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求婚

洗乾淨什麼的是在一個很大的木桶裡,與在坦圖給蘇策泡澡的那個類似,裡頭的水熱氣騰騰,低頭看進去的時候發現水竟然是淺綠色,這大概是爲了化掉身上的藥垢而用吧。

卡麥爾的力氣不夠,還是坦圖把他抱進去的,因爲一直擔心着他,所以儘管蘇策現在一點衣服也沒穿,坦圖也沒有發生任何諸如“流鼻血”“流口水”這類不體面的事情。

蘇策的力氣逐漸恢復,他拿起卡麥爾給他的刷子,在自己的身上慢慢地刮下外頭的那層藥泥。在表皮快弄乾淨的時候,他開始用手自己搓洗了——他可不敢挑戰那刷子的毛躁程度,以免不僅洗掉了藥垢,還把自己的皮給刮下一層來。

很快地做完這個,坦圖已經在這過程中飛奔回家拿了一套新的衣服過來——舊的早已被汗水打溼,顯然是不適合他這病情初愈的人使用的。

坦圖把蘇策抱出來以後就被卡麥爾趕了出去,現在可不是“非常時期”,雄性什麼的都得離雌性遠一點!

卡麥爾對着蘇策笑笑,說道:“差不多好了,我再給你一些藥草,如果有哪裡不舒服的,也可以直接用上。”他往外頭看一眼,又說,“剛纔你雖然不知道,不過坦圖是全程觀看了的,他很明白需要做什麼。”

蘇策既然決定了接受坦圖,就沒和以前被調侃時那樣尷尬,而是點點頭:“謝謝。如果有意外,我會讓坦圖做的。”

這語氣也就和之前不一樣了。

卡麥爾是個很聰明的雌性,雖然他看坦圖一直是追求者的姿態,不過現在聽蘇策這樣說了,大概也明白了一些。於是他又笑了:“坦圖很不錯的。”

蘇策對卡麥爾很有好感,也淺笑一下:“我知道。”

出去之後,坦圖怕蘇策還沒大好,想把他抱着回去,又在蘇策搖頭之後放棄,不過,蘇策主動拜託他扶着點自己,就立刻讓這個單細胞的雄性高興起來。

這時候天已經很黑了,除了月光以外路上再沒有照明的光線,坦圖小心地扶着蘇策走,另一手還虛虛地攬在蘇策後頭,唯恐他出現什麼意外。

氣氛有點太安靜了,蘇策開口問道:“對了坦圖,巫醫……是什麼?”

說到“巫醫”的時候,坦圖的態度有點肅穆:“巫醫是部落裡最值得尊敬的人。”

原來在這片大陸上,在任何一個部落裡,由於跟自然界中各種野獸的戰鬥太過危險,然而爲了生存又不得不去戰鬥,從此就誕生了一種專門爲獸人治療的人,就是“巫醫”。

巫醫並不是很容易擔任的職位,雄性因爲天性粗心,雖然刻意對簡單的藥草進行辨明,但是更精細的話就不能了,所以,所有的巫醫幾乎都是雌性。

然而,要想成爲一個真正的巫醫,所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他們對於每一種草藥的習性都必須非常熟悉,知道它們的氣味、口味、藥效,還得能將它們彼此搭配起來。同時,他們還必須瞭解大陸上各種動物的特性,包括哪些有毒、毒性是否強烈,並且針對這些毒性調配解毒劑。另外,他們還得會給雌性接生,迎接新生兒的到來。他們必須通曉大陸上所有的能吃的植物,瞭解他們對獸人的好處和壞處,還擔負着發現新的食物的責任。他們還要了解天象,知道各種天象代表的規律……

可以這樣說,如果成功地成爲了巫醫,那如果在地球上的話,每一個巫醫都無疑是一個植物學家、動物學家、中醫學家……乃至天文學也精通。而且,如果這只是在學習的困難度上比較大的話,那麼,還有一項,是讓雌性們都難以接受的——

巫醫都不能生孩子的。

一個巫醫在學習的過程中,因爲遍嘗百草,就喪失了生育的能力,頭髮也會因此而變成白色,而因爲他們擔負着整個部落的健康,經常都很繁忙,以至於,他們不能跟一個雄心組成家庭——因爲他們無法全心全意地去維護這個家庭。

