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到岸邊,我就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地方我來過,而且還住過幾天,雖然幾乎沒有什麼人,可是村子裡面鳥獸挺多,不停的有鳥叫,可是現在居然聽不到半點聲音,彷彿走進了一片死地,就連空氣也變得粘稠。
劉清海停了下來,在腰間掏出手槍,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後,然後我們向着王老闆的老家走去。
那院子我曾經住過,所以沒多久就走到了門口,只見院門開着,但是上面已經落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明顯有些天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我和劉清海走進院子,裡面依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我向地上望去,只見地上全都是雜亂的腳印,明顯的是打鬥留下的痕跡,而且在這些痕跡上來看,打鬥應該有幾天的時間了。
劉清海拿着手槍望了一眼院子裡面,見沒有什麼動靜,蹲下身仔細的檢查起來,我也蹲了下來,只見地上除了那些凌亂的腳印之外還有一片片殷紅的血跡,那些血跡分明是人受傷之後流下來的。
劉清海望着那些血跡,神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站起身,走到堂屋門口,那房門緊緊的閉着。
我跟在他的身後,也來到堂屋門口,突然發現這裡的空氣有些異常,居然隱隱的帶着一股腥臭味,那味道讓我感覺很不安,擡頭向着房門望去。
只見劉清海也皺着眉頭望着門口,然後擡起腳,一腳踹了過去,緊閉的房門頓時被他一腳給踹了開來。
房門被踢開,一股濃烈的惡臭隨之撲鼻而來,被那濃烈的臭味薰得我不由的向着後面退了兩步,擡頭望去,只見房間裡面的橫樑上此時赫然掛着兩個人的屍體,正是王老闆夫婦!
只是他們明顯的已經死去多時了,屍體都已經腫脹,口鼻中不停的有黑色的血液滴落,望上去恐怖異常,房間裡面滿是令人作嘔的臭氣。
我和劉清海站在門口,望着王老闆夫妻兩人的屍體,全都震驚無語,我沒有想到他們兩人居然真的死了,而且還是吊死在自己的老家。
劉清海沉默着,沒有理會房間裡面的惡臭,走到裡面,把王老闆夫妻二人的屍體放了下來。
我也走進去幫忙,只見他們兩人身上的衣衫凌亂,像是打鬥中撕扯開來的,身上全是傷口,有幾處都是致命傷,很明顯他們是被人殺死之後又吊起來的。
“死亡時間超過三天,從院子裡面留下的腳印推斷,兇手應該是三個人。”劉清海望着王老闆夫婦的屍體沉聲說道。
我看到他的臉色微微發白,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知道他現在一定很難過,他和王老闆的關係一定很親密,因爲上次受了傷他就是跑到王老闆家裡去療傷的,那時候的他信任王老闆都多過我。
我看到劉清海的眼中有淚光閃動,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我擡頭向着房間裡面打量着,赫然發現,門後的牆面上居然有一行紅色的大字,那些字明顯的是用鮮血寫成的,只不過時間已經不短了,那些字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深紅色。
只見那幾個字寫的是:叛徒該死。
我拍了拍劉清海,指着那四個字讓他去看,劉清海愣愣的望着那幾個字,臉上一片迷茫。
“這是什麼意思?”我奇怪的向他問道。
只見劉清海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我知道這幾個字一定是殺死王老闆夫婦的兇手留下來的,這四個字裡面透漏出他們死亡的信息,殺了他們的兇手認爲他們是叛徒,所以纔會要了他們的命,可是王老闆夫婦雖然是妖,但是隻不過是普通的飯店老闆,怎麼會是什麼叛徒呢,難不成他們加入過什麼組織?
想到這我向着劉清海望去,他知道我在想什麼,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王瘸子和我師父是老相識,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只知道他們兩口子和我一樣是妖族,他們是師父除外,和我最親近的人。”
劉清海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可是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聽他對我說過什麼組織,更不知道這叛徒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劉清海沒有騙我,也不會騙我,可是王老闆的死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知道爲什麼,望着慘死的王老闆夫婦,我突然想起了劉清海的師父,劉清海對我說過,他師父也是莫名其妙的死的,難不成他們的死之間有什麼關聯不成?
叛徒,我在心裡面唸叨着,兇手既然如此稱呼王老闆夫妻兩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他們是妖族,平時很少和正常人交往,他們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就算有參加什麼組織也是他們妖族內部的,難不成是妖族殺了他們?
劉清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皺着眉頭唸叨着:“叛徒,孃的,這王瘸子兩口子除了和我們師徒二人有來往,哪裡還和別的妖族有接觸,況且他們倆一直老實巴交的,根本不會得罪其他妖族,怎麼可能是叛徒!”劉清海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我知道劉清海現在心中一定很難過,沒有說話,只是在想,劉清海認識王老闆夫妻是通過他師父,他師父和他們交往很早,難不成是他們以前加入過什麼組織?可是看劉清海的樣子他一點也不知道,所以我沒有問他。
劉清海又把王老闆夫妻的屍體仔細的檢查了一邊,然後和我一起把他們擡到了院子後面,拿了兩把鐵鍬挖了一個大坑,把他們夫妻埋在了一起。
劉清海抽了一支菸,站起身來,對我說道:“走,去別的院子裡面看看。”
我愣了一下,說看什麼?
只見劉清海指了指上面,然後說道:“你在這裡住過,這地方雖然人少,可是還是有人住的,現在王瘸子都死了,就沒一個人知道嗎?而且你不覺得這地方靜的太過詭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