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竟然想用刀子刺我!
情急之下,我扔出了一張驅鬼符。
“嗖!”
符籙從我手中飛出,準確無誤的貼在了鏡子裡那道身影的胸口。
“啊!”
慘叫聲迴盪在衛生間。
那道身影由虛轉實,在我眼前現形。
身影竟然是一個小男孩,此時他坐在地上,驅鬼符貼在他的胸口散發出淡淡的金光,但對他好像並沒有什麼用,他不斷的掙扎,嘶吼。
這小男孩我見過,第一次和蘇蘇來鬼樓,當時逃跑的時候,我看到了兩個小孩,他就是其中第一,另外一個是女孩。
我注意到,他手裡拿的不是刀子,而是一根髮簪。
我低聲道:“想偷襲我?”
剛說完,他胸口的那張驅鬼符化作點點金光逸散開來,他猛的站起身,撲向了我。
他的速度很快,轉眼便到了我身前。
我又掏出一張驅鬼符朝他扔去。
這一次,驅鬼符貼在了他的腦袋上。
慘嚎聲再次響起,下一秒,他的魂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魂飛魄散了嗎?
我看向鏡子,鏡子裡映出的衛生間只有我一個人,小男孩的魂魄已經不見了。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客廳。
來到客廳我才發現,客廳裡也有一面很大的鏡子。
這家人有病啊?幹嘛在客廳裡擺個這麼大的鏡子。我有些想不通。
我走到鏡子前看了看,客廳裡沒有什麼,挺正常的。
就在我準備移開目光的時候,鏡子裡的沙發上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少婦,頭髮挽起,穿着一件長裙,身材很豐滿,長的也挺俊俏。她蜷縮在沙發上,彎着腿看着樓梯的方向。
我連忙轉過頭朝沙發看去,沙發上空蕩蕩的。
我又朝鏡子看去,鏡子裡的沙發上確實坐着一個女人。
這女人該不會就是鬼樓的女主人凌金媛吧?她在看什麼?
我從鏡子裡看樓梯的方向,並沒有什麼。
這時候,她輕輕的哼起了歌,聲音很低沉,但卻挺好聽:“你總說不想有天讓我知道,你對她,有那麼好。你說會懂我的失落,不是靠寬容,就能夠解脫。我以爲我出現的時候剛好,你和她,就說要分開。我以爲你,已對她不再期待,不縱容她再給你傷害。我以爲我的溫柔,能給你整個宇宙。我以爲我能全力填滿你的感情的缺口,全心陪在你左右,彌補她一切的錯。也許是我太天真,以爲奇蹟會發生。”
這首歌我聽過,歌名叫《我以爲》,是一首很傷感的歌,每次聽我都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她還在繼續唱:“我以爲你終究會明白,她的心不在你的身上,我的關心,你依然無動於衷。我以爲只是我以爲,她讓你紅了眼眶,你卻還笑着原諒,原來你早就想好你要留在誰的身旁,我以爲我夠堅強,卻一天天的失望,少給我一點希望,希望就不是奢望……”
爲什麼唱這首歌?難不成她的老公出軌了?
這時候,鏡子裡的沙發上又多了一道身影,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那少婦的腿上,對她撒嬌道:“媽媽,我不想聽你唱這首歌,你給我唱一首好玩的歌好不好?我想聽好玩的歌,你說好不好嘛?媽媽,你說話啊。”
少婦微微一笑:“嗯,佩佩,你說你想聽什麼歌?”
“我要聽那個帶繞口令的歌,就是扁擔和板凳的那首歌,我最喜歡聽那首歌了。”
少婦嗯了一聲,輕輕開口:“扁擔寬,板凳長……哥哥弟弟坡前坐,坡上臥着一隻鵝,坡下流着一條河,哥哥說,寬寬的河。弟弟說,白白的鵝。鵝要過河,河要渡鵝。不知是鵝過河,還是河過河……有個小孩叫小杜,上街打醋又買布。買了布,打了醋。回頭看見鷹抓兔,放下布,擱下醋。上前去追鷹和兔,飛了鷹,跑了兔,灑了醋,溼了布。嘴說腿,腿說嘴……”
小女孩邊聽邊跟着節奏拍巴掌。突然,她指了指我道:“媽媽,你看那裡有個大哥哥。”
我心裡一緊,轉頭看向了沙發。
沙發還是空蕩蕩的,我只有通過鏡子才能看到她們母女。
少婦這時候也看向了我,她的嘴裡露出一絲笑意:“你又來了。”
我盯着鏡子皺眉道:“你見過我?”
“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呢?”
我知道她說的是蘇蘇:“不知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問。”她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坐。
我轉過身,這時候我能看到她們母女了。
我心道沒有陰陽眼真的太麻煩了,除非鬼願意讓我看到他們,他們要是不願意,我根本就看不到。
我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走到沙發旁坐下。
不吹牛,我膽子真的變肥了,曾經那麼怕鬼,現在竟然敢跟鬼坐在一起“聊天”。
少婦和小女孩的臉色都很正常,不像王晴劉江燕那種。王晴和劉江燕的臉都是雪白雪白的,和鬼片裡的鬼差不多是一個臉色。
我剛坐在沙發上,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前,接着伸手道:“哥哥,抱抱。”
我頓時心生警惕,皺了皺眉沒說話。
她撇了撇嘴,回到少婦身旁坐下。
少婦抱起她道:“媽媽要和這位哥哥說話,你去和弟弟玩好不好?”
“不跟他玩,他跟爸爸是一夥的,我討厭他。”小女孩吐了吐舌頭。
弟弟?是衛生間裡的那個小男孩嗎?
少婦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小點聲,別讓爸爸聽到了。”
“聽到了又怎麼樣,反正他已經不要我們了。”
我開始猜測這一家的關係了,在我看來,這一家的關係有些複雜啊,而且好像還不是一般的複雜。
突然,我感覺背後一陣涼意。
不好!
我直接將腦袋一偏,一隻慘白的手握着一根簪子擦着我的腦袋刺過。
少婦站起身厲聲道:“文文!住手!”
那個小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沙發後,他手裡拿着那把簪子,滿臉詭笑指着我對少婦道:“我爸爸說了,進我們家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