也就是說,巫醫是屬於整個部落的,而他們自己,卻是孤獨的。

在一個部落裡,巫醫不會超過三名,卡麥爾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是最好的一位。

……原來如此。

不管怎麼說,對於這樣一心奉獻給整個部落的人,蘇策同樣是很欽佩的。他再想想剛纔那個滿身柔和的雌性,心裡嘆息了一聲。

但還是太孤獨了啊。

兩個人挨在一起往家裡的方向走去,才走了沒多遠,又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一個十多人的隊伍。

坦圖連忙把蘇策帶到路邊,讓他靠在靠在牆上,自己則雙臂交叉,雙手握成拳頭,打在兩邊的肩窩上,深深地彎腰。

蘇策知道這大概是什麼禮節,也跟着做了同樣的動作,在彎腰的剎那,他看見經過的人都做了同樣的回禮。

沒多久,這些人都過去了,坦圖直起身子,重新把蘇策攬進懷裡。

蘇策任他摻着,回頭疑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他們好幾個人擡着一個巨大的木板,上頭鼓囊囊的。

坦圖帶他一邊回去,一邊解釋:“他們是去禁地的。”

蘇策擡頭:“禁地?”

坦圖點頭:“就是我們獸人歸亡之地。”

禁地在部落的後方,是埋葬獸人的唯一的所在。

當獸人死去之後,他們的遺體會被親人用木板擡起來,身上鋪滿美麗的歸亡草,將他們送入禁地,讓他們迴歸大地的懷抱。

坦圖所做的禮節,是爲死去的人們表示哀悼,而死去獸人親人的回禮,則代表感謝與共同緬懷。

這是一種很沉重的情感。

聽坦圖說完這個,蘇策第一次感覺到了某種沉重的氣氛,他問這個獸人:“坦圖,你傷心嗎?”

坦圖搖頭一笑:“不。死亡只是一個開始。我只需要活着的時候跟最重要的那個人在一起,那麼離去的時候也不會遺憾。每一個雄性都是這樣想的。”

蘇策沉默了一下,再擡眼時,已經看到坦圖的屋子就在前方。

蘇策扶着木梯的邊緣,在坦圖緊張的目送下一步步上了二樓,獸皮已經被換了一張,他伸手過去摸,發現比從前的那張柔軟了很多。

也許這個睡起來不會那麼難受了。他想。

坦圖沒過多久也跳了上來,他帶了一整晚熱湯,預備讓蘇策暖暖胃的。

蘇策看着他:“你也喝一點吧。”照顧了他這幾天,坦圖應該比他更疲憊的。

坦圖精神滿滿地把木碗遞過來:“還是阿策喝吧,我等會下去啃兩塊肉就好!”

蘇策也就不多說什麼,伸手接過碗來。

剛拿到手裡,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於是他問道:“……坦圖,這個碗是你重新做的嗎?”雖然看起來大小一樣,但是好像輕了很多。

坦圖忙說:“不是啊,還是原來那個。”想了想,再湊過去,“阿策,你想要個新的嗎?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做一個過來。”

坦圖太緊張了……

蘇策搖頭:“……不,我只是隨便說說。這個很好。”

難道是錯覺嗎?

坦圖沒有追問的習慣,他只是撐着下巴看着蘇策喝湯,一臉滿足的笑容。

蘇策喝完後,一打眼就對上了坦圖的眼睛。

裡面滿滿都是自己。

蘇策慢慢把碗放下,制止了就要拿下去洗的坦圖。

坦圖疑惑,側頭看他。

“坦圖。”

“阿策有事嗎?”

蘇策垂眼:“坦圖,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話沒?”

坦圖點頭:“阿策說過很多。”

“我說過的,以後生活方面的……”

“哦!記得!每天都要洗碗洗澡,飯由阿策來做我偶爾幫幫忙就行。”

記得好熟練……

蘇策看着坦圖,臉色有點嚴肅:“這幾天你都做得很好,以後也可以堅持下去嗎?”

坦圖被這氣氛感染,也認真起來:“當然!我不會讓阿策失望的。”

蘇策不說話了。

坦圖看着他,有點緊張,因爲他的阿策好像有點欲言又止。

不過下一刻,欲言又止的話蘇策說出來了。

“明天去領回那塊地吧。”

“嗯!”

“以後……你打獵,我種地和做飯。”

“好!”

“我需要採摘什麼東西的時候,就一起到山上去吧。”

“當然啊!”

“所以……”蘇策擡起頭。

坦圖看着他:“所以?”

蘇策眼神柔和下來:“所以,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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