麼急安排做手術。不過等王龍給她看完趙建國的檢查報告之後,陳冪就吃驚了一下,便立即走進了手術做準備工作去了。
這一切都被趙瑞雪看在眼裡,當時她就着急的問王龍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可是王龍卻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說了幾句安心的話之後,便匆匆忙忙的進入了手術室。
他們剛剛進去沒多久,鍾均就趕到了。
鍾均瞭解了前因後果,便哦了一聲之後,就開始勸趙瑞雪母女安心了,不停的說王龍和陳冪的技術有多麼的高明,趙師傅在他們那裡會平平安安的被治好的。
所謂言多語失,就算鍾均是個大先知,他也不會料到命運到底會給人開什麼樣的玩笑。
就當他剛剛說完讓趙瑞雪母女安心之後,手術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穿着手術袍的小護士來:這個人就是陳佳,如果不是鍾均和她相處時間長了,還真猜不出來帶着口罩的就是她。
陳佳也看見鍾均了,她鬆了一口氣之後,便向趙伯母說道:“趙建國的家屬是吧。請在這裡籤個字。”說完,就將一章印着文字的紙張遞了過來。
眼見的鐘均一眼就看見了紙上印着的字:病危通知書。
看見這樣紙的趙伯母向後一傾,險些倒下去。幸虧她身邊還有鍾均在一旁,連忙的上前一攙扶,將趙伯母扶穩了。
將趙伯母託付給旁邊有點發傻的趙瑞雪之後,鍾均拿着病危通知書問陳佳到:“佳佳,這怎麼會下病危通知書呢?”
陳佳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珠,回答道:“因爲…因爲趙師傅的心臟的旁邊又一顆子彈頭,取出來的話實在太危險了。本來龍哥和姐姐向直接取出來就算了,不過他們旁邊的助理和護士不幹,非說簽了以後纔會繼續幫忙,要不然就不幹了。所以姐姐纔在無奈之下,讓我那這個出來,讓瑞雪妹妹籤個字。不過你們放心,就在我出來的時候,手術已經繼續進行了。”
瞭解危險性之後,鍾均也沒有猶豫,衝口袋中掏出筆來,刷刷點點的就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了陳佳說道:“拿進去,讓他們安心吧。有問題衝我說,還有,告訴龍哥一聲,實在不行的話,我在外面。”
“嗯?”陳佳愣了一下,拿着簽好字的病危通知書看了一眼鍾均。
鍾均點頭說道:“你和他說,他就明白了。”
“嗯!”答應了一聲之後,陳佳就拿着病危通知書就進去了。
看見陳佳已經走進了手術室裡面,鍾均轉頭對癱坐在椅子上的趙伯母說道:“不好意思伯母,情況緊急,我就私自做主簽了。不過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衝我來。”
趙伯母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的,這不怨你。如果這是他的命的話,也是…”說完趙伯母用手擋住了自己的雙眼,小聲的哭泣了起來。
旁邊的趙瑞雪也開始緩過神來,雙眼通紅的勸自己的母親:雖然她自己也十分難過。
鍾均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轉身靠在了牆壁上,將手伸入口袋之中,摸着自己的手機,暗暗的使用起了巫術:“巫術!主之使者,聽吾請求,請讓吾看見此屋真實景象。閱!”
鍾均的視線一下子就到了手術室裡面:看見了王龍正在用針線一類的東西,在趙建國的胸口裡面縫起傷口。
鍾均雖然不懂這裡面是怎麼回事,不過從旁邊儀器上來看:趙建國的心跳還是有的。
看起來手術是做完了,而且應該是成功的。看到這裡,鍾均就把自己的意識往回收了起來。
再次睜開了雙眼,看見就是趙瑞雪和趙伯母互相的抱在一起,流淚的哭泣。
鍾均搖搖頭,也沒有上前來勸勸兩個,說裡面應該沒問題了。因爲他知道,你現在說什麼,她們娘倆只會當成寬心的話,反而會越來越難過的。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燈滅了,趙瑞雪母女立即就站了起來,互相攙扶的走到了手術室前面,等待門的開啓。
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面帶喜悅之色的王龍,笑眯眯的說道:“放心吧,手術成功了。”
聽到消息的趙伯母剛想說什麼,突然一閉眼,暈過去了:大驚大喜過度。
沒辦法,鍾均和王龍只好連忙的折騰她,不一會兒將她弄醒之後,趙伯母大喘了一口大氣,便不停的向鍾均和王龍道謝。
這時,幾個小護士推着昏迷中的趙建國出來了,鍾均邊讓陳家姐妹帶着趙瑞雪母女一塊兒護送過去。而他自己,則拉住王龍,拉到了醫院門口外面,連抽菸帶和他聊聊剛纔的情況。
坐在陳冪的車上,王龍扭開礦泉水的瓶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一口氣喝了多半瓶子,然後一抹嘴,說道:“真是累死了,沒想到會這麼麻煩。”
鍾均將胳膊搭在車窗上,嘴裡叼着煙說道:“剛纔我聽說,趙師傅裡面有顆子彈。怎麼回事兒?
一說到這,王龍偶的一聲,便把瓶子擰緊,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揣進口袋,不停的掏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白紙包來。遞到鍾均面前,說道:“打開看看,這個就是那顆子彈。“
鍾均打開了紙包:在白色紙張的映襯下,那個已經開始發黑的鐵質彈頭顯得格外顯眼。用手將彈頭拿到眼前,左右轉弄觀看的同時,說道:“這個不需要上交公家麼?”
王龍點點頭,說道:“當然要上交了,我只不過是先拿出來讓你看看。我沒想到,這個大爺心臟裡面還有這個。”
包好了子彈,將紙包遞給了王龍,鍾均問道:“這個是舊傷麼?趙師傅以前當過兵。”
聽到這話的王龍,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確定,因爲這事情太過古怪了:外皮絕對是新的,裡面呢…看上去有一段時間了。”
“嗯?”鍾均疑惑的說道:“就像是包了一層新包裝的舊貨一樣麼?”
王龍點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吧。”說完,王龍拉開了門,下了車說道:“我先進去了。一會兒你上樓看看他們,現在我把這個要交給院長。”
“等等,我和你一起進去。”下車鎖好後,鍾均和王龍聊着閒天的往醫院走。
走着走着,王龍問道:“這位大爺從哪個醫院轉來的?怎麼他們過來的時候,那個醫生怎麼那麼胖…而且看上去好有些猥瑣呢?”
鍾均一笑,然後就把早上的經過講給他聽了。
王龍聽完之後,哈哈大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隻豬想刺激,那個破鞋想通過賣屁股向上升,你別說,這兩爛貨還真是挺像一對兒的。“
聽到這話,鍾均微笑的說了一句:“呵呵,對了,你們這醫院什麼時候改個外國名字啊?”
“什麼外國名字?”王龍疑問道。
“就像是那個龍津第六醫院一樣啊,瑪倪醫院,Money,呵呵,也許他們早就完了這個詞的真正含義了吧。”拉開了大門的鐘均說道。
走進來的王龍問道:“什麼含義?”
鍾均笑着說了句:“警告或者警示”說完撇下迷惑的王龍,一個人走向